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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祖师爷


司徒老人一口气讲了这么多,已是身心疲乏,他缓缓闭上眼,呼吸缓慢,似乎要入睡。

        司徒南虽然老态龙钟,心力不济,但对于当前形势,还是看得透彻。王一夫帮司徒家在盛京的商战中站稳了脚跟,身死那刻,还帮司徒家找到借口收购了当初盛京第一高楼,让司徒家可以再繁盛数年,但他作为玄武门核心成员,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门派的恐怖之处,当初既然是门主亲自现身处理王一夫,老人觉得,之后的事,已经完全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他也希望,面前这个孙女屡次提起的年轻人不再涉及昔日恩怨,蚍蜉焉可撼树!

        至于是否把今日王野来盛京的消息告知门内,老人衡量之余,决定还是将此消息带进棺材吧,算是还了王一夫的恩情。

        王野伫立许久,正欲转身离开,司徒南似乎想到某个环节,突又睁开双眼,试探问道,“小友,你是否已接触怒气修炼?”

        王野并不惊讶老人由此一问,随口回道,“练了又如何,没练又如何?”

        老人对王野不冷不热的回答并不在意,因为老人之前凝聚心神观察王野时,已然肯定王野已入门怒气修炼,只是不知练到何境,老子一番权衡之余,似乎下了决心,“小友,你可知怒气可以通过外部传输,来增强自身境界,只是需要传输者自愿,并且掌握好分量与速度。因为传输过猛,容易让受益者爆体而亡,况且,怒之修炼,何其不易,敢说修炼者无几人愿意白白馈赠他人,甚至馈赠过程中,稍有差错,馈赠人自身亦有性命之忧。”

        王野一听,这老爷子说的传输,岂不是和自己之前领悟的挨揍有些类似?可能之前的挨揍,那些小罗罗根本不知如何正确使用怒气,才造成被揍者可以随意吸收零散的怒气,何况王野还有神戒加持,只是不知司徒老爷子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

        司徒南再次端详着王野,以老人纵横沙场大半生的阅历,再次确认王野绝非宵小之徒,老人接着说道,“吾之将死,欲将一生怒气赠予小友,只盼小友在老夫去后,司徒家有难时,帮上一回,只帮一回。”

        司徒南愿意提此要求,实属无奈,玄武门规严苛,整个司徒家就他一人修炼了怒气,司徒家在盛京站得过高,当初留后手转战商海,想给司徒家留条后路,可是仔细想想,没有绝对的武力保护下,钱并不是万能的,何况当初司徒家涉足盛京商海,得罪不少权势,毕竟盛京就这么一块地,你想吃肉,别人就只能啃骨头。

        所以,司徒南才有灵机一动,出此死马当活马医的下策,在老人看来,昔日盛京的盟友,还没眼前这个年轻人来得可靠,毕竟这个年轻人还算与自家有些渊源,当年,王一夫碍于挚友情面稍稍帮了司徒家一把,便让司徒家在盛京商海站住了脚跟,说不定,他的儿子此时出现在盛京,也能在将来某一天再帮司徒家一次。

        司徒南有些贪心,有些奢望,他认为当年那个叱咤商海的王一夫,必定虎父无犬子!想到此处,司徒南不禁为王一夫的英年早逝感到惋惜,若没有十年的那场变故,若王一夫再顺手帮个司徒家一两回,待司徒家培养出自己的中流砥柱,何愁司徒家后继无力。

        王野并不清楚司徒老爷子打的什么算盘,但他大概听出了一些端倪,这分明是一桩交易,尚若真如老爷子所言,能帮自己增强实力,的确有些诱惑力,只是,老爷子行将就木,用脚趾头想想如果此时他将怒气赠与自己,自己将是见他最后一面的最后一人,现在房间里就一老一少,老的突然没了,小的怎么解释?万一解释不通,外面还有持枪站岗的警卫呢,王野试过被老门卫的西瓜刀捅而复原,可没试过被枪扫还能否活着,何况,这老头自己也说了,传输对双方都有风险,王野可不想拿自己年轻的生命和快死的这老头豪赌。

        王野摸了摸鼻子,没有回答老爷子,转身离开,只是万万没料到,才走出两步,司徒南干瘦的身体突然从病床上暴起,在王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轻柔的拍了他后背一掌,然后这老不死的又迅速在空中一百八十度翻身躺回床上气喘吁吁,也不待王野有何反应,直接指挥,“你若能内视,赶紧内视,疏导能量于四肢末端,然后随血液循环,老子不知你境界,不敢多赠,三分之一,若你连老子的三分之一都承受不住,别说为你父亲母亲报仇了,老子也不会指望你护我司徒一家周全!”老爷子本就虚弱的身子强行动用怒气,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此刻他容不得王野反驳,似乎又做回了笑傲枪林弹雨之中,令出必行的将军。

        王野气急败坏,在司徒南干枯的手掌接触王野后背时,王野手上的朱雀神戒已然发亮,只是王野哪里知道这喘气都乏力的老头,竟然还有如此身手,正想和这老不死的拼命,又闻这老头所言,王野料他不似说假,干脆依言而行试了下。

          那股渗入身体的能量并不汹涌,而且被迅速散于全身,王野依言将这股能量缓慢引入四肢末梢毛细血管,又经过小静脉、中静脉和大静脉返回心脏,再由心脏经过大动脉、中动脉、小动脉,流到全身的毛细血管,那股能量,似雾似液,淡青色,跟随血液每流转全身一周,即有些许淡青在经过肝脏时,融入肝脏之内化为绿色怒气,只是这是细水长流的作业,若要将这股外来能量全部转化,估计没个一年半载怕是不行,但若全部转化,王野自信可以突破绿镜,达到怒气青镜。

        王野默默内视,待血液流转全身三周之后,发现并无异样,才转身瞪了司徒南一眼,没有骂这老不死的,更不想感激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开门而去。

        来到病房外走廊,王野对司徒笑说了声老爷子休息了,就径自下了楼,楼下,司徒艾见三人下楼,寒暄之后,她又单身上楼,继续贴身照顾自己的父亲。

        王野三人来到疗养院的绿茵小道,司徒笑很想问问在病房内,爷爷和王野谈了什么,她还是怀着一丝侥幸,希望爷爷能改变联姻的主意。

        欧阳看着王野闷闷不乐的样子,正要询问,王野抢先问道,“欧阳,你在盛京,有没听说过冯立宪这个人?”

        欧阳挠挠头,思索片刻,“冯立宪?我去,该不会是我们学校的校长吧,在盛京,叫这名的,我只知道我们学校现任的校长就叫冯立宪,老大,你打听他干嘛?或者另有其人?要不我托吴伯去打听打听,把盛京所有叫冯立宪的都找来带你见见?”

        王野闻言,略一思索,立有决断。既然司徒老爷子都认识的人,岂非市井之辈,必是盛京名流,冯立宪,八九不离十必是欧阳所说的秦画大学现任校长了。

        王野回绝欧阳的好意,吩咐他照顾好司徒笑,自己奔跑着出了疗养院,打车直接回校,快速寻到秦画行政楼,问清校长室位置,直奔六楼校长室。

        “咚咚咚。”

          王野叩门三下。

          “请进。”

          办公室内,一位腰杆笔直的老人正批改着文件,听到敲门声,手中钢笔依旧在文件上划了几划,直到王野推门进来,老人才抬起头,放下钢笔。

          “你是。。。那个和韩国女娃子下棋的学生?”没想老人一眼就认出了王野,赶紧微笑着站起身,“你叫王野是吧,是贾院长叫你来的?来来来,先坐。”

        老人看到王野,莫名的高兴,不单单是那日他为校争光对他印象深刻,还有老人看到王野时,总觉得很亲切。

        王野一下被老人的热情感染,他没料到,堂堂秦画大学的校长,竟然认识自己,王野顺着老人的手势,坐在客椅上,老人亲子为王野泡起了茶。

        “小娃子,不错嘛,胜而不骄,来,喝茶。”老人将茶端给王野,自己坐于茶几对面。

        “冯,冯校长,我不是贾院长叫我来的,我,我。”一项口齿伶俐的王野,此刻有些语无伦次,他从司徒南口中得知,这个冯校可能就是自己父亲的恩师,按辈分,自己很可能还得叫他声祖师爷。

        冯校长咧嘴而笑,左右打量着王野,这一打量是越看越顺眼,他端起自己的紫砂壶喝了一口,“怎么,小娃子,当日不是巧舌如簧,风度翩翩么,怎么见到我这老头子就话都说不清了,是不是嫌弃我这老头没人家韩国女娃长得漂亮呐。”

        王野尴尬一笑,原本阴沉的心情,消散殆尽,他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也不嫌烫,放下杯子,对着老人的眼睛说道,“冯校长,我父亲叫王一夫。”

        王野直言不讳,紧紧盯着老人的眼睛,他想从老人的眼中看出些什么,事实上,他也如愿以偿,他看到老人从听到王一夫三个字后,先是呆滞,而后疑惑,最后惊喜。

        老人噌地一下直接站了起来,“小娃,你再说一遍?”

        王野跟着站了起来,眼睛情不自禁的湿润,他从老人的神色变化中,可以肯定,老人就是自己父亲的恩师,而且是很疼爱父亲的那种,要不然老人何来惊喜。

        王野忍着眼中热泪,一字一句道,“我父亲,苏杭省,神州人,如果现在还活着,今年应该四十二,我母亲,叫朱君飞,比我父亲小四岁,她。。。。。。”王野说着说着已泪流不止。

        老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孩子,别说了,”一把将王野抱住,老人笔直的身躯有些颤抖。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就这么静静拥抱着,许久吐不出一个字。

        王野默默擦去脸上泪水,重新坐下,冯立宪趁王野不注意,也抹了下眼角,重新坐回茶几对面,关心道,“孩子,这些年肯定苦了你了,当年,你被带走后,我也去寻过,在神州,你姨妈家,我终于找到了你,却被守在你身边的刘公公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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