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第2章
和梁枫、景文飞以及视频参加的何方休开了近半个小时的会议，季洁已经基本掌握了目前的项目情况。
三组主要承接的是演唱会、综艺节目等舞台效果的视觉呈现，刚刚结束的项目是全程在海南拍摄的《火力全开的哥哥》。录制完美收工，何方休就顺便留在海南休了两天假，谁曾想成了密接。
接下来的节目，是一档叫做《舞当派2》的舞蹈竞技秀+真人秀综艺，去年制作播出的第一季以优质而创新的内容广受赞誉，拿下了国内多个奖项，收视率和话题度都是超s级，金主爸爸们追着砸钱，制作费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去年成功合作了第一季的视效制作，这次的第二季，三组也顺利拿到了合同。
后天是第一次录制，所要用到的视效内容已经全部制作完成，现场搭建也如期进行中。
作为项目经理的何方休，原本应该从明天开始就进入现场做最终确认，一直待到录制完成为止，然后听取节目组下一次的制作需求。
现在这个工作需要季洁来临时顶上。
还真被高宇心说对了，她今天真的需要去做个核酸。季洁心想。
“这次有一个难点需要特别配合。”视频里的何方休说，“节目组从国外邀请了一位特约嘉宾，人已经到国内了，还在隔离中。嘉宾的舞台效果素材是自带的，听说版权构成很复杂，限时限地限人，只允许他本人在舞台上的时候使用，所以不能提前提供给我们去调试。”
配合着何方休的解释，梁工把一张施工图摊在桌上给季洁看，方案中所需要的设备与搭建并不难，难的是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毫无差错地执行它。
“我们有多少时间去搭建和调试？”季洁问。
“1个半小时。搭建1个小时，调试加彩排半个小时。”何方休说，“这位嘉宾的身份是高度保密的，节目组的计划是，让嘉宾在第一次录制的最后部分空降。前面所有的内容录制完成以后，节目组会将特约观众全部清场，同时演职人员去休息1个小时，再回来彩排和正式录制最后这部分。”
“我明白了，我们就是要在清场和休息的这1个小时里完成搭建。”季洁估算了一下，“应该没问题，明天一到会场，我就找工程设备队细化执行流程。如果每一步都精准衔接，不出意外的话，40分钟应该就可以搞完。”
“简工，我知道你有信心，但我们还是低调一点，特别是要在节目组面前显得这件事情是很困难的，毕竟这个单元我收了他们双倍的费用。”何方休狡黠地说。
“这个节目的制片人不是老板的好朋友吗？”季洁隐约记得有这么一回事，“老板没说什么？”
“说了，说为什么不收三倍。”
“”
开完会，季洁继续留在会议室里看资料，突然听到敲门声，她一抬头，只见门口站着的人是高宇心。
“吃饭去。”高宇心叫她。
季洁看看时间，才11点半：“我还不饿，你自己去吃吧。”
“会议午餐，我只有这点时间，吃完去做核酸，然后马上回来。”高宇心没有给季洁选择的余地。
季洁点点头，起身收拾东西，问道：“老样子？”
高宇心嗯了一声。
“那20分钟后地下车库见。”季洁在手机上操作着什么，走出了会议室。
20分钟后，地下车库。
提着一袋麦当劳和两杯可乐的季洁，拉开了高宇心黑色保时捷911的车门。
“你今天只吃一个？”高宇心问。
“因为我不饿呀。”季洁咬了一大口汉堡，嘴里嘟嘟囔囔地说。
高宇心嫌弃地看了季洁一眼：“知道你一顿要吃4个双吉，哪个男人不得叫你一声兄弟？”
“你还有完没完了，5年前的事情还老拿出来说。都说了那天是买一送一，我准备分两顿吃的。”季洁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可乐。
“给了我一个，剩下三个你不是一口气全吃完了吗？”高宇心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
“因为我饿了呀。”季洁郁闷地说，“我一直在等你先走，结果你像石狮子一样一动不动，我都饿过饭点了。”
“偷听别人说话还有理了。”高宇心不咸不淡地说。
“是我先在那里的，你光顾着打电话没看见我，不是我的问题。”季洁觉得高宇心有时候就是故意找她的茬。
季洁火速解决了一个汉堡，正在用吸管喝剩下的可乐。转头看到高宇心还在那里细嚼慢咽的样子就来气：“吃个快餐都要那么久，那你吃法餐不得要一天？”
高宇心闻言，古怪地看了季洁一眼：“你跟谁去吃过法餐？”
季洁一时语塞，拿纸巾擦了擦手，道：“学霸的事情学渣少管。”
高宇心阴阳怪气地哼哼了两声，倒是吃得快了些。
吃完后他擦擦手，把季洁手上的垃圾一并拿过来收进纸袋里，然后随手往后座一扔。
“都说男人爱车胜过爱老婆，你这样对车，对老婆不就更差？”季洁摇摇头。
高宇心一反常态没有立刻回击，他拿出手机点了两下，然后往季洁手里一扔，说：“我对老婆怎么样，你自己问她。”
季洁看到屏幕上显示正在拨打“aaa老婆大人”，着实吓了一跳，心想高宇心什么时候结的婚？忙不迭地把手机贴到耳边，准备客客气气地给老板娘打招呼，然而
她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
她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看到上面显示着“高宇心”三个大字。
考虑到裸辞真的不太划算，季洁硬是忍下了嘴边那句“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要不等会到医院干脆做个全身检查吧”。
“你把我的手机号还有微信号，都备注一下。”高宇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看季洁也系好了安全带，才驶出停车位，“老马说，这个节目里有几个垃圾，品行很差，具体不好透露。虽然他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会注意，但保不齐有他们看不住的时候，你拿我当个挡箭牌用。”
老马就是《舞当派》的制片人。
季洁一下子就懂了。第一季节目录制完后，她也听何方休说过一些乌烟瘴气的八卦，每行每业都会有些小人得志、品德败坏的人渣。
高宇心能这样替她着想，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不是她妄自菲薄哈他会不会太多虑了
“再潜规则，也潜不到我头上吧。”季洁挠挠头，“我在现场一直都是穿公司的工装制服的，口罩一戴，谁也不爱。有那么多帅哥美女在，我应该很安全。”
“这谁说得准？”高宇心还是坚持他那套万事万物皆有可能论，“万一就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好你这口包浆的制服诱惑呢？”
季洁：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那我把敏柔的备注改了，让她配合我就行了。”
“怎么配合？”高宇心打方向盘右转，“她当记者之余写了两本推理小说，还真把自己当柯南了？能用蝴蝶结变声？”
季洁：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高宇心用余光看看季洁，见她还是没有要改备注的样子，又道：“这波操作如果说谁吃亏，那也是我吃亏，你还嫌弃上我了？”
季洁不服气地道：“你堂堂一个总裁，会不会太爱多管闲事了？公司有那么多的女同事，你管得过来吗？还aaa，你准备搞个国家级旅游景区啊？”
“人家其他女同事要么有老公，要么有男朋友，要么有备胎，要么有姘头，不需要我管。”高宇心玩味地看了季洁一眼，轻飘飘地问，“你有吗？”
季洁：好气哦。但还是还是个屁，本学霸不忍了！
“敏柔，你昨天说的那个联谊，我参加！”季洁故意当着高宇心的面，发了一条微信语音给郑敏柔。
敏柔秒回了一条语音：“啊！亲爱的，你终于想通啦？那下个礼拜六定好了哦！我跟你说，这次真的有一个你喜欢的类型，就是像郝”
季洁听到郝字蹦出来，不禁心跳漏了一拍，飞快地连按了好多下返回键，成功地阻止了那条语音功放完。
她试探性地瞄了瞄高宇心，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没听见，于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个毒舌学长日常嘲讽她的素材已经够多了，差点又再免费送一个人头给他。
“你把后面那个黑色的袋子拿到前面来。”高宇心说。
季洁回头往后座看，地上是有个黑色的袋子。她伸手拿到自己腿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件衬衫，翻看了一下
“这不是我送你的衬衫吗？”季洁之所以认得这件衣服，是因为她在左衣领绣了一个小小的行星，右衣领绣了一个小小的爱心，高宇心的宇心。这是她去年送给高宇心的生日礼物。
现在右衣领上除了她的绣品，还有一个鲜红鲜红的唇印。
“我昨天有个饭局，被一个疯女人吃豆腐了。”高宇心皱着眉，似乎是一回忆起昨天的场景就感到很不愉快的样子。
季洁噫了一声，又仔细端详起这个唇印，颜色又深轮廓又完整，昨天的战况一定很惨烈。
“我是个男人都躲不开，你是学过点拳击没错，但你能保证自己一定躲得掉？被下药呢？怎么办？”
季洁想了想，是这个道理，但是！
“如果真的已经是那种情况了，我打电话给你也没用啊！你在香港，又赶不过来。”季洁发现了盲点。
“那你就告诉他。”高宇心停好车，侧过头看着季洁说道，“你的老公是微山视觉的总裁高宇心，欢宇影视董事长高建斌的独生子，让他想想清楚是棺葬还是火化。”
是个狼人！季洁为他竖起大拇指。我的总裁丈夫，总裁丈夫的董事长父亲，一听就是一篇又俗又火的网文。
“我现在没有女朋友，你也没有男朋友，我们就互相当个挡箭牌，以后如果交了男女朋友，再改掉就好了。你觉得呢？”高宇心询问季洁的意见。
好像也没什么损失
“好吧。”季洁点点头，找到通讯录里高宇心的号码，改成了“老公公公”。
感觉到高宇心核善的视线，季洁微笑着抬头说：“这是我站在山上，对着整个世界大喊老公！公~公~的回音，是不是很有爱。”
她的双手做喇叭状，模拟喊出老公的场景，声音里带着点点笑意，一反平时清醒女学霸的调调，显得格外娇俏可爱。
高宇心的唇角微勾，转瞬又恢复了原样，吐出两个字：“不行。”
算了，互相帮忙，讲究的就是哥们义气。季洁耸了耸肩。
“你为什么要在老婆大人前面打aaa？”季洁问。
“你自己翻翻就知道了。”高宇心回答。
“锁屏了。”季洁把高宇心的手机递回给他。
高宇心用指纹打开手机，操作了几下，又递给季洁：“录指纹。”
季洁依言录了指纹，也让高宇心在她的手机上录了一个指纹。
高宇心把自己的手机又递给她，季洁打开通讯录——
aaa老婆大人
aa王母娘娘
abigail
amanda
好吧，原来真的要三个a才能置顶，他也是用心了。
季洁通讯录的第一个人是amanda，所以她把高宇心的名字改为了“aa亲亲老公”。
微信有置顶功能，所以把备注改成亲亲老公就可以了。
“走吧，做核酸。”
高宇心和季洁下了车。
过了一会，被捅完“天灵盖”的高宇心在医院的椅子上坐着，单手扶额，还没缓过劲来。
季洁就坐在他的旁边，一脸辛苦地憋笑。
她知道某些人因为鼻腔构造的细微差别，做鼻咽拭子会比一般人难受很多。
虽然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很不道德，但看到平日的混世魔王现在这般虚弱的样子，还是很爽。
“走吧，时间快来不及了。”高宇心勉强起身。
季洁看他脸色苍白，话到了嘴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说出口：“我，我扶着你吧。”
高宇心愣了一下，看着季洁深呼吸了几次，然后双手轻轻环抱住他的右手臂，给他做支撑。
高宇心早就知道她不喜和别人做身体接触，现在她主动扶住自己
他的眉角眼梢都泛起淡淡的愉悦，低头认真做人肉拐杖的季洁却没有看见。
“你来开。”走到车边，高宇心把车钥匙递给了季洁。
真会使唤人。季洁心里嘀咕着。看在工资的份上，忍你。
很快，他们就又回到了办公楼下的固定停车位上。
下车后，季洁作势要把车钥匙还给高宇心，高宇心却没接，径直往电梯走去。
“嗯？”季洁快步跟上，不知道这位老板大人又怎么了。
“我去香港的这段时间，你开。”高宇心头也不回地说，“特别是去《舞当派》的录制会场一定要开，往人多的地方开，敲山震虎，越是势利的、心里有鬼的，就越吃这一套，不敢轻易怠慢你。”
虽然高宇心说的话很现实，但还是听得季洁心里一暖。
她刚要感谢老板如此为她打算，只听高宇心又说：“后座的垃圾记得扔了，那件有口红的衬衫送去干洗，还有，我的车马上到时间要保养了，4s店的人会给你打电话，你到时候开过去就行。”
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
季洁咬牙切齿地在19楼下去了。
高宇心一出电梯门，就拨通了电话。
“himark，我等会给你发一个电话号码，你告诉接电话的小姐，我的车需要保养，让她下周六开过去。我知道上个月才保养过，你就当没保养过，通知她就可以了。哦对了，别太早通知，下周五晚上通知她。嗯，就这样。”
“一组和法务部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了。”amanda对刚走进办公室的高宇心说。
“好的，我马上来。”高宇心一边摆弄手机，一边对amanda说，“你现在马上换一个口红颜色，今天涂的这个颜色，以后不要再用了。”
“好的，明白。”amanda虽然不知道今天中午，老板为什么要她往衬衫领子上印一个口红，但她是一个有高度职业素养的秘书，不该问的不问。
不问，不代表她不思考。那件衬衫amanda认得，是jane送老板的。
老板对jane
而jane对老板
她是一个有高度职业素养的秘书，不该说的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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