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尴尬的赠物
“瘦伯，我和掌教的确是有协议，可我会被分配到您的管辖之下完全是因为孙志所为，要不是他换了我的木牌，我就分去其他队伍了。”张璟想了想又说，“您当时也在现场的。”
“不开窍的东西！”对张璟的解释瘦伯不屑一顾，“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你要往深层想，我问你，为什么会那么巧，你和那个孙志有仇，而那小子就正好负责杂役的分配？”
张璟依然不信的摇摇头，考虑了一会儿说：“您的意思是孙志是掌教安排的？”张璟似信非信，“那掌教的意图又是什么？”
“第一，当然是你适合这里的工作，你不受药味的影响，可以不用其他辅助药品即可在炼房随意走动。第二便是在这后山，玄天宗的弟子稀有来往，你在这里不会受到打扰，可以安心的工作，更避免了再次和他们发生冲突的可能。还有就是第三点…。”
话说到这里瘦伯突然顿住，不再往下说了。
“瘦伯，您说的第三点是什么？”张璟疑惑的问。
瘦伯冷冷的笑了笑，故作神秘的说：“你想知道的话，你就好好工作，等你的工作让我满意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说完瘦伯又端起了他那根老烟枪，将烟枪的铜头伸进炉子里，等再拿出来，铜头已经点燃，显出一星忽明忽暗的火光。
张璟失望的抿了抿嘴，他对瘦伯给自己又增加了工作并不乐意，不过他依然听取了瘦伯的意见，认真的工作，毕竟在张璟私自进入庇安洞穴的时候，瘦伯帮助过他，在他受伤的时候，瘦伯也对他照顾有加。受过瘦伯的恩惠在先，张璟也就不再推迟，挑起了茅草屋里的工作，认真的研习如何制药。
玄天宗西有坐宏伟楼院，楼院气势轩昂，楼阁排列整齐，规制严谨，给人以一种窒息的肃穆之感，此地来往之人稀少，就算偶有人出入，也都面色肃然，不带嬉笑。这方楼院，便是玄天宗里紫阳殿的坐落之地。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还有什么没交代的吗？”
紫阳殿的堂上殷断怒目圆瞪，双手背在身后，拽紧了拳头，看着脚下跪着的弟子，这弟子尖瘦脸，两腮干瘪，正是孙志。
“没有了！没有了！师傅，弟子再骗谁也不敢骗您呀。”
见殷断气上心头，孙志不敢怠慢，俯首认错。
“九莲寒魄被盗，窃贼尚未归案，你既然隐藏这么重要的线索，要不是行存一的伤势败露，你是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师傅，我，我是怕，怕因为擅离职守，被师傅怪罪，而…而且那人修为极差，我们也给他搜过的身，除了穿着我们玄天宗的衣服，也什么都没搜出来。”
殷断眯着眼，眼帘的缝隙中审视自己十几年来培养的弟子，见与自己如此亲近的弟子屡次犯错，殷断又气又恨。气的是弟子有意隐瞒有事不报，恨的是弟子不知事关重大太不长进。
“来人！取抽魂鞭。”
“师傅！师傅！孙志知错了，请师傅饶过我这一次吧。”孙志恳求道。
“饶你？你自己说，你违背多少次了门规？前事处罚尚未了结，现在又犯新错。不用着抽魂鞭，怕你是记不住！”
“是弟子的错，贪图口腹之欲擅离职守，弟子，弟子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孙志忙解释说。
“你知道错就好，错就该认罚，不然我们紫阳殿如何以身作则，给玄天宗上上下下作为表率。”殷断接过一旁弟子呈过来的鞭子，挥手抽动，一声巨响在大堂内回荡。
鞭子划过空气的声音，传进孙志的耳中，孙志浑身一惊，不由自主的冷汗直冒。
“师…师傅!弟子是有错，可不是全都是弟子的错呀，那贼人十分奸诈，原本我们已经将他擒住，没想到他既然装死避劫。还有，那贼人的唤兽也神出鬼没甚是狡猾，两方一起偷袭,这才被他跑了。望师傅开恩，让我去寻那贼人，将功补过，为受伤的行师弟报仇。”
手拿抽魂鞭的殷断思考片刻，眉头微松，“倘若这人抓不回来，你又该当何罪？”
“弟子在此发誓，一定将人抓拿回来。如若不然…如若不然，请师傅任凭发落。”孙志蜷缩的跪在地上，越缩越紧，显得更加微不足道。
“如这人抓不回来，我就让你将行存一的罚一并领了，你可愿意？”
双份抽魂鞭的鞭挞，孙志只想到浑身就哆嗦不已，可事到如今已经如此，孙志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弟子愿意！”
“好，我就再给你几天的时间，希望你这一次，不要再让为师失望。”殷断将抽魂鞭收了起来，将孙志的惩罚暂且记下。
不久后，在玄天宗的另一座门楼处，张璟正手捧着粗麻袋，偷偷摸摸的守在一楼门之外，面前这门楼内不是别的地方，正是玄天宗两阁之一的凌剑阁，张璟之所以会在这里，一是来向宋余报信自己已经没事，依然全须全尾。二是因为在自己重伤之时，宋余多次探望和照顾，于是特地登门以示感谢。还有，自己身为师叔，总要看看这些凌剑阁的晚辈徒子们吧，虽然可能没几个人会承认自己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师叔，不过来看看聂苍大哥以前平日生活的地方也好。
至于麻袋，来人府上看望，自然不能空手而来，张璟没什么财物，自然也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不过他知道宋余好那一口，便在砍材时捕了一只野味来投其所好，不过他知道玄天宗不让弟子食用荤腥，所以他特别用了个又大又厚的麻袋掩盖起来，不让人看见。
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当到处打听的找到凌剑阁，却被守门的弟子因“闲杂人等”挡在了外面。再一番争执无果后张璟就只能尴尬的站在凌剑阁的门楼外，等着宋余出来，可手上拿着的野味又让他心里发慌，所以才有偷偷摸摸一说。
就这样张璟顶着暴晒好一段时间，不想没等到宋余，却等来了另一位“熟人”。其实，说熟人并不准确，因为张璟熟悉的只有他那张面孔，对于本人他却从未见过，而这迈着轻盈稳健的步态向着凌剑阁走来的人正是宋余的大师兄，凌剑阁的陆缺。
由于两人曾经的某种特殊关系，张璟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张璟早就听宋余说过，在聂苍大哥不在的时候，打理凌剑阁上下的就是这位陆缺大师兄，陆缺就像画像上一般年轻，如此年轻就能独自代理整个凌剑阁，让张璟心中不由得产生了“英雄相惜”之感，所以当陆缺走过之时，张璟忍不住盯着他多看几眼。
陆缺起初的时候并不在意，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受人瞩目，不过当他就要进入阁内时，他停住脚步，再回头看看门外的杂役，发现他并不认识，如果是凌剑阁内部的人员，他一定一眼就已认出来，如此一个杂役在阁外站着引起了他的好奇。
陆缺打消了直径入阁的念头，转身向张璟走来，看陆缺飘然而至让张璟种慕名的紧张感。
“小兄弟，你在这里是等人吗？”陆缺仪态端庄口吻礼貌。
张璟显得有点惊慌，紧张让他似有似无的点点头。
陆缺笑了笑，“不知等的是我凌剑阁那位弟子？”
“宋，宋余。”
“你找他干嘛？”
“我是他朋友。”
“前几天他总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门，难道去看的就是你？”
张璟犹豫的点点头，“大概是吧。”
陆缺微微一笑，“你在这等久了，我带你进去吧。”
“有劳。”
张璟便紧随着陆缺身后，有陆缺在前先前守门的弟子也不敢在阻拦，任凭张璟跟着陆缺大摇大摆的进到阁内。
两人在凌剑阁内行走，在外看凌剑阁的入口只是一个占地不大的门楼，如果是在自己家乡的小村子，这可算是大户，可张璟到过了益州城，又来到玄天宗开了眼界，这门楼可就算不起眼的小楼了，他跟随陆缺穿过了大堂在里面走了一会儿，这里有几间不大的房间，大概是平日阁内弟子受教的地方，之后就是一块空旷的场地，旁放着一些兵刃和一排扎好的草人，或许是平时宋余和师兄弟练习道法的地方。
两人又走了稍许时间，终于进到一个小院，而小院正对的一扇窗子，窗子敞开，宋余就在里面，而他正在不知道抄着什么。
“啪啪。”见宋余抄的认真，没发现陆缺和张璟的到来，陆缺敲了敲宋余的窗子。
听到声响的宋余抬起头一看，见是自己师兄便喊了起来,“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看看你无欲经抄的怎么样的。”之后又指了指张璟，“顺便把你朋友也带来了。”
“张璟？哈哈，你没事了？”宋余这才看见张璟，瞪大了眼睛，面难遮喜的从凳子上窜了起来，险些踢翻身后的凳子。
“嗯，我已经没事了，特意来跟你说一身，也顺便看看你，给你带点东西来。”张璟说。
“给我带了东西？”
宋余对张璟也算是了解，之前张璟在玄天宗的经历他都有参与，知道张璟平日深居简出的，来玄天宗的时候也没带什么行李，因此他对张璟给自己捎来什么东西十分好奇。
“带了什么？快让我看看。”
张璟表情尴尬，凌剑阁的事物都是由陆缺代理，按照玄天宗的规定，弟子是不能食用荤腥的，要真当着陆缺的面把野味拿出来，不知道陆缺是什么反应，倘若真的怪罪下来就不好办了，从之前的对话中张璟知道，陆缺显然还不知道有自己这个师叔的存在，想拿自己的身份做挡箭牌，怕也是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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