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朝堂之上，帝王权衡
叶将军亲手给女子披上裙纱，瞧着铜镜里女子疲惫的脸有些高兴，更多的是心疼。
没忍住低头亲了下女子白嫩的脸颊，却被女子转身踢了一脚，女子瞪着眼睛双手叉腰咬牙，此番行为若是换了个人只会让他觉得粗俗，偏偏这人是她，是他最喜欢的清寒，就算再不雅的举动他也觉得可爱。
“你这个牲口，一晚上了还没折腾够？”缪清寒狠狠说了句。
嘿嘿。大将军讨好一笑:“清寒你别动，你累了，别做这种危险的动作。”
小小的土院升起了煮饭的白烟，大将军站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下伸手折下一束桃花，只觉得美但没他的清寒美。
与她相遇在桃花盛开的山林，她像个谜一样闯入他的生活，两人一路打打骂骂，误会频发，终于在生死间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大难不死的他们踏入了婚房，喜得两子，一男一女，不甚欢喜。
“爸爸又折花了，妈妈知道又要打你了。”头上顶着两个小啾啾的女孩睁大眼睛抱着他的大腿。
“欢欢洗脸了吗？”叶将军蹲下身子抱起软软的闺女。
“呀，没洗，我忘了，爸爸你不要告诉妈妈！”
“好。”
……
朝堂之上众人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摆袖坐上金色龙椅，星光眸子俯瞰众人，亦在俯瞰众生。
时过许久，辉煌大殿里依旧鸦雀无声，跪地的臣子们摇头四顾不知所云，几个胆大抬首偷看皇帝，只见他拿着奏章不言不语，不威不怒。
“曹爱卿，你来看看这奏章写的如何？”皇帝终于开口，却不是让他们平身。
能站在这的都是狐狸成了精的人，哪里还不晓得皇帝在警告他们呢，只是他们不明白最近也没什么大事，非要说有倒是有一件，不过这事昨日才传开，许多人还在观望。
曹丕起身恭敬的接过奏章打开，先看了眼提奏章的人，薛威义，薛侯爷。
果然是将军府的事，这侯爷怕是低估了千禧公主在皇帝面前的重要程度，奏章写的很清楚字字都在刻说叶岚有失礼教，失伦犯上，请皇帝降罪的意思。
曹丕淡定的收拾奏章弯腰拱手：“写的不怎么样，像滑稽的戏子独舞。”
皇帝哈哈大笑，笑的跪地的臣子心颤。
“众爱卿平身吧，曹爱卿将奏章给他们看看，好好看看戏子独舞有多滑稽。”
众臣一一传阅，心有所明眼角余光忍不住飘向脸色发青的薛侯爷，您可真勇啊。
千禧公主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有个皇家的身份摆在那里，是可以参奏恶心一下皇上，但能有大用嘛？肯定是没有的，再大也只是将军府的家事，在两者不决裂的前提下千禧公主不会有任何事，顶多名声被民间非议，但非议皇亲可是死罪。
而且这薛侯爷的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这种事就应该放着发酵几天，而且风气这种事只能是文臣这边参奏，你一个武将把手伸的那么长干嘛？
搞得现在皇帝先发制人轻松拿下文臣头子曹丕，他都开口了文臣们只能附和，这件事不但恶心不到皇帝还害得我们跪了那么久的地板，真是一个只会打战的蠢货。
文臣们不善的眼光注视着薛侯爷，众武将也离他远了些，一时间朝堂之上出现了个被孤立的青脸壮汉，到真有几分独舞之举。
皇帝好似没看到一般笑盈盈叫出一人。“许爱卿。”
脸皮俊俏笑容阳光的男子应声上前：“臣在。”
皇帝拨开另一本奏章轻声询问：“将军府妾室白氏言语辱骂逝去的长公主一事你可听过？”
阳光男孩面色一顿愁苦着脸：“下属不知。”
皇帝敲了下桌子，木桌发出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回响。
皇帝冰冷起脸看着他一字一句往外说着“我养你们锦衣卫是干什么的？”
阳光男孩不在阳光，跪地磕头大喊:“属下有罪。”
“你当然有罪，监管不利害皇家颜面有损，罚你减去半年俸禄，再彻查此案戴罪立功，事关皇家脸面与将军府的脸面，许爱卿可要好好查。”
皇帝无害微笑着，余光嫖向众臣:“在锦衣卫没有结案之前，我不希望听到任何有关千禧公主的传闻。”
众臣齐呼：“圣上贤明。”只是看向薛侯爷的眼光更为不善了。
这下好了吧，不但恶心不到皇帝反而还要我们给千禧公主处理后事，受到无妄之灾的锦衣卫提督徐谦阳光的朝着薛侯爷一笑，让薛侯爷只觉得好冷。
下朝，薛侯爷身边空无一人，他也顾不上维持关系连忙跟上徐谦的步子。
还不等他张口笑容阳光的徐谦就做了个止步的手势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扭头离去。
傻币，许谦心中骂了一句，皇帝喊他名字就知道要遭殃，他能怎么回答？知道也要说不知道啊，扣去半年俸禄是小，当着那么多同僚的面跪那么久，堂堂锦衣卫提督不要面子的吗？
此次借着查案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跳脱的薛侯爷。
不会真有人会认为皇帝出动锦衣卫只是为了查这种小事吧？
皇帝此举，一是当众大臣的脸打锦衣卫提督一巴掌，警告众臣别跳，老子能随时动用锦衣卫搞你们。
二是将千禧公主在他心中的地位摆在公堂上，都出动锦衣卫了就说明皇帝很看重她，打她主意的怀杯要掂量一下能不能和锦衣卫掰手腕。
三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拿了它半年俸禄自然可以借着查案弄回来。
你要说查将军府妾室的事怎么能扯到侯府中？那可就太简单了，锦衣卫查案，怎么查？我徐谦说了算，皇帝都说了好好查，你不配合就是想抗旨，削你丫的。
徐谦放慢脚步，等冰冷如玉的曹丕出来后才露出阳光的笑容。
两人相看，一个阳光明媚，一个冰冷刺骨。
“曹丞相，最近挺闲的吧。”许谦懒洋洋的说着，灿烂的笑容极其无害。
曹丕冷眼斜看了他一眼：“哪有许提督闲，听下面的人说总见到徐提督出入戏伶楼，是该给许提督找点事做了，免得那一天将许提督不雅的作风传到皇上面前，污了他的圣耳。”
许谦腼腆一笑手指轻点脸颊露出羞涩之貌：“啊？曹丞相那么关注我的吗？真是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曹丕的眼神更冷了，迈步继续行走。
许谦狗腿一样跟在他身侧笑容依旧灿烂：“十里亭运河之下有个暗道，我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或许曹丞相会感兴趣。”
曹丕像是没听到，步伐依旧不急不缓，两人并肩行至宫墙外，给许谦牵马的是一伶厉的女子身穿锦衣卫飞鱼服，双目如刀看向自家大人身侧的丞相时眼光一亮。
曹丕则是走上了一辆普通的马车，车厢是普通香木制成并不昂贵，拉车的马也只是普通枣红马，马夫也是个很普通的瘸腿老头。
“告辞。”许谦跨骑白马，纱帽下的黑发被风吹动，洒脱不羁对着马车拱了拱手，并未得到回应，普通的马车逐渐走远。
许谦灿烂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暗沉连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死寂了些，骑行另一匹马的女子落后他一个身位，目光直视前方未曾多看：可笑京城中的女子都将许提督当成了梦中情郎也只有他们锦衣卫知道这个人狠起来会有多残忍。
红砖黄瓦的宫墙外人去楼空，只余些许低头赶路的宫女与太监行色匆匆。
午时的阳光照射在琼楼瓦片上反射出璀璨的金光。
偏殿之中，皇帝慢条斯理的批写今天的奏章，批了一半只感觉心烦意燥，放下毛笔揉了揉眉间，眯起的眼睛看向了帘幕里燃烧的油灯，想起了早晨窥探到的白皙肌肤，只觉得喉咙干涩，心痒难耐。
“摆驾，合煦宫。”他一卷衣袖命令，老太监弓腰退下，拿着金牌走进了合煦宫中，行跪的女子美艳欲摘，她有一双宝石一样的蓝眼睛，微卷的黑发散在白裙之后，接过牌子的她身体止不住害怕的抖动。任由宫女蜕下她的薄衫将她领到浴池中，娇嫩的身躯上布满了狰狞恐怖的疤痕。
洗漱完毕的她端坐纱帘之后，宫女将一些刑具放置在床沿两侧，女子粉红的嘴唇变得苍白，双臂抱在一起轻微颤抖，宫女们低头退下，她天蓝色的宝石眼两侧滑下两条泪痕。
紧闭的房门再次被推开，她恐惧的抬头看去，没见到那个让她害怕的高大身影，推门而入的是太后身边的老太监，李公公。
“太后让利扎娘娘去千岁宫请安，娘娘，动身吧，别让太后久等了。”
老太监尖锐阴柔的声音难听至极，但在这一刻的女子耳中犹如仙声悦耳，她连忙披上清纱遮盖住半掩半露的疤痕。
“李公公请稍等，容我修一下仪容，片刻就好。”
女子招来宫女，又是一阵忙碌后才随李公公一同前往太后行宫。
走至墙外听见太后嘻嘻欢笑的声音和少女说话的声响，具体说什么她听不清，但能逗得太后如此高兴的也恐怕只有早晨进宫的千禧公主了吧。
“娴妃牧吉利扎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千禧公主，公主千岁。”
太后欢笑声止住冷言命令道：“抬起头来。”
女子应声抬头，与中原不同的五官外貌给人一种野性的美感。
太后怀中半躺的少女开口了：“你就是匈奴送来和亲的公主吧，听说你善骑射，能言会道妙手成章将中原许多才子都压了下去？”
“许些薄名，千禧公主不可全信。”牧吉利扎回望少女，少女眼中的温情有点假，但她不敢说，独自生活在宫中这些年她学会伪装低调，再也不是初到中原的那个快意恩仇，行举潇洒的草原公主了。
“有兴趣成为本公主妹妹的教书先生吗？”
牧吉利扎惊讶抬头，唇口轻张，没有将心中想法吐露出来。
“公主说笑了，我这浅薄的文才如何能当的起先生之名。”
少女抿唇一笑，这不着调的动作也带着万种风情，牧吉利扎从未见过外貌能和她相提并论的存在。
“皇叔那边他会同意的，你只要点头，明天就能随我出宫，您说对吧，外婆~”。叶岚回头摇晃着太后的手臂，牧吉利扎骇然少女眼中的温情居然变得真切起来。
太后宠弱一笑：“好，好，好，小公主你想怎样就怎样，一个娴妃而已，我给你做主了。”
叶岚侧脸靠着太后的胳膊撒娇：“那不行，皇叔那边我要亲自去说，不然就好像我进宫就是和他争美人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李公公阴柔尖锐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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