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答案

越前的机票是定在周日，千夏的决赛也是在周日，虽然她已经决定好，只要越前答复她，对她是有哪怕一点喜欢的，她都可以放弃比赛，跟他一起去美国。

        但是从周五聚会结束之后，她都一直没有等到越前的回答。

        周日一大早，千夏就来到了比赛现场，越前的飞机，是中午十二点二十，她如果要参加比赛，就来不及去机场送他了。

        千夏的比赛，是在十一点半开始，临近十一点，千夏接到越前的电话。

        “喂，越前”

        “檀上”

        “你……到机场了吗？”

        “嗯，刚到，刚换完登机牌和学长们汇合。”

        网球部的学长们，在周五聚会的时候就告诉千夏，他们要先去机场送越前，然后再去看她的比赛，还开玩笑的说，让她努努力，一定要撑到最后，别让他们去现场的时候，她已经被淘汰了。

        当然这只是鼓励她的玩笑话，在千夏的心里却不是这么回事，因为她的心里已经做好50放弃比赛的可能。

        “呐，越前，那天，你听到了吧。”

        千夏一个人坐在休息室，外面很吵，有很多参加比赛的选手在热身，但是她的心里却很安静。

        “嗯”，越前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她甚至不知道他此时应该是什么表情。

        “你对我，有什么想说的吗？”似乎已经预想到了，越前的回答，千夏现在反而平静了。

        “千夏，好好比赛”

        这是越前第二次叫她千夏，但是听在她的耳朵里，却让她觉得那么难过。

        他说，好好比赛。

        这代表，她是被拒绝了吧。

        他那天分明听到她说，她可以放弃比赛跟他一起去美国，但是现在他说，让她好好比赛。

        不论他是拒绝了她，还是不希望她为了他，而放弃比赛和自己的前途，总之，她得到了他最真实的回答。

        坐在休息室，千夏突然就哭了出来，眼泪就像止不住一样的，大颗大颗的掉下来，这种难过，就好像是行走在沙漠中，看着最后一口水，不小心掉在了沙子里。

        那种堵在心里，无法说出来，却还要假装自己没关系的感觉，长久以来，她真的把他看的太重了。

        千夏久久没有回答，越前也没有挂断电话，这是两人这么久以来，培养起来的默契，两人越来越懂对方。

        等到她哭够了，即使隔着电话，她明知道越前看不到，她也扬起了笑容，面对越前龙马，她总是笑的这么开心。

        “龙马，一路顺风啊。”

        我们好像不该这样，不止这样，却好像，只能这样了。

        挂断电话，千夏趴在桌子上很久没有抬起头，直到听到有人开门，千夏慌忙的擦干了脸上的眼泪。

        小岛进门，看到千夏脸上的泪痕，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经过，没有多问，她知道千夏此时应该不想讨论这件事。

        小岛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递给了千夏：“越前让我给你的。”

        听到越前两个字，千夏心里咯噔一下，她接过袋子，眼泪再一次止不住的崩盘。

        里面装着一件衣服，是她第一次给他送伞时，他脱下来给她穿的衣服。

        袋子里还有一张纸条，里面有一行工整的字迹，那是越前的字。

        「这次，轮到我为你的比赛加油了。」

        千夏释怀的笑了，她突然回想起，之前无数个放学的下午，他背起网球袋，从她桌边走过，敲一敲她的桌面，示意她，下课了，该走了。

        上课的时候，听到老师叫越前龙马的名字，她甚至比他还要先抬起头。

        以前，他总是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以后，他要去离她很远的地方。

        以后，她的后座就没有越前龙马了。

        以后，教室的门一关，再打开，就不再是关于他的故事了。

        这一件少年的校服，裹着她青春里最盛大的秘密，她曾经那么喜欢过一个人，多年之后，越前龙马，你还是你，那个曾经让她一听就心动的名字，终究还是变成了，让她一听就心痛的名字。

        她终于懂了那一句话。

        年少时，不要遇见一个太惊艳的人，否则终其一生，满眼都是遗憾。

        只是一起走过了一段路，何必把遗憾弄得比过程还长呢？

        未来，你平安顺遂就好，我不在的日子，越前龙马，你一定要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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