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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上斯人


安良蕤回府后,往后几日倒是平淡,要说安少霍那事也算众人知晓,李氏唐氏虽是偶尔叨咕两句,但也是被安良蕤借着安良修回外祖母家而温起斯等人又上了学堂这才算是得了清闲日子,她行到走廊下,忽是想起前日种种,深觉对不住那安少霍,时想每刻他都记挂自己,倒是自己生事了也做不得干净,徒让他吃怕了。

        只不过说是想要做个了断,要让安仲谦脸上无光,安良蕤便是生生不敢做,索来也是无事,瞧着今儿个阿喜病着了,安良蕤平日里也是攒了些字帖,正是要出去贩卖备些钱财,临时却被那王妈妈告说,说是那温起斯如何如何会在学堂上吃苦伤脑,此事料应是小李氏分内之事,怎地会让她代劳了,想到这处安良蕤便是推脱得吃紧。

        “还是别了,我贴身女使害了病,房中妈妈要告假回家,这若是无人照看再生出些什么事端才好,再有我看还是不宜打扰官人,莫是叫他分心再误了学业?”

        “娘子说这些话可是要失几分道理了,料是官人也都是要娘子体己才学得好,况有添香一词,娘子怎地就忘了,这是主母吩咐的,料我也是来传话罢了,娘子切莫吃心,也莫要怪我自己婆子多嘴妾房那处可是眼巴巴地瞧望着,今早还愣是多求了主母,主母念着是头日,这份风光要叫娘子担的!”王妈妈吝眼啬目说道,全是一副拿捏得当之色,安良蕤听是钱氏罢了那小李氏,心下便是一惊。

        料是温起斯这点体面道理也是明白的,怎地出门了倒是忘记了吩咐小李氏切莫要咋钱氏面前强说,这下自己就是想要给小李氏顺一个人情那也是要招钱氏怠慢了,时下,安良蕤只得照那王妈妈说得做,临行前安良蕤探望了阿喜一眼,料见她有了几分舒缓,特让王妈妈好生招待。

        那王妈妈炖得是乌鸡红枣汤,料是寻常物,但却是最滋补的,可是有心了。安良蕤是万万不知,在她离去之后小李氏便是撒步跑了出去,叫是要为温起斯,幸得王妈妈手脚灵活三两下便将她收拾住了。

        “小娘子切莫要在安娘子面前生是非,这是主母吩咐的,小娘子若是不满但可在主母细细讲来,也不是妈妈我不告诫你,往常你对斯哥儿如何如何,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正主儿来了,你就该明白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切莫再做什么破格之事再是让斯哥儿主母为难,怕就是只有扫地出门的份了!”王妈妈紧色说道,岂料反被小李氏一把抓住。

        “求妈妈给个宽容,我和斯郎自打成亲以来还从未分离,时下他在那学堂一待就是一整日,到了晚上怕多是疲惫,难诉我肠,反定我在家也无事,倒不如就让我同安娘子一并去了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小李氏一双杏眼恨恨看向王妈妈。

        王妈妈也是在温家打发半辈子的年纪了,瞧是小李氏这般模样,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思:“你啊,还是快快断了这些念头,说来也不怕寒碜人,你同安娘子去算个什么,就你那狐媚幺儿,不等安娘子说话你就是扑倒斯哥儿身上了,料是这一年来肚子也没争气你怨得了谁啊!”

        小李氏是跪说不得,一道便被王妈妈等人锁进了房里,叫她可是美人堕泪,含恨对窗。

        行车的路上,安良蕤不时玩弄那佛眼菩提子,只怪天色沉沉,浑身也是没个舒服劲,正当扭身松泛松泛之时,哪成想再探看时那串佛眼菩提子便是没了影,那佛眼菩提子可是那上回安少霍说是在庙上帮她求来的,意在唤她静心安神,怎料转眼便是弄不见了,可叫安良蕤吃慌,叫是小底停车时,觅了几步适才找到。

        那街头静得很,但唯独一家戏文馆里颇是热闹,掌眼瞧见便是见着乌泱一片人头,台正中有一人便着一琴,一人备茶卖说,原本安良蕤倒是不大喜人多之地,只不过安良蕤一是想到要为温起斯送饭,又看天色尚早,便姑且要到里边坐坐,那小底挣说不得也只得由她去了。

        安良蕤觅下一方桌,叫看了茶水,原本也就是想要时光之地,怎料仔细听台堂上和声振言,好似那王宝钏哭啼之声就如在面前,旋即又是那薛仁贵悻悻相护耳语,一时间掌声耳鸣,可是热闹。

        “也就是王宝钏有这份痴心,任是别的女子可叫花上这般多青春,还一想到自家官人另娶了他人,可不得叫他吃几个耳光要了一封休书才好?”安良蕤吃茶时,忽生深谙,饶是想那温起斯对她痴情全无,负心倒是铁证如山,都是可怜人,谁又能说了谁的不是,想到这处不知何时安良蕤面前便是坐下一人。

        眼瞧着他生有几分潘安之色,又听那戏文如痴如醉,怕不是个多情种,安良蕤也是怕打了他这片心思,正打算离去却是被他唤住:“娘子,可是在下惊扰了娘子叫我才坐下就让你起身而去?”

        他倒是有几分好事多磨之意,只不过叫安良蕤可是笑了几声:“这大杂戏文馆,切莫说是打扰,就是扰了旁人也是在理的,官人无须在意?”安良蕤说罢正是要走却又是被他唤住,只见他上去给自己赔了一个不是,又叫了几碟烧口小吃,似有赔罪之意,料是那戏文未完,斯人含笑,这番景色也是难得,想罢安良蕤登时坐下。

        “方才我瞧娘子垂眼多情,料是以为娘子感触颇多,想我这段时日也是颇为苦闷,不成想在这处碰到娘子,时下不料打扰了娘子雅兴,可是不该?”他自顾说道,安良蕤不过听得云云之言,并未多想,届时但听台上那人惊木板一拍,说是那西凉王后要对那王宝钏如何敬重要三人共处,安良蕤时下听来,心思又是一沉。

        “娘子可是喜欢听那戏文,不过明儿我包下这戏馆,叫娘子独个全可好?”那人说话倒是口气不小,只不过安良蕤深知天上没有掰掉的馅饼,想到这处安良蕤也是忍不住开口:“我道不过就是来这处找个热闹消遣,叫我冷清一人可不既是消了你的钱财,又不得我意,我看官人还是觅下一位娘子得好,我可是有了官人,再是让他人瞧见误会便是不美了?”

        安良蕤说罢甩袖离去之时,却又是被那人唤住,又是见他一个上前弯腰赔礼道:“实在是我做得不周到料是又让娘子吃气了,实不相瞒我今日正是同母亲置气,时下来这处就是为了诉苦,可见那些人全个看戏文料不愿同我说话,唯见娘子哀神可觉好说话这才上前,料是让娘子以为我是个轻薄之人,全个是我自找的,这厢便是回去了!”

        安良蕤听他说来自己好说话倒是轻笑了两声,任是温起斯温起恬等人瞧了她都是避面逃离,怎地就是这外人生了眼光瞧见了她的好,安良蕤再是想要同他扯平事理也是见他躲身离去,不得挣说,索性茶水也是免了的,安良蕤想来白吃白喝也是从未有过,不由腼笑连连,只不过待她探眼看匾时,方才得知原是自家戏文馆,方才就是那顿白吃也是无妨的,想到这里安良蕤又是讪笑顿起。

        在旁的小底似早就等急了,瞧见安良蕤出来登时便是上前讨说,说是已经到了午时一刻,正是放学歇息多时,叫安良蕤快些。

        安良蕤道以为是什么大事,饶是那温起斯可是笨的吗,再不济叫夫子找待他也是行得,怕真叫小底害怕安良蕤登时便坐上马车一道去了。

        那雅南学堂说来也是华美极了,只见两柱沉香紫金牙珈,脆瓦黛墙,匾额看着飘逸潇洒,也不知是哪位老师题字,瞧着一时实打实让安良蕤竟是有些怯怕,那小底似见多不怪了般,行着就将安良蕤带到了里堂,连是那里堂也便有一番洞天,一条望断廊是走得安良蕤怀疑人生,饶是曲径通幽大抵说得便是此廊了。

        届时,小底儿打开一屋香房,眼瞧着不过十来余人,但瞧他们衣裳华美,想必非富则贵,不等安良蕤多想,那温起恬便是发嗔上前:“怎地还是二弟妹来了,还以为是王妈妈来,我还说让我饿了这么久都肚子定是要叫娘责骂一番才好?”

        安良蕤听来眼神一沉,不讨不好地转身就要离去,在旁的温起斯看得有几分吃气,但是身软无力也只得任由温起恬去了,但听温起恬颤颤道:“让二弟妹行脚力了原就辛苦哪里还舍得责罚,二弟妹可是要看在大哥我饿了这般久的份上快快让我享吃几句可好?”

        也算他说话有些值当,正当发放给他们享吃时,却是见那温起斯独个坐在那处,眼神也不打这处望,许也是安良蕤自责瞧是这般便独个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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