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现在开始休息1个小时，晚餐在厅门口领，随便你们在哪里吃，但7点一定要回来，画最后一张。两位志愿者同学你们过来一下。”陆芳菲对1号厅里一班和二班的学生说。
学生们熙熙攘攘地开始休息，季洁和一班的志愿者一起走到陆芳菲面前。
“晚上你们两个留一个就行了，明天轮换。今天就你留，明天季洁留下，可以吗？”陆芳菲对一班的志愿者说。
“好的，没问题。”一班的志愿者点点头。
“明天早餐是餐厅的自助，9点到1号厅集合。”陆芳菲对季洁说。
“好的，那陆老师、韩同学，我先走了。”季洁礼貌告别。
在1号厅门口领了晚餐，季洁回到房间吃完了晚餐，花30分钟做了一套数学卷子，然后换上长袖运动衫和运动裤，准备去运动。
听说这里有健身房
季洁还没有去过健身房，难免有一点好奇。
健身房就在他们的所在的楼层，6楼。现在所有的老师和美术生都在集训，又这么晚了，健身房应该没什么人了吧？
季洁摘掉眼镜，固定好刘海，带上一条运动毛巾，再拿了一瓶酒店房间里的矿泉水，走到健身房。
从健身房门口往里看，季洁没看到有其他人，又看到各个器材之间的距离都很大，就算有其他人来，也没关系。
季洁放心地走了进去，往里走才发现在健身房的角落里有一个人。
是郝灼言。
郝灼言也看到了她，两个人四目相对。
看到没戴眼镜、刘海梳起的季洁，郝灼言愣了一愣，想起了《季洁神秘事件簿》中的一条：季洁为什么要封印颜值？说季洁戴的是根本没有度数的平光眼镜，把一双明亮璀璨的美眸给遮住了，而且完全不适合留刘海，又把清婉的俏颜给掩盖了。
郝灼言见季洁顶着一张天然无雕饰的脸朝自己走来。
“郝同学。”季洁和郝灼言打招呼，“我看你还没回微信，这两天是没空补习吗？”
郝灼言刚练完一套动作，正在短暂休息，回答季洁时呼吸微微急促。
“我还要再练半个小时，回去洗个澡之后还能补习。你有时间吗？”
"没问题的！"季洁精神奕奕地说，“现在7点20分，那8点半，你来我房间？”
郝灼言自上而下看着季洁，揣度这个女生是否一如她表现出来的这般纯粹，又或者她其实段位高到足以骗过他。
季洁看郝灼言不回话，在心里复盘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郝灼言的房间还有林骁，所以到她的房间来更方便些。
“集训9点结束，你8点半过来的话应该不会被人看到。我会打开门，你看走廊上没人的话，可以直接进。不过补习完回去的时候，就要多注意走廊上有没有人了。”
“那你的脱敏训练什么时候做呢？”郝灼言向季洁走近一步。
“学习要专心，一次做好一件事。”季洁下意识要往后退，但发现郝灼言虽然靠近了一步，但她身体并没有应激反应，所以就继续迎向郝灼言的目光，“其实今天托你的福，我已经感到有进步了！”
“是吗？”郝灼言问。
“嗯，这个我回头再跟你说吧，时间有点紧张，等会来不及8点半开始。”季洁的时间计划性非常强。
“好的。”郝灼言同意。
季洁先做了5分钟的简单热身，然后踏上跑步机的跑道，尝试按动按钮启动机器，面板有亮，但却无法启动。
当她正在研究该怎么操作的时候，一只手越过她关掉了面板。
“这样很危险。”郝灼言说，“第一次用跑步机吗？”
“嗯，我以前没有去过健身房，都是在外面跑步。”季洁如实回答，并没有因此觉得尴尬。
“你先双腿分开，站到跑步机两边的踏板上。对。双手扶住扶手。嗯。这个是保险锁，插进这个锁孔里就可以启动，拔掉就会立即停止。刚才保险锁在外面，所以你没办法启动。如果遇到危险，就马上拉掉这个保险锁。”
季洁跟着郝灼言的解说，一步一个动作。
“现在把速度跳到1档，按下开始，这里是调速度，这里是调坡度。好，现在你慢慢进入跑道。嗯。等适应了之后可以慢慢加速度和坡度。这里可以看你的配速。”
“我明白了，谢谢你！”季洁完全掌握了，她灿烂一笑。
郝灼言点点头，又走回自己的练习区域。
季洁以前在外面跑步，都是靠看表来确认配速，现在可以直观地观察自己的动态变化，她跑得很专心。
等跑完5公里后，她才发现郝灼言已经离开健身房了。
季洁快速做完拉伸，回到房间洗完澡吹干头发，看了看时间是8点23分。
在桌上摆好卷子、草稿纸、文具，季洁打开房门。
走廊里果然没有人。
季洁发微信给郝灼言，告诉他随时可以过来。
半分钟后，对面的房门打开了，郝灼言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季洁的房间，关上门。
他们并排而坐，中间隔了半人的距离。
郝灼言坐在与桌子匹配的椅子上，季洁则是坐在一个贵妃脚踏上，比郝灼言矮了一大截，视线只能将将平行看到桌面。
“你这样坐不难受吗？”郝灼言作势要起身跟她换。
“别别别，你就坐这里做题。换了，你就不难受吗？”季洁出言阻止，“你看，我还可以换姿势，跪着也行，站着也行。”
季洁指着卷子说：“今天做物理的摸底。我圈出来的题大概是半个小时的量，你把它当考试来做。我会再旁边看你做题的全过程，包括打草稿的推导过程。你完全忽略我的存在，专心做题就可以。”
郝灼言挑挑眉：“那你能完全忽略我的存在，专心看我做题吗？”
季洁握拳以明志：“再苦再难也要面对。”
郝灼言：“”别人看我都是又甜又喜乐百看不厌好吗。
"那预备"季洁看了看表，“开始。”
42分钟之后，郝灼言算是把能答的题目都答了。
“86分！”郝灼言放下笔的一瞬间，季洁脱口而出，“你的物理很不错呢！”
季洁跪坐在贵妃脚踏上，从第一道题开始给郝灼言讲解她观察到的东西。
“你读题的速度偏慢一些，这个通过多刷题就可以提升。但你的审题很准确，比如这道，题干有点复杂，你读了一遍就答对了……”
郝灼言听得很认真，身体不自觉地向季洁靠过去。
“合速度还有合位移的公式你用得不太熟，这题这里和这一步都错了，再加强一下就可以”跟中午在电梯里一样，郝灼言跟她几乎要贴上了。
“学习要专心是没错。”郝灼言看看季洁，“训练一心多用也很重要。在河边低头喝水的羚羊，如果不分心注意身后的动静，就会被老虎吃掉。”郝灼言做了个咬住的手势。
季洁觉得非常有道理，所以虽然半边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她还是继续给郝灼言分析。
“咳咳。”郝灼言突然咳嗽了一声。
“你嗓子不舒服吗？不会是着凉了吧？”季洁看郝灼言只穿了一件长袖薄衫。
郝灼言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两颗薄荷糖，剥了一颗扔进嘴里，另一颗递给季洁，“吃吗？”
“现在不吃，留着。我还想买呢，不过我看不懂俄文。”季洁拿过来，“今天在车上你帮了我，然后又给我吃了糖，像是建立了一个让我安心的锚点，不知道心理学上这叫做什么。”
郝灼言心想，不愧是学霸，自我剖析都这么清楚。
“这个在这里可能不好买。”郝灼言说，“我下次带给你。”
“真的吗？谢谢你！多少钱？我付给你哦。”
“这个糖很便宜的，估计是因为不赚钱才没商家进来卖吧。一个俄罗斯的老牌子”郝灼言指着糖纸上的字，念了一个俄文单词。
季洁跟着小声复述了一遍，她学念俄文的口音很可爱，引得郝灼言唇角微勾。
收好糖果，季洁继续给郝灼言讲题。
"你巩固一下这几个公式，下次我会着重找相关的题给你做。"
季洁拿出一本笔记本，外表和《季节的神秘事件簿》一模一样，她打开第一页，一边念一边默写了几个公式。
“有些公式你如果觉得难背，你可以大声把它喊出来，就能记住了！”季洁推荐自己的方法。
“念出来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结合舞步，我应该能记住。”郝灼言站起身。
“像这样哒哒哒g=哒哒mg！"郝灼言跳了几步探戈。
季洁被逗得前仰后合：”哈哈哈，你考试要是想不起来，难道直接跳啊？“
郝灼言耸耸肩：”你考试要是想不起来，难道直接喊啊？“
两个人又哈哈笑起来。
”vt=v0+at你怎么跳？“季洁兴致勃勃地出题。
”嗯“郝灼言想了想，”这个公式念起来有点活泼，可以这样“郝灼言跳了几步牛仔。
”你跳舞实在太好看了。“季洁由衷夸赞，”每个指尖都入魂的感觉。“
”谢谢。“郝灼言回了一个王子礼，然后伸出手，”有幸请你跳支舞吗？”
季洁愣住，忙不迭摆手：“我不行的，我这才刚刚开始脱敏训练，还没学会走就要开战斗机了。”
郝灼言也不勉强，收回了手。
“你看的心理学书里，看到过意象训练吗？体育运动中会用到这个训练方法，我也会用。今天在车上，我就在做意象训练。”
季洁点点头：“看到过这个概念，对我应该也是有用的。想象一个想要实现的场景，越细节越好。”
“光想象是不行的，一定要在现实中演练出来，才能进一步回忆与再现。”郝灼言靠近季洁，“今天跟我相隔半人的距离，你好像已经不紧张了，那我们可以试试先用意象训练下一个阶段。”
“下一个阶段的话，就是可以并肩而立。”季洁按部就班地说。
郝灼言摇摇头，对她的话不甚满意：“这太简单了，设定目标要大胆一些，激进一些，不要想象那些稍微努力就能做到的事情，要有野心，谋求突破。”
季洁皱了皱眉，思忖片刻后道：“那我意象训练一下和你握手？”
郝灼言垂眸，弯下一点腰，盯着季洁的眼睛说：“还记得我们昨天的第一次见面吗？”
他对空气做出一个拥抱的动作，完全复刻了昨天的场景。
“想象和我拥抱，就像昨天一样，回忆和补充每一个细节。”郝灼言说，“我等你。”
跳舞的都有社交牛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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