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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赶赴药谷


  比起京城中的温香软阁,城外那座小院的气氛可就没有那么融洽了,鹿遥将路汐送走之后便回到了院中,不多时,门口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正是上官枫回来了。
  “你最近既然如此忙碌,本座便让你休息几天。”
  他的话让人听不出喜怒,但鹿遥却是浑身都绷紧了,她跟在他身边多年,要知道上官枫口中的休息,可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她缓缓地跪下去,不敢抬头看上官枫的表情,只道:“全凭阁主吩咐。”
  她今日放走路汐,不管是何原因,上官枫必定有所怀疑,他身边从不留这样的人,鹿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料上官枫只是自她身边走过,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那就先跪着吧。”
  身后的木门被打开,然后又被合上,上官枫回到屋中,不再管她,鹿遥先是一愣,随后猛地松了口气,眸中有些不可思议。
  只是罚跪而已?她就这么躲过一劫?
  乌云再次散去,月光静静地洒落在小院中,鹿遥抬起头看着那轮圆月,在心中喃喃道:“姐姐。”
  深宫中的御书房此刻也是灯火通明,苏清正皱着眉头翻阅奏折,半晌,他将手中的奏折往桌案上一扔,遗仙居一事毫无进展,大琉皇城什么时候有人敢这么嚣张了!
  见他情绪不对,一旁的韩公公立刻上前:“陛下,夜已深,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苏清闭眼揉着眉心,问道:“将军府的大小姐,你怎么看?”
  韩公公笑道:“路大小姐已经救回,陛下不必忧心。”
  苏清睁开眼,神情有些飘忽,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京城治安一向良好,怎么最近就频频出事呢?”
  韩公公非常自觉地垂首,不语。
  苏清像是没有看到韩公公的反应般,接着道:“当年云阡的性子,朕就不喜欢,路汐这么多年都没有在京城露过面,朕本以为,她是个老实的,没想到骨子里还是和她母亲一模一样。”
  韩公公的头垂的更低了。
  “一个女子,怎么就能惹出这么多事情来!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苏清说完后,瞥了一眼韩公公,摆摆手道:“罢了,每次一提起京中这类琐事,你就把头埋得跟鹌鹑似的。”
  韩公公直起身,笑道:“陛下,今晚可要去贵妃娘娘那里?”
  苏清脑中闪过那张笑颜,差点就要答应下来,半晌,又摇了摇头,道:“今日已经太晚了,不去。”
  容儿与云阡一向交好,对着她的女儿也是爱屋及乌,前些日子还把人接进长明宫中小住,苏清不禁有些头疼。
  “是,陛下。”
  这就是要回自己的寝宫了,韩公公弯腰应道。
  翌日早朝,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那就是圣上以护卫京城不利为由,撤了原城守备的职,换上了将军府世子,路河梓。
  将府长女,越王府翡明郡主,还有月阡的大公主,这三人在天子脚下受了这么重的伤,大琉威严何在?城守备撤职还是轻的,如果月阡想要追究这件事情,怕不会这么简单地善了。
  就是那京兆尹,若不是被翡明郡主找上了门,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遗仙居一事,到底是让负责京中守卫的那些人霎时间压力重大。
  一时间,朝中大臣们,心中各有思量。
  不管外界风云如何,云汐阁还是一如既往,路汐一大早就从苏长逸那边得知,越绯已经醒来,伤势虽重,但幸好未伤及静脉,修养好之后不会影响越绯的武功修为,云烟状况也稍好,路汐微微松了口气。
  落苑房中,路汐守在床前,白景与钟灵在院中熬药,试验药性,二人一夜未眠,所幸已经有了头绪,两日之内必能寻到解毒之法。
  “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萧景尘在路汐的房间没有找到她,想到路汐当是在落苑这里,果不其然。
  路汐摇头,视线依旧落在落苑身上。
  萧景尘站在她身后,手覆在她的肩膀上,温声道:“我已传信,再调墨卫来大琉京城,这样我们不在的时候,你也能更安心。”
  路汐转头看他,郑重道:“萧景尘,多谢。”
  闻言,萧景尘一笑。
  很快,华歌敲门:“小姐,将军和长公主来了。”
  路汐站起身,道:“是父亲和母亲。”
  萧景尘也点头:“你去吧。”
  路汐踏出房门,路漠、晋宁长公主、路河阮、路河梓一行人正好迎面走来。
  “汐儿?你怎么已经下床了?”路漠皱眉,快步走了过来。
  “父亲、母亲。”路汐微微福身。
  “大姐姐。”路河梓和路河阮同路汐点了点头,路汐也微微回礼。
  “汐儿,快起身,不必多礼。”
  路漠伸出手,扶起路汐。
  “汐儿才受过伤,不宜久站,先进屋说吧。”晋宁长公主说道。
  芍药和巧灵留下照顾落苑和墨卫等人了,墨羽他们在这里的事情最好还是先不要让路漠知道,不然解释起来又是个难题,所幸还有华歌和辛夷留在厅中伺候。
  “汐儿,昨日——”路漠想要开口询问,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路汐主动接过,道:“昨日那人将我掳走后,并未说什么,女儿也不知对方是何意图。”
  路汐心道,瞒就瞒吧,现在这个时候,当真不是言说的好时机。
  同时,路漠也在快速地思量着,他方归京,一时间想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晋宁长公主见状,开口缓和了一下气氛:“汐儿近些日子就在府中安心养伤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你父亲还有河梓去查,一定会有结果的。”
  路汐心中一亮,晋宁长公主此举,正好圆了她的计划,她也不用忧心去找什么理由了。
  “是,母亲。”路汐道。
  “以防万一”,晋宁长公主话锋一转,道:“河阮近些日子也不要出府了。”
  路河阮一听话题突然转到了她身上,小脸就是一皱,但是昨日的情形现在还让她有些后怕,只得乖乖点头:“是,母亲,河阮知道了。”
  日子就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中过了两天。
  白景和钟灵不出意外地解开了落苑等人身上的毒,萧景尘唤来的墨卫也已经在白天赶到。
  这天夜里,路汐、萧景尘、白景,还有钟灵一行四人整装待发。
  苏长逸也来了云汐阁相送,只是还有一位,让众人都有些意外。
  “这大半夜的,好生热闹。”
  路汐的动作一滞,循声望去,南苏带着温歌从一侧阴影下缓缓走出,萧景尘看着南苏,微微眯了眯眼。
  南苏也不管他,只悠悠道:“昔日我南圣皇室去药谷求紫苏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南苏还煞有介事地数了数:“一、二、三、四,四位药谷传人,竟都在这里。”
  温歌跟在南苏身后,嘴角抽了抽,殿下,您这话里的酸味儿简直不要太明显!
  “南太子,我们还有要事。”萧景尘倒也不在意他猜出这些。
  “去哪?”南苏笑意敛了几分,问道。
  “南太子明知故问。”萧景尘一如既往。
  “我本是想找小汐儿聊聊天,不过既然你们有要事,那便请吧。”南苏侧了侧身,脸上故意挂着几分失落。
  听到这句话,路汐的动作就是一顿,她突然开口道:“待我归来,南太子若还有闲心,路汐请你喝酒,如何?”
  南苏似是已经料到路汐会有此反应,当即笑眯眯地说道:“那就祝小汐儿一路顺利,早日归来了。”
  路汐看他一眼,不再言他,萧景尘带着路汐,白景带着钟灵,一行四人趁着夜色出城,翻身上马,连夜朝药谷的方向而去。
  云汐阁中,南苏侧目看了眼还未离开的苏长逸:“六皇子与小汐儿是什么关系?”
  苏长逸依旧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未曾转头,只轻声道:“我与汐儿是何关系,天下人都知道,南太子如何不知?”
  南苏轻笑一声:“罢了,看来六皇子并不想说。”
  苏长逸转身:“自古便有礼尚往来之说,不若南太子告诉我,你与汐儿是何关系,如何?”
  南苏未语。
  他与苏长逸也是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了,每次见面,他从未在苏长逸脸上看到别的表情。
  除了,在云汐阁。
  世人皆知西凉太子薄凉无情,殊不知,萧景尘最为有情,世人又皆言大琉六皇子苏长逸温润如玉,却也不知,在他看来,苏长逸——
  最是无情。
  从来世人之言,最不可信。
  南苏摇了摇头,准备离开了。
  “今夜月色甚好,南太子可有兴致共饮一杯?”
  苏长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南苏脚步一顿。
  这一夜。
  有人院中罚跪整夜。
  有人屋顶喝酒赏月。
  有人一夜好眠。
  有人披星戴月,快马加鞭。
  “汐儿,如何?身体可还挺得住?”萧景尘问道。
  他们深夜出城,一路快马加鞭,未曾停歇,路汐武功尽失,怕是有些吃力。
  “我无妨。”路汐答道,脸上倒也是丝毫不见倦色,内力虽失,但她身体的底子还在。
  白景这段时日与钟灵每日在一处,脾气也收敛了许多。
  自知此事事关重大,他收起了那幅吊儿郎当的模样:“此路去药谷,乃是最近,照我们现在的速度,五日后便能赶到。若一切顺利,回程时便不需五日。”
  路汐点头,心中明白,众人都是为了自己才有这么风尘仆仆的一路。
  萧景尘看向她:“有我在,不会有事。”
  想到上官枫,路汐低声道:“也不知那女子如何了?”
  上官枫隐情不定,传言又残暴无比,那女子放走了她,还不知上官枫会如何待她。
  “她既这样做,想必是有自己的理由的。而且敢做到如此地步,想来在任灵阁中的地位不会低,放心吧。”萧景尘的声音顺着耳边的风声传进了路汐的耳朵。
  风虽大,路汐却依旧听的真切。
  城外小院,红衣女子依旧跪在院中,天渐渐亮了,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推开了。
  上官枫早就换下了一身黑袍,而是换上了他最爱的红色,配上那一头银发,妖冶而清冷。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鹿遥低着头,只看到他衣袍下的黑靴。
  “起来吧。”他道。
  鹿遥一怔:“阁主,鹿遥放走了路汐。”
  上官枫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哼,你做的荒唐事多了,本座若真一一计较,只怕你早已在黄泉走过几个轮回了。”
  鹿遥没再反驳,缓缓站起身。
  “这大琉没什么意思,收拾收拾,启程离开。”上官枫话落,留给鹿遥一个背影,只让她一人在院中凌乱。
  什么意思?阁主不就是冲着路汐才来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将军府,路漠在书房坐了一夜,任他怎么查,都查不到可疑的对象,对路汐出手,会是谁?又有何目的?
  云阡已经离开多年,路汐这些年在府中深居简出,到底——
  莫不是因为云阡来的?路漠眉头紧锁,直到晋宁长公主来敲门,他才从回忆中抽出身来。
  “晋宁。”他转身道。
  怎说也是多年的夫妻,晋宁长公主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路漠现在想的人是谁。
  苦涩一点点爬上心头,却被她压了下去,她走过来,问道:“一夜未曾休息,事情怎么样了?”
  路漠道:“还需要再查。”
  晋宁长公主道:“就算要查,也是身体重要,先用膳吧,我已经让人备好了。”
  路漠握住她的手,想起晋宁长公主当年的模样,原来一眨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这些年来,辛苦你了。”路漠道。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她反问。
  不错,当年她是皇室最受宠爱的公主,爱慕着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得知他要娶妻,她躲在宫中哭了整晚。
  身为皇室公主,怎可与人为妾!她与路漠,注定是不可能了。
  但没想到的是,第二日皇兄便召见她,要把她赐给路漠做平妻,一半欢喜一半愁,欢喜着能嫁给心上人,却又忧愁着他喜欢的人不是自己。
  不管她心思几何,皇命已出,不可违。
  她在宫中的日子虽然过的舒心,但不意味着她笨,晋宁长公主心中很清楚,这是一场政治上的博弈,继位不久的皇帝对年少有为的将军有所猜忌,所以要做出行动。
  而她便是权力平衡的牺牲品,是皇兄埋在将军府的一颗棋子。
  可她还是踏进来了,义无反顾,同时亦很庆幸,皇兄选择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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