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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章·春和景明·10


金簪最终决定,还是稍微放水,求个中庸。

        她选择射花,将将擦过花枝,没有射下,花颤颤巍巍地立在枝头上,掉了片花瓣。再一次射箭,才将花射下来。

        太后看着叹道:“以女子之身,有如此准头,已然不错。”

        这话听着就很难高兴。

        并且让金簪无奈的是,她已经明显放水,第一遍没有射中,第二遍才不功不过地将花用箭摘下来。

        ……即使如此,她依旧得了最佳。

        【太后剧情好感度+50,当前太后的好感度为50。】

        若不想得到太后娘娘的欣赏,竟需要更明显的不配合态度。

        金簪对此尤其无奈。

        一共就待了一天,剩下时间主要是自由活动。

        据传,可以抽姻缘签的偏殿门槛都几乎被踏破。

        据传,抽签的人抽中什么签的都有,玫瑰芍药桃花梨花霸王花,却再没有第二个人抽中“牡丹”签。

        不少姑娘就悄悄议论,郑姑娘大抵是命定牡丹,富贵不可言。

        金簪记得叶司殿说的话,待在屋子里,陪隔壁屋绣花聊天,消磨一天。

        按永福宫的安排,他们都将在第二天的早晨下山。但阳意灿金的傍晚时分,圣上携百官恭迎太后回宫,预备祭奠先祖。

        金簪遥遥听闻消息时,有姑姑要她们收拾好行李,坐马车下山。

        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急切。

        梦卿作为侍女,被安排在山门旁的倒房里休息,陪着坐上马车后,悄悄把原委分说清楚。

        简单来说,太后娘娘喜欢五福寺里的几个和尚,因此常常来寺院里游玩。此番祭奠先祖,着重要拜祭先帝。太后不愿,有意在五福寺游春。圣上言礼不可费,请几个臣子过来撑门面,请太后回去。

        太后最终是同意了,代价一是圣上见了郑姑娘一面,代价二是太后身边多了几个“公公”。

        梦卿说话时禁不住还是带出点讽刺:“大抵明天,就会传出天家有情的颂词罢?”

        金簪不免感慨,感慨太后的大胆,更感慨梦卿的大胆。

        他们某种程度上来说,反而比她更像一个现代人。

        过了几天,金簪又一次被传召入宫。这回不是圣上,而是太后娘娘。

        圣上传召时众人尚在观望,而太后传召,登时全京轰动。

        一时游府风头大盛,礼物堆满整个门房。

        拇指宽的西珠、金花连绵的屏风、玉石为芯的攒花、南雁之翎……种种礼物,俗的雅的平价的奢贵的,不一而足。

        侍女们原本都抱着养老的心思,眼下聊起那些礼物,眼睛却都不免发亮,连动作都利索两分。

        到了入宫拜见的关头,祖母站在侯府大门前殷切牵手,衷心嘱托。金簪一一答应。

        如此过了小一刻钟,祖母才松手,神情复杂地看着逐渐长开的孙女儿。

        孙女儿在逐渐脱离她既定的规划,驾驶着马车朝着未知的悬崖冲去。

        大概是会粉身碎骨的。

        她只能亲自露面,做出一副姿态,有一个诰命老太太在她身后,她不是任人揉搓的小透明。她是对太后又畏又敬,但相比于游府荣光的沉寂,太后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去吧。”

        金簪也生出一些离别伤感。

        她也依稀分辨得出祖母对太后又畏又敬的情绪,于是她送到门口的力量,就更令人感念。

        直到坐上接她入宫的鸾车,金簪才努力平定心神,思索前路。

        太后找她,是为了什么?

        ……是要她当女官吗?不太可能。

        从周朝的社会公义来讲,守孝三年不得为官,除非周朝真的离你不得,圣上夺情,强逼做官,这才能继续在官位上待着。

        但很难讲太后会不会不循常理。她也在丈夫的丧期,开宴游园却毫无顾忌,甚至还一张懿旨把京城里在孝期的不在孝期的都拉去与她作客。

        金簪一个现代人穿过来玩游戏的,看着都不免咂舌。

        ……这场面她真没见过。

        进宫时,门口还有个小轿子在等她。同样在等她的还有个“直接坐轿子过来,不要在路上走晒太阳”的懿旨。

        金簪领旨上轿,一路到永福宫门前。

        站在宫门前,拉帘子的宫女小声和一旁守门的宫女嘀咕,“她来得不巧,小郑公子还在里头聊着呢。”

        守门宫女神神秘秘地,小声嘀咕:“这可说不好呢!”

        她们还要再说两句,出来迎客的姑姑瞪了她们一眼,才笑转神色,请她进去。

        入内,先是被清雅的水果香熏陶,而后才见着太后一身明红色的垂质衣裳,袅娜而随性。

        太后并未刻意凹出值得为诗词传颂的柳姿桃颜,但金簪乍看一眼也几乎晃神。大抵是天生,又或者此番姿态已经被太后娘娘刻入本能。

        宫女口中的“小郑公子”并没见着,金簪余光一扫,见得屏风后的隐约黑影。心中暗暗有些计较。

        太后俨然一副殿内只有她和金簪两个人的口吻,语气温和亲切:“游姑娘,这里没有外人,我们随意聊聊。”

        殿内香气适宜甜暖,阳光恰到好处地被窗格分成碎金小块。太后的脸上是全然的亲切温和,完全没有清明宴选时的威严。

        纵然金簪心中心知肚明,太后和皇上大抵不是传统意义上享受天伦之乐,而游家既与徐文懿有约,她又被圣上传召,共商玉峥关之事,和太后怕是阵营不同。但此番景象,也免不了让她恍惚生出错觉……太后是纯然欣赏她、关心她的长辈?

        ——毕竟不同于坐轿见太后,圣上召见她的时候,她是双脚走进殿里的。

        金簪心中百转千结,化为下伏一拜:“臣女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笑道:“怎这么拘束?罢了,过来坐。”

        金簪拜起,坐到下首。就听得太后温和笑着问些生活寻常之事。例如回京城住得是否习惯,生活是否有困难,送了些薄款皮氅,谨防倒春寒。

        说得絮絮,金簪只有应声的份。

        或许太后真的只是想找人唠家常的?

        正当金簪如此踟蹰,太后已然笑道:“说来,你刚出热孝,就被哀家唤来参宴,心中是否有怨?”

        戏肉来了,金簪登时提起精神。

        心下却免不了有几分松弛,毕竟愿意用近乎冗长的日常琐事来铺垫缓和气氛,大概太后娘娘也是想得到一个更本真的答案吧?

        系统连选项都没出,似乎笃定了金簪只会有一个答复。

        金簪确实也只有一个答案,她摇了摇头。

        “为何有怨?在家里枯待三年,看样子是孝顺了,但一则祖母看着伤心,二来……三年之后,桃花不复当年,往日总总痕迹,还能剩下多少?太后娘娘特地邀请臣女来参加宴会,是太后娘娘的关怀。”

        太后有一瞬讶然,随即笑道:“难为你年纪轻轻,却已经看得如此通透。看样子哀家也不必多说……只是,你身上还有一层枷锁,你可知晓?”

        金簪:“请太后明示。”

        太后心中早有腹稿,流畅说来:“徐家与你有杀父母的仇恨,而婼安……你祖母有些固执在,并不会改变把你嫁给徐家的心意。”她悠悠荡荡地叹一口气,真心实意地说,“婚姻于男子而言是锦上添花,但对女子来说,却是第二次投胎。你可以志向不改,但哀家认为,你至少应该有其他选择。”

        金簪先是被太后实实在在的惆怅感染,也泛起惆怅。她这游戏什么时候能打通关呢?

        她惆怅没两息功夫,太后就招了招手……咦?

        金簪直了眼,几乎要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什么情况?

        几个宫女把角落的一张数丈长的桌子抬进殿中央,摆好花枝,将一副的画卷在花枝簇拥中徐徐展开,恰巧将长条桌子铺满。

        坐在下首位上,能隐约瞧见上头数名男子的画像,颜色各异,名字年龄身份墨笔写就,缀在一旁。

        这是什么,选面首?

        太后笑道:“这些都是京中适龄的好人家儿郎,若是有合你眼缘的,下次宴会上,我让你们见见,不比匆匆一面之缘的徐二郎好?挑挑看?”

        在太后鼓励的目光中,金簪也没得选,硬着头皮站起身,沿着桌子将那些画像挨个看了一遍。

        能参加太后宴会的男子,家中都有一定品级,一眼看去,各种公侯伯子爵,尚书侍郎知府总督。

        姿态上也各富特色。正侧面庞,持剑捧琴,温和凌厉,总总姿态,不一而足。

        金簪甚至看到了几个面相恍惚像是某些个男明星的……确实能挑花眼,难怪古代选秀总是会泱泱地选了好几十个进宫。

        金簪只多看了一个男明星一眼,一盘侍立的宫女就低声介绍着。

        “他是郑家二房的小公子,今年虚岁十七,已然考了秀才,待两年后国孝出,新开科举,他就会下场考取功名……”

        揣度着金簪的态度,宫女试探着补充了一句,“房中并无姬妾。”

        其实,没有姬妾听着好听,但说来也不过如此。收用个丫鬟,不给姬妾的名头,丫鬟对他们来说就还只是个丫鬟。在周朝,“年过四十无子纳妾”,已经是难觅的清流人家。

        金簪不了解内里,不过也不妨碍她听着哭笑不得。

        宫女见她反应不大,指了下一个男子,道:“他是吴家公子,家里倒是寻常,伯府而已。不过他是次子,素日爱打磨武功,不近女色,别说是姬妾了,房中连个丫鬟都没有。或许能入姑娘的眼。”

        金簪看着眼熟,半晌想起来,以前调兵增援的时候他们见过,打过架,没打赢她。因为把他鼻血打出来了,当时他哭着要叫家长。

        没想到现在上了这份名单,金簪想想觉得有趣。

        ……宫女真的很会察言观色。笑得更加像销售员,好声好气地指再下一个男子。

        “他是林家公子,皇商出身,说来也稀疏平常,可喜的是祖父转商从文,他又有些奇技淫巧,捐建学院、书店,采创新款雕版印刷,也算得时兴。若是姑娘想寻个与寻常男子不同的,他倒也算得上人物。”

        金簪听过马车难题,再听这个疑似穿越者,已经内心毫无波澜。

        太后是不是穿越者?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画卷背后需要她付出的代价。

        太后已然换了个更舒适的姿态倚着,多了个太监给她喂草莓吃,一粒一粒往她嘴里送。

        金簪礼貌地没有对视,目光凝聚点缀用的粉色桃花枝丫上,轻声问:“除了这些男子,太后娘娘还打算让臣女选什么?”

        太后咽下甜美多汁的草莓,指着那莺莺燕燕的画卷笑道:“你既然问了这个问题,那你应该也知道,自己该选什么。”

        金簪:【……】

        系统:【宿主的想法比较混乱,并不能总结成部分备选选项。】

        金簪:“……”

        确实有些无从下手。

        这次选项,毫无疑问是要站边。她本身对站边不感兴趣,她的执念只在追查出游侯夫妇身亡的罪魁祸首。

        但倘若一定要站边呢?

        徐文懿真切喜欢她,也是真切为父兄的所作所为惭愧离开,以功抵过。

        皇上懒懒散散,似乎什么事都不在乎,却也真心实意帮她查。虽然还没个结果,但从理智上判断,皇上是最不可能对玉峥关下黑手的。没理由啊,请强盗抢劫自家屋子?

        相比之下,太后都有可能为了夺权做一些坏事,包括为了兵权开启玉峥关。

        只是与徐文广联络的人,皇上没查出来,太后抛来的橄榄枝又足够诱人。

        她现在理论上只能待在家里,只能等着皇上查出东西……万一一直查不出东西,她只能枯等吗?

        若是站在太后这边,太后能立马给她一个职位。站在更高的地方,有什么蛛丝马迹,也能更快察觉吧?

        金簪想着,看着绽放艳丽的桃花,心下却又忐忑打鼓。

        真的要……选画卷上的人吗?

        心中晃过几个人影,金簪在她缓过神的时候已经咬牙跪下,垂首——

        系统:【太后给了你一个选择题。这道题比火车难题简单很多,只是站边。对此,你的回答是?】

        【选项一:郑家公子儒雅温和,颇合臣女眼缘。】

        【选项二:吴家公子孔武有力,颇合臣女眼缘。】

        【选项三:林家公子心思机巧,颇合臣女眼缘。】

        【选项四:臣女对叶司殿一见倾心,斗胆请太后垂怜。】

        【选项五:臣女惶恐,游府已与徐家有约,有孚太后垂爱。】

        【选项六:臣女不敢武断定论,须回家与祖母商议。】

        【选项七:臣女若不选画卷中人,是否还能任女官?】

        【选项八:臣女其实别有所求。】

        【选项九:臣女若为女官,有悖三年孝期,圣上可能下旨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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