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尝试

林霜霜一直回想着杨霜绣的那些花，尤其是她绣给郡主那副许多花的苏绣，她想了一下，入宫以来便没再绣花了，不知道生不生手，她又不是杨霜，从小绣到大。

        想通了以后林霜霜就去拿了个小手棚，听说这太皇太后喜欢牡丹，那就先试一下这牡丹好了。说起来太皇太后说过她可以去直接观赏祥宁宫和御花园的花，那不如先去外边看看牡丹，这就好比写生嘛，总要有个实物，再说了，她林霜霜以前哪有见过牡丹，家里又不种花。

        林霜霜找了块白帕子放在手棚上，就出门看牡丹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靠着杨霜的记忆，林霜霜发现，这祥宁宫种的最多的就是牡丹了，这大概就是热爱吧！

        林霜霜蹲在一盆长着大粉牡丹的盆栽前，她瞅着那些紫色的也是牡丹，但是她觉得还是这粉色的牡丹好看，尤其她前面这多，好大一朵，怕是比她的脸还要大。真不愧是国色，怕是最小的那朵牡丹也要比其他种类的花要大上一些。

        林霜霜仔细地观察着这朵大牡丹，而后便拿起针慢慢地绣轮廓，等她绣完大致的形状，她腿都麻了，她艰难地站起身来，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背后有人扶了她一把。林霜霜侧身转过头去，看到是一个宫女姐姐，忙说多谢姐姐。

        “你就是要绣百花图的霜儿吧！看你蹲在这好久，就怕你起来的时候站不住呢”。

        林霜霜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不能再蹲下了，怎么也得缓一会儿，我扶你去那边坐会儿”。

        “不用了姐姐，我站一下就好些了，等等我就回房开始绣了”。

        那大宫女便要扶林霜霜回房，盛情难却，林霜霜就由着她了。路上林霜霜问了这宫女姐姐的名字，也带芳，叫芳芸。

        “怎么姐姐你们的名字都这么好听，是不是带芳字所以名儿听起来跟花一样美”。林霜霜有点羡慕了，她也想有个诗情画意的名字。

        “不仅仅是因为芳字好听，另外一个字太皇太后也要找好听的”。

        要不也让太皇太后给她赐个名吧！她可以自己去申请吗？

        芳芸扶着林霜霜进了门，又扶她去床边坐下。芳芸望了望这房子里边，“怎么没有个铜镜，你梳妆打扮该如何是好”。

        “芳芸姐姐，我不用铜镜，反正我这发髻不需要镜子也能扎好”。这两朵小花也是，随便插也行。

        “你还说呢！瞧瞧你这发髻，梳的一点也不好看，等明儿我来教你梳双蟠髻，你们江南姑娘梳双蟠髻最好看了，往上面配些小簪子，再戴上这两朵小桃花，最是好看不过了”。

        双盘髻，是要用她的头发扎两个盘子吗？这也太奇怪了，还不如扎牛角包呢！但是林霜霜只能硬着头皮说谢谢。咋的，还能拒绝人家不成，那不就是给脸不要脸了，在宫里可别得罪别人。

        在小鹿公公来给她送饭前，林霜霜一直在绣那朵牡丹。吃完了晚饭，曲嬷嬷来问她还有什么欠缺的东西，无论是她自己要用的还是刺绣需要用的。

        林霜霜想了一下，回答没有。这地方给她自己一个人住，光这一个条件就已经比之前好了不是一点半点了，再加上那床也比那厢房宽，她还奢求什么。

        “这是你绣的牡丹花”。林霜霜吃饭时就把那手棚放在旁边，曲嬷嬷自然是一眼能看见。曲嬷嬷帮林霜霜点上蜡烛，把那手棚放在蜡烛旁看。

        “只这一个轮廓，就能看出你这小丫头的功力了，这小帕子绣完，就先拿去给李姑姑看看”。曲嬷嬷跟尚衣局的李姑姑是好友，她多多少少也看过那些出色的绣娘的刺绣，虽然她有想鼓励林霜霜这丫头的心思，但是林霜霜的刺绣确实不错。

        那当然不错啦！怎么也是有杨霜十年的肌肉记忆在身上的。再说了，让林霜霜学刺绣可比让她学数学要开心多了。这一波就是杨霜的天赋和林霜霜的好学相结合的结果。而且林霜霜今天绣的极慢，就是为了慢工出细活。

        曲嬷嬷走后，林霜霜借着蜡烛光绣了一会，但是她觉得这蜡烛光不如白天的阳光好，便停下手中绣花的动作，改去自己的行李那拿出了一本东西出来。

        那是她进宫之前拜托林栖给她抄的一本百字书。林霜霜想着，先学一些常用字，满足自己日常书写需要，所以让林栖想一些他最常用到的字教给她，又让他整理出来给她，林栖这人有求必应，一天的时间就抄完给她了。

        林霜霜打开那本书，上面的字俊逸非凡，从字就可以看出，写这字的人想必也是俊的很呢！难怪把人家杨霜迷的团团转，还让其他小姑娘也大着胆子去给他写情书。这是林霜霜第二次翻看这本书，第一次翻看是刚收到这本书的时候，但是那时她太急，就没仔细看。后面进了宫，大家晚上就开始讲小话，谁还有心思看书啊！今日来了祥宁宫，自己住一间房安静的很，不读书都对不起这良好的学习环境。

        点着蜡烛看书不久就困了，林霜霜学着写了十几个字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林霜霜生物钟作用还在，没有陈姑姑叫，她也自己起身了。起来以后她发现还没人来送饭，洗漱以后便打开窗子绣花，但是太早阳光照不进窗子，林霜霜就搬了张凳子打算要出去外边坐着绣。

        她刚要出去呢，芳芸就来了。芳芸手上一枚铜镜。

        其实林霜霜自己有铜镜，她这么臭美，怎么可能不会带。但是她的铜镜小，只能拿来细看的时候用，芳芸手中那个铜镜倒是要大许多，想必也好重上许多。

        “来教你梳头了，这铜镜放哪儿好”。

        “放这吧姐姐，这匣子是我的首饰匣”。林霜霜指了指床边的那一张小长桌，林霜霜还没收拾的行李都放那儿。

        林霜霜过去给铜镜腾了一个位置，芳芸便要她坐下给她梳头了。

        等芳芸帮她梳完，林霜霜才发现此“蟠”非彼“盘”。这发髻是盘了两卷头发，就像两条蟠龙盘在头上一般。

        梳完了双蟠髻，芳芸又在林霜霜的首饰匣里挑了几只小蝴蝶簪子配着那两朵绒花戴上。

        确实如芳芸说的那样，梳了这双蟠髻，更好看了，脸都衬得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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