第97章 迷雾重重（5）

“这‘公子’是？”沐梓彦小声地问道。

        “这公子不就是——”

        “血影！”怕血影口不择言，他话刚说一半日影就赶紧打断。

        “哎呀，你别打岔，风影为了阁主连命都可以不要，告诉他也不碍事。”血影不满地瞪了日影一眼。

        这话在理，日影看了看沐梓彦，他对阁主的痴情现在可是如意阁个个都知道的，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再阻止血影将真相告诉他了。

        血影满脸得意故弄玄虚说：“风影，这公子啊，就是咱们北焱国第一人。”

        “皇甫莫飏！”沐梓彦听了立即脱口而出。

        “嘘！”血影与日影同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借着几分酒意血影说道：“公子这些年来对阁主的痴情我们这些人都知道的。虽然阁主一直对他不冷不热，但是我们原以为迟早阁主也是公子的人了。”

        听到这里日影边斟酒边插嘴说：“没想到中途杀出个你来。老弟啊，你这对手的实力太强劲了。不过关键是你能抓住阁主的心，可惜她的太难以捉摸了，那日你受伤看她似乎对你还不错，可是后来看看又不大像。”

        “日影，你跟我都没有老婆，也不懂得什么男欢女爱，看得懂什么呢？”血影嘲笑日影说。

        说完又血影又转向沐梓彦：“咱们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我先提醒你，跟公子抢阁主，危险性极大，你可要先想清楚再下决定了。”

        沐梓彦听到这里已经完全丢了魂魄，被血影一捅破，当时暗香半醉半醒斜倚在皇甫莫飏怀中的那一幕又在他脑海出现。

        曾经沐梓彦自己怀疑过，只不内心不愿意承认，单纯地认为那天是她酒后乱了分寸而已。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场景异常和谐，人家分明是郎有情妹有意，自己才是那个莫名其妙闯入他们中间的第三者。

        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后来血影和日影又说了什么，沐梓彦只记得他们仨大口地喝酒，大声笑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他也记不清了，只知道最后自己回到了傲霜楼书房隔壁的房间，往床上一倒后他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睡梦中的沐梓彦并不知道，当他跌跌撞撞跨入院子内的时候，暗香已经在走廊上见到了他。

        “暗香，暗香……”沐梓彦半醉中边走边无意识的不停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好像多叫几声就能稍微减轻压在心头上的那块沉沉的石头。

        傲霜楼，模糊中沐梓彦还是知道眼前就是傲霜楼，他站在楼前仰头看，暗香瞬间马上闪躲到柱子后面。

        痴痴望着傲霜楼的二楼，沐梓彦心如刀割。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是不是真该如暗香所说的早一点放手？

        沐梓彦低下头自言自语：“她让我放手，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应该是我放了她，她才能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而我或许也能得到解脱。”

        伸手轻轻抹去眼角即将溢出的泪滴，沐梓彦痴情却又受伤的模样让暗香的心被揪了起来，虽然她不知道沐梓彦究竟受了什么刺激，可是见他这个样子，她心中的痛楚一点也亚于他。

        过了许久，沐梓彦只觉得头脑中混乱到了极限，他只得跌跌撞撞朝他的房间而去。

        暗香一直在走廊上偷偷地盯着沐梓彦的一举一动，他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运起内力她却将他所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见沐梓终于回房间去，暗香全身力气仿佛都用光了般滑落跌坐在走廊上，她无力地闭上双眼倚靠在柱子上。

        已经无数次在心中设想过沐梓彦的离去，可是暗香没有想到，当他真的想放手离去的时候，她的心竟然如此地痛。

        屈膝低下头枕在膝盖处，心情稍微平复后暗香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关切，她飞身朝楼下奔去。

        推门进去，浓烈的酒味布满了整个房间，沐梓彦就坐在地上，上半身却趴在床沿。

        醉酒中的沐梓彦愁眉紧锁，似乎有诉说不尽的愁绪。蹲下身躯，暗香凝视着他，他的脸上分明写着浓浓的不舍。

        “为什么？为什么？”沐梓彦发出呓语。

        暗香轻轻叹息，何苦这般折磨自己呢？

        将沐梓彦扶起来送到了床上，暗香眼中有诉不尽的牵挂依恋。

        蹲在床前凝视着沐梓彦，暗香轻轻摇着头，内心深处的声音响起：你已经为我送过一回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相同的事情再次发生。现在只是开始，也许接下来会有更多的意外，我必须想办法让你走，哪怕你会恨我。

        似乎下了决定般暗香站起身来，猛地一转身。

        “暗香，别走。痛!”沐梓彦闭着双眼却准确的一把抓住了暗香手，右臂的疼痛令他不禁呼喊一声。

        “是不是我错了？不——！”沐梓彦在睡梦中摇着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没有错。

        暗香见状只得轻轻地安慰他说：“不，你没有错，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不，我错了。”沐梓彦的脸上现出了伤心欲绝的神情。

        “我以为我会给你快乐，我以为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是两情相悦。”沐梓彦睡梦中露出了浅笑。

        暗香听后一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就当她想将另外一只手从沐梓彦双手中抽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他紧紧地抓住了它。

        沐梓彦瞬间却脸色都变了：“可是我错了，你心中有他，你心中有他，而他也心中有你。”

        暗香听到这里露出震惊的神色，她实在不知道沐梓彦口中说的他究竟是谁？他又从哪里听到这样的闲言碎语？

        “我不该出现，我不该闯入你的生活。”沐梓彦显然伤透了心。

        就在这个时候，沐梓彦酒后吐真言：“我走，如你所愿我走得远远的。”

        话音一落，沐梓彦眼中留下了两行男儿泪。就在同时，暗香低着头，眼泪也滴了下来。

        一滴、两滴、三滴……，暗香滴滴泪珠儿全滴落在他与她紧紧相握的手上，他的泪刺痛了她的心。

        眼看着本来紧紧握住的那只手缓缓地松开，暗香却依旧蹲着在床前，依旧将自己的小手放在那只大手的掌心中。

        他放手了，这不是她一直期望的吗？暗香怔怔地盯着躺在他掌心中汲取温暖一直不愿意离去的手，她是那么的依依不舍。最终，他的掌心冷了，带着点凉意，她的小手也是冰冷的。

        缓缓站起身来，暗香深情地盯着沐梓彦的睡颜，容许自己最后一次的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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