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四十天
沈清怡想跟方野沟通，方野却不想跟沈清怡沟通。
她站在方野的眼前，声音有些轻:"所以你消失的这些天是因为我的原因？"
方野没说话，可她可以一个人自顾讲着。
"是吗？"沈清怡轻皱了一下眉头指着她自己说道:"你是因为我说我有喜欢的人？所以才会不见？可是为什么？……"
她真的不理解……
为什么方野会因为她说自己暗恋陈思白这件事而让方野消失不见。
方野眼睛盯着沈清怡，话语仍旧沉默。
他该怎么回答比较好？
总不能说他没有想过沈清怡会有暗恋的人，而那个人是二陈家的长子，而陈梓萱又跟陈思白关系不一般。
总不能说，他讨厌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现在只喜欢沈清怡她一个人，而沈清怡却有了喜欢的人，他那么无条件的信任她，换来的却是她隐瞒暗恋这件事这么久？
总不能说，他妒忌心强，想要一个人霸占她，恨不得想清除掉所有接近她的人？
……
原来的计划是一步步占有，可沈清怡却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
他该怎么跟沈清怡说？她那么胆小，自己把所有的事情，把自己这个人，从头到尾说一遍她能接受吗？
不能的。
虽然没问，方野他也清楚这都是不可能的，如果把这些都抖出来，必定适得其反让沈清怡害怕自己。
到时候……她就会离开自己，那么……他处心积虑搞好的关系都是功亏一篑，别说恋人，朋友都会变成陌生人。
在他还没有想清楚下一步棋该怎么走的时候，方野并不想见到沈清怡。
她是催发他内心嗜血因子的催速剂。
偏偏她喜欢的人是陈思白，是姓陈的人。
他还没有想动手陈家的人，因为那是遥远的计划了。
方野想得太阳穴发疼，指腹捂着太阳穴凸起的地方，他微低头对沈清怡道:"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走吧。"
沈清怡听到他这话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死心。
她说:"方野，我们好好谈谈吧。"
方野觉得要命。
他态度有些不好:"你听不懂别人说的话是吗！"
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凶过沈清怡，更何况是认识这么久的方野。
在她的印象中，方野一直都是温柔的人。
向来温柔的人发飙带给人的冲击力是最大的，沈清怡被他凶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生成这个样子，但是在方野消失不见的这几天，她真的是担心他。
所以当她从同班同学听见关于方野的下落，想都不想打了车来到这里找他。
到现在，换来的却是方野的呵斥。
沈清怡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她咬了下唇，眼睛低垂看地板。
"uncle……uncle他很担心你，知道你不见了担心你会发生什么事还派了警方找，既然你没事，那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吧。"
"如果你不想跟我谈，那我们下次再谈吧。我先走了。"
说完，沈清怡用力拉着书包肩带转身离开。
方野嘴巴微张，到了沈清怡离开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他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了。
看了眼紧闭的门，方野啧了一声，随后转身抄起玻璃杯砸在地板上。
"砰——"
精美的玻璃杯瞬间四分五裂。
——
沈清怡没有走远，她就站在店门外。
十一月帝都不下雪，但是夜晚冷极了。
从进门找方野再到跟方野交谈无果出门，如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外抱着双臂冷得发抖。
跆拳道道馆的老板前不久刚送了两个陪练去陪方野，没过多久又昏厥了一个。
老板无奈，叫着店里面的伙计跑第四趟把打倒的陪练送去医院。
到了大门边，老板注意到了沈清怡，疑惑出声:"咦？你不是刚才那个进去vip的同学吗？"
意识到有人在跟自己讲话，沈清怡偏头看向老板。
老板走到了沈清怡跟前，见她一个人吹得单薄在外面吹风，有些不解:"同学？你不会在这站了很久吧？"
沈清怡有些冷，讲话时有些哆嗦:"也……也没有多久。"
老板问:"你怎么待在这里啊？"
沈清怡不知道怎么回答老板的问题，低着头抿着唇没说话。
沉默了十几秒，她抬起头说:"我在等人。"
老板笑了下问:"在等里面那个人吧？"
里面的那个人，不用多说也知道说的是方野。
可能是在外面吹得太冷，沈清怡脑子接受讯息有些慢。
有风吹着沈清怡的头发，沈清怡把头发捋到耳后，对于老板说的话，沈清怡有些疑惑。
"您是说……？"
"就是我刚才带你去见的那个人。"
想起是方野，沈清怡轻轻点了下头。
这个时候，老板笑了下。
因为是学生的身份，外加她刚才着急进门找方野，老板误以为他们两个人情侣吵架。
老板好奇问:"跟男朋友吵架了？因为什么吵成这个样子？"
突然被误会和方野是男女朋友关系，沈清怡着急摆手解释:"不是的，叔叔您误会了，我跟他……不是情侣，是普通朋友。"
"别解释了，我知道，谁还没谈过校园恋爱呢是不是。"
"……"
老板露出一副"我也是过来人我懂你"的神情，搞得沈清怡更加无措。
"真的不是您想的样子，叔叔。"
"你觉得叔叔会信你们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会着急求着我去找他？普通朋友会这么晚在这么冷的天等人？"
老板明显不信沈清怡解释的普通朋友。
他说:"情侣吵架很正常，不过你男朋友也有些不太厚道了，让你在外面等他。这么冷，你等他估计等到他人没出来你先冷死出殡。"
"……"
到底是学生，年纪小。
都是过来人，都有经历过那些青春校园爱情。
老板不忍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外面受冻，十分热心肠邀请她进屋。
老板:"外面真的冷，你进里面去吧，我们店里有暖气，我再让人给你煮碗姜汤驱寒。"
沈清怡知道他好心，对于他的善意心领了，婉拒道:"不用了，谢谢叔叔，我没关系的，在外面等着就好了。"
刚说完，她便打了个喷嚏。
老板说:"呐，你还说没关系，都冷得打喷嚏了。再这么等下去，估计等下真的冻感冒了。"
沈清怡又打了一个喷嚏。
风吹得她的鼻子红红的，沈清怡捂着嘴，对于当众打喷嚏这件事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不麻烦您了，我真的没关系的，您去忙吧。"
老板发现她看着漂亮性子温软，但真没有想到人也有些倔强。
又劝说了一番，沈清怡还是不进屋，老板只得无奈摇了摇头进了里面。
沈清怡的年纪跟老板的女儿年纪差不多，因为做了父亲，将心比心，到底对女儿会心疼。
当他询问前台人员沈清怡一个人站在外面多久时。
前台人员看了眼电脑桌面底部的时间说:"大概一个钟头了。"
"一个钟头了？"
老板听了也有些惊讶，"这孩子也是挺能的呀，等这么久。"
单看沈清怡外形就知道是个瘦弱的女孩子，都站了这么久了，怕沈清怡再站下去迟早会出事，老板决定自己出面去找方野说一下。
人刚转身，迎面碰见走上前来的方野。
方野背着书包，身上还有沐浴过后的香味。
"您要走了？"
方野没答老板的话，只是说:"陪练倒了，找人送去医院吧。"
老板:"不是吧……"
出门第四趟送陪练的伙计都还没有从医院回来呢。
等老板回过神时，方野已经推开了大门出去了。
里面的气温跟外面的气温明显差异，一出门方野就感受到了冷风。
明明有件校服外套，可偏偏不穿，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袖衬衣。
冬季的日子里，他穿得比谁都单薄，路上的行人穿得多还觉得冷，唯独方野感受不到冷风般，面无表情踩着路阶。
正要叫车离开，却在这个时候听见了有人叫他的名字。
"方野。"
熟悉又轻柔的声音，方野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
人工路灯的电杆站着沈清怡，风吹得她鼻子通红，看起来十分单薄。
似乎没有想到沈清怡还在这里，方野皱了一下眉头朝她走近。
然后一句话都不讲就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校服外套盖在了沈清怡的身上。
盖好，他开口质问:"不是让你离开这里？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
沈清怡还没有说完，便急忙偏头打了个喷嚏。
"阿嚏——"
听见她打喷嚏的时候，方野眉头皱得更紧了。
沈清怡抬眼瞧见时，以为他是嫌弃自己。
她揉了揉自己通红的鼻子，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喷嚏的……"
其实方野根本就没有嫌弃，是担心。
他突然伸手握住沈清怡的手，本来以为自己的手够冰了，没有想到沈清怡的手比自己更冰。
跆拳道道馆的老板这个时候刚好出了门，又刚好注意到方野握沈清怡手的动作。
都这样子握手了，再说不是情侣谁会信？
老板神助攻，站在门边对着方野道:"你女朋友都在外面等你一个钟头了，怎么劝她都不进屋。"
沈清怡看见老板，又听见他说的"女朋友"三个字，急忙要继续向老板解释。
"叔叔，我不是他的女……"
话音未落，方野就拽着她手。
沈清怡没反应过来，"方野，你……"
着急于她的情况，方野语气不是特别好。
"别说话。"
——
方野开了间房。
橘黄色的房间部署，灯是暖色调，热气也是暖风。
沈清怡被方野命令坐在床边，而他去倒了杯温水给沈清怡喝。
返身递给沈清怡的时候，方野说:"你先喝着，我已经跟酒店订了一碗姜汤，等下很快就上来。"
沈清怡接过道谢。
从风大的外头到暖和的屋子里，沈清怡身体正在慢慢被吹暖，但是进来的时间太短，想要接过方野水杯的手冷得哆嗦。
她刚说谢谢的下一秒，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板上。
玻璃杯不经碰，更别说掉，原本整洁的地板瞬间出了四五块碎片玻璃。
方野皱眉时，沈清怡眼中闪过慌张，她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有些冷得哆嗦，所以没有拿住……我马上捡起来！"
她弯下腰，手拾脚边的碎玻璃，方野不知道何时蹲下身抓住了她的手。
"松开。"他冷声这么一句。
沈清怡没来得及说话，方野已经把她手中的玻璃放在了自己掌心中。
他低着头，用快速的时间把碎片玻璃捡起来，然后再起身将这些东西扔掉。
方野重新给沈清怡倒了杯水，沈清怡脱口而出"谢谢"两个字，只不过手伸在半空中却没有碰到水杯，因为方野把水杯挪开了。
他把水杯靠近沈清怡。
"我喂你。"他说。
"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
她伸手要拿，再一次扑空。
方野神情淡漠，重复着上一句话，"我喂你。"
沈清怡手虚握了一下，不解看向方野。
两个人对视，方野冷声解释:"你手太僵握不住水杯，我不想再打扫碎玻璃第二次。"
他说的理由很充分。
沈清怡抿了下唇，最后让他喂了自己水。
他声音是冰冷的，可动作却是温柔的，沈清怡喝水的时候，方野左手掌心弯成一个弧度垫在沈清怡下颚下方，他怕水滴在清怡的衣服上。
沈清怡喝了一点就不喝了，方野没有说话，转身背对她站在餐桌上。
空气里陷入死寂。
沈清怡纠结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方野的后背主动开口，"方野，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背对她的方野用沈清怡喝过的水杯往里倒了水，听见沈清怡话，方野倒水动作一顿。
他静默几秒，情绪道不明，突然反问:"你喜欢陈思白什么？"
"什么？"沈清怡怔住。
方野握着水杯，指腹紧紧捏着杯壁，他声音有些阴沉，背对她又说了第二遍。
——"你喜欢陈思白什么？"
沈清怡被问时，坐在床边，手抓着衣角老实回答。
"思白哥哥他……很优秀，也很温柔……我……"
期间，方野仰头猛灌自己一杯水。
在沈清怡没有说完之前，方野打断她的话。
"这就是你喜欢他的理由？"
"嗯。"沈清怡小声回应，耳朵却红了。
他努力控制自己情绪，转而道明:"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他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叫唤他体内的不理智。
她喜欢的样子，他都有。为什么她不能喜欢自己，而喜欢上陈思白？
他不理解，不甘心，愤怒的火从脚底蔓延，灌满了整个人身体。
赶在能控制自己身体前，方野连忙抓起沙发上的书包要走。
他的手刚触碰到门把，坐在床边的沈清怡起身叫住他。
"方野！"
他身形一顿。
沈清怡问:"对于我有暗恋的人却没有早点告诉你我很抱歉，但……我们还会是朋友对吗？"
方野拧着门把没作答。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呜呜的暖风声，在沈清怡渴望方野回应时，方野沉默了几秒后已经开了门走出去。
他没给沈清怡一个回答。
但在心里给了。
他们不会是朋友。
将来不是，现在不是，以前也不是。
因为从始至终，他没把沈清怡当做朋友。
他只有一个目的。
他要沈清怡，是他的。
无论哪一刻。
——
陈梓萱躲在后花园跟人打电话，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陈梓萱笑得眉眼弯弯。
正聊天得开心中，有佣人到了后花园找她。
佣人恭敬道:"小姐，陈思白少爷来找您了。"
陈梓萱笑意慢慢收敛。
电话里的人听她不出声，好奇问她怎么了？陈梓萱握着手机，看了一眼那个佣人对电话里的人说话。
"我这边有些事要处理，改天我们再聊。"
对方爽快回应，"ok，我随时在。"
陈梓萱跟人结束电话后，她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你去回绝陈思白，就说我很忙，忙着学习，没空见他。"
"好的，小姐。"
接到命令的佣人刚要去完成任务，站在客厅里的陈思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后花园这里。
佣人吓了一跳，"陈少爷。"
陈梓萱也听见了这声，刚要拿起手机的手停住，她抬起头，借着人工灯看向陈思白。
两个人对眸。
五秒不到的时间，陈梓萱最先把视线撇开。
陈梓萱细眉皱了一下，她对不知所措的佣人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佣人朝陈梓萱和陈思白两个人微鞠躬后退场。
——
方野回了陈家，上楼途中遇上了佣人，看见方野回家，佣人都差点高兴哭了。
她哽咽着声音道:"二少爷，您这几天不在家不在学校去哪里了，先生他们担心死你了！"
方野心里烦得很，不想听佣人这些没有意义的担心话。
他站在楼梯口，冷着声道:"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拿些吃的到我房间里。"
"二少爷您饿了呀？好！好！我马上让厨房给您安排一些好吃的，二少爷您先上楼休息，等下我给您送上去。"
饿是借口，不想听佣人废话才是真相。
方野淡漠着脸，看佣人转身离开的身影，自己也独自上了楼。
卧室不开灯，漆黑一片。
窗户没关，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飘飘然，空间的气氛有些诡异。
方野走进屋内，也没有开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反锁把门上锁。
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在黑夜中行动，如同一只夜猫，轻而易举在黑夜的笼罩下找到了床。
方野坐落床边，拉下书包。
一个人安静坐在床的位置不语，脑海里想起刚才和沈清怡的对话，方野就感觉自己头疼，额头的青筋暴起。
光是听沈清怡说她喜欢陈思白这句话，他就反应应激，更别说沈清怡要是真的跟陈思白在一起了。
他不可能让沈清怡跟陈思白在一起的，绝对不可能！
这种猛烈的想法使他有所行动，方野连忙拿起自己的书包，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
蓝屏的光，电脑屏幕是一串一串代码，方野键盘噼里啪啦敲响，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敲键盘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上一次利用窃听器得知了沈父沈母的事，这一次利用了一点黑科技手段，他在调查沈父、沈母、女秘书三个人资料背景等信息发现了一个可控点。
沈母曾经有过一个情人，而她的账单也曾经有过一次酒店开房记录，登记人员是两个人。
方野望着电脑屏幕思索了一番，一分钟后把沈母信息和开房记录打包，匿名发送到了女秘书个人邮箱中。
他想好了，这一次的局不能太小，还得狠。
原先计划是除掉一些野草，和沈清怡在一起就行，现在的计划是，他要彻底消灭所有存在的障碍也好，无辜也罢。
反正最后，只留她和他。
所有的计划一半加速进行，接下来就是等女秘书那边的行动了。
他没有接触过女秘书，但是方野清楚女秘书的野心，对方想当沈家夫人，而他这匿名爆料，肯定能助她一臂之力。
时间刚刚好，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
"二少爷，我给您准备了点夜宵。"
坐在屋内的方野立刻把电脑合上，他起身开了灯，又把门解锁。
方野站在门边，对着端夜宵上楼的佣人道:"我现在又感觉不饿了，你拿下去吃吧。"
佣人有些呆，"啊？少、少爷您不吃吗？"
方野声音清冷，"要我重复第二遍？"
佣人吓了一跳，端着盘的手有些抖，"不用不用，既然二少爷您还不饿，那我先端下去了，要是二少爷您等下想吃，再吩咐我。"
说完，佣人捧着精心准备的夜宵下了楼。
方野视线往佣人下楼的动作看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他扶着门边，刚要关门却听力敏捷听见了异样。
方野关门的动作停住，开了半扇的门拉开到最大，沿着声音的方向走。
最后在楼间的电梯口看见了两个正在八卦的佣人。
佣人们擦拭着电梯门，带着八卦跟同班分享，却没有想到被方野抓住。吓得两个佣人毛巾都掉落在地。
在主人家干活，还八卦主人家的事，这可是大忌讳。
而那个率先说八卦的佣人也没有想到二少爷在这个时候回来，明明电梯口距离他的卧室也有些距离，也不知道他怎么听力这么好。
方野看那吓得哆嗦的佣人，居高临下问:"你刚才说，陈思白跟三妹在后花园？"
被询问的佣人正是刚才去后花园报备二陈家大少爷来的人。
佣人一听方野质问，差点吓哭。
"二少爷、二少爷我真的不是故意八卦三小姐和二陈家大少爷的事，您给我一个机会，千万别开除我。"
"我为什么要开除你？"他说:"你八卦得很好。"
说完这一句，他转身就走，留下两个懵逼的佣人。
转身时，方野眼里闪过狡黠，多亏家里有爱八卦的佣人，提及陈思白陈梓萱两个人在后花园。
这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曾经在医院的时候，陈梓萱跟陈思白两个人关系亲密，如今他得知沈清怡喜欢的陈思白。
而沈清怡跟陈梓萱是感情深厚的好姐妹，听沈清怡跟自己说过她与陈梓萱的感情。
她说他们两个人对彼此无话不说，对方什么事都知晓…
看来沈清怡并不知道，她们两个人之间知晓彼此的事，好像有漏洞了。
又有一个可利用的点了。
想到这，方野忍不住轻松，他边下楼边伸了个懒腰。
啊，心情好像变好了。
——
后花园里，冷风吹得花香阵阵。
陈思白对着陈梓萱轻笑了一声，"听说你在忙，在忙什么？桌面上好像没有书本。"
陈梓萱死扛谎言，"就是在学习！"
陈思白走上前，看着石桌面上只有一把手机，挑眉继续说:"忙着学习，书呢？"
他的反问让陈梓萱一下子作答不出来，陈梓萱气急败坏，她起身对着陈思白道:"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她往前走，是要离开。而陈思白却在这个时候绕后抱住了她，令她没有办法动弹。
陈思白凉薄的唇亲在她的脖颈，"你不是在忙着学习，你在忙着躲我。"
他道出了真相。
陈梓萱抿了下唇，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被困在怀中的她想要挣扎，男女力量悬殊，她挣脱不开。
陈梓萱恼火，"松开我！"
陈思白没松，舔了下她粉色的耳垂，声音磁性低沉:"怎么了？哥哥又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
耳垂是她的敏感点，陈思白一碰，仿佛有一种电流在她的体内穿梭，遍布酥痒。
"松开！"陈梓萱急了，"陈思白我让你给我松开！"
他同她玩，"你不说，我就不松，说说，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你为什么要躲我。"
"你先松开我就说。"
"我松开了你会说？"
"嗯。"
"我不信。"
"……"
陈梓萱皱眉，陈思白轻咬住她的耳垂，陈梓萱腿脚发软。
紧接着，陈思白松开了她。
他说:"你现在还能走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屋？"
陈梓萱看出来了，陈思白这个人就是坏心眼。明明知道她的敏感点，偏偏就是利用敏感点搞她。
陈梓萱靠着花园庭内的石桌，掌心覆盖冰凉。
"捉弄我好玩嘛？"她问。
陈思白轻叹了一声，"没想捉弄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躲着我。"
明明前几天她还跟自己那么开心，怎么现在又不开心了，打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搞得他无心工作直接来了陈家，势必要问个清楚。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
陈梓萱说:"我们结束了。"
陈思白眼眸变冷，"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束了。"
话音刚落，陈梓萱手离开冰凉的石桌面，"以后你不要再来陈家了。"
她下着驱逐令，陈思白无动于衷，抓着陈梓萱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是我不想跟你再玩下去了。"
"陈梓萱。"他厉声叫她的名字，"你以为我跟你是玩玩而已？"
"不然呢？"陈梓萱抬头看他，"我们结束关系后，仍旧可以当朋友。"
"陈梓萱！"
陈梓萱装听不见，自顾说:"哦，还有……之前我喝醉酒跟你发生了关系，这件事就当没发生。其实你适合更好的女孩子，如果你真的很想谈恋爱，我可以介绍别人给你，真的，有些人比我更合适你，你不知道吧？你很受人欢迎的，有人其实暗恋了你好多年。"
他打断话，"如果我只要你呢？"
陈梓萱突然卡壳，在这停顿间，陈思白像在扒衣服一件一件扒开陈梓萱，直达她的内心。
"你喜欢我，我看得出来，你之所以躲我，说不喜欢我是因为你在不安，你一直说想介绍别人给我，那人是沈清怡吧。"
陈梓萱并没有想到陈思白会算命一样，一下子算对了她。
自从那一次醉酒对清怡说酒话后，她的内心经常忧惧不安。她知道沈清怡喜欢陈思白，也知道清怡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如果有一天沈清怡知道，她跟陈思白发生了关系，那么事情就很糟糕。
而令陈梓萱震惊的是陈思白这一句话。
她瞳孔放大:"你知道清怡喜欢你？！"
"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沈清怡对自己的心意，他懂，但是他没有表明。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喜欢沈清怡，对她好，仅仅是出自她家庭
缘故。
陈思白解释:"我没有喜欢过她，我喜欢你。我知道你是一个重友谊的人，但是别轻言放弃我好不好？如果你真的不安，我可以去跟她说清楚。"
但是她不承认，死倔:"我没有不安。"
"你有。"
"我没有！"
"你在不安。"
"我说了我没有！你别再烦我了！"
说话间，陈梓萱甩开了他的手，她想要逃离这里，而仅仅几秒的时间，她又被陈思白抓住了。
"你他妈，唔——"
陈梓萱气急败坏而说出口的脏话一下子被陈思白堵住了嘴。
他的吻猛烈急促，陈梓萱几次遭不住腿软，要不是陈思白扶着她，估计她要狼狈跪在地面上。
一个吻漫长又猛烈，任凭陈梓萱怎么挣扎，主导权仍旧控制在陈思白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陈梓萱涨红了脸，陈思白才放过她。
两个人稍微分开时，陈思白就注意到陈梓萱哭了。
他将陈梓萱抵在石柱上，他低头亲掉她的泪水，然后嘴靠近她的耳边，低沉喘息道:"别离开我，我需要你。"
而在这过程中，花园草丛有一个摄像头慢慢消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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