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在那一瞬间，她真的真的喜欢上了他了。
青春里的懵懂和青涩的心动在她的十七岁里种下了种子，慢慢发芽。
可有些事情，如果没有办法得到解决，那些噩梦不结束的话，她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去说爱，去坦然的，明目张胆的喜欢一个人。
她不说，她想等他说。
她想什么时候他可以坚定地告诉她，“程楠希，我爱你！”
她或许真的可以不管不顾地和他在一起。
别人的死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远走高飞，可是他们不是别人
她只希望他可以陪着她，直到生命的终点，可又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太自私了。
我们只是朋友。
是不是你以后真的有女朋友了，你也会对她好。
还是说你对谁都这么好。
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因为你炙热的目光不会骗人。
我又特别害怕是我的自作多情。
总之，等待你说爱我。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犹如一杯暖茶，如沐春风。
可是又像她掉在悬崖上抓到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她没有办法想象，如果它断了，她有没有勇气靠自己去努力攀岩，去登顶。
她来到了画室，小的时候，她偷偷跟着哥哥进来了一次。
程序说这是他们俩的秘密。
她拿着手电筒缓缓走进去，下面由于没有打扫，已经积灰了。
到处是灰尘，空气中扬起裹成一团一团的尘土，潮湿而恐怖的气息在不安的躁动。
她一度感觉到呼吸困难，直泛起恶心。
她一边用手挥动着挡在眼前的灰尘，一边捂着口鼻。
她拿着手电，扫视着四周，循着微弱的光线看过去。
周围都是一些已经生锈的画架，和发霉腐烂的画作，到处悬挂着蜘蛛网。
这时她注意到了一个画作下有东西在奇怪地动着，那幅画在不受控的上下浮动。
霎时感觉到呼吸道像被堵着一样濒临死亡的窒息感。
她深深硬咽了一下口水，脸部变得僵硬。
她瞪大了双眼，颤抖地一步一步走上前。
顺手拿起旁边的一根金属架，小心翼翼地紧它掀开。
一打开，发现了一只老鼠在啃食一本笔记本。
老鼠突然受到惊吓，就飞快跑了起来，向一个角落跑去。
程楠希本能性的后退一步，不过她对老鼠这种小动物并不畏惧。
她淡定地继续向前，把那本笔记本捡起来。不过已经被老鼠啃食的七零八落了。
她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云雾缭绕，呛得嗓子一阵发痒。
连咳了几声后，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物品，就返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慢慢打开，发现了这是程序的日记本。
页面已经发黄发臭了，起了一大块了霉菌，上面还有细微的蛆虫。
程楠希一页一页打开，不过字已经模糊不清了。在翻到倒数几页的时候，她看到了左下角写着:你好！我的亲妹妹，小希。
“亲妹妹。”她小声嘀咕着。
“所以录音是真的，我的爸爸是程时磊，而现在的程时磊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泪水如同一颗颗珍珠滴在那本笔记本上。
“他究竟是谁？”
“我妈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想着:我好像明白了，我必须要冷静，我必须要自己一点一点去抽丝剥茧。
“之前楚蕊的死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还是她”
她带着这些思绪一夜未眠。
这会儿望行舟继续打开书房门，通往地下室。容妈和冰儿已经睡下了。
“怎么样？”他拿了些果子下来放在桌子上。
“于梦思和她确实是认识的，于梦思和朋友去过观光酒吧，在那里有见过一面，不过两人确实没有什么其他交集。”裴许尚淡淡道。
望行舟沉沉道:“观光酒吧是穆非表哥开的吧。”
“嗯。叫贺天哲好像，有什么问题吗？”裴许尚答到。
“没，随便问问。”
望行舟接着说:“于梦思说，她给了楚蕊程楠希的联系方式，为了付练习生合约的押金，她可能会去找程楠希，我怀疑她去的香菇港极其有可能就是去程楠希。”望行舟说完随手吃了一个小李子。
“那你问了程楠希吗？”裴许尚反问。
“没有，我不想把她扯进来。”
“懂！”裴许尚用手势示意。
“8号去世，9号涨洪，10号被发现。”
“那两具浮尸是9号去世，10号被发现。”
“中间隔的那一天，楚蕊的尸体在哪里呢？”
“如果是涨洪，她可能8号就被抛尸后，由于9号的洪水被冲到什么地方，10号刚好和两具浮尸撞上了。”
“她最后去的是波澜湾，她为什么要去那里？”他若有所思地询问。
“还有。假设她在波澜湾遇害，那么她的尸体极其有可能会被冲到香菇港。”
裴许尚一连问，视线瞥到果盘，话锋突转:“怎么没有草莓啊。”
望行舟哂笑道:“你一个大男人吃什么草莓？”
“国家哪条法律法规规定男人不能吃草莓了？”裴许尚带着玩味问。
“海川物价太高了，草莓贵！”望行舟懒洋洋道。
“那好吧。最近开销是有点大，也苦了容妈，我奖学金应该要下来了。我最近接几个单，看能不能赚点。研究生毕业后就准备去海川中央电视台工作喽。”裴许尚感叹道。
“你真不想回去了？”望行舟淡淡地问。
“谁要跟一群臭男人天天鬼混在一起。”他依旧随性散漫。
望行舟哼笑:“别他妈嘴硬了。”
裴许尚接着又问:“你呢？不找个兼职。”
“未成年能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工作。洗盘子？做个服务员？”望行舟漫不经心道。
“喂，大哥，你要不要这么自暴自弃。你好歹是个理科大佬。”裴许尚有些无奈。
“我推荐你去那个爱做题软件去解题，能多少赚点，刚好顺便复习。”
“行吧。我试试。不过我想去ok做调酒师。”
“你？去钱老狗那里做调酒师，没搞错吧。”裴许尚有些难以置信。
望行舟沉沉道:“我怀疑ok有贩毒团伙出没。穆非平时也没怎么照看。比如楚蕊的最后一次毒品交易，有可能在ok。”
“行吧。”
望行舟顿了下:“9号那天，我到香菇港的时候，这么多救生员，也没有发生什么情况啊。”
裴许尚:“天都快黑了，你才到那，你能发现什么。而且，香菇港那个地方杂草丛生的，说不定被冲到什么隐秘的地方，没被发现很正常。”
“所以香菇港没有什么通道是可以直接通往水坞的？”望行舟看了看墙上的地图。
“目前来说，根据地图显示确实没有任何通道。但不排除有一些本地人自己打通的沟渠什么的。”
望行舟:“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都说的通了啊，尸体就是从香菇港被运到水坞的啊。”
“确实有这个道理。”裴许尚认同地点了点头。
望行舟询问:“厉敬腾那边有查到什么吗？”
“缉毒大队，刑侦大队的消息，我没有授权。可能要联系一下黎钟旭。”
裴许尚继续道:“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
望行舟:“我在猜，你说会不会女大学生去波澜湾旅游什么的，撞见了他们人体运毒，或者看到了什么，被灭口了。然后抛尸，碰巧一场洪水把她冲到了香菇港，又被流到水坞。”
“有这个可能。”
“如果你的猜测成立，那两具浮尸也极其可能如此。”
“可是！”他们异口同声道。
望行舟接话:“可是女大学生的体内含有大量的甲基1苯1丙胺。”
裴许尚道:“她是有吸毒史的，警方在她家里发现了大量吸食毒品的仪器。”
“她去波澜湾也极其可能也是去做毒品交易的。”
望行舟又吃了一个小李子，随手拿起一支笔开始转。
“你在查一下华时影视娱乐公司的星光练习生的资料。”
裴许尚:“你是觉得，她其实想借钱不是为了交什么押金，就只是筹买毒品的钱。”
望行舟“我觉得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嗯？”裴许尚疑惑。
“他们用人体运毒，交易的地点如果是在波澜湾，那其他的马仔呢？”
望行舟认真道:“北浦来的，我觉得可能是扶桑的人。”
“还有一种可能，三南亚的秘密地下工厂的位置，扶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派人去三南亚转运毒品。”
“三南亚的操盘手是谁？这扶桑向来和三南亚水火不相容。他们怎么可能合作？”
“如果不是合作，扶桑是去找地下工厂呢？”
“这扶桑只是贩毒的，他难道就没动过制毒的心思。”
“我爸又是怎么知道地下工厂的位置，连扶桑都不知道的。他是怎么知道。”
“我现在怀疑，我爸去过那里。”
“还有关于袁石，袁雷的消息。袁雷在哪呢？”
裴许尚感慨道:“哎，这些谜团一定会有一一被解开的一天。”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如果扶桑知道你掌握着那个秘密。那么到时候你就可能有危险了。”
“他快出狱了吧。”
“”
望行舟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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