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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蕤哭泣


安少白不等姚氏反驳便是独个离去,叫姚氏生生吃瘪,唯是安良修瞧个仔细不由苦脸:“看五哥哥这心真是越发偏向大娘子那处了,怕不是五哥哥明白小娘指望不上,便转身投向了大娘子那处,五哥哥真是越发敢想了,这般下去怕是还没有娶妻生子就已经把小娘你忘了?”

        安良修说这些话原就是为了气姚氏,见她吃气登时便是离去,想是这些年姚氏眼睛里只有安少白,叫安良修早是不悦,如今也好让她吃个错,叫她心中如何不美?

        梅氏是夜里戊时才回来的,一回家便是听着安仲谦病着,安少霍罚跪,这头脑险些想不来叫她昏了过去,连是严妈妈伺候了羹汤适才让梅氏好些,梅氏独个坐在椅上,是越想今儿个事情便是越发地难过,险些没有哭出声来,严妈妈瞧着也是难受不由安慰几句,这才听她开口。

        “这门亲事是实打实地没了,怎地他家娶亲生子就是这般容易,怎地到了我这处竟是要付出这些代价,想我梅氏不过就是做了些放贡息利来怎叫还得了这些现世报,你可知我到了她家,便是躲在房里愣是不出门,幸亏大姐夫还是讲些情面,这才没让两家太过难堪,我看这件事须得快快了过去,再帮他找户姑娘看看?”

        严妈妈还以为梅氏会如何如何求家中安宁,不料她竟是又要想找下家,可是吓坏了严妈妈不由贴耳说道,梅氏但听时下一惊,险些将她洒了杯中茶,颤颤看向严妈妈,字字问得吃紧:“你这话可有半点虚假,霍儿他怎会这般,他若是不答应当初退说便好,怎地还要让我再安家人面前丢这个人?”

        “可不是吗,连我也是不敢相信呢,这若不是瞧见断是不能说这些话,那烧茶壶边沿上正正是有霍哥儿平时用的易水砚,三青色断是不会有错,那砚霍哥儿看得如宝贝,谁也近不得身,大娘子你说说何时霍哥儿竟是也变成了这般,看着真真是让人寒心?”严妈妈自顾说了说,见是梅氏痛心疾首便不敢再往下说。

        梅氏原本以为帮他娶亲谋妻,是要成就了他这一身好功名,怎料得的结果全个让她寒心,那一夜是梅氏最难熬的一夜,她睡在榻上想了很多,自己教养出的儿子究竟是被自己逼成这样,还是他原本就是这般,她不敢再往下想。

        翌日,梅氏似再也见不得外人般,趁着安少霍跪祠堂时便遣安良蕤回婆家了,原本梅氏是想让安良蕤帮自己劝说安少霍成亲,不成想竟是让她捡了笑话看,梅氏忍不得也自是见不得便只能出此下策。

        安府门外,除了安仲谦安少霍二人,其他人皆是到了,只不过她们对安良蕤倒没什么话说,安少白算得了安良蕤帮忙才免了受安少霍以及姚小娘颐指气使,对安良蕤离去也是多多不舍,只是唯有安良修这个小妮子口头上说想安良蕤快些回来,安良蕤不用猜也是知道的这妮子是想着下一回带的馈礼。

        “还是蕤丫头命好,早早嫁人了享清福,哪像我们穷挨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有一个盼头,又有那般俊美秀气的官人,可是叫我们羡慕呢!”那姚氏讲话是要往酸里说,只是未让安良蕤不痛快,倒是让梅氏听了瞥了她一眼便回府了。

        “小娘说笑了,倒是六妹妹生得这般好相貌,生性温和,小娘路数好,才惯是要嫁得好人家才小娘快快当了外祖母才是!”安良蕤这番话说来安良修便是不爱听了,拨了步子便好不允,剩得姚氏糊糊涂涂地追了上去,临行前,安良蕤再三拖求了安少白切莫要在安少霍跪祠堂这段时日让他知道安良蕤离去一事,少白是个乖孩子领了命便是独个看着安良蕤的马车越发行远。

        原本是安良蕤说回娘家是要小坐半月,如今这般回府仓促不说,也不知可是会让他们看了笑话。安良蕤算了算时辰,回府时不过也是卯时,想此刻温康铁那家现在定是开了几天几夜的流水席唤温起斯等人去吃,想家中时下当是无人安良蕤也正好落个清净。

        入门时,阿喜忽是提醒安良蕤:“呀,姑娘,上回我们同大姑娘吃酒,说是答应了半月回信,如今也没个结果,方才我们应该上那常州刺史府问上一问的,那温起恬常是为了此事烦扰姑娘,这若是再被他知晓去,岂非要责骂姑娘你吗?”

        料是阿喜记性好,趁着还没进门,安良蕤正想折回去相问时,怎料门后忽是有人提说可是将安良蕤吓了一跳。

        “可是二弟妹回来了,我就说我不会瞧错的,你们还不信,没想到二弟妹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说二弟妹再不回来,我便上常州刺史府上找姻姐问个话,这下好了,二弟妹定是知道我心思,特地带了消息回来可对?”那温起恬自顾说道。

        连是他身后的温康生钱氏有意相看,叫安良蕤是越发地为难:“大哥说得是,只不过我回来仓促,竟是给忘了,想如今刚满半月,我大姐夫行程紧紧,再说也要择日进言才好圆了此事可对?”

        温起恬在是听去后,脸色是一点儿收不住,随随念了一声哦,便不愿理会,如同后边观望站着不言的温起斯,只不过让安良蕤有些奇怪的便是,鲜少见他与小李氏出门,且看他们十指相扣真真像极了一家人?

        小李氏见是安良蕤有意相看柔柔唤了一声姐姐,温起斯听后显是不悦,在安良蕤身上睨了几眼便再没有其他。

        “可是二媳回来了,正好同我们一道去吃酒吧,昨儿个我们吃了,他家酒菜不差吃得下,二媳回来正是饿了吧?”钱氏是见温起斯那般,唯恐安良蕤会生不悦之意便是唤道。

        安良蕤倒时不敢挣这个情面,随是随意推说几句便行进了门,那平廊静得很饶是门外的声音也是脆得很,须臾安良蕤便是听了几分他们不悦之意,再后来便是脚步离去,叫她登时便是顿下步子哭泣起来。

        阿喜瞧着不是个滋味,不由劝说:“姑娘,你怎地还哭起来了,那没心肝的人怎配让姑娘你难过,姑娘你可是最坚强的,怎地今日要成这般了...!”

        安良蕤也不知为何,那哭全是控制不住,她忽是想起昨个安少霍对她的好,不成想今儿个回到自己家了竟是要受这种欺辱,饶是她安良蕤嫁也嫁了,而那温起斯要做什么自己也是忍了忍,怎地还要落得这个下场,可是要叫她自请一封休书才能如了他们的意?

        抵是安良蕤哭得太过伤心,竟是不知面前有一人正正站在自己面前,温起文见状当即掏出了怀着蜀绢递到她的面前,饶是温起文虽在家排行老三,但年纪不过和安良蕤一般大,思下,已是让他见了丑,若是再拒了怕是要多些猜忌了,想到安良蕤只得伸手接过。

        “二嫂嫂可是回娘家遇到何事了,竟是哭得这般伤心,饶是往时见二嫂嫂面如淡水全不会似今日这般?”温起文说得倒是雅雅而论,叫安良蕤不由暗下眸来,只得摇了摇头。

        “那可是二哥对二嫂嫂你不够好吗,想来也是二哥为人一向人如淡菊,对喜欢的事物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从来不多话,二嫂嫂抵是不知道,昨儿个大哥他们要到二叔家吃酒,二哥非要带上小李氏吃席,大娘子是要给你留位的,奈得二哥生生置气险些伤了身子这才带去,二嫂嫂该不是因这般哭伤了吧?”他委委道来,却是不觉让安良蕤心中一凉。

        也不想让他看了笑话:“三弟说笑了,若是我为了这种事情烦恼怕是一天不知道要哭上多少回,我与你二哥该是如何便是如何,你二哥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往后我也不会再过问,只要他自己过得欢喜便够了!”

        料不想安良蕤这个时候还嘴硬,叫温起文不由一笑:“还是二嫂嫂心胸大度,也难怪大娘子常常夸耀,只不过大娘子管得了二哥一时却管不得二哥一世,上回我也是实打实听到二哥与那小李氏说是要叫她代了你的位置,我料想不对啊,二哥平日里最是无这种心思,怎地内趁二嫂嫂不在说出这种话,我气不过说了二哥几句,竟然还生我的气,可是冤得很,要我说二嫂嫂即便不喜二哥也要为之打算一番,莫不然等那小李氏唤二哥一张笺书,莫要说把二嫂嫂你废了,就是贬做平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那温起文惯是这般多话,让安良蕤无不字字钻到心上,不成想竟是得他这般话,尤是这些话在外人听来还是不能全信了,安良蕤思来给他礼安便自顾回到了房里。

        阿喜在旁听得可是着急,虽说温起文说温起斯坏话是不地道,但都是实打实的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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