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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醉酒


先帝有一胞姐,为端阳长公主,容貌非凡,聪颖过人,且极擅武艺,曾经比武招驸马,与一位将军喜结连理,风头盛极一时,全长安都津津乐道多年。

        可惜将军英年早逝,端阳长公主伤心过度,从此闭门不出,而平阳郡主是其独女,万千宠爱长大,性子直率娇蛮,曾闯出不少祸事都被一一摆平了。

        沈胤上次见到她还是个垂髫稚童,现在似乎已是及笄的年纪,他远在夏州亦是听说过不少这位大名鼎鼎郡主的坊间传闻。

        她素来好动,想必不会错过如此盛事。

        他饮了口清茶,单手倚着石栏安静看下方激烈精彩的马球比赛。

        谢方靖攻势凌厉,马驰不止,身形迅若雷电,翩若惊鸿,因出了些薄汗使得面容愈加浓烈深邃,俊美胜天神,不少宫女和官宦女眷都小声连连惊叹,又因他气势如虹,眼神凛然威严而不敢上前熨帖一二。谢方靖则心有所感,陡然勒马停下,回首朝亭中看去,对着那其中的青色人影璨然一笑。

        沈胤立即回神,暗道方才怎么只盯他看,便匆匆转过身子,又觉得多少有欲盖弥彰之嫌,等他再看过去时,谢方靖已下了马,火红色身影在他身侧亦步亦趋,两人言语几句,谢方靖便甩下对方独自向小坡这边走来。

        谢方靖干脆利落地摆手拒绝了围上来献殷勤的臣子们,耳边流水般滔滔不绝的夸赞有如天花乱坠,他直接一概无视,抬脚便走到沈胤的亭子里。

        “那位难道真是……?”

        “嘘,休要议论。”有人八卦心起,窃窃私语被立即喝止。

        谢方靖挤开敢怒不敢言的小竹,见沈胤没有露出不悦,便坐在他身侧。

        “温礼,我表现如何?”他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巧的酒壶,眉眼弯起,仿佛有一条毛茸茸的狗尾巴在他身后骄傲地晃来晃去。

        沈胤打开书卷,默默瞥了眼那人,古井无波道:“陛下气宇轩昂,英姿飒爽,实在是令人五体投地。”

        谢方靖对这毫无感情的拍马屁倒是极为满意,叫人端了数盘烤羊腿分发下去,引得众臣又一阵拜谢,他随后叫内侍拿来一碗奶酒。

        “据说此梨园奶酒是西域的贡品,别有一番风味。”谢方靖介绍道,倒了一点,放于鼻前轻嗅,同时趁沈胤不注意直接将他面前的寡淡茶水通通撤下。

        “楼禹行喊你去射柳。”谢方靖想起什么,斜睨了眼小竹,“你主子身边有朕,不必担忧。”

        小竹踟蹰片刻,最终垂头耷脑地离开了。

        沈胤眉头微跳,一边思忖这人又有什么幺蛾子,一边用指尖推开谢方靖递来的琥珀酒杯,婉拒道:“臣酒品不好,不宜饮酒。”

        谢方靖也不坚持,修长手指轻轻捏着杯沿,一饮而尽,目光紧紧盯着沈胤形状姣好的嘴唇,笑道:“温礼不好奇平阳郡主为何来此处吗?”

        沈胤想到此前二人交谈的场景,心念一动,开始揣摩其中干系,开口道:“有何缘由?”

        “温礼若喝了这杯,我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谢方靖重新倒了酒,道。

        沈胤两腮绷紧,暗暗冷哼一声,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刚要脱口而出不说便罢,反正与他无关,抬眼又看到谢方靖高深莫测的神色,不由推敲此事莫不成另有隐情?

        他说自己酒品不好并非自谦,他酒量不好,如果醉了倒不会耍酒疯做出些糊涂事,只是他醒酒会将醉后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这奶酒他在夏州浅尝过,大约是…不算烈吧。

        沈胤伸手接过小巧酒杯,仰头爽快喝下,酒味是不太辣,反而清甜爽口,喝着像琼浆玉液。

        谢方靖摩挲杯沿,开口道:“平阳郡主的伯父是威远将军,私自吞了兵饷被亭之查到,前日才下的狱。”

        沈胤略一思索,道:“长公主让她求到你头上?”

        谢方靖抚掌叹道:“温礼是聪明人,可惜那位长公主竟有些糊涂了。”他又斟了一杯酒,放于沈胤手上。

        之前可未见过长公主插手朝政,而她胆识过人,不会不清楚此为大忌,难道是想借机与新帝拉近关系?前朝根基倒塌,公主府已无靠山。而且说起来,平阳好似还没定下婚事。

        只是以结亲拉拢新皇的手段显得过于急切了。

        沈胤微蹙眉尖,无意识地低头轻酌几口,一会儿便见了杯底。

        “端阳想将郡主送进宫里,我拒了她。”谢方靖忽然道,空酒杯于手指间打转拨弄。

        “与我何干?”

        沈胤猜得通透之后顿觉无趣,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自行拿了酒壶给自己满上,他感觉愈来愈口渴,浑身飘飘欲仙,两颊和脖颈也不由燥热起来,便松了松衣领,露出起伏瘦削的锁骨。

        他的唇珠因染了酒液显得饱满圆润,眼尾飞红霞,粉色蔓延上耳根。

        谢方靖看得一怔,喉结轻轻滚动,他抬手试探地摩挲着沈胤的圆润肩头,低声笑道:“若有他人入宫,岂不是会打扰我与温礼共度良宵?”

        沈胤对“良宵”二字反应迟钝,竟没察觉出有哪里不妥,只是鼓起脸有些生气地扒拉下狗爪子,被耳畔有如金石共振般磁性的低音震得发麻,就干脆伸手推开谢方靖的脸,且狠狠剮了他一眼。

        亭外的侍卫面面相觑,均眼观鼻鼻观心低下脑袋。

        殊不知沈胤泛起水润的杏眼杀伤力实在微弱,反而使得谢方靖喉咙一紧,危险地眯起眼,探身用指腹擦过他嘴角残留的晶莹琼液,凝眸定定看着沈胤动作间散开显出的白皙皮肤,叹息一声,仔细将领子收拾好。

        “怎得这样就醉了?”谢方靖嘀咕道,自己在夏州时,也不知道他酒量竟如此小。

        沈胤耳尖,当即义正言辞地辩解:“你……你别瞎说,我还没醉。”

        谢方靖失笑:“若你没醉,就不会这样与我讲话了。”他忍不住大胆捏了一把对方的腮肉。

        沈胤醉后虽然言语正常,但不似清醒时那般冷淡自持,而是乖乖软软的模样,眼神茫然,对谢方靖的动作都是过了一阵才有慢吞吞的回应。

        他一把捉住谢方靖的手腕上下摇晃,突然满脸严肃认真道:“拿笔来。”

        谢方靖扯了扯嘴角:“在这儿也要监督我抄写?”

        沈胤斜他一眼,不客气道:“不用你抄,你字太丑,有碍观瞻。”

        于是谢方靖就在旁边撑着脸看他埋头写字,嘴里还念念有词,数张狂草一气呵成,挥洒完豪放地将笔一扔,头一歪便倒在谢方靖胸膛上,指尖戳着对方高挺鼻梁,含糊道:“十年前我的墨宝可是千金难求,这些就…就送你了。”

        谢方靖颔首,眼底含笑:“多谢温礼,我定会好好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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