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测试
今天上午有一节数学课，纪愠继续保持认真听的状态。她的同桌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纪愠找不到话头无从下嘴，她不是个擅长开话的人，当然除了认识的人以外，纪愠至今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位置这一块交流甚少，邻里的同学说的都是些有关做题方面的话题，相比后桌的那块就热闹得多了，只不过上课被点名的机率更高。
纪愠无聊，今天上课时谁被点名又点了几次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比如姜元雅和她同桌被点了两次，靳向和蓝宸裕各点了一次，最惨的还是姜元雅挨罚站了大半节物理课。
数学测试如期而至，老师罗燕给各组分发一沓试卷让前桌学生传下。
“这两节课测试，占用大家的一节自习课，各位同学不好意思了。”罗燕看着全班人严肃说：“每个人的解题方法都不一样，所以我提醒你们千万不要抄，老规矩抓紧时间做题了。”
纪愠在答卷上写名字，数学老师可还是有自己的一套作风的。
这张测试卷不难，纪愠都能做很快，第二节下课做到了证明题，前面还有几个空不会。
越做到后面就越不行了，大题有点难度，像纪愠这样基础不扎实的难解得出，有些知识是她没学过的，她也意识到自己缺少的课程有多么重要了。
看了三四遍后面的大题始终无从下手，纪愠有些愁地撑着脑袋，中性按动笔被按得“啪嗒啪嗒”响，教室里风扇的呼声盖过了她玩笔盖的声音。
距离放学还有十五分钟，察觉有人走动，纪愠稍稍侧头就看到了讲台边的人。
靳向把卷子随意往讲台桌面一放，罗燕看见试卷写得满满的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以走了。”
纪愠还懵着，居然靳向提前交卷，从她的眼睛能看到试卷上的黑色字迹满满当当而且也整齐，字写得怎么样倒没看清，估计也不差。
靳向路过纪愠桌前，带点风能闻得到丝丝檀木香，纪愠打心底里认定为他的专属味道，每次靠近他时都会闻到，只不过这时加了点料，烟味。
她仍撑头看桌面的试卷，百思不得其解，风扇嗡嗡的吹着，她觉得脑子都快要炸开了，心烦气躁的。
十五分钟还是解不出题目，最后纪愠也不挣扎了，在铃响起前收好笔静等收卷。
纪愠的答卷的第一面写得还可以，没有什么空，翻过第二面直接就空了大半。
下课后答卷从后桌往上传，罗燕这个时候盯很紧，不给任何一个人抄的机会。
由第一桌学生数够张数后再交给罗燕，这场测试也就结束了。
纪愠下楼往校门走，转念一想，别人担心考不好找家长，但她好像考多少分都没多大影响，哪怕数学老师在家长群找家长，纪堂可能也不会怎么样，以前他就不管。
所以这些缺失遗漏的知识她要花时间补回来，平时的课也不能落下。
纪愠脑子里莫名浮现出他提前交卷时由内散发出来的自信和肆意，这套题对靳向来说就像是小菜一碟，拿着笔信手掂来的感觉。
眼里就只有“牛逼”两个字。
太阳移到了西边，落下金光洒满地面，发丝染成了金色，他手插着裤兜，中裤下一双细直而有肌肉的小腿不失力量感，他在零零散散的人堆里站着，凭着身高的优势再加上这张出众的脸让人不想注意到都难。
何琰走过去从后面拍他的肩，“靳哥，特地等我啊？”
他看见是何琰，轻飘飘看他一眼：“能不能少自恋，还指望我等你。”
何琰“嘁”一声，“你不回去在这晒太阳补钙？”
“不用补也比你高。”
何琰不跟他一般见识，溜了。
在孔子像前纪愠就见他俩人在聊，到校门时何琰已经走了，就剩他跟保安不知道聊什么。
保安见到来前的女孩，叫住：“小同学过来一下。”
纪愠不知道什么情况，保安脸上没什么可捉摸的，靳向要笑不笑的，弄的很神秘似的。
纪愠：“怎么了？”
保安认真打量她：“是不是上次这小子带你进学校？”
“什么时候？”问得突然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旁边看戏一样。
“五一放假的一个晚上。”
纪愠这才反应过来保安说的话，点点头：“是这小子。”
保安听后犹豫一下还是决定直接点，开门见山：“这臭小子带你进去我在这守到第二天都没见着你们出来，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别的事？”
？？？
“啊？”纪愠又懵又惊，保安一脸伸张正义的样子，而靳向这小子悠闲自在跟没事儿人一样。
然后纪愠给保安解释：“没做什么，我们…”她看了一眼靳向：“我们爬墙出去的。”
说到“爬墙”这个违纪的字眼，纪愠倒有总违纪被抓班主任问话的感觉，不好意思的心虚感。
保安还是不太相信，用种侦探破案的眼神看了看两人，小姑娘长的清清白白，而这臭小子吊儿郎当的样。
“他要是欺负你记得找老师。”保安郑重又认真的告诉纪愠，“跟叔叔说也行，我告诉他班主任。”
听到这，纪愠心里乐了，保安叔叔给她找了个欺负他的好办法，也算捏住他把柄了。
少女背着半个太阳，她轮廓泛着金黄色，像天际的云朵一样。她特别乖地点头，嘴上微微笑着：“知道了，谢谢叔。”
“早点回家，注意安全。”保安笑着挥挥手目送女孩。
而在保安旁边的这小子不动声色的慢慢移开脚，到几米外头也不回：“走了，叔。”
她已经走到街上了，靳向快步跟上去。
纪愠感觉得到：“臭小子你干嘛？”
“人家叫什么你叫什么。”靳向语气停顿了一下，“别瞎叫。”
纪愠悄咪咪瞭一眼他，“哦”一声，“好的，小靳弟。”
“这个我原创的不是瞎叫。”
她振振有词，在语言这方面还是比不过她。靳向选择沉默。
“你数学怎么写那么快，提前交卷了。”
她问他。
奇奇怪怪怎么回事，纪愠见他不说话用手肘轻轻撞一下他：
“吃黄连了你？”
靳向莫名就走歪了，贴得近差点撞到纪愠，他往后看一眼迅速回头答她的问题：“不快，一直这个速度。”
好吧，承认你是个数学学霸了。
刚被承认的数学学霸主动说话了：“你做题速度不行，十五分钟空一大片。”
不用他说，纪愠现在除了文课这块跟得上，理科都是勉勉强强会一点，而且基础还不扎实，她自己也清楚。
“会的写了，空的是不会的。”
其实纪愠的做题速度不算慢，只是不会的太多，空想也想不出来。
“以前为什么不学？”出于好奇随口问出来了，他也只知道纪愠这个人，对她的家庭情况并不了解，他也只想关注她一个人。
说起这个问题，纪愠不是特别愿意说，过往的事她不想回忆把它们提起。
纪愠语气顿了顿，极其简单的告诉他：“姐年轻气盛出去闯荡一年，结果收获满满就回来了。”
理由一听就很牵强，靳向也没追问，不想说那就不说了。
纪愠不明白：“东张西望不好好走道，脚抽筋了你？”
这五分钟靳向已经有三次“脚抽筋”了。
“帮你看变态。”
纪愠脚顿了顿，回头扫一眼，不远处有几个学生而已，而且都是女生。她更不理解了：“我看你像变态。”
-
这个月的第一场雨在下旬，临秋的雨很干燥又湿热，却下的又大。
还好纪愠速度够快，赶在雨下大之前回到家，不过还是被细雨淋了点。
少女黑发上凝着小水珠，飞在脸上的雨水凉凉的。
纪愠上楼洗澡，想着纪堂什么时候这么有人味了，以前可没见过他主动买水果，都是妈妈买的。
在她的印象中就没超过三次。
今天是周五，纪愠洗澡比平时慢了点。
六点钟前在一楼打麻将的人都散了，纪堂让纪愠收拾残局，他去煮菜。
专供打麻将的房间挺大的，地上的烟头、口味王和纸巾扔得乱七八糟。纪愠嫌弃看一眼，退出门外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再拿着扫把进去打扫。
明明有垃圾桶在里面还是有人随地扔垃圾，幸好没有人乱吐口香糖，不然那场面多恶心。
厨房里糖醋烧鱼的香味飘来，家里充满烟火气息，纪堂做菜还是有一把好手的，只不过他平时懒显得他这个人什么都不会，很废很颓。
纪愠打扫完去洗手，闻着菜香肚子都饿了。
最后一道生菜几分钟就炒好了。
纪愠今天饿得慌，盛了挺满的一碗饭。
电视机播着爱情尬剧，纪堂习惯吃饭时看电视，小时候纪愠也是，她特爱看冒险和做任务这类的动画片，现在想想多很幼稚。
纪堂：“明天晴的时候你带水果去趟林婶家，欠的人情你去谢谢人家。”
怪不得呢，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买这么多水果。纪愠夹了块鱼肉到碗里：“知道了。”
“她儿子回来了，好像是前天的时候。”纪堂盯着电视边看边说：“人家考上大学有出息了你也努努力，别白造我的钱。”
纪愠温吞的吃着鱼肉，咽下：“我之前的没学过，有些东西跟不上。”她想起上次的数学测试考了七十七分。
纪堂扒了两口饭，嚼着看电视。
这剧把他迷得挺深呐。
他咽下饭，缓了缓道：“你可以问同学，平时少玩点认真学，你不努力有谁好心帮你补。”
纪愠看他正迷着电视，也不知道是不是发自内心说的。
她吃着菜想纪堂是不是让她一个人，维系感情、关系这种她也不擅长，而且林闻淮回来了，小时候他俩还玩一起现在得有两年不见了。
当时纪愠初三他大一，之后纪愠出去两年半也没见过他，网上也很少联系，关系已由儿时的哥哥变成熟悉的陌生人。
越想越不得劲，她不怎么想去，但是纪堂发了命令不去不行，这个人情确实大。
纪愠干脆不想那么多了，埋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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