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都不是人
在他想来，魔域定然是与此界的下部界壁相连的，那必然是在地底最深处。
但去除穹山本身的高度，七八千里就相当于入地才不过一两千里罢了。
地底怎么可能这么浅？
所以，也就是说，魔域的入口并非在地底最深处。
那他就有些搞不懂这空间相交的原理了。
对于空间一道，他研究颇深，所以对两界空间的相交有自己的理解。
这方世界的广度很大，甚至需要至仙飞行万年才可抵达边界，但深度必然不可能如此深。
所以从整体来看，他本以为这一方世界就是一个偏平的圆形空间。
就像一张纸一般。
但这不是一张厚薄统一的纸，在此地与魔域相交的位置，应该是这张纸最厚的地方。
不然岂不是处处都是相交点？
但这一切在此时的验证下，被彻底推翻了。
他不用查验就知道地底不可能只有这么浅，他估摸着百万里的深度应该是有的。
也就是说，魔域与此界相交的点在整个界域中间的位置。
这又是什么情况？
白涅一时想不明白。
他把这个发现记在了心里，打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此时白涅抬头望天，他在想，这天空又是什么情况呢？
他早就试过飞行到最高处，但最上方有至仙都无法通过的区域，所以他探不到天空的尽头。
如果说大海只是广博的话，那天地就是神秘了。
抛开这些杂乱的思绪，白涅抬手一挥，将两个黑洞恢复了原样，
这一操作看得罗天命一愣一愣的。
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白涅了。
白涅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这不过是轮回道韵的一种运用罢了。”
“那你岂不是能将整座穹山都给修复了？”
白涅摇头道：“不一样的。短暂的轮回与长时期的轮回是两码事，目前我还做不到恢复几年前破坏的事物。”
殷固娥此时说道：“我以前一直以为轮回只是针对人的，原来事物也能轮回。”
白涅点头道：“命运、因果同样如此。之前我与天命就说过，命运并非人类专属，一砖一瓦也有它的命运。而你的因果应当也是如此。我们应该将眼界放宽一点，这样才能将自己的道推至更深的层次。”
两人均点头认同。
殷固娥在恢复修为恢复记忆后，其实一下子就回到了巅峰。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没有可以突破的地方了。
她此时就像以前的罗天命，对因果之道领悟深刻，但一直都有一层薄膜未曾捅破。
始终到达不了圆满的程度。
此时白涅所说倒是为她提供了一个方向。
今世的白涅虽然记忆未复，但修为已然强过了以前，对道的领悟也有了新的见解。
殷固娥这才明白他当初的决定有多正确。
封闭记忆，重活一世，的确给他带来了很多新的体悟。
既然探查清楚了魔域入口所在，三人自然不再停留，就打算回去了。
只是他们刚从窟窿中飞出，一道人影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来人尖嘴猴腮，头戴毡帽，自是任心无疑了。
罗天命一见任心出现，顿时嘲讽道：“你居然敢独自前来？不想活了？”
任心理都懒得理他，他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白涅，也不说话。
罗天命见此刚想发飙却被白涅拉住了。
白涅此时也在看着他。
许久之后他才笑了一声道：“派了一具分身过来，是想探探我的底？”
分身？
罗天命一怔，看向任心，仔细探究，这才发现的确并非本人。
因为这一具身体之中有术法的痕迹。
显然是任心施展术法制造的分身。
不过他的这一术法比起诡道的分身术强悍多了，连罗天命也被瞒了一阵。
此时任心嘿嘿一笑道：“白千回，多日不见，你的实力倒是进步的很快，看来这次决战，你是信心十足啊。”
白涅摇了摇头道：“我有没有信心对你来说都一样，你又不可能放过我。”
“那倒是。”任心点头道。
白涅此时突然正色道：“你是铁了心的要与这一方世界为敌？”
任心摇头道：“你可代表不了这一方世界。我自制始终只是针对你而已。这样吧，今日我们好不容易见一面，那我们就来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白涅双眼微眯，死死得盯着任心。
“很简单，你将你的轮回寄语最后一句告诉我，我就不杀你了。”
嗯？
还有这样的好事？
轮回寄语？
以前似乎方宇也问过他。
这究竟是什么？
白涅沉吟了一阵说道：“我记忆未复，不知轮回寄语是什么，恐怕这个交易是做不成了。”
任心一愣，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白千回，我本以为你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任何阴谋都算计不到你头上，原来你也有中招的时候啊。”
白涅心神一动，说道：“你是说我的记忆？那是地魔动的手脚。”
白涅语气肯定，像是早就知道这回事。
其实他就是在诈任心，想看看任心知不知具体的情况。
但任心却未上当，点了点白涅后说道：“你呀你，还是这么狡猾。算了，既然你不记得轮回寄语了，那就当我没说，这次在这里也没白呆，好歹大致明白了你们几个的实力，我也好回去做准备咯，这具分身就送给你们了，呵呵。”
说完任心的身体突然溶解开来，最终化为了一个虚幻的“死”字，然后缓缓消散。
显然，这一具分身就是他用“死”字术法化出来的。
此时罗天命不解道：“他究竟什么意思？等在这里就为了探探虚实或是做个交易？”
白涅摇头道：“这些都是烟雾弹。
他一具分身能探到什么虚实，恐怕也就能看清我们都是至仙罢了。
另外，所谓的交易，也就是他临时起意，随意想出来忽悠我的。
好让我的关注点放在这上面。
呵呵，老狐狸。”
罗天命此时皱眉道：“如果不是这个目的，那他等在这里想干什么？”
白涅想了一会儿才说道：“真实的目的是什么不好说，但无外乎也就这么几个。
一，从我们这里确定一下魔域所在，估计他也是怕被地魔出卖吧。
二，看一下我们的态度。
恐怕他已经收到内奸给他的信息了。
他要看看我是真想那么干还是故弄玄虚。
此时我们出现在这儿，他应该心中有数了吧。
三嘛，当然是看看有没有机会阴我们一下。
如果之前我们在魄凤城暴露了行踪，恐怕此时等在此地的就不是分身了。”
罗天命此时满脑子都在想，这些人都太可怕了。
一个小小的动作居然能包含那么多用意。
最可怕的是白涅居然还看穿了对方。
都不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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