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救死扶伤
第二日张子歌被人摇醒，醒来一看是朱落河那张一同如初的笑脸。
“子歌兄弟，快快，快看外面”
“两扇窗户被四名丫鬟打开，一阵冷风吹进屋中，窗边的雪已经有半尺厚，大地披上了一层白衣”
“下雪了？”
张子歌迷糊的看向窗外
“哈哈！瑞雪兆丰年啊！来年干旱的省份想必会有个好收成了，父皇下旨从户部和国库调出棉衣和米面在各大贫困地区施舍呢”
“三个皇子每人一城，我们被调到北城暗访监督，快快穿衣，与孤一同前去”
“这种事情还用到你这个皇子去吗，对了昨天晚上”
“哎呀，父皇就是这样，如果晚了肯定要被他和母后一顿训斥，昨天晚上的事不必再提，大祭师已和孤讲清楚，快点吧，马上晚了”
朱落河已经全然没有昨晚的阴深恐怖，兴奋的拉着还在起床气的张子歌坐上马车前往北城。
北城同康坊是北城最大的一个坊，人口接近二十万，相当于下等县城的总人口。
此地居住的大多数都是普通工农家庭，家家户户都被雪染成了白色，大街上堆满各种奇奇怪怪的雪人。
不时便看到几个儿童在大街上跑来跑去，彼此打雪仗，后方是家中妇人在担心的怒骂着。
棉衣木炭不是每家每户都能领到，皆是各街道巷子贫困家庭，老弱病残，有机会染指，或者因参军受伤回来的军士。
而米面虽逢干旱，数百条通往全国各地的粮道，每天都源源不断运送京城。
此次开粮皆是去年的粮库，大量存粮被龙颜大悦的朱正国搬出来施舍，除了几个粮仓被贪污，主要负责人已经被锦衣军带走，估计回不来了。
大部分都被搬到各地官府门口，凭借家户本，可领米面十斤。
顿时民间感恩戴德的百姓都向皇宫方向磕三个响头，以示感谢皇恩。
郑和拉着那辆破旧的马车，行驶在各个发粮地点，发现数十个坊做的皆是用心，大概通过小道消息得知皇子和锦衣军在暗处观察的原因。
朱落河看到张子歌望向马车窗外，闭口不言陷入沉思。
“子歌兄弟，可有心事？”
“没什么，看到这雪突然想家了”
“唉！”
朱落河知道古朝首都遭遇天上仙人毁灭性打击，以后又被邻国迅速占领，如今过去数月，古朝早已经不复存在。
“驭……”
马车慢慢停下，停在一处富宅墙外的小树林旁。
“龙公子，前方路被堵了，”
郑和在车外说道
“怎么？又是修路！”
朱落河不耐烦的回道，显然对前短时间修路的事耿耿于怀。
“不是公子，好像是一个老人倒在路中央了。”
朱落河和张子歌走出马车，看到前方密密麻麻围着几十个人，雪地中有一个老人在慢慢蠕动着身体。
老人可能因为路滑摔倒，围观的众人却没有一个扶，老人的脸已经冻得面目发紫，身体却支撑不起来，只能慢慢蠕动着防止自己被冻死。
“尔等都是瞎子吗，没看到这位老人即将冻死，谁家家中没有老人，尔等的心被狗吃了吗”
朱落河心情不悦的大骂道
一个双手插袖的年轻人说道：“嘿！我说你这话怎么难听！你不怕坐牢你扶啊！”
“怎么！救死扶伤，碍着那条律法了，在敢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郑和还愣着作甚，快去将他扶起来，放到马车里”
“遵命”
郑和向老人鼻息输入一丝丹气，快速的将老人抱到马车中。
老人已经发青的脸才慢慢恢复，有了点血色。
老人颤颤巍巍的说道：“诸位公子…放心，老夫…残破之躯定不会讹诈各位公子”
张子歌问道：“老人家，刚才围观小民说道，扶人被讹诈是何居意？”
“唉！这也不怪那些人，要怪就怪那北城县令有眼无珠吧！老夫在此谢谢诸位了”
朱落河对官场的人仿佛很用心说道：“哦！听老人家这么讲，那北城县令仿佛干的不行”
“俺老头子活到这个岁数也不怕得罪谁了，今年夏天有一路人晕倒，一送货小厮将他送到医馆，结果被醒来的路人说成是小厮打晕了他，要他赔偿银币十枚”
“胡闹！那有劫匪将人质打晕还送人质去看病的，他当北城数千仵作快手是吃白饭的吗！”
朱落河气愤的说道。
“唉！公子信不信随你吧，后来小厮不服提出重审，结果连县令公堂都没有进去就被流放岭南之地，家中有一老母因拿不出十枚银币选择自尽，小厮妻子倒是仁义挑起小厮的货物每日背着半岁孩童日夜还账”
张子歌陷入沉思居然有这种不审就定罪的事情。
紧接着老人又说道
“这只是其一，就在上个月同样一位老人被马车撞到，躺在地面无人问津，后方一个马夫驾车赶路到此，发现人快死亡，就赶紧拉着去衙门，结果人在半路就断气了”
“大堂公审判定马夫撞人良心有愧前来自守，判了个明年秋后问斩，而当马夫说自己没有撞时，诸位猜猜那县令怎么说”
“那县令如何说的”
“哼！这什么样的无能之辈才能说出这种话啊！那县令居然说：不是你撞的，你为何要扶他？”
朱落河气的猛拍马车，惊的两匹军马惊恐的原地乱转。
“气煞我也！这样的猪头也配管理百万大城，吏部都是吃干饭的吗”
老人赶紧摆手说道：“公子千万别大声喧哗，那县令乃是当朝严首辅的义子，被他们的党羽听到坏话，没有好果子吃的，老夫这就走，这就走”
随后老人全然没有刚才的颓废，一溜烟的跑的无影无踪。
“又是严嵩，这个祸国殃民的老东西，这些年他选拔了多少无能之辈去当这些封疆大吏，和主城领导，锦衣军也是无用啊！”
郑和连忙低声道：“公子慎言啊！现在人来人往，万一”
朱落河指着郑和说道：“怎么，本王一个皇子还怕这群乌烟瘴气之辈，你给孤闭嘴！”
郑和连忙跪下道：“属下不敢，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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