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六
店长边上染膏边跟靳向说：“这次要搞什么发型？昨天新到的高货染膏，绿色的整一个。”他笑着开玩笑。
靳向：“还是你比较合适绿色。”
纪愠脑子有了画面，靳向头顶绿发，穿着紧身衣裤，脚踩人字拖这样子非常非主流。
她觉得好笑，还是默默听着他们说话。
“我适合绿色那你适合什么？”店长摇头笑道。
靳向坐到理发椅上：“除了绿色我都适合。”
“上次你整的那个不挺帅的，这次要做什么？”店长回归正题。
靳向看了下镜子中的自己，没有什么不妥：“简单修一下就行。”
纪愠饿了，午饭没吃，这下觉得又不困了。
染膏才刚抹好，估计还得两三个小时。
一旁的靳向不到二十分钟就好了，她往那边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
那个理发师问靳向要不要洗头，纪愠听到他说不洗。内心一惊，居然有人理发后不洗头的。
靳向向了理发师要了点纸巾，他对着镜子把贴脸上的碎发擦掉。
等他擦干净了，店里也只剩他们这两个客人。
纪愠看了下时间。透过理发店透明的玻璃门可以看到落日洒下的光辉。
“靳向，你有没有空？”纪愠转过去问他，也是豁出脸皮了，现在这样子还不敢直视他。
手和脚都被遮住了，只露出脑袋，这造型看着很可爱。
“有。”他说。
“能不能帮我买点吃的，我这样…”她看了眼自己的造型，试图唤起他助人为乐的善心：“帮个忙。”
“你想吃什么？”他直接问她。
纪愠眼里亮了几分，脱口而出：“鸡肉卷还有韩式年糕。”她看着他补了句：“谢谢。”
“没了？”
又不是猪一顿吃八斤，她心里说。
“够了。”她略略无语地浅笑又叫人摸不着心思，“谢谢。”
这两回谢谢可没白说，靳向去了。
卸下围布后纪愠感觉自己的手脚又回来了。
纪愠微信给他转了一百，顺带发给他：
［剩下的请你。］
过了五分钟，对面没鸟她。
她纳闷了，是耍大牌还是装高冷。
纪愠上次就备注好了他的名字，但是没太注意头相，现在一看是只小狗，她不懂什么品种，看样子像是还没长大的二哈。
这时纪愠发现萧楠还没回信息，这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搞什么去了。
接着，她发了条信息给纪堂说在染头发不回家吃饭了。
将近十分钟过去，靳向还是没有鸟她。
她好奇地甩两条过去，是不是被放鸽子了。
［？］
［跑了？］
手机屏幕上方很快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
靳向［在买韩式年糕。］
靳向［人多。］
原来这样，但是呢，上方的转账迟迟没有收。
然后纪愠在她众多表情包中发了一个［小胖子收钱］
靳向［……］
表情包还挺好使的，他收了。
外面逐渐暗下来，昏黄的天与晚霞相交把天空染成橘橙色。
没超过半小时靳向就买回来了，这比外卖还快，只不过配送费有点贵。
他纸袋给纪愠，纪愠接下又再谢他第三回。拿着份量还不少，打开一看还有蜜桃果茶，细想了下又看向靳向。
靳向对上她的眼，似乎明白她想问的，解释道：“买给你的，喝吧反正也是你的钱。”
纪愠点头，想再谢他第四回，可真是贴心又细心呢，怕她撑不死啊。
这边剪发区域色剂味很浓而且头发多，纪愠拿着吃的到休息区，反正现在除了她也没客人了，还有他这个例外。
纪愠扎破封口喝了口果茶，意外的好喝，也可能是太饿了吧。
“你不吃不饿？”纪愠一个人在吃，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他。
“吃过了。”
“吃什么？”她不知怎的就这样接下去了，眼里只有年糕和鸡肉卷。
靳向看她头都不抬的在吃，似笑非笑：
“要一一汇报吗？”
她抬头，还不忘嚼嘴里的东西没注意刚才自己说了个啥。
反应过来纪愠摇摇头：“那倒不用。”
纪愠边吃边看手机，萧楠给她发了几张照片，她说她今天去隔壁市了，她到海边玩一直没看自己的手机，那几张照片就是她拍的海景和泳照。
楠楠［我表姐拍照技术和手机像素好好啊-星星眼］
楠楠［今天是sexygirl！］
纪愠把照片看完，回复：
［照片很清楚所以我发现你长大了-斜眼笑］
……
这顿吃了快一个小时，纪愠后知后觉才想起来旁边有个人，他也在这座了快一个小时。
“你…无聊吗？”她问靳向。
他现在好像她的小弟，帮跑腿还莫名其妙的在这待了一个小时。
他懒散的挨在座椅上，同样在看手机，闻声抬头看过去，她左手还拿着拿杯他买的果茶，喝了大半。
“有点。”他说。
“那你怎么还在这？”
谁会剪完头发平白无故留这一个小时，她不会相信原因是为她。
靳向看着她的头顶又往下移对上她的脸，“你头发不是没弄好？”
“是没好。”纪愠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可是你—”
“我闲得蛋疼。”靳向故意说这么句话。不然他来这做什么，不止理头发。
纪愠移开视线，在靳向说出那句后她知道了怎么一回事。有些错愕，也感觉他们这层算是朋友的关系复杂了几分，更奇怪了。
店长过来示意纪愠可以洗头发了。纪愠跟过去，总算要弄完了，天都黑了。洗完又吹干又花了半小时，纪愠觉得真遭罪。
经过四个小时的漫长历程，这才从金色变成黑色。纪愠好像从镜子里看见一个崭新的自己，白金的发色纪愠持续了快半年，有一瞬间觉得回到了中学时以前，以前比现在稚气些。
靳向也是第一次见纪愠黑发的样子，洗出来之前他就想过几次，真正见到的比想象中的要更加漂亮，十足的清淡少女略带俏皮。
抛开刚才的话题，纪愠问：
“靳向，你读哪个学校？”
“北祥二中，怎么问这个？”
“我染头发就是要去学校。”她给他解释，“也是北祥二中，那里好不好？”
“还行。”靳向看她不懂的样子说，第一次有人问他学校好不好这种问题。
“带你去，走不走？”
百县私立的普高也就三所，北祥二中不管公立私立都挺有名的，教学质量不错，应该是很多人都知道。纪愠还没上过高中，不了解，自然没机会见识到真正的高中校园。
“好。”她应声，“离这里远不远？”
考虑到这个距离问题，确实离得有点远，走路得半小时，所以决定打车。
“大晚上能进去吗？”纪愠不太相信的看着他：“你不会想翻墙吧。”
靳向听了轻笑了一下，侧头能看见她的发顶，不再是金色的了。“翻墙的话你觉得我能把你扛进去吗？”
纪愠：“…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我觉得可以试试。”
“……”
靳向主意到她一直一个表情，也不说话，他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又没遇上欠钱不还的老懒，干嘛板着脸。”
老赖倒是没遇上，但是遇到老六了。
纪愠转转眼珠子瞪他，“把我卖了都没十万。”
“人不能这么没自信。”
“那你给我十万？”
“不再抬点价吗？”他似胸有成竹，“卖你可不止十万。”
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那靳向你帮我把我卖了，一千万我九你一怎么样？”
靳向嘴角微扬看着她眼睛说：“看样子你很想把自己送出去？”
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让纪愠觉得要图谋不轨。
“没想送自己出去，想送你这个老六进监狱而已。”
他哼一声：“那也值。”
纪愠冷瞥一眼，脸色更臭了。
滴滴车停在北祥二中正门前，也不愧是私立学校，光是从校门看进去就能知道这个学校有多大，里面都开着路灯。校门外十多米的伸缩门，校门正上方躺着“北祥二中”这四个字，排面和设施很好。
靳向低头往纪愠靠了靠，在她耳边温声说：“跟你说个事儿。”他有点得瑟：
“我爸是校长。”
纪愠有些错愕，以为他在开玩笑，又再问他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不信？”他见她疑惑又不可置信的表情，拉着她的手腕跑到保安处。
他拉着她就没看路，见手腕上那只骨指修长的手包着自己手腕，越看越觉得被人所触之处发烫。
值班的保安也看到了两人，靳向松开纪愠的手腕，刚才没太在意，这时觉得还挺好摸的。
“叔，开下门。”靳向跟保安说。
保安先是愣了愣，大概没反应过来揉了揉眼睛道：“又是你。”
纪愠听到保安叔叔的这句“又是你”就已经想到了靳向平日里指定不干什么好事。
“记得不要瞎搞乱搞啊。”保安交代完后拿起钥匙摁了下打开伸缩门。
纪愠憋不住笑，问靳向：“你平时都搞什么啊人家叔叔这样说你。”
“他污蔑我。”靳向莫名头上扣上了乱搞的罪名，明明是第一次假期回学校，平时他都可巴不得放假，一时解释不清：
“我是正正经经带你参观学校。”
“不正经我也不来了。”
这回到他不说话了，可纪愠还是想笑。
北祥二中有两个校区，教学楼、宿舍楼这些是在一边，运动场地也就是操场在另一边，两区用天桥连通。设施相当不错，配有室内体育场，还有一栋学生公寓，地下室等。
纪愠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名列前茅的高校，进来就有一尊孔子像，且校内还有小湖。非要排的话百县只是一个五六线的小县城。
“你爸真厉害。”纪愠感叹。
“我也挺厉害的。”纪愠看着他自夸，笑而不语。
“我是他儿子。”
这波普信且凡尔赛的话彻底给纪愠整笑了，她勉强收住笑侧头问了问：“这也算？”
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说：“为什么不算，很合理。”
按这个逻辑来想，纪愠脑子里想出什么。
“我也挺厉害的其实，年仅十八就把校长他儿子骗过来给我当导游了。”
“这么说我还被你给骗了，你厉害。”
厉害到我心甘情愿的给你当导游。
纪愠正以为靳向会好好说话夸人时又听到了那些虎狼之词：
“夜黑风高的你不担心一下，你的安全意识呢？”他越说越偏，“宿舍有床就是黑了点—”
他还想继续往下说，纪愠立马打断：“靳向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靳向看她认真的脸，就没继续往下说。
“我开玩笑你也当真，改改这毛病不然以后没…”
情趣。
不过两句又歪了，他及时刹住嘴改道：“不然没朋友之间的乐趣。”
纪愠停下，转过去向他仰起小脸，“你看我像体会到乐趣的样子了？”
纪愠就这么看他，一双眼略带压迫让人不得不退缩。
他那双眼含情温声道：“那我哄哄。”
纪愠：“哄屁。”
她转身继续走，靳向跟上来什么也没说。
确实是哄屁。
天桥是壁是透明玻璃，两校区中间有条路，天桥架在空中，这个点不开放是锁起来的。
逛了大半圈才看了三分之一，学校太大了。
来到学校公寓这里，纪愠不计前嫌问靳向：“学生全住这里？”
可算是说话了，靳向给她详细说：“不是，没有要求统一住校，公寓只给前进生住而且两人一间。剩下的学生住普通宿舍。”
他指了指南侧那栋楼，“那里。”
纪愠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确实是普通的宿舍，现在灯没有全亮也不能看得太清楚远一点的建筑物。
“你住校吗？”纪愠想着，校长的儿子应该会住公寓，毕竟他这层身份摆在这。
靳向说：“现在不住，但是以前我爸让我住过，后来因为一些事就回家住了。”
听着倒像是有故事，纪愠没有顺藤摸瓜把话题转移：“那食堂好吃吗？”
靳向用一种说不出的眼神看她，怀疑纪愠还是个吃货。
“难吃要死。”
“哦，幸好我没住。”她轻飘飘说着。
(https://www.skjwx.cc/a/23159/23159590/8836030.html)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www.skjwx.cc 书客居手机版阅读网址：m2.skj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