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唯有对你不同
“坐下吧。”柊一坐好，顺手拿了其中一杯饮用。
葵也坐在一旁。“叔叔早就知道我有话想聊？”
“就算什么也不谈，像这样悠闲坐在这喝咖啡不好吗？”
“……”
整个空间里，仅有细微水声。也许时间晚了，没有其他人像他们一样逗留在这；灯也熄了，只靠着窗外月光充当照明。
两人沉默了许久，直到葵的出声：“…那个。”
“嗯？”
“对不起……我没有遵守约定。”
他只是静静地喝了一口咖啡。
“你还记得我说过，外面很危险。”柊以并非质问的平淡语气。
“嗯…”葵自责地低头，“对不起…”
“在发现你外出了，我也有出去。”
“什么！”葵转向他：“为什么？在里面比较安全啊！叔叔有受伤吗？”
柊看着他，“你已经把我当时的心情都说出来了。”
“！……啊…”
“我很生气。气那些工作人员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放行一个年轻人外出。”柊的脸部表情不多，虽然还是保持平和与浅笑，但反而更让葵感受到怒火。“万一……让你受了伤…”
葵连忙摇摇头，秀出仍套在中指的戒指：“就算有什么危险，还有这个可以保护我。”
“这个只能使用三次的东西？”柊直言道：“而且这个道具对你起不了作用，否则你外出这么久，不可能一次也不曾用过。”
“呃…”葵心虚的缩回手，“……叔叔怎么知道它对我没用？”
柊没有回答，以喝咖啡表示沉默。
“对不起…”葵瞄向柊，“……那叔叔有受伤吗？”
柊的坐姿不变，“没有。你不是找了人来保护我？”
“啊。”
“…你忘了？”
葵老实表示：“不，只是很意外爱芙丽丝真的找得到叔叔，毕竟她应该没看过…”
“如果她没有找到我，如果我在外面遇难了…”柊没有继续，因为葵放下了杯子、直接抱住他。“…怎么了？”
“…好可怕……”
“可怕？”
将脸都埋入怀里的葵，身子微微颤抖：“…光是想像就好难过……”
“……算了。”柊回抱他，轻拍拍，语气也恢复平日的感觉：“我没事，反正最后我们都平安就好。”
“对不起…”
柊叹了气。“好啦，下次真的不可以这样，不然我就要处罚你了。”
“嗯……”
“来，坐好。”
“…再让我靠一下。”
“小心睡着。”柊的心情似乎好很多，“到时我就要对小青上下其手了。”
“才不会。”
两人维持这样的抱姿，直到葵的情绪平复了，才松开手。
但谁也没有摧促对方回房休息，而是像在等待。
“……叔叔会不会觉得我很花心？”葵突然出声问。
“为什么？”
“明明有疾风了，跟凛人也不过认识没多久…”
“…与其说花心，不如说你正在痛苦中。”
“真的要说花心，是见一个爱一个，而且享受每一段感情。”柊看着他：“但现在的你，不论是疾风还是凛人对你说对你做，你都处在害怕与痛苦里。你为了疾风选择了别人而难过，害怕跟凛人的关系像在背叛疾风。即使你跟凛人相处越久，越发现自己想要的，但也改变不了你正在跟疾风交往的事实。”
“……所以说，我果然还是很差劲吧…”
“我倒觉得…”柊一手将他搂住，轻语：“…你只是太过孤单，才会不小心依赖任何一个对你的关爱吧…”
靠在他怀里的葵，低喃着：“我…很孤单吗？…”
打从出生开始，就跟另一个他共渡每一分一秒的时光。
直到那天，他的世界整个变了。
灵魂重心的消失，让他曾经不打算再多爱任何人。
如果不曾拥有，就不会得到失去所带来的痛苦。
但终究，他不是无情之人。
“还记得我在城下町逼问你的那些话吗？”
“嗯…”
“疾风对你的那些告白，我都听到了。与其说那时你很开心，不如说很困扰吧。”
搂住他的柊，依然轻语：“如果，你真心喜欢的人对你说出那些话……绝对不会只是害羞的心情。”
听到此，葵从他怀里离开、站着与他直视：“可是跟他在一起除了会心跳加速，也非常期待跟开心啊！”
“你对他有产生过慾望吗？”
“呃…”葵努力回想，“……会想待在一起……算吗？”
柊轻叹了气。“你只是把原本“袁华”的位置放上他罢了。”
“我想，应该跟你翘课那段日子的游戏内容有关吧。疾风在现实与游戏里的长相都没有差异到哪，顶多是发色跟眼睛不同。你在那之后，却完全不仇视他还能够尊称他。”
“……”
柊看向前方，即使眼前一片黑暗，飘远的目光像看到了影像：“……你应该，是跟狄因相处了吧。”
“你怎么知道！”葵惊觉同时：“叔叔曾经看过他吗？”
“是啊……曾经。”
“叔叔是因为什么情况下遇到他的？”
“狄因很温柔。”柊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葵，像看到了内心深处一样。“对任何人都冷漠，但唯有对赛恩疼爱呵护……就跟疾风很像，不擅长与人互动，却唯有对你不同。”
“！……可是，我真的对他…”
“心跳加速…只是因为他对你做出预期以外的亲密言行，让你产生紧张的错觉。”柊浅嚐一口咖啡后，才再语：“真正的爱，远比你想像的还要强烈。”
“也有细水长流型吧！”
“你觉得你是那种人吗？”
葵无法反驳。他别开目光，“…既然叔叔都看穿了，为什么那时还要逼问我？”
“所以你已经分清自己的感情了吗？”柊不答反问。
“……”抿了嘴，“……我不知道。我很笨……”
“傻孩子，叔叔没在逼你现在回答。”
柊揉了揉他的发流，“先去洗澡、睡个觉，等回去后再上线确认也不迟。”
“上线……”想起疾风离开自己的主因，葵的眼神更沉了。“要确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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