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每个军校经过分别的身份检验处，收走光脑，分发比赛记数手环，才会进入真正的比赛场地。单兵系的学生中没有omega，不必分开，排队经过一扇仿佛有着透明水膜的门。
不知主办方星联备战部是什么心理，与联邦相邻的五米之外正是帝国的队伍。
悬浮隐形摄像头在空中飘来飘去，想要捕捉学生们脸上细微的表情。
直播画面从观众的光脑上投屏到现实，可以看到其他人评论的话呈弹幕飘过。
画面从单兵作战系beta班一直往前，最后着重在alpha班的学生面前停留。
程钰忙里偷闲，惦记着程野柠，也打开了直播。她一直等着，但b班的队列都结束了还没看到程野柠，有些慌张，眯着眼靠近屏幕想从渐行渐远的队伍中找出那张熟悉的脸。
【哇！这竟然是a吗！好可爱】
【我眼花了？a班最前面为什么是个b？】
【这有关系吗】
【导播……怎么还不转开，要被迷住了】
程钰惊讶地站了起来，吓了身边的同事一哆嗦。对方看到她盯着屏幕，调侃道：“你也在偷看校赛直播啊？”
话毕一愣，回头看看画面，又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程钰，这个女孩长得和你好像。”
皮肤白得像和旁人不是一个画面，墨黑的瞳在光下显得剔透纯澈，宛如暖光中融化的冰湖。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目光从正前方转向摄像机的方位，锐利的视线令观众发出一声惊呼。
程钰冷着脸走进卫生间，她等不及自动门，狠狠地拉着边缘“嘭”一声关上，用光脑对那个在通讯录最底端的，尘封了十几年的账户发出了视频通话。
连忠看到程钰的名字出现在光脑上的一瞬间是很慌张的，他抬眼看了看周围忙碌的众人，悄悄站起身朝私人办公室走去。
接通的一瞬间，程钰震怒的吼声快要把他震聋了。
“连忠！！！”
“消消气，消消气……”
“消气？你让我怎么消气！”程钰一拳砸在隔间门板上：“我让她去你那里，就是因为我知道帝国一定会利用她，而你们会保护她，结果呢？”
连忠支支吾吾了半天，挤出一句：“我们没有那个意思。”
程钰恨不得把手伸到那边去抽他一耳光：“她是个beta，怎么会跑到你们a班去？”
“她的个人能力素质都很优秀，这是我们讨论利弊之后的……”
“我只想让她在b班待着！”
程钰闭上眼，声音颤抖着：“就算要当军人，我也只想让她在b班，以后普普通通在护卫队或者什么小军队都可以。”
“你们让她进a班，在全星联面前高调露面，有多少人能看到？那些有心人会做出什么？你不懂吗？连忠！你怎么能不懂！她站到风口浪尖去，受伤的还不是她？难不成是你们？”
连忠惭愧万分，他只能低下头：“那些人已经除尽了，我们也只是想……”
程钰的嗓音瞬间冷静下来：“有没有除尽，我难道比你们清楚？”
连忠沉默不语。
“我真后悔。”程钰冷硬地撂下一句话，切断视频。
虽然她很生气，但也不想再浪费时间，迅速切换回去看直播画面。
程野柠已经进入比赛场地，她的左手腕处多了一条纯黑的硬质手环，触摸会跳出一个屏幕，上面显示需要完成的测试项目。
【耐力测试】未完成（排名…/…）
【力量测试】未完成（排名…/…）
【格斗技巧测试】未完成（排名…/…）
【机甲操控能力测试】未完成（排名…/…）
【机甲战斗能力测试】未完成（排名…/…）
【应急情况处理能力测试】未完成（排名…/…）
总排名：…/…
程野柠眼前一黑。
这么多测试项目，还有排名，真是让人梦回学年终考。
陆行风找到她，商量着要去哪个项目：“要在五个小时内结束测试，没什么休息时间，最好合理安排顺序，不然会影响成绩。”
程野柠点点头，看周围人基本都向着力量和格斗技巧测试区域走去。
“我们先去机甲项目吧。”
陆行风竖起大拇指：“你怎么这么聪明？先测机甲耗费的精神力比较多，但是现场有调节仪所以很快就能恢复。”
程野柠指了指那个方向：“不，我只是觉得那边人少。”
陆行风：错付了。
两人说说闹闹地走向机甲测试场地，门口站着十个机械脸ai，程野柠走到其中一个身边，它抬起手中的检验机器在机甲手环上扫描。
“身份：联邦军校单兵作战系程野柠。使用机甲为，校级制造格斗机甲——素月。”
“身份：联邦军校单兵作战系陆行风。使用机甲为，军部制造格斗机甲——银竹。”
程野柠挑眉：“你机甲是军队做的？”
陆行风得意地嘴巴都要翘到天上去：“没想到吧？”
“那又怎样，照样锤你。”她随手一抛，玉镯般的手环散发出耀眼的白光，转瞬她便消失在原地。
陆行风也正要紧随她进入机甲，就听得一句。
“桓离，快看！”
这声音……有点耳熟。
他回过头去，看到身着帝国黑底金边作战服的两个男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还指着远处进入测试场的机甲素月。
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菜还喜欢叫嚣的人吗！竟然是帝国的学生，还跟桓离很熟的样子？嗤，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行风为了及时完成比赛，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自己也进入机甲。
孟锦秋莫名其妙被瞪了，只看到那人的侧脸、军绿镶边的衣摆，和亮银色的机甲。
“靠！是他！”
但陆行风已经进入测试，孟锦秋追不上，只能恼怒地锤了几拳空气。
桓离一心想着素月，未理会他，站在原地没动。
孟锦秋走了几步才发现人没跟上来，便回头道：“怎么了？”
他回头看看，又看看桓离一幅扎根的样子，睁大了眼睛：“你不会要在这里等他出来吧？”
“嗯。”
“时间会来不及的，我们先去比赛啊！”
桓离满不在乎地手插口袋：“无所谓，我来得及。”
孟锦秋当然不能放他自己在这傻等，急得原地转了两圈，想起记数手环有登录光脑的信息系统，连忙边发短信边劝桓离：“我让朋友测试完别的就立马来帮我们蹲他，再不济也留个名字，行吗？”
桓离挑了下右眉，抬脚向里走去：“可以。”
孟锦秋仰天长叹，真是欠了他桓家的，事事操心。
程野柠与素月的配合可以说是人甲合一，简单的操控测试对她来说就跟玩儿似的，随随便便就突破了以往的记录。
站在上层的分析员手中抱着一个透明本子，从指尖银色尖端不停泄出文字留在上面。他边“写”边说：“程野柠登记的感知等级准吗？”
旁边的人愣了一下：“怎么了？应该都是新生刚入学时的数据。”
分析员道：“我觉得她目前肯定不止a，把视频传到上面去，看要不要申请重新测试感知。”
“好。”
下面玩得正欢的程野柠当然不知道这些，她操控素月在漫天碎石中飘来荡去，甚至还风骚地脚尖点地转了几圈。
陆行风出来的时候一脸肉痛：“什么玩意儿，手指微操也就罢了，这碎石根本不是人能躲得过去的。”
程野柠伸展了一下肩膀：“是吗？我感觉还行。”
“哈哈，你不是人。”
程野柠不置可否，点出自己的数据板给他看，上面一栏赫然写着：
【机甲操控能力测试】150/150（排名：1/…）
“卧槽！！你真不是人？！”陆行风大吼，他才拿了13267分，还得稍微修一下银竹的外壳才能进行下一科目。
“行，那先让它修着，我们先去力量测试吧。”她指着另一边已经陆续散开的人群。
陆行风不得不承认她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但心里一直有数。力量测试简单，还能热身，一会不管是直接去格斗技巧还是机甲格斗，都有一定的作用。
刚准备出门，就被一个帝国学生拦住了，男生长得清秀标志，能感觉到是个beta。他生怕两人走开，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你好，我是帝国的，但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有个朋友很想认识你，可不可以请你稍等一下？他马上就出来了。如果实在不行，那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哦，陆行风。”
男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谢了谢了。”
孟锦秋只说一个驾驶纯白色机甲的男生是桓离想认识的好兄弟。但那机甲收回后，走出来的竟是两个人，他自然就认为男性是要找的人了。
程野柠用手肘拐了他一下：“哟，挺有魅力，连帝国的人都为你倾倒。”
陆行风刚要得意，就想起刚刚在测试场门口碰到的桓离和那个菜鸡，瞬间脸色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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