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关游戏？
在确认矮胖男人死亡后，方山可算是松了口气。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内心说不出来的畅快。
可算是把这个畜生给弄死了。他仰躺在地上，疲惫似潮水一般袭来。他一点也不想动弹。
这个意识世界，是基于毛雨涵幼年深埋的心理阴影构建而成的。这个矮胖男人死后，这个意识世界也就失去了存在下去的根基。
像是打碎的玻璃，这个意识世界产生无数道裂纹，然后啪的一声，碎裂开来。方山跌进一个黑暗的维度里。他茫然的站起来，忽然听到了女孩的抽噎声。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已经从毛雨涵的身体里脱离了出来。毛雨涵呢？他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那个声音，是从他背后传过来的。
方山循着声音走去。走着走着，脑袋忽然撞到了什么东西。他伸出手，好像摸到了一堵墙。就在方山疑惑地时候，温煦的橘黄色的光芒在他身前亮了起来。借着那濛濛的光亮，方山看到了一个屋子。在他右手边，就是一扇门。那扇门被子弹打的都是孔洞。犹豫了一会儿，他推开了那扇门。
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起来。恍惚间，方山感觉自己刹那间走出了八千里。他偏了头，通过落地窗，他看到了一栋高耸的办公楼。这里是哪儿？方山有些疑惑。
这在他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枪战。地板上尸横遍野。一张张办公桌被子弹打的千疮百孔。黄澄澄的弹壳随处可见。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硝烟的气息。现在已是晚上了。街道上车水马龙，五光十色。偶尔一声尖锐的喇叭声，会划破长空。送来夜间的清寂。
那个哭声越来越近了。方山耐心的寻找。终于，他在一张办公桌下，看到了那个抽泣的女孩。
女孩抱着膝盖，抬起头，看清那个女孩的面容，方山睁大了眼睛。毛雨涵怎么还在这儿！？
原以为，在杀死那个虐待毛雨涵的矮胖男人之后，这个意识世界就会崩塌。毛雨涵也会从沉睡中醒来。但是现在，他有了一种打闯关的游戏的感觉。
杀了第一关的关底boss，进入第二个场景。方山郁闷的抱住头。这都是什么事啊！
“叔叔，叔叔。你能保护我吗？外面有坏人要杀我。”毛雨涵看了方山好久，小心翼翼的说道。
“可是叔叔也帮不了你啊。”方山伸出手，想去把毛雨涵脚边的纸捡起来。他的手明明已经放在纸上了，拿起来，却落了空。纸还好端端的在地上。
“看到了吗？”
“这样啊。”毛雨涵脸上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那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好啊，你想和我讲什么？”方山在毛雨涵对面坐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随便什么都好，我害怕。”
方山心疼的揉了揉毛雨涵的脑袋：“和我说说，这都发生了什么事吧。”
“外面有坏人在抓杀我。我电话也打不通。也没有人来帮我。保护我的最后一个叔叔，把我护送到这儿，也死掉了。”
“不觉得难过吗？”
“不啊。因为很快，我也会像他们一样了。大家谁也不难过谁。”
毛雨涵的话，令方山感到心酸。一个小女孩把生死看的这么开，那得经历过多少生死。最起码，他是做不到当死亡来临前，这么平静。
“那个叔叔临死前，他好伤心。他说只要把我送到三个街区外的赌场那里，我就安全了。”毛雨涵怅然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去那个赌场？”
“因为那个赌场，是我爷爷一个朋友开的。他叫老杰瑞。在这里很有名。但是现在，我联系不上他。”
国内除了澳门，没有赌场敢明目张胆的营业。这时，他又听到了“老杰瑞”这个外国气息很浓重的名字。他严重怀疑，自己是跑到国外去了。
“这里是哪儿？”方山急忙问道。
“旧金山。”
原来是美国。方山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毛老不是说，她小时候，被苗氏一族抓到山沟沟去了吗？怎么会有这样的情节？
就在方山胡思乱想之际，十几根黑色绳索从顶层垂下来。再然后，身着黑色作战服的枪手就抓着绳索，滑了下来。方山拉回思绪，那几十个枪手拽着绳子，荡了进来。
听到响声，毛雨涵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她紧张的望着方山。方山揉了透毛雨涵的头发，死盯着那几个闯入的枪手。
他恨自己现在还是不能触碰到事物。不然，这几个枪手，还真不够他折腾。
怎么办？方山大脑告诉运转着，试图在那几个枪手，排查到这里前，想到办法。苦思冥想下，方山看到了一扇门。就在毛雨涵的左手边。门后边是什么？方山燃起了希望。
那几个枪手，表现的异常的谨慎。因此，排查速度十分缓慢。这给方山留足了探查的时间。他站起身，快速穿过那扇门。门的后边，是一个会议室。奇怪的是，会议室却开了一道暗门。
时间紧迫。方山快步走进那扇暗门里。在那道暗门后的房间里，方山看到了一架电梯。这架电梯还能用吗？怀着这样的疑问。过了一分钟，方山看到电梯楼层在不断上升。这架电梯还能运行？方山笑了，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方山笑了。赶忙原路返回。他已经想到了带毛雨涵出去的方法了。毛雨涵不安的张望着，当他再一次看到方山时，她心里所有的不安都一扫而空。这种感觉，很踏实，很安心。
他蹲在毛雨涵面前，捏了捏毛雨涵的脸蛋：“怕不怕？”
毛雨涵用力的摇头。
“真棒！”
“听我说，待会儿扔东西，转移他们的注意力。”顿了顿，方山继续说道：“桌子上有支笔。你往你右手边扔过去，越远越好。在你左手边有扇门，距离你大概有五十米。等他们过去察看的时候，你拼尽全力朝那扇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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