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恶
“妈妈……对不起……”
少女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因为放学后被留了下来，此时天空已经被染成红色，时间不早了，但还是有一些人没有离开学校。
如果……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五楼……应该会死掉的吧……
“好孩子——”
“你可不能死啊……该死的，是她们！”
少女的身边响起这两句话，她向周围看去，这间教室除了自己再无别人。
“放心！我会让她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声音的主人依旧没有现身，但是少女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那便是杀戮天使。
“砰！”教室的门被推开，刚刚欺负她的那几人又回来了，少女在看到她们的那一刻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随后发现，她们的脸上是带着惊恐。
几人发现了少女，其中为首的女生看到少女，立刻冲上前揪住她的衣领，大声质问她。
“说！是不是你找杀戮天使了？贱人！”说完，扬手就要一巴掌。
少女紧闭着双眼，默默承受已经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几秒过去了，却迟迟不见巴掌落下。她睁开眼睛，一个看起来仅仅岁的孩童站在了两人的中间，稚嫩的手紧紧握住了女生的手腕。
“你……你谁啊！滚开，不要碍事！”江瑶想要甩开，却发现孩童的力气大得惊人，根本无法动弹。猛地，江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很威风啊，江瑶。”天使开口，随即另一只手将孟薇拉到自己的身后，同时松开了江瑶。
江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青紫的印子触目惊心。
天使坐在了课桌上，翘着腿，看向江瑶的眼神冰冷又无情，“跪下！”
“哈？你是谁？凭什么……”话还未说完，江瑶被无形的力量压制，跪了下来。“你！”江瑶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天使，却见天使换了着装。刚才还是小裙子，眼前一晃，依然是白衣白鞋，还有遮住一般面容的白色斗篷，斗篷上有着红色的印记。
此时，明眼人也能看出，眼前的便是杀戮天使本尊。
江瑶低着头，身体颤抖着，偏偏被抓住了。该死！
“吾看到了汝内心的恶，太多，汝不该有。”天使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一只手抬起江瑶的脸，另一只手中是一把美工刀。
“看看这把刀，熟悉吗？”
江瑶慌了，曾经，江瑶就拿过那把美工刀，塞进孟薇的嘴里，威胁她承认她没有做过的事。刀片上还沾着血，那是当时刀片划破孟薇的舌头所染上的。伤口并不深，孟薇才可以继续说话。
“汝的嘴从来没有干净过，干脆不要了。”天使下了指令，江瑶瞳孔一缩，颤抖着摇头，泪水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珍珠似的滚落在地。她的脸上出现了怯弱的讨饶的神情，但在天使的眼里，没有任何用处，天使向来不心软。
手腕下压，鲜血便从嘴角溢出，天使松开了她，以防血堵住了气管。在天使松开她的那一瞬间，江瑶低头，半截舌头掉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在地板上，整间教室被浓厚的鲜血味覆盖。
天使能感觉到其余几人的恐惧，但身后的孟薇，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天使的内心不禁涌出一股怜悯，可怕的不是一直受欺负，而是已经麻木了。天使抬手把美工刀递到孟薇的面前，孟薇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她沉默了十几秒，伸手接过，拿着还沾着血的刀走向江瑶。
江瑶抬头，她想要反抗，身体却动弹不得，她此刻才深深体会到，面对他们的欺辱，孟薇承受的恐惧与无助。
刀子狠狠地扎进了江瑶的身体，再拔出，换个地方，继续扎。连扎了好几刀，孟薇扔了刀子，对着她的腹部狠狠地踢上几脚。整个过程，江瑶因为被割了舌头，发不出任何声音，而蜷缩在角落的几人则是哭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注意到自己。
孟薇蹲下身子，扳着江瑶的脸，“疼吗？是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欺负我的时候，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孟薇大吼起来，却是没有一滴泪水，但情绪依然是激动，她忍不住掐住了江瑶的脖子，曾经被欺辱的种种如同放电影般在脑海里一一闪现，手里的力度也不觉得加大，直至江瑶断了气，孟薇也是不肯松手。
天使微微眯眼，她看到了孟薇体内隐藏深处的恶被激发了出来，但这种恶是被允许存在的，觉得差不多了，起身准备离开。孟薇是个聪明的孩子，她一定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不过，孟薇只是一介凡人，有些东西还是会被查到的。抬手，递给孟薇一把枪，那把枪能够抹除任何线索和痕迹，这样，那些尸体就会被算在了杀戮天使的名下。
而孟薇，则是天使的一个傀儡，替她守着这座城市，毕竟她辛苦“打拼”的可不能放任不管，任由其变回原来的样子。傀儡，当然也不会只有一个。
那么，下一个会是谁呢？天使非常好奇。
天使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瞥了一眼浑身是血的孟薇，随即消失。她感觉到了德斯在找她，一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德斯的面前，和德斯在一起的还有精卫和朱雀。
“怎么了？”天使注意到了朱雀的表情有些凝重。
“第五戒和第七戒同时出现了。”
“同时？”天使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由于蚩尤的头颅被封印在了朱雀的体内，关于十戒，朱雀会有感应。
天使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立刻前往第五戒和第七戒出现的地方。
刚到达目的地，天使就嗅到了熟悉的气味，是路西法的堕落气息，很淡，只能说是路西法来过这里，但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
小区的一栋楼下摆了好几束花，是用来悼念的花，菊花被黑色的纸包着，整齐地靠在台阶上。
天使盯着那几束花出神，这时旁边路过一个拿着酒瓶的醉醺醺的男人，天使感应到了他便是第五戒，忙拉住了一旁的一个女人。
“阿姨，这里为什么会有菊花啊？”小女孩天真的声音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回头瞥了一眼天使。
“啊，那些花啊，是送给一个小妹妹的，小妹妹去了那边的世界，她的爸爸妈妈送给她的。”女人见天使有点小，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便哄着天使。
女人说的确实是实话，只是委婉了一些，天使听懂了，点点头，男人也听懂了。
“这样啊，那个小妹妹可真可怜，这么小就离开了爸爸妈妈，他们一定很伤心吧！”天使余光向男人望去，唇角勾起，“那小妹妹有没有机会回来看一看她的爸爸妈妈，顺便看望一下把她送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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