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心里有个死结
抹去眼泪，疾风朝他点头示意。正要带领葵离去，只见库里伊恩轻弹了指头、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了。
讶异的看着他，库里伊恩则是回以笑容：“往你该去的路，不要回头了。”
虽然心里有千百个疑问，但眼前最重要的，是护送葵回去住所。
一道闪光离开了彼岸星，库里伊恩才解开魔法。
“──这名少年……咦？人咧？”
“那个黑部疾风也不见了！”
然而困惑的人们，却完全没对突然出现的两位感到好奇；但与其说是无视，更确实点是没有看到。
“无论过了多久，灵魂还是会记得…即使只是影子。”库里伊恩轻语。
狄斯佩鲁不以为然地轻哼。“你要动手，还是我？”
库里伊恩笑了。他又轻弹了手指，在场所有的电子产品同时释放电能、随即瓦解成碎片。
也形成另一种尖叫。
“我的资料档！”
“你这蠢蛋是怎么拍的！可以把摄影机搞成这样！”
“谁知道啊！…靠！连母带跟备份都坏了是怎样！”
狄斯佩鲁一抹冷笑，转身走入黑暗。
库里伊恩看着这些鸡飞狗跳的人们，又勾起笑意。
“还好你们失去的只有物品，而不是生命呢。”
回到屋内，刚将葵安顿好的疾风正打算改写房间格局，又缩了手，改对电子錶按几下。
一只小瓶子落在手中。柊送他的万灵药，只剩下这瓶。虽然他不懂为何连现实世界也通用，但既然可以救回葵，就算是禁药他也会使用──
“……呃？”如梦初醒的葵，眨了眨眼，发觉已经回到月球的家，也看到了…“……你怎么会在这？”
“……”疾风对于他的些微变化，看在眼里。“英理…也就是白昼，她已经没事了，所以我回来了。”
“是吗…”葵坐了起来，视线却没有与他交集。
“…要再休息吗？”
葵摇摇头。一小片沉默在两人之间漫延。
第一次看不穿葵的想法，让疾风感觉十分不安；等待他开口的时间，又如同静候死神宣告一样令人害怕。
疾风来到门边，设定一区形成迷你厨房。边走边披上先前的围裙：“来吃点东西吧，你应该饿了。”
唯有此时，葵的目光才瞄向了他。“我没有很饿。”
“胃口不好？”
“不是。”
“那我做少一点，至少吃一些才有体力。”疾风背向了他，从冰箱里翻找食材。
坐在床边的葵，看着疾风像之前一样，一派轻松的料理。
表情不多的他，这时总会轻扬不易查觉的微笑。
隐约的，跟狄因有些重迭。
“……疾风。”
“嗯？”
平静注视他的葵，正压抑着心里的某种情绪。“……为什么那时你先下线了？”
疾风的手一时停住，很快又恢复动作。“…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先找到她，而她的情况相当危险…”虽然疾风没有哭丧着脸，但切菜的声调明显低落许多。
深沉的嫉妒，让葵下意识握紧了拳。
“她很重要吗？”
疾风此时，抬起头与他直视：“…她对我而言，已经是过去。但她还是重要的人，只是定义不一样了。”
这句话，让葵别开了眼。
他明白他的意思，但心里有个死结，让他无法保有理性的态度去面对。
如果他也被困在游戏世界里，他还会回来救他？
但，问这样的问题有意义吗？
没有发生的假设，听到答案就能获得安心？
如果疾风没有经历荧惑之羽，如果他没有来到忘却之城，如果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是否就能继续维持原来的单纯与幸福？
──这世上的谎言有几种，恶意的也有善意。如果告诉你，你还会继续待在他身边吗？
……凛人…
葵想了想，决定好好确认。他起身走向了疾风。
“疾风。”
感受到葵的真意，疾风放下手边工作。“怎么了吗？”
葵稍微深呼吸，才勉强露出苦笑：“接下来的话，我希望，你是认真的…真心的告诉我。不管那样的答案会不会伤到我…好吗？”
“嗯…”
“……你在荧惑之羽的世界里，看到的人是谁？”
“！……为什么问这个？”
看疾风努力表现平常心的态度，跟那天神情相似，葵更加难过的，勾起笑容。“我想再听你说一次。”
不明白葵为何再次提起这个话题。
经历抢救英理的事件后，疾风更加确信自己的心意，虽然他无法理解当时看到的人不是葵。但解释了，他能够接受吗？尤其他似乎相当信任游戏程式的判断，否则不会如此在意…
疾风轻揉了他的发流，顺势推向自己，轻吻了他的额。“…不论如何，我现在看到的人是你。”
“…这表示，当时看到的不是我吗？”
“一定要用游戏设定来决定我的感情吗？”
葵离开他的掌心，与他对视：“如果你不认同游戏的结果，为什么不能说？”
“那我该回答什么，你才能够满意？”
“！……”葵退开了。第一次感受到疾风平淡的语调里，夹带些微的不耐。
发觉葵的害怕，疾风懊恼刚才的冲动。
平常不会这样与人争论。但葵的问法，实在太过直接…
正想安抚他，“哔哔！”──电子錶响起。瞄向简易讯息，他皱了眉。
英理醒来了，但情绪不稳定？
比起回去照顾她，他更想多留在他身边，尤其他似乎伤到他了。
只是他好怕，葵会继续追问下去。
他害怕自己又要再次说谎欺骗他。
“…我先回去处理一下事情。”
疾风脱下围裙，将料理到一半的菜全处理掉；见他收拾后就快步走向门口，“是为了她吗？”葵问。
背对他的疾风，始终没有回头。“……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先休息一下。”
“……”
“…还有，不要多想。”
疾风一走，葵就大字躺在床上。
他没有什么感情经验。对于疾风这样的避而不答，他真的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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