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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韫仪忆洛河


作者有话要说:</br>友情提示,以下为韫仪的第一视角

        我第一次见封洛河是在家里,当时十二岁,只在楼上偷偷地看见哥哥带回了一个高挑的少年,哥哥很少带同学来家里的,他正是为数不多中的一个,我不禁因此多看了他几分。

        那一多看,他隽永的眉,清冷的眸,凌乱又不失飘逸的发,颐长的个子,古铜色的皮肤,壮实的臂膀,愈发觉得是像极了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那是我第一次敢于如此大胆地去端详一个异性,或许是因为那个角度位置,我可以清晰地看见楼下的他们,但是他们并不能看见我。

        他们在客厅坐了会儿,然后哥哥便带他去了他的画室。这时我才悄悄地潜下了楼,画室门是半掩着的,看来哥哥对他没有防备之心。

        透过那条不宽不窄的门缝,刚好可以望见他们的一举一动,声音也是清晰的。

        他的声音听来是零下三四摄氏度的清冷,没有多带丝毫温暖和客气。那是在和哥哥说话的,这声音不卑不低还带着些许低沉的傲慢。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是爸爸妈妈回来了,慌乱无措中我假装是去给爸妈开门的。

        “家里有客人?”

        “哥哥有朋友在画室。”

        “有客人啊,我刚才买了些水果,你给他们送一点儿。”妈妈道。

        “啊,好!”我看似是乖巧应下,其实心里是蛮巴不得的小窃喜。

        那是一盘新鲜的大荔枝,我还特地摆弄了几下,不过是他一个没吃。

        “吃水果了,哥!”

        “哦,放这儿吧!”

        我把果盘放在了他们身后的桌上,哥哥并肩同他站在一幅画前,他似是细细地端详出了神,一时间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倒是哥哥一人悠闲,一边静静看着他一边吃了大半的荔枝。

        我就像他身后的荔枝一样一点儿没引起他的注意,一时间有点儿挫败感。每每见人都不是我想刻意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是好像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我不能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我蓝韫仪不该是如此平庸的存在。

        “哥哥,你同学啊?”

        “嗯,我同桌,姓封,名洛河。”

        “封洛河?”我轻声叫着他的名字,然他还是未曾多看我一眼。

        “诶?这么多好画,怎么就对这幅情有独钟了?”哥哥也不禁问道。

        “我小时候也就参加过一次绘画大赛,就那一次。”

        “然后呢?”

        “然后获得了二等奖!”这句话清冷中还微微透着些许近似于咬牙切齿的冷漠。

        “记不太清了!”这是哥哥惯用得能把骄傲转换成如此平淡的语气,他从画架上取下了那幅画,将背面展示在了我们面前。

        背面有一句话“信手为之,须臾之作;怎奈何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2009年7月8日。”

        哥哥常干这样的事,每次的获奖作品背后都会自己题那么几个字:“无敌是多么寂寞”,“诸多画作,怎堪画作,实乃小儿科也”,“画之尽头,而今还可有几人?”,“俗世之作,再难出尘”

        ……

        “那可真是有缘,昔日不相识的对手成了今日的好友。”哥哥笑道,还将手搭在了他的肩头,我是未曾见过哥哥真真同一个人这般亲近过的。

        “你要是喜欢这幅就送你了!”哥哥很大气地道,“亦可日后示作勉励,更上一层楼。”

        “我……”其实我本想说我也参加过那次的画赛的,我也有过一幅作品。

        “爸妈回来了?”我犹豫了一下,哥哥先声问道,将我的话语淹没掉了。

        “嗯!”

        “走,跟我出去见见他们,少年,我很看好你的。”哥哥左半边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同他勾肩搭背地出去了。

        那时的我于他而言,仍旧像那盆荔枝一样没有被注意到,便也没再去自讨没趣,只自个正对着那幅画站着。就在他方才站的位置处,一边抱着剩下的半盘荔枝吃,一边想象着被他那清冷的眸眼注视的感觉,那目光像极了经过沉淀过滤后的山泉,没有丝毫杂质,品一口,清凉可口,沁人心田。

        荔枝吃完了我才出门,然我刚走到门口,门便就先敞开了,漫画里的人物突然鲜活地蹦到了我的面前,还看了我。虽只是那一眼,但我的心还是小鹿乱撞起来。

        他是进来拿东西的,书包落在了里面,我当时有些愣愣地站在门口,他单手提起那个黑色的双肩包,很随意地往肩后一搭,侧身便从我面前越过。他这一系列麻利的动作下,从头至尾好似都只有我的目光在跟着动。

        “再见!”他对他们摆了摆手,而他们中并未包括我,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从那以后,我常常会留意一下哥哥的画室,但他都不曾再出现。

        我也曾试探地问过哥哥:“哥,你最近好像都不常带同学来家里了。”

        “我经常过……吗?”

        哥哥是个太聪明的人,我都不敢再多问,多问些定是能被他猜透我的这点儿小心思,而后觉得我是个太没出息的人儿。

        我就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我在母亲怀里跟她哭诉着什么,他冷眼旁观着,还嗤之以鼻地道我没用,那件事是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但他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来还是清晰得很。

        第二次再见他,是在公司举办的一场展览会上,因为哥哥要上课,所以爸妈便带着我出席。

        人群中我一眼便望见了他,而后是他旁边的哥哥,哥哥对我示意别出声,于是便就只有了我这惊鸿一瞥,自此再无后文。

        第三次是学校通知家里说是哥哥在学校跟人打架,我从他们攀谈中得知那个人是封洛河。

        哥哥当时很是气愤,我都看见了他脖间隆起的青筋,他并不多跟我们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要我们都别管,他自己能处理好,他从小就很有主见,根本不需要别人多插手他的事。

        包括选择老师这方面,他不接受爸妈的推荐,更不注重什么名气大小,他喜欢自己去尝试去感受而后自己做决定。

        后来哥哥上高中转了校,从那往后的好长时间,我都未曾再从他这里知道丁点儿有关封洛河的消息。

        本以为他会就此消失在我那漫无边际的遐想之中,不曾想后来他又出现了,每次还都能让威王暴躁不安地出现。

        看惯了哥哥处事泰然、胸有成竹的高高在上姿态,再看看他那时焦躁、气愤的模样,确实也觉得有些可爱,不由得感叹封洛河确实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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