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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恭王


一个时辰前,御书房内。

        “今日曲水诗会上发生的事已经有些流传开来了,不少人对沈公子赞不绝口,他作的那首三步诗由文圣亲自题笔,亦被称颂。”

        王亭之一本正经地念街头巷尾的眼线传达回来的话,顿了顿,一脸幽怨地看着心情颇好的谢方靖,酸溜溜道:“我说怎么今日找你却吃了个闭门羹,原来竟是跑出去玩儿了。”

        言语间尽是对对方出去不带上自己的控诉。

        谢方靖忙转移话题,吩咐道:“给流言再加把火,传得快些。”

        王亭之麻木地应声,转身将指令传达下去后,坐在谢方靖旁边欲言又止,长吁短叹,看得谢方靖扬了扬眉,才神色严肃地问道:“阿靖,我认真问你,你近日这些动作是要造势将沈公子推到明面上?”

        “如此过一阵子方便找个由头封他王侯,免得到时又有不长眼的人跳出来弹劾反对。”谢方靖看他一眼,淡淡道。

        王亭之闻言,嘴巴张了又合,沉默纠结了半天,狠狠心说出口:“还有一事,我问你,你与他之间,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是,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谢方靖看他一时半会儿憋不出来,按了按额角,直接坦荡道:“我从十二岁时起就心悦于他,起初只觉得是仰慕之情,直到三年后离开夏州闯荡,对他日思夜想,才明白是情爱相思之苦。”

        王亭之虽然此前隐隐有所猜测,现在听他干脆地交代后还是大受震撼,登时有如醍醐灌顶,明白过来平日里的古怪之处都是有迹可循,以及为何谢方靖在沈胤面前总是格外特殊,他恍惚了一阵,结巴道:“那那那……沈公子他知道吗?”

        这一下就戳到了谢方靖的痛处,当即脸色变了变,有些闷闷道:“他不知道,甚至把我忘了个干净。”

        王亭之哑然,随后忍不住嘲笑他:“好家伙,原来我们陛下竟是单相思啊。”

        “滚!”

        谢方靖黑着脸佯怒道,作势要抬腿踹过去。

        王亭之熟练地往后一缩,忙抬手告饶道:“诶,诶,我错了我错了!”

        短暂打趣之后王亭之收起嬉笑的神色,幽幽地叹了口气,盯着谢方靖好一会儿,才道:“你既心意已决,又情根深种,作为臣子我应当劝阻谏言,但作为朋友,我便不多说了,只是往后道路必定少不了艰难险阻。”

        谢方靖端起桌上茶碗,学着沈胤一贯用的手法呷了口茶,眉眼间丝毫无惧色,懒洋洋道:“那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王亭之摇头轻笑,此时门外有叩响求见声,他面容微凛,马上站起身走去,御书房内外戒备森严,若不是十万紧急的要事是不会忽然进来禀告的。

        他一打开门,发现是楼禹行,不由一愣,同时赶紧侧身将其迎进来,对方是京兆尹按理来说此时应当还在巡视长安。

        楼禹行紧皱着眉,快速地对谢方靖说明了情况:“前朝恭王,也就是四皇子沈离,方才主动投奔回京城求见,他态度倒是极为友善,解释先前离京是为了寻医治疗他的伤腿,现下表示愿意归顺大靖,并奉上巨额钱财以充国库。”

        三人面上却都不见任何喜色,事有反常即为妖,恭王突兀回京,且显得格外乖顺,已隐隐能感受到有暗流涌动的味道。

        谢方靖的嘴角冷冷一翘,眼底肃杀,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衣摆再起身,轻飘飘道:“他想要见朕?暂且晾着吧。”说着便长腿一迈就往紫宸殿去。

        剩下二人面面相觑片刻,楼禹行快准狠地揪住欲要打哈哈溜走的王亭之,阴柔的面容皮笑肉不笑,阴恻恻道:“跑哪里去?和我先同那恭王周旋。”

        —————

        “你打算如何?”沈胤坐在正堂里宽大的梨木椅里,眉目淡然,乌发松松散开,布料轻柔的袍尾顺垂落在地毯上。

        “他既如此热切,我自是不好拂了面子。”谢方靖撑着下巴盯沈胤的侧颜,“到时他给的礼照单全收,再封个虚位的侯爵即可。”

        他用指节敲了敲木头扶手,沉吟道:“正好顺势也给你一个名分。”

        沈胤古井无波的面容震了震,杏眼微睁地看向谢方靖,手上的茶水差点抖出去:“什……么名分?”

        “自然也是王侯的封号。”谢方靖瞥他一眼,忍不住低低笑道:“温礼,你难道是心思不纯?怎得总是歪想。”

        心思不纯?实在是胡言乱语的谬言,他怎么会……

        素来唇枪舌剑的沈胤一时间哑口无言,垂下眼睑,竟不敢与谢方靖灼热而侵略性极强的视线对视,便硬生生转了话头道:“我猜想你们对于四哥……沈离此人所知甚少,我虽与他接触不多,但至少在京城待了十余年,还是能说个一二的。他天生肥胖,喜好吃食和马球,但他的那条伤腿便是在打马球赛时遭人设计,从此后一瘸一跛,落下残疾,无缘皇位。”

        他顿了顿,轻啜了口清茶,静下心思,眉尖稍蹙,隐隐担忧道:“他面上温良亲和,实则深不可测,还需小心。”

        沈胤说完听谢方靖默不作声没有反应,便抬头看去,正好与他含着笑意的专注目光对视,顿时颇有些白费工夫的感觉,不由气急地瞪他一眼道:“我说了这么多,还不放点心思在上面?”

        谢方靖伸长手臂,指尖轻轻抹去方才落在沈胤腕上的几点水渍,触感温软如玉,如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

        “温礼说的每一个字我素来都是牢牢刻在心上的。”他的声音磁性清澈,冷淡的时候不怒自威,极为慑人,而此时柔了语调,眸色幽蓝,“我自有应对,只是第一次见你如此担心我,不免惊喜交加。”

        沈胤不晓得他到底是从何处学来这些歪缠腻人的撩拨话,还不要脸皮地一句接一句,实在是恼人的很。

        他在脑中狠狠地斥责这人,耳垂却悄悄发热,当即起身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思绪纷乱地冲昏了头脑,直接将礼制等等抛在身后,连推带拽地将谢方靖轰出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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