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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他哪里凶了(修)


办公室里,邓布利多教授把哈利单独留了下来。韦斯莱夫人把金妮领了出去,韦斯莱先生跟在后面,仍然是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罗恩跟着一起出去了,他想要去医疗翼看望赫敏,邓布利多说庞弗雷夫人刚刚在分发曼德拉草药水,被石化的学生随时都可能醒过来。

        “你最好也去一趟医疗翼,艾弗里。”邓布利多看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艾弗里,不由分说地开口道,“希望钻心咒没有给你的身体造成什么很严重的伤害,你应该卧床休息,或许,还应该再喝上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奶。”他说,一边低头俏皮地冲艾弗里眨眨眼睛,“庞弗雷夫人会给你做一个全身的检查的。”

        庞弗雷夫人真的给艾弗里做了一个相当全面的检查,艾弗里还被庞弗雷夫人逼着喝了一大杯味道怪异难忍的药剂。

        说好的热巧克力奶呢?

        赫敏已经醒了,罗恩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密室的事情。金妮的情绪不是很好,韦斯莱夫妇坐在她的病床旁边安慰着他们的宝贝女儿。艾弗里因为喝了药的缘故,困意渐渐蔓延他的全身,很快就睡着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庆祝晚宴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庞弗雷夫人又拿来了一杯颜色不怎么样的药剂让艾弗里喝下。好吧,味道更不怎么样。

        “邓布利多说你应该去参加今晚的宴会,”庞弗雷夫人不赞同地说,“如果你要去的话,晚宴结束你必须回来这里。”

        艾弗里喝完手中的药剂,偏头看了眼已经进入梦乡却还在抽抽鼻子呜咽的金妮,韦斯莱夫人趴在她的床边也睡着了。赫敏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和罗恩去参加晚宴了。

        “好的。”艾弗里点头答应了庞弗雷夫人的要求,下床离开了医疗翼。他总觉得继续待在这里,还会有源源不断的药剂送到他面前。

        哈利曾经参加过霍格沃茨的几次宴会,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奇妙。大家都穿着睡衣,庆祝活动持续了整个晚上。

        令人难忘的情景太多了:

        赫敏向他跑来,尖叫着“你解出来了!你解出来了!”

        贾斯廷匆匆地从赫奇帕奇的餐桌上赶过来,攥着他的手,没完没了地道歉,说当初不该怀疑他。

        海格在凌晨三点半的时候出现了,用力拍打着哈利和罗恩的肩膀,使他们吃不住劲,跌倒在装甜食的盘子上。

        他和罗恩获得的那四百分,使格兰芬多获得了今年的学院杯,打破了斯莱特林的连胜。

        麦格教授站起来告诉他们,学校为了款待大家,决定取消考试。

        邓布利多宣布道,很不幸,洛哈特教授下学期不能回来了,因为他需要到别处去找回他的记忆。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爆发出一片欢呼,有几位老师也在叫好。

        在这么多激动人心的事情中,哈利真不知道哪一件最精彩、最美妙。

        “真遗憾,”罗恩给自己拿了一块果酱炸面圈,说道,“我倒是越来越喜欢洛哈特了。”

        哈利往斯莱特林长桌那边望去,一下便找到了那个深棕色头发的男孩。

        艾弗里和布雷斯正在聊天,准确来说,是布雷斯一个人在说。他们两人一个懒散地笑着,一个淡然地听着。

        布雷斯突然朝哈利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对艾弗里说了句什么,紧接着艾弗里的目光就向哈利投了过来。

        哈利心下一惊,硬着头皮朝艾弗里笑了笑,预料之中的嘲讽表情果然出现在了艾弗里的脸上。

        那一头毛绒又松软的棕发在温暖残烛的折射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艾弗里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朝哈利恶劣地笑了起来。

        哈利看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只觉得心脏多跳动了一拍。

        “你有没有觉得,”布雷斯意味不明地跟艾弗里说,“波特每次和你对上视线就会反应迟钝。”

        想起在密室,他明明都站不稳了,波特还朝他扑过去害他跌在地上的情景,艾弗里有些无语。

        “不是反应迟钝,”艾弗里顽劣地笑了笑,“是蠢。”

        晚宴快要结束的时候,维托莽撞地跑到斯莱特林这边,不管不顾地紧紧抱住艾弗里。

        “松开。”艾弗里憋着气把维托从他身上拽下来。

        维托不但没松手,还越抱越紧,用脑袋蹭着艾弗里的脸颊。

        “放手。”艾弗里逐渐暴躁,“再不放手我……”

        “哥哥。”维托退后一小步,拉开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飞快地凑到艾弗里脸上亲了一口。“我很想你。”他笑着说。

        艾弗里懵了,周围的斯莱特林也傻了,甚至连格兰芬多也瞪大了眼睛。

        “维托!”

        艾弗里一股怒火冲出胸腔,他伸手就要去抓维托,后者却预料到似的迅速躲开并跑走。

        “哥,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害羞什么?”维托一边逃命一边回头调侃。

        “你给我站住!”艾弗里的眼里也溢满了怒火,“你以为你几岁了!”

        整个大礼堂的人都在看这场突如其来的热闹,邓布利多教授笑呵呵地摸着他的胡须,麦格教授严厉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斯内普教授嘛,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黑,甚至有点嫌弃底下闹腾的两个学生。

        四个学院的学生也看得津津有味,都表示以这个节目结束晚宴算得上十分有趣。

        有趣个鬼。

        最终,艾弗里还是抓到维托了。他恨不得当场勒死他,不过被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人阻止了。

        “你已经不是五岁了!”艾弗里气得牙痒痒。

        “不管我几岁,”维托嬉皮笑脸道,“你也是我哥。”

        “我不承认!”艾弗里瞪着他。

        “没关系啊,”维托狡黠地看着艾弗里,“我亲我的,你不认你的。”

        “你!”艾弗里简直气到失语。

        “冷静点,艾弗里。”布雷斯好笑地拽着艾弗里的胳膊。

        哈利和罗恩站在维托旁边,罗恩一脸的戒备,哈利则是目光呆愣地盯着艾弗里。他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艾弗里,实在是太新奇了,还有些反差的可爱感觉。

        夏季学期剩下来的那段日子,是在一片耀眼的阳光中度过的。艾弗里在医疗翼待了三天后,终于被庞弗雷夫人允许出院了。霍格沃茨恢复了正常,只有几个小小的变化:

        黑魔法防御术的课程取消了。卢修斯·马尔福被开除出了学校董事会。德拉科再也不在学校里趾高气扬地到处走来走去,就好像他是这里的主人似的。相反,他现在整天阴沉着脸,似乎心里充满了怨恨。

        另一方面,金妮·韦斯莱又恢复了活泼开朗的性格。并且,她变得和维托那家伙一样烦人了。

        “韦斯莱家那个小妹妹怎么总是偷偷跟着你,”布雷斯狐疑地问,“见到你后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艾弗里没好气地说,“格兰芬多果然都是蠢狮子。”

        “也许她想跟你说什么。”布雷斯说,“你别冷着一张脸,谁敢靠近你。”

        “我不想听她说话。”艾弗里可不想再跟格兰芬多的人有交集了。

        先想想暑假怎么过吧,希望维托是回法国。

        一转眼,他们就要乘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回家了。然而火车刚驶离霍格沃茨,小魔头维托就来了。

        “艾弗里!”维托一点不见外地拉开隔间门走进来。

        “出去。”艾弗里头也不抬。

        “你跟我来一下。”维托上前去拉艾弗里的胳膊。

        “放手。”艾弗里抽出魔杖威胁道。

        维托立马松手了,扫了一眼隔间里另外两人,脸上的笑容分毫未减,“那也行,你待这儿别动啊。”说完跑出去了。

        “你们兄弟倒是一点也不像。”布雷斯懒散悠闲地靠在座位上,手里把玩着不久前一个拉文克劳姑娘送的羽毛笔。

        “又不是亲的。”艾弗里说,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西奥多坐在艾弗里对面的位置上睡觉,也不知道真睡着还是单纯不想聊天。

        没一会儿,维托又急匆匆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另一只烦人的狮子。

        金妮·韦斯莱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艾弗里。“对不起,希伦。”她说,脑袋迅速垂低,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她确实也做错了。

        短暂的沉默。

        布雷斯看戏似的视线在艾弗里和金妮之间来回,西奥多还在睡,全然没有被打扰到。

        “哥。”维托小声地喊了艾弗里一声,挤眉弄眼地拼命给艾弗里使眼色。

        这臭小子有病吧,艾弗里全当没看见。

        艾弗里嘲弄地嗤笑一声,挑了挑眉看着金妮,“这几天总是跟着我,就为了说这个?”

        “对,对。”金妮笨拙地点头,“不管怎么说,你被带进密室,确实是我害的。”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对上艾弗里的眼睛,“对不起。”

        “知道了。”艾弗里没什么情绪,淡淡说道,“说完了就快走。”

        “哦,哦,好,好的。”金妮忙点头,仓促地露出一个微笑就跑走了。

        “哥,你太凶了。”维托不满地瞪了艾弗里一眼,也跟着走了。

        “……”艾弗里只感觉莫名其妙的。

        他哪里凶了?

        “是有一点。”布雷斯打趣道。

        艾弗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火车又哐哐行驶了一段时间,窗外的山水已经变成一座座麻瓜城镇。

        哈利抽出他的羽毛笔和一张羊皮纸,转向罗恩和赫敏。

        “这叫电话号码。”他对罗恩说,把号码草草地写了三遍,然后把羊皮纸一撕为三,其中两份分别递给他们两人。“去年夏天,我对你爸爸说过怎样使用电话,他会明白的。往德思礼家给我打电话,好吗?整整两个月只跟达力说话,我可受不了。”

        赫敏机敏地瞟了眼哈利手中剩下的那一小张羊皮纸,心里在一个个筛选这张纸会交与谁手里。

        “你还要给谁吗,哈利?”没等赫敏得出结论,罗恩已经问了出来。

        “啊,没,没有。”哈利表情不自然地说,把羊皮纸揣进了口袋里。

        罗恩虽疑惑,但很快便不纠结此事了。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出除了自己和赫敏,哈利还有哪个要好到可以打电话的朋友。

        赫敏嘴上没说什么,可哈利总觉得被她盯得有些心虚。索性偏过头去看弗莱德和乔治,他们正在玩“噼啪爆炸”,燃放着最后几支费力拔烟火。

        列车快要到达国王十字车站时,艾弗里他们的隔间又迎来了一位格兰芬多。

        看来今天是捅了狮子窝了。

        哈利把一张写了一串数字的羊皮纸塞给艾弗里,支支吾吾地说让艾弗里暑假可以打电话给他。然后不等艾弗里嘲讽他几句,哈利就转身跑了。

        说真的,艾弗里的脾气可以算得上好的了。至少在斯莱特林里,他绝对属于好脾气那一列。

        “他跑什么?”艾弗里嫌弃地皱着眉头,盯着手里那张被哈利□□得皱皱巴巴的羊皮纸。

        布雷斯揶揄地笑起来,“所以说,你太凶了。”他耸了耸肩,“连救世主都被你吓跑了,反省反省你自己吧。”

        “……”艾弗里抿了抿嘴,无语地瞥了一眼布雷斯。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渐渐放慢速度,终于停住了。他们下了火车,加入拥挤的人流,慢慢向那道被施了魔法的隔墙走去。然后,他们一起通过入口处,返回到麻瓜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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