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
话说回秦渊，在进入幻境后他被传送到圣光城
看着眼前所有熟悉的场景，他知道，试炼开始了
他往城门走去，那里似乎早有人等待
见秦渊来了，为首的侍者也算恭敬，他朝秦渊行礼随后说道
“审判员大人，王早已等待多时。还请移步。”
秦渊听着这侍者说的话，眉头一皱
不过他很快整理好思绪，跟着侍者进入了王宫
比起圣光城的繁华，虽然建筑几乎是一样的，但这里少了很多人烟味
侍者并没有带秦渊到大殿，而是带他去了寝殿
步入寝殿秦渊就看着男子坐在桌旁等待
见秦渊来了，他点头示意侍者退下，他端起茶杯轻啄一口
“你来了？是要开始审判了吗？”
秦渊没有说话，他自顾自的走向圆桌，与男子对立而座
男子见他入座也好心的给他倒了杯茶随后云淡风轻的说道
“这虽然与圣光城一样，但物资远比不上圣光城，这茶还是我们寻了许久才寻到的。味道不比圣光城特产的秋茗好，不过身在这里，也算得上最好的东西了。”
秦渊拿起茶杯细品，随后他轻抚着茶杯缓缓开口
“你自称王了。”
男子听见秦渊说的话轻轻一笑
“这是他们安排的名号罢了，我真正想要的，你知道的。王位在我心里的重量并没那么重要。”
秦渊听着男子的话，这才把目光投向他
男子眼里的云淡风轻，让他无从下手
就像男子说的话，他太了解眼前这人了
他要的不是王位，而他一生所求也永远不会得到
没有了希望，从何而来的救赎
秦渊看着男子久久不语
最后倒是男子淡笑着开口了
“若是不着急审判，就陪我下盘棋吧。王一直说你棋艺很好，一直没有机会和你博弈。虽然说现在这个鬼地方确实不是一个好地方，但也无法了，可否赏脸？”
秦渊放下茶杯，点点头
“虽说我们在一起工事这么久，还真没一起下过棋。”
秦渊的话语刚落，男子手一挥棋盘就在圆桌上刻画出来
男子四处张望许久，似乎在找代替棋子的东西
随后他看着窗外的景色手轻轻一挥，一枚枚形状一致的石子落在了桌前
紧接着他手轻挥一滴滴水珠如石子般大小一致的落在了秦渊面前
男子带着一丝歉意的说道
“抱歉，也只能这样了。你先吧。”
秦渊没再说话，只是拿起一枚水做的棋子放在了棋盘
两人就这样博弈许久，直至最后，两人战了个平局
男子的眸子里总算生出了一丝别样的色彩
他的声音也跟着染上了一丝畅快
“许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下过棋了，当初还是。。。”
说到这，男子眼里的光消失了，他顿了顿整理了自己衣物随后说道
“不提也罢，都过去了，审判员，开始吧？”
秦渊见男子恢复了以往的情绪，眉头微皱
“这永劫审判若是不是真心悔过会备受煎熬，你确定吗？”
男子微怔，随后露出一个笑容
“无所谓，王让我进来就是让我位自己犯下的罪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些都是我应该受的，开始吧。”
秦渊记得塞西尔的话，原本他想找到突破口让眼前这男子得到救赎
但终究是他想多了，没有什么能打破他的心理防线
当然他不能自己打破，因为那个禁区会引起男人的愤怒
想到这里，秦渊看着男子，随后起身
他点开审判员技能，对面前的男子说道
“救赎还是毁灭。”
男子听见秦渊的话勾起一抹笑容
“我这样的人，不配得到救赎。”
随着赤红色的锁链把他拉入深渊时男子脸上的淡笑也没变过
时间过去许久，秦渊在一旁等待
当赤红色的锁链把男子拉出来时
男子虽说身上并不像经历过酷刑，但他的面色狰狞了不少
在赤红色锁链从他身上离开后，他不由得趴在了地上咳嗽
他咳嗽许久，总算停了下来，随后他发出几声轻笑
“哈哈哈。。。原来所谓的深渊是这样。。。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他笑着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努力坐在圆桌旁
颤抖的双手拿起茶杯往嘴里送着茶水
茶水入喉，男人情绪这才稍微好上了一些
他喃喃低语
“他们都死在我的手上，不过幻境而已，在那里他们杀了我又何妨？事实是他们全都死在我的脚下，哈哈哈，也多亏了幻境，他让我想起了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在我脚下求饶的样子，哈哈，真怀念呢。。。”
秦渊眉头皱的更深，他看着眼前状若癫狂的男子，心里于心不忍
最终，他叹了口气，拿出一个铃铛递给了男子
男子在见到铃铛的一瞬立马暴起抓住秦渊的衣领
“这个怎么会在你这！！！”
秦渊看着暴怒的男子，他缓缓开口
“这次我来，王本说要你多经历几次炼狱才给你告诉你真相，但我实在无法看着我昔日的战友如此下去。”
男子听着秦渊的话，不由得大笑
“真相？我眼见的一切难道不是真相？！我这一生都在保护着这群所谓的弱者，但最后我得到的什么？！他们把她凌辱折磨致死！！！你知道她倒在我怀里轻抚着我的脸告诉我不要恨，不要报仇的时候我的心是怎样的痛苦？你不知道！！！”
说完他放开段无洛，拿起桌上那枚铃铛，神色带着一丝丝眷恋
“她也是傻！！！她难道不知道吗？没有她的世界，我还会在乎什么？哈哈哈，看着那群人跪在我的面前求饶时，我的心里一点怜惜都没有，我此生的大仇得报，我还有什么遗憾？”
秦渊看着男子，低头喃喃道
“报仇？你的仇人现在还在外面逍遥，他们只不过是傀儡而已。”
男子猛地抬头看着秦渊，眉头微皱
秦渊继续开口
“在事发之后，你被关入了大牢，与外界事情一切隔绝，你当然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
秦渊看着男子脸色有了些变化，才继续缓缓开口
“最近我们发现了一个新的种族，被遗忘者，他们行踪飘忽不定，但他们的能力是掠夺人的灵魂取而代之，在你入狱后，王派我查清此事，前面一直没有头绪，但后来精灵一族的自然之神在亚特兰蒂斯发现了端倪，再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了被遗忘者的存在，而我，在知道这一切后，也总算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和结果。”
男子紧握手中的铃铛，眼都没有眨过的看着秦渊
秦渊继续说道
“那些被遗忘者目标就是让你和圣光城反目，因为在圣光城你我都是王的左膀右臂，若是我们中一个出事了，后果你也看见了，他们找到了你的软肋，然后做了那些事情，做完后便掠夺了新的身份继续隐藏在圣光城中，等待时机对我下手。”
男子听完秦渊的话，心里生出一丝愤怒，他抓着秦渊的衣领愤怒的说道
“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想要我得到救赎所以编的理由骗我的对不对！！！”
秦渊一把扯开男子的手，一杯茶水泼在了他的脸上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你知道为什么你会从大牢转到这里吗？你知道这里是为谁准备的吗？这里是众神花了无数心血创造出来的永劫之境！！！防的就是你们变成下一个被遗忘者！！！”
男子听着秦渊的话，思考许久，突然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他握着铃铛的手也颤抖起来，他断断续续的说着
“所以。。。所以。。。我杀错人了？所以我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的仇还没报？”
秦渊见他冷静下来之后才开口
“她比你聪慧，她至少知道那些对她施暴的人不是他们的本意，她让你不要恨，不要报仇就是怕你走上这一步，最终你辜负了她的心意。”
男子被这句话直击自己的心脏，他握着铃铛的手不由自主的捂住自己的心脏
他像是失去了信仰一般低头笑了出来，随后越发癫狂
他想起了与她在一起的一幕幕场景，又想起了她倒在自己的怀里微笑着柔声劝告
那一幅幅模样就像烙印，刻在了他的脑海
男子双目流出血泪，他依旧不管不顾的大笑着
就这样，持续了许久，男子逐渐平静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泪，整理好自己的衣着
他看着秦渊，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他低声细语道
“最后再陪我下一次棋吧。”
秦渊望着他许久，最后勾起一丝笑容点点头
两人不再谈论别的话题，专心下棋
时间过了许久，这次，男子棋差一招
他输了，男子盯着输掉的棋盘看了许久
最后抬头看着秦渊，他起身对他行礼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只是现在的我，没法再手刃仇人了，秦渊，看在昔日战友的情谊上，你会为我报仇吧？”
秦渊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想起了这些年与他共事的一幕幕场景
也想起了闲暇时期他们凑在一起喝大酒谈天论地的场景
他双眼有些泛酸，他坚定的点点头
男子笑了，这次终是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审判员，我选择救赎。”
这一句话让秦渊的泪落了下来
秦渊伸手抱了抱男子，两人四目相望许久
都露出了笑容，秦渊这才点开审判员技能
一条条赤红色的锁链再次出现将男子拉入深渊
这次，没用许久时间，男子就出来了
他趴在地上虚弱的笑着
秦渊使用审判者技能，唤出灵魂收集器将男子的灵魂收入了魂器中
而跟随他的其他人，见自己的王都选择了救赎
也都没再犹豫，一一被秦渊收进了灵魂收集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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