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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柔和搅


这钱氏是呲溜了两口茶汤时,便听得王妈妈这般委委说来,叫她登时不慎打翻了茶盏,叫王妈妈看着可是越发吃慌。

        “怎地,还真中了那流年不利一说,想这安良蕤头上也是有常州刺史保着的,怎还叫没成了此事,可是你自个耳朵不灵光,再是听错了,想我也是养你在府上好些年了,你可不是想要帮着外人再把我这家财夺了去啊,如果真就是这样,你倒不如现在就要了我的命,休叫我落个恶名声啊,这个家我苦心经营了这么久,还是什么好处都没有吃到呢,怎地一下就要我落得个不凄不惨的下场啊!”

        钱氏道是心中酸苦,可不就是借着王妈妈的名头一道喊了出去,王妈妈自是明白,只不过眼下可不是要哭啼的时候啊。

        “主母,快莫要伤心了,眼下恬哥儿还是榻上病着,斯哥儿又不明下落,家中能指望可不就是主母你了吗,主母若是都能这么说,那这个家可不就真真是树倒猢狲散了,主母就是强打身子也要强打着些,这外边还要叫主母多多拿主意呢,安氏她一个人怕是拦不住的,她那二姐夫也不是个东西,这若是他们安家人联合外人趁火打劫,可不就是要把主母半生心血,全个落没了啊?”

        也怪王妈妈说话太过周全仔细,时下叫钱氏仔细斟酌之下,叫她看了看这屋子,届时又看了看枕头底下的描金宝奁妆盒,又细细数了一番,这才有些定下心思。

        王妈妈见状自知不必多言,登时便搀扶着钱氏一道来到了外边。

        来到外屋时,钱氏是眼瞧着八九个佃户模样的人,一边倒地站说着,而他们对面便就是安良蕤宋思柔二人,钱氏看着他们没什么气力,倒是像极了王妈妈前时说得会把这个家交代出去那般。

        想到这处钱氏直了腿便自个跌倒在地,王妈妈也是被她此举惊吓到,连连将安良蕤那些人唤到身边,那八九个佃户也是惊住,上前又不敢上前地瞧着。

        “王妈妈,主母这是怎地了,主母身子本就不大好,你带她出去可不就是要她老人家的命吗,原本几位哥哥上门讨杯茶吃吃罢了,如今是吓得主母成了这般,这吴衙内经常来我们这处窜访,这若是以为是几位哥哥伤了主母,可不就是要给他们天大的苦头吃了吗,想我也是读过两年书的人,平生最不乐意看到的就是这般锒铛入狱,我是惋惜也是可怜得紧啊!”宋思柔说来。

        然是外边站着那几个佃户,本就出身上没沾什么文化种子,如今听来,家中尚有几亩薄地,还有几位躺在炕头等着吃喝的老母和孩子,想来这笔账划不来划不来得很!

        安良蕤是瞧着门外那些人离去,登时便唤王妈妈将门闩上,再有眼瞧着钱氏睁开眼来,总不至于叫她太过担心。

        只不过登时便是钱氏心中不舒服了,她扶着眉上水濑寿字抹额,手里掐着一颗橄榄,往时那钱氏定是狠狠啖上几十颗,如今安良蕤瞧着她好似半口也难咽下去呢。

        片刻,安良蕤见钱氏享吃了王妈妈稍后递来的茶汤适才说道:“婆婆可是身子不爽利,良蕤再该是想到今儿个这些事不该惊动婆婆,惹得婆婆吃心又误了身子,只不过怕是要委屈婆婆了,那些人只怕还没走干净,留几个眼在看着我们,上次家中不是有位云游郎中,不如便唤他一并为婆婆诊治吧?”

        原本钱氏还没有吃气多少,只怪听得安良蕤说话,只怕是连口气也难吃下了!

        “安娘子这是说得什么话,这家中若非主母出面,就方才那些个人儿能这么快就摆平了吗,至于那云游郎中,主母是瞧着他便想起小李氏断子伤心的场面,家里边已是够久没个孩子添喜气的了,安娘子还这般没有眼力劲,还亏得安娘子经常照看主母,如今斯哥儿在外边没个下落,可不定正是中了安娘子你的心意才是,方才若不是主母赶到,只怕是人都要放进来了!”

        直到是往时安良蕤看这王妈妈还是有几分和顺模样,今儿个乍一看可是不得了,宋思柔是在旁听得不大明白,但他也是记得上回他那三舅子安少霍初二时做得那些事,如今想想怕不就真是如梅氏说的那般,全个都是安良蕤的错?

        也罢,只赖这份工作还是安良蕤所赐,若是安良蕤在家中被人看不起,他自然也是不好过的,想到这处宋思柔登时一个作揖挥袖自信满满地看着钱氏。

        “求祖母海涵,我这四姨妹有些愚钝也是她家姐说过的,往时四姨妹便是和岳母多有不合,如今竟然在祖母这处见笑了,想钱大娘子也是个爽快人,定不会和我这个四姨妹见怪,想我也是读过些医书的主母若是不嫌弃就让我看上一看,也算下个症状吃吃?”

        安良蕤跪在一旁,饶是听得宋思柔也这般说来,叫她越发是将眉眼沉了下去,表面上儿说是帮她解围,可不就是踩着她找理儿吗,终归也不是什么体面话,安良蕤故而请辞便独个回到了房里。

        安良蕤入去之时,正正是瞧见阿喜这个丫头正挑拨着几颗葡萄玩耍享吃,看着可是悠然自乐得很,若不见她也是她安良蕤身边的老人了,今儿个定要叫她好生吃些罚才好!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怎地还阴着个脸回来,料是这温起恬不得那宁氏回家也不至于要怪罪姑娘你吧,明介着就是他自个没用,若不然也不至于常常要姑娘你和主母出面,我看他是吃道理吃得明明白白,就是故意为难姑娘你的,我看我们还是找找二姑爷帮我们说些好话才好,也不至于要叫那温起恬这般放肆,还真以为自个中了个童生娶个通判娘子,就谁都能猜遣了?”

        安良蕤将阿喜这些话听去后,若是方才前时指不定听得乐呵乐呵,只不过她如今倒是说错了,那宋思柔不是个东西,倒像是和稀泥的,想到这处安良蕤登时敛起一旁的桃树仙鹤草花绛绣柄扇,是越摇心中便是觉得苦得很。

        “那温起恬是个什么人儿我倒是看得明明白白的,至于他如何中得童生,你瞧他身边那几个点头哈腰的童生,指不定他们早就抱成一团,何时又需要我们的打点,至于我那二姐夫还真不是个东西,明介着方才婆婆有意要叫我吃难,我这二姐夫生生还要把我塞进去,这苦头感情不是他吃,见他笑得是乐呵乐呵,赔说得也是理直气壮,这别人若不是不知道还以为是我真真做了这些事儿呢,你说说那云游郎中管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叫进门的?”

        在旁的阿喜正帮着安良蕤剥葡萄皮,只怪听着安良蕤说话有几分戏谑,便让她多多想起了事儿来。

        “只怕是还真真怪不得二姑爷呢,这二姑爷向来求面子求得紧,又是秀才张口若是还包庇着自家人,岂不是要叫外人看了笑话,说来也是奇怪得很呢,往时我们嫁进这温家也有小两年了,去年还不见这云游郎中呢,今年碰巧便是见着了,再有那郎中不过住了几日,屁颠屁颠地就到小李氏掉了孩子,紧接着姑娘你就是吃了罚,如此一串一串的,他们也不怕这事情太过顺理成章了些?”

        阿喜是要道个明明白白给安良蕤听着,饶是安良蕤听去后,叫她一是想到诗书上写着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便不由轻叹了口气。

        不成想这等害人要命之事竟然会出现在她的身上,往时她只知道她是个庶女在自家院已经是难过得很了,虽说她在这温家做了正室娘子,但对那小李氏已是宽宥许多,往时更是不争不抢,要做个闲人,认她瞥视,怎地如今还要叫她吃这些谋算?

        “姑娘,你再细细想想,上回你不是说大姐儿怀疑那小李氏肚里没货,是成心想要捉弄我们,大姐儿好歹也是生育过的,眼睛定是要比我们瞧着细很多,姑娘你可切莫要自个犯傻,明介着别人装我们,我们还认准了跳下去吃亏呢,这般痴傻之事,往时姑娘你最瞧清楚不过了,怎地今儿个还要自个犯傻起来,连是阿喜我自个都能看懂了?”

        安良蕤听得阿喜这些话,可不就是要叫安良蕤散了发髻,像个疯婆般跑到钱氏那处指责才好,这婆媳关系原就紧张,这真要出了这门槛找钱氏对峙就是真真痴傻,再有那小李氏温起斯如今在外边没个下落,说出这些话,阿喜这个丫头也不怕自己被赶出去。

        “你这些话可切莫要在他人面前说起了,若是真如你那般说来,婆婆更是生养得多,是个什么情况婆婆自个能看不清楚,上回我是实打实瞧见婆婆紧张的,如今此事又是因我而起,前时才是让三哥哥吃了苦头,如今你还是收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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