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关系户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县城。
  司机把白剑雄送到家之后，白枫又跟着宋学文去送货，
  他先把飞龙山庄的和农贸市场外订购的送了之后，还剩下差不多一百四五十斤，他全部送到了服务公司。
  牛大志看到宋学文从车上下来，吓了一跳，这辆车他很熟悉，就是县委书记也没有资格坐在上面，可是他却用来送鱼。
  见到跟在他身后的白枫后，他才明白，忙跑过来，热情地跟着宋学文和白枫打招呼，白枫这个时候却变得有些傲慢了起来，对牛大志的热情招呼，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等称完鱼以后，白枫就拉着宋学文又上了车，司机也不问，直接把车开到了白家。
  让宋学文意外的是，陈波竟然也在这里，他连忙上前打招呼，白剑雄让他坐下，白枫自觉地退出去忙别的去了。
  宋学文以为陈波是因为昨天的案子，所以也想退出去，却被白剑雄叫住了：“小宋，陈局长是我请过来的，你和他好好谈谈那个李什么村长的事情吧。”
  听白剑雄这么说，宋学文大感意外，同时对白剑雄的身份产生了好奇，在他的记忆中，除了妻子白玉兰一家外，别的白家，他完全没有印象。
  陈波也对宋学文说：“小宋啊，大致的事情，白老已经和我说过了，就是还有一些具体的事情，还得你来说说。”
  宋学文只得把他知道的李茂贵父子俩的事情又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后，陈波义愤填膺地说：“真是没有王法了，你不用担心，该修的路，你们修，我不管他李家在市里有多硬的后台，一定会替你作主。”
  “我马上就安排人去三合乡，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陈波走后，宋学文问道：“老爷子，您到底是做什么的呢？怎么连公安局长都对你毕恭毕敬的。”
  白剑雄笑了笑，说道：“老头子我只是一个退休在家的老东西，他们这些人是我多年的故交，老朋友了。”
  见他不愿意说，宋学文也不再追问，白家又留他吃了午饭才放他离开。
  离开白家后，他又去了火锅门店一趟，今天师傅都已经进场了，刘春生一大早就到了这边，山庄是他老婆管着，见到宋学文进来，知道他今天亲自来送货的，肯定是对店铺装修有些不放心，忙拉他过来，提出了一些改进的建议。
  宋学文觉得刘春生这个人非常不错，喜欢钻研，他之前从来没有从事过餐饮，只是按照自己以见过的加上想法来实施，在装修过程中，刘春生就发现了许多还要加以改进的地方，都得到了宋学文的同意。
  从店面出来，他想起昨天准备给白玉兰和孩子们买一些衣服，因为帮着抓桃姐，就没有买得成，看看时间也还早，可以去供销社逛一逛，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他来到卖衣服的专柜前，柜台后面的店员正懒洋洋地睡着午觉，“同志，麻烦把那件花格子衬衫取下来我看一下。”
  售货员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要买哪件，拿哪件，光看不买就走开，不要打扰我休息。”
  宋学文气得想骂人，这些售货员都是拿着国家固定工资的，不管卖出去多少，都和他们没有关系，见宋学文穿着朴素，又是一身鱼腥味，这样的人，能买得起那么贵的衣服——她一个月十九块钱的工资，那件衣服都快赶上她一个月的工资了。
  “麻烦你，我要买一件。”宋学文还是忍住没有发火。
  “同志，你可看好了，那件衣服要十六块我，你确定你能买得起？”售货员这才坐直了身子，但还是没有拿的意思。
  宋学文说道：“我确定，就是那一件。”然后给售货员报了衣服的码子。
  售货员指着另外一件蓝色衣服说道：“你还是拿这一件吧，才两块钱，你们农村人一年到头赚点钱也不容易，万一拿下来你又不买，把衣服弄得又脏又臭的，还怎么卖。”
  “你说话注意一点。”宋学文已经忍无可忍了，对着售货员说道。
  谁知那个女售货员还不知趣，反而更加大声的说：“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你瞧你一身的臭味，穿得破破烂烂，你能买得起那么高级的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买不起。”真是太侮辱人了。
  “你这么大声干吗？一个乡下土包子，说你买不起东西，难道你还要打人吗？”女售货员大声说着，她的声音很大，供销社里其他买东西的顾客和店员都朝这边看过来。
  宋学文不想和这样的人纠缠，便想离开，那女售货员见他要离开，从鼻子中哼了一声：“我就说你买不起吧，乡巴佬，还在我面前装洋。”
  另外一个柜台的店员忙劝道：“冬梅，你少说两句吧——大哥，你是要那一件吗？我给你取吧。”
  先前那个叫冬梅的还不依不饶的：“徐凤仙，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你看他这个样子，是能买得起的人吗？”
  徐凤仙见冬梅把矛头对准自己，说道：“冬梅，你不要狗咬吕洞宾好不好，人家是来买衣服的，你怎么能以貌取人呢，你这种人真是不可理喻。”

  “你说谁不可理喻，说谁呢？”冬梅站起身来，指着徐凤仙骂道：“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到处勾引人，老娘的柜台，几时轮到你说话了。”
  徐凤仙人长得漂亮是事实，但是却很温柔，被冬梅这样骂了几句，眼睛一红，哭了起来。
  宋学文本来都已经打算走了，见到徐凤仙为自己出头，心里有些感激，没想到这个叫冬梅的，太无底线了，竟然把人家骂哭：“请你放尊重一点，你拿着国家和人民的钱，却自认为高人一等，完全不懂得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冬梅骂道：“你他妈的少拿这些大道理来压老娘，你算个什么东西。”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要不是因为县城只有这一家供销社，他们早就换别家店去买了。
  “这样的人，让她来卖东西，以的谁还敢为买。”
  “就是，她是哪只眼睛看出来别人买不起的。”
  “这种人肯定是关系户……”
  “真是拿着钱不办事，硬是要和他们领导说一下，把这种人开除才对。”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着，冬梅一看大家都在说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把泼妇的一面表面的淋漓尽致：“你们他妈的都闭嘴，老娘就是有本事吃这碗饭，不服，不服的话回家找你妈重新投个胎吧，找领导，领导来了又能怎么样，我拿的是铁饭碗。”
  “是吗，那我今天就打破你的铁饭碗。”冬梅一脸不屑地看向说话的人，当她看清那人的相貌后，顿时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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