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英勇赴死
朝堂上吵吵嚷嚷的议论声乱作一团。
宁轩昱侧目凝视着浑身散发自信光芒的沈怀慕，深邃的目光中满是难以掩饰的赞赏。
沈怀慕感受到宁轩昱的视线，穿过一众大臣与之相望。
一瞬间，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不用想也知道，她能站在这里，必然少不了宁轩昱煽风点火，而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联手，却是她头一次觉得，她在和宁轩昱并肩作战。
眼见着两人竟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眉来眼去，皇上连忙轻咳几声，迫使众臣停止了议论。
大殿内恢复了安静，沈怀慕和宁轩昱也各自收回了目光。
颜父眼见着所有人都开始质疑他，愈发心急如焚，不等皇上发话，便急切道：“皇上，微臣绝没有逼迫永安郡主的意思，微臣只是不明白，郡主为何不愿接受微臣的道歉？”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颜父的目光愈发鄙夷。
永安郡主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他还这样问，不就是在逼迫郡主吗？
“颜大人，道歉最讲究诚意，若心不诚，他人又如何能接受？”宁轩昱突然开口，说出了在场众人的心声。
当即便有大臣应和。
“就是，永安郡主心地善良，对待前去德济堂问诊的百姓无不笑脸相迎，遇到有困难的，连诊费都不收，如此和善之人，若颜大人当真诚心道歉，郡主又怎么会不接受？”
“是啊，定是颜大人心不诚，郡主才不肯接受你的道歉！”
颜父面对众人的质疑，涨红着脸，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面向皇上苦苦解释。
“微臣当然是诚心道歉的，为了表达诚意，微臣还特地准备了厚礼，这一点将军府上下有目共睹！”
宁轩昱冷笑一声，“本王怎么听说，颜大人准备的厚礼，已经厚到足以买下半座城池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别说是永安郡主，就是本王也不敢收啊！”
这一句话直接在大臣之中炸开了锅。
“半座城池？颜家出手未免也太阔绰了！”
“他一个户部侍郎，这辈子所有的俸禄都加起来，也买不下半座城池吧，颜大人哪来这么多银钱？”
“早就听闻颜家登门道歉意图不轨，这么贵重的礼物，若永安郡主收了，将军府岂不是要落个贪得无厌的名声？”
“国公府世代英明，颜国公为国为民，身为其亲弟，颜大人竟这般黑心！”
一声接着一声的议论，盘旋在颜父的脑海中，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衣领。
原以为沈怀慕一个小丫头，根本不足为惧，可他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如此巧舌如簧，不过几句话就将他逼上了绝路，再加上昱王火上浇油，眼下他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想到这，他不由得向宁轩诚投去求救的目光。
然而宁轩诚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打算。
颜父见此情形，顿时心凉了一半，早知诚王这般无情，他又何必冒着被昱王报复的风险，去挑拨将军府和国公府之间的关系？
可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皇上！”
颜父突如其来的一声悲鸣，顿时让大殿安静了下来，感受到众人的视线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继续。
“微臣的确是诚心给将军府道歉的，微臣知道沈承逸受了重伤，送上厚礼只是想赔偿将军府和沈承逸，绝非意图不轨！皇上，您要相信微臣啊！”
“而且微臣的儿子也受了不小的伤，即便如此，微臣还是按照永安郡主的意思，携犬子低三下四地登门道歉。”
“微臣实在不知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永安郡主的原谅，难不成要把犬子的性命交给将军府吗？”
“若真是如此……”
颜父说着，双眼通红地看向沈怀慕，好似做了多么艰难的决定一般，“微臣没有教养好犬子，以致他犯下大错，但他还小，恳请永安郡主留犬子一条生路，子债父偿，微臣愿替犬子受过，永安郡主动手吧！”
颜父双眼紧闭，伸长脖子面向沈怀慕，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样。
众臣见此情形，心中不免有些动容。
沈承逸虽险些丧命，但到底还是被救了下来，这件事虽是颜家挑起，但也罪不至死，永安郡主不愿接受道歉也就罢了，可若要以此为由将颜家逼上绝路，未免做过了。
然而宁轩昱没给众人同情颜父的机会。
“颜大人，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儿子也受了伤，可据本王所知，你儿子连根头发都没掉，何来受伤一说？”
颜父正沉浸在愤慨激昂的情绪中，闻言顿时如芒在背。
但一想到自己早已收买了太医，悬着的心便又落回了肚子里。
“昱王殿下何出此言？犬子受伤可是皇上亲自派太医看过的。”颜父义正词严，就好像宁轩昱真的冤枉了他一样。
皇上双眼微眯，对颜父的厌烦猛然多了一丝杀意。
方才他还从未怀疑过颜敬坤有没有受伤，甚至还觉得是沈怀慕为了给自己的弟弟出一口恶气，故意刁难颜家。
可听老三这么一说，他便立马想到，是颜家收买了太医，还故意向外宣称颜敬坤身负重伤，如此以便于博取世人同情。
太医乃直属皇权，即便是后宫嫔妃，想要收买太医也要费不少心思，而颜家底气十足不说，还能拿得出足以买下半座城池的厚礼。
不愧是户部侍郎，这位子他倒是坐的得心应手，还敢把心思动到太医的身上！
皇上思索着，目光不由落在了颜国公的身上，顿时明白了国公府为何急着连夜将颜家逐出家门。
这何止是结党营私，光是贪赃这一项罪名，便足以牵连九族！
“去太医院，将朕派去颜家的太医传过来！”皇上对身边的李公公吩咐道。
“是，皇上。”李公公传旨下去，不多时太医便匆匆赶到。
颜父看着收了自己银子的太医，神色略显慌乱，但他什么话都没说。
“微臣参见皇上。”太医行了礼，低着头等待皇上问话。
皇上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起颜敬坤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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