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仗义的小姨
梁主任匆匆的离开了，他还得去安排鲲鹏餐饮集团领导们的酒菜。
葛晓玲拉拉白云飞的手，“小白姐，咱们再跳一会儿，要是真踩了领导的脚，老梁头不知道怎么修理我呢！”
晚上八点。
厂里的那辆破面包车开了过来，8名接待队员都上了车。
车里有些冷，葛晓玲偎依着白云飞，“小白姐，我怎么有点上战场的感觉？”
白云飞安慰她道：“别紧张。说不定领导还不会跳哩。老梁头说了，只要表现的热情就行！八颗牙，要露出八颗牙啊！”
面包车停在了“皇家礼炮”歌舞厅前面。
梁主任已经等在门口了，他显然喝了些酒，带着三分醉意，招呼着姑娘们下车。
皇家礼炮歌舞厅装修的很好，金碧辉煌的吊灯，高端大气的门面，门口迎宾的服务员彬彬有礼。
这一切都好像在暗示人们，来这里消费的都是一掷千金的豪客，穷人勿近。
白云飞知道有这么个歌舞厅，可从来没进过，今天进到里面，心中很是震撼。
舞厅里，到处都是半明半暗的光，到处都是半明半暗的颜色，那些灯光好像老是在晃，闪烁着，给人一种不可琢磨的感觉。
葛晓玲悄声说：“小白姐，我怎么感觉有点晕啊，跟到了梦里一样。”
或许这就是梦境吧。
有的人在这里醉生梦死，有的人却为了一点奖励，硬着头皮陪着跳舞。
梁主任包了“君再来”厅，把姑娘们领了进去，“准备好啊，领导们已经喝完酒了，正往这边来呢，十分钟就到了。一会儿要一起喊领导好，听明白了吗？”
“还有，重点招待好那个采购部的廖主任！给不给咱们厂订单，就看廖主任高兴不高兴了，都打起点精神来，笑一笑！笑开点！”
请自己厂的女工来陪领导跳舞，这是秦峰厂长年前去外地考察刚学回来的招数，省钱，还能让领导和客户们高兴。
如果搞得好，梁主任决定再扩大些规模。
“君再来”厅面积不小，中间是舞池，边上摆了一圈沙发。
沙发是半圆形的，可以坐两个人，前面是圆圆的小矮桌，桌上摆着各种饮料，还有瓜子和口香糖。
没几分钟功夫，包厢的门推开了，梁主任满脸堆笑的带着五六个人进来。
走在头里的是一个穿红色羽绒服的男人，看上去斯斯文文，想必就是廖主任吧。
女工们齐声喊：“领导好！”
廖主任点点头，冲姑娘们摆摆手，“大家好！”然后扭头对梁主任说：
“老梁，都是你们厂的？你可真会选呀！”
梁主任点头哈腰，“嘿嘿，廖主任高兴就好！”
灯光变暗了些，音乐响起，是一首慢三的曲子。
老梁不会跳舞，却率先进到舞池，招呼着：“大家跳舞啊，跳舞。”
几个女工都有些腼腆，梁主任就把她们往前推一推。
廖主任的目光扫过几个姑娘，在葛晓玲的身上停留下来，这一众人里面，就葛晓玲最年轻活泼。
“女士，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廖主任彬彬有礼的走到葛晓玲前面，请她跳舞。
葛晓玲有些紧张，还是把手伸了出来，廖主任拉着她一起走向舞池。
见领导跳起来，其他人也都找了舞伴，伴随着音乐，扭动起身体来。
牵住白云飞小手的是个青年人，似乎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看上去比她还要紧张。
刚开始跳舞就踩了白云飞一下，红着脸向她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大会跳。”
白云飞倒放松下来，“没关系，咱们可以跳慢一点。”
一曲结束。
休息的时候，旁边一个没上场的女工凑到白云飞身边，小声说：
“小白姐，你知道今天厂里包这个厅，花了多少钱吗？”
“多少钱？”
“两千！还是打了折呢！刚才我出去聊了聊天，真是惊着了！”
“不会吧，这么贵？”
女工拿起小圆桌上的一瓶健力宝，问：“你知道一罐这个多少钱？”
白云飞摇摇头。
“外面卖5块钱，这里卖20块！还有这口香糖，你知道多少钱？10块！”
“就这么一小盒？”
“对，就一小盒，黑吧？吃瓜子，反正厂里包了，不吃白不吃！”
口香糖虽然好吃，可也太贵了！不过既然厂里都包了，那也不用客气，白云飞拿起两块口香糖，放到了自己口袋里，她要带回去给丫丫尝尝。
小丫头喜欢吃泡泡糖，这口香糖兴许也能当泡泡糖吃吧。
第二轮曲子，年轻人没来请白云飞，她便坐在沙发上，尝了尝那罐健力宝，味道还不错。
到第三轮曲子的时候，音乐变得轻柔，舞池的光线也更暗了。
突然间，一个女人尖叫一声，手捂着脸，从舞池里跑了出来，正是葛晓玲。
她跑到白云飞的沙发上，坐下来，哭着说：“白姐，他摸我屁股！他摸我的屁股！”
葛晓玲的手指向廖主任。
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家伙，却是个败类！
白云飞拍拍葛晓玲，“别怕，我去给你讲理！”
她快步走到那个廖主任身前，质问道：“你干嘛摸葛晓玲的屁股？跳舞就跳舞，怎么还动手动脚？”
廖主任一脸无所谓的神态，耸了耸肩，“真是没见过世面！”
白云飞杏眼圆睁，显然已经生气了，“不行，你得向她道歉！”
廖主任轻哼一声，“道歉？道什么歉？出来玩，大家不就是图个乐呵？少在这里装单纯！”
葛晓玲哭哭啼啼的，声音更大了。
白云飞将她护在身后，“不行，必须得道歉！”
因为三个人吵吵，其他跳舞的人都停下来，几个客人围过来。
一个人坏笑着说：“不就是摸下屁股嘛，有什么呀？主任，要不您委屈下，让人家也摸你一下？”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白云飞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大男人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有意思吗？”
这时，梁主任慌里慌张从外面跑进来。
“哎呀，怎么啦！就上个厕所的功夫！”
他看到哭的梨花带雨的葛晓玲，大致明白了什么，“我说姑奶奶，别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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