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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在汉武朝做神女


窦太皇太后的表情看起来很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但又有点拉不下面子。以她的身份,也不合适跟林久说什么“不不不神女你误会了我觉得我们还能再谈谈”这种软话。

        林久当然更不会多说话,她已经准备站起来走人了。

        值此尴尬之际,刘彻热心积极地往上冲了!

        他站在窦太皇太后身边,很干脆地开口问林久,“神女想要什么样的祭祀?”

        不怪他热心积极,毕竟利益相关。

        今天这件事情,神女如果因为被拒绝要求而激动发疯,窦太皇太后或许会丢点面子,但他可能会被饿死。

        这句话就是给林久和窦太皇太后都递个台阶,既然在第三条要求上,大家一时间不能达成共识,那就先放置下来,谈一谈没有争议的第一条要求嘛。

        然后第一条要求谈好了,谈高兴了,谈得宾主尽欢了,气氛也就到位了。这时候再谈第三条,那还不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这是刘彻的想法。

        但是林久显然不愿意配合她。窦太皇太后的面子她都不给,当然也不会给刘彻面子。

        就像是没听见刘彻的话一样,她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直接就走出了长乐宫。

        刘彻人都傻了,窦太皇太后也傻了,谁也没想到林久直接就走了。

        说好的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呢?你要价完了,咋也得给一个还价的机会吧?你走了是几个意思?

        倘若这个事发生在其他时间段的其他人身上,那还没这么无解。

        打个比方,一个臣子来和窦太皇太后议事,然后一言不合,臣子拂袖要走。这时窦太皇太后有两个选择,要么是喊人拦住臣子,要么是亲自追上去挽留臣子,总之,都有操作空间。

        问题是,林久今天不是一个人走的,她一站起来,刘邦也跟着站起来,她往外走的时候,刘邦也跟着她往外走。

        这可是汉太/祖高皇帝刘邦,汉室自己的老祖宗当前,谁敢拦?谁敢追?

        窦太皇太后不敢,刘彻当然更不敢。

        所以祖孙俩最后也只能站在原地,带着同样茫然的神色,看着神女和高皇帝一起走了。

        就,走了。什么话都没说,走得特别干脆利落。

        也不知道窦太皇太后是如何脑补的林久这一行为背后的想法,总之,从林久走出长乐宫开始,汉宫中的头等大事就变成了“为神女筹备一场盛大的祭祀。

        但神女好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就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温室殿里,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

        起初窦太皇太后和刘彻那边都派人过来问林久,神女对这场祭祀有什么要求,言辞间流露出不少明示暗示。

        但林久一个都没回应,她甚至一个都不见,全都让刘邦挡了下来。

        就这样平静无波地过了五天,到了下一次早朝的日子。

        汉代朝议制度整体算得上宽松,五日一朝议,中间还有休沐日,所以每次上朝,一堆白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坐而论道时,精神状态也都比较饱满。

        现在他们再看见林久坐在刘彻身边,眼神已经毫无波澜了。

        打个比方,倘若有一天,一个人发现一条鱼飞在天上,那这个人会震惊,会害怕,会无法接受,甚至会崩溃。

        但如果一连一个月都看见鱼飞在天上呢?

        那直接就习惯了,或者说已经震惊到麻木了。

        林久在宣室殿里并不说话,不论是跟系统说话,还是在现实中开口说话,系统几乎要以为她会这么沉默到底了。

        但这一天,林久忽然开口,“系统,你说我要是现在把刘彻杀了,是不是第二天就能【名动天下】?”

        说这话时林久正跪坐在刘彻身侧,微微转过头,而后转动眼珠子,看向刘彻的方向。

        她离刘彻太近了,近到一伸手就能抓住刘彻的脖子!

        系统说,“你——”他只发出了这一个音节,呼吸机都来不及插,系统空间里就突然开始炸起了火花,电路短路的那种电火花。

        仿佛是察觉到了危险,刘彻敏锐地转头,他今天听政听得很认真,危险的征兆来得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变动神色,嘴唇微微张开,是一个将要开口说话的姿态。

        然后他就对上了林久的视线。

        他看见林久盯着他的脖子,一边膝行着往前爬了一步,一边慢慢地,慢慢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牙齿。

        刘彻猛然闭上了嘴!

        宣室殿中原本正在商议一件大事,交头接耳之声不绝于耳,忽然有人抬头看向刘彻,一看之下就再不能收回视线。

        渐渐地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上首端坐的天子和他身边的神女,议论声渐小,渐渐落针可闻。

        先前那么多天,林久一直沉默。

        她沉默得太彻底了,所有人几乎都要忽略掉她的存在了。反正她既不说话也不动,就把她当做是一尊木胎泥塑的神像,不也可以吗?

        直到她此时动起来,所有人才意识到,她不是神像,不是那种无害的死物,她是活的。

        先前她沉默只是因为她愿意沉默,现如今,她不再愿意了。

        刘彻从未在宣室殿上得到如此多的关注,他手上没有政权,真正议政的时候没人会在乎他的意见,甚至没人会在乎他的存在。

        但现在他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万众瞩目,可他一点也不高兴。

        或者说,高兴不高兴,他都已经顾不上了。恐惧在他大脑中疯狂炸响警报,神女在迫近,越来越近。

        他看见神女森白的牙齿和猩红的口腔,近得好像下一秒他就会被吞进这张口腔里,被神女吃掉血肉,成为一滩骨肉模糊的食物。

        神女——她这样的也能算是神女吗?简直是一头凶猛的野兽!

        时间仿佛都在此时放慢了脚步,底下好像有人高喊护驾,也有人意图往上冲,但刘彻知道来不及了。

        他从来没这么冷静过,冷静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的手指抓紧了桌案的边缘,但他没有后退也没有恐慌,神女的脸在他眼前放大,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张毫无瑕疵的,像神多于像人的脸。

        最后神女的侧脸从他鼻尖擦过,探到他身前的桌案上,念出竹简上的文字。

        她念的很慢,声如珠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纯稚,即不食人间烟火,也不知人间哀苦。

        “岁有大旱之兆。”神女转过脸,看向刘彻,“大旱,那是什么?”

        刘彻和神女对视,神女的面孔清晰地照进他眼睛里。

        离得太近了,他看见神女乌黑的眼瞳,描在眼角的金粉折射着细碎而辉煌的光,眉心的太阳图腾像一轮降临在温室殿的、降临在刘彻眼睛里的太阳。

        刘彻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说,“所谓大旱,就是很久不下雨,天空中却总有太阳。河流干涸,土地开裂,草木枯萎,人和兽都死在太阳底下。”

        神女点了点头,说,“噢。”

        离得太近了,她一点头,长长的睫毛就像是要擦过刘彻的额头,嘴唇也仿佛要擦过刘彻的鼻尖。

        刘彻拼命试图通过这一点触碰感知她的体温,但那触碰太轻微,终不可触及神女真正的温度,只觉得仿佛是冷,又仿佛是热。

        然后神女忽然又说,“大旱,人会死。那你会死吗?”

        说这话时,刘彻恍惚觉得仿佛触碰到了她的吐息,幽微的、幽微得像一缕鬼魂。

        他想说我不会死,我是人皇,纵使天下大旱三年,也不会少我的一口水喝。

        可他说不出口。

        神女的眼睛像是有魔力,在这乌黑眼瞳的注视下,刘彻忽然说不出一个字,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想到生年有时尽,贵为人皇也终当一死。一时又想到,岁将大旱,生民涂炭。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些将要死在这场大旱中的,都是他的子民,他刘彻的子民!

        刘彻不知道神女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神女什么都看见了。

        他的隐忍,他的愤怒,他掩埋在血肉深处的,不为人知的野心,全部在神女眼睛里无所遁形。

        但神女什么都没说,她膝行着后退了一步,看向刘邦。

        刘邦瞬间起立,手脚麻利地捧出来一个漆盒,盒子里装满干燥的泥土,土里埋着一株快要旱死的草,轻手轻脚地将这棵草捧在了神女面前,“神女请看。”

        宣室殿中,天子高坐——此处的高其实只是个象征意义,天子的坐塌比群臣的坐塌也就高上一个台阶的位置,和后世电视剧完全不一回事。

        这么点高度,底下群臣想冲上去还是很容易的,也确实有不少人从地上爬起来想冲上去。

        问题是事态转变得太快,前一秒神女还对着皇帝露出恨不得吃肉喝血的凶暴姿态,下一秒就已经端坐在一颗草前。

        没人能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女对着那根草,说,“这就是大旱吗?”

        没人应她的话,她也不需要有谁应她的话,她只是举起手。

        描着纯金纹路的雪白大袖缘着她的手腕滑落,露出纤细的手指,清亮的甘霖从她指尖一滴一滴地滑落。

        于是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时宣室殿中有站有坐,还有人站到一半被震惊住,仿佛时间忽然被暂停,所有人都被莫大的力量冻结在了原地,维持着前一秒钟的动作,场面震撼又荒诞。

        在大汉朝掌握至高权利的朝臣面前,在神女指尖甘霖滴落的同时,那根原本已经旱得半死不活的草忽然抖了抖长茎,枯黄的草叶刷拉一下舒展开来,青嫩的绿意从根部往上蔓延,转眼枯草逢春。

        神女收起手,站起来,转向跪坐着的刘彻,居高临下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什么是大旱了。”

        说到这里时,她短促地笑了一下,背对群臣,面向刘彻,只有刘彻看到她的笑容,她只对刘彻展露了这个施舍似的笑容。

        然后她微微俯身,直视着刘彻的眼睛,压低声音,仿佛在说悄悄话,“我不会让大旱出现,我也不会让你死。”

        接着她重又直起身,这一回整个宣室殿都听到了她的声音,“祭祀我吧人皇。给我最盛大的祭祀,我来庇护你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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