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再入兵部查探
楚青阳看向顾惜夕：“你没事吧，逸儿就是这样，从小到大被宠惯了，但他心性不坏。”
顾惜夕摇摇头：“我没事，我知道，他就是长不大的孩子，不用太较真。”
楚青阳笑道：“说起来逸儿比你还大一岁，但你却比他成熟多了！”
顾惜夕：“单纯说明过得无忧无虑，成熟说明经历太多，你说谁比谁更好呢？”
楚青阳颇有深意道：“那你呢，可不像是单纯养在顾府里长成的。”
昨夜的事楚青阳又仔细回忆了下，这顾惜夕对江湖的秘事非常熟悉，以及她身上的江湖气概，楚青阳开始相信借尸还魂这样的鬼话了。
顾惜夕调皮道：“有人跟我说过，知道的太多意味着也许离危险就不远了！”
楚青阳浅笑：“好，不说这个，那说说皇上赐婚，你打算怎么办？”
顾惜夕笑道：“赐婚而已，又不是赐死，有什么要紧的。”
楚青阳：“怎么，你真打算嫁？我以为你会想办法解除赐婚呢！”
顾惜夕狡黠地笑了一下：“赐婚还是要解除的，不过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宣王妃的威风倒是可以先玩玩！”
楚青阳愕然：“你又要干什么？”
顾惜夕：“无可奉告！你是来看司马小姐的吧，我带你去。”
楚青阳一愣，看来什么都瞒不过顾惜夕，不过人都在她这里住着，楚青阳原本也是打算告知顾惜夕实情的，楚青阳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顾惜夕本来想帮小棠说两句来着，转而一想，感情的事还是由两个人自己解决吧！
来到小院里，小棠和铜铃早已泡好茶等候了。小棠：“隔老远就听到前面的热闹了，特意备好了茶，青阳哥哥来坐！”
楚青阳顾惜夕坐下，楚青阳看了眼铜铃，铜铃还没等顾惜夕说什么就识趣地退下了。
楚青阳：“因接连发生失踪案，眼下人虽然都找回来了，可那伙贼人还没落网，所以无论城防还是货运都管控很严，小棠，你可能要耐心再在这里多住几天了，待风声过后我就安排人送你回东洲。”
小棠欲言又止：“青阳哥哥，其实小棠没那么着急，能在盛京待着也挺好的！”这样离你能更近点，还能时常看到你。
楚青阳疑惑：“对了，你冒险来到京城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小棠吞吞吐吐：“我其实是……”女子面皮薄，终究说不出口。
楚青阳：“跟司马伯父闹别扭啦？”
顾惜夕看着俩人一个害羞胆怯一个无知无觉，真是既好笑又着急。
小棠：“对，我还不想嫁人，但父王却着急帮我择婿，我气恼不过就离家出走了，可是除了盛京，我也不知道去哪？”
楚青阳正色道：“小棠，这就是你太任性了，女大当嫁，伯父是为了你考虑，你怎么能因为这个就负气出走。”
小棠委屈道：“难道你也觉得我该嫁人吗？”
楚青阳：“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我们身在世家，自是要听从家里安排的。”
小棠已经眼圈红了：“那青阳哥哥为何没谈婚论嫁？”
楚青阳愣住：“我嘛，自然是父亲一门心思都在逸儿身上，等逸儿婚事了了，估计也会给我定下亲事吧！”
小棠觉得自己的心被揪得紧紧的：“青阳哥哥的意思是，不论你是否喜欢，只要是楚伯父为你定下来的女子，你便会娶？”
楚青阳：“这是自然，结两姓之好，相敬如宾，如此挺好！”
小棠难以置信：“青阳哥哥就没想过要娶心仪之人？”
楚青阳虽不知道这个世家妹妹今日怎么有这么多问题，还是道：“既早知自己的婚事不能自主，何必乱动情丝，徒增烦恼。”
小棠终于眼泪滑落，自己知道不用再问什么了，青阳哥哥对自己没有那种心思，这一场心动总归只有自己，其实自己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小棠含泪笑道：“青阳哥哥说的是，小棠知道了，小棠会乖乖听话回东洲的！”
楚青阳满意地点点头，说大理寺还有公务就先离开了，改日再来探望。
楚青阳走后，顾惜夕总于忍不住：“你这就算结束了？”
小棠哽咽道：“青阳哥哥都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我还能怎样？”
顾惜夕叹息，楚青阳是活得太过理智，连对感情之事都是如此冷静地控制着；而司马小棠是太过执着于心，困顿于情，这俩人还真是两个极端呢！
顾惜夕叹了口气：“我都不知是该鼓励你再试一试或许再被伤一次，还是劝你放手或会留下遗憾！”
小棠强挤出笑容：“我没事的，让你看笑话了，这几日还得麻烦你了。”
顾惜夕：“痴情总被无情伤，如果是我，更愿意做那无心无情之人！我还有事，你住在府里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找铜铃。”顾惜夕起身拍了拍小棠的肩膀，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小棠感激地对顾惜夕笑了笑。
顾惜夕换了女装，男装穿惯了，这换上女装顾惜夕还有些不适应，顾惜夕没有选以前向来喜爱的素白衣裙，觉得看着白衣心都会揪着。顾惜夕挑了一套鹅黄色纱裙，不知道是人靠衣衫还是这段时间自己有好好调理这副身体，将身体养的无论是气色还是身姿都开始看得顺眼了，顾惜夕对镜中人说道：“你这小妮子，养养还是能看的！”
顾惜夕来到了兵部，再来兵部，顾惜夕颇有气势道：“兵部侍郎杜仲可在？”门口俩人被顾惜夕气势所摄，就进去通传了。
不一会儿杜仲就出现了，虽不解这顾府小姐找自己有何事，还是恭敬道：“原来是晗英郡主，杜仲有礼了！宣王殿下现下进宫了，并不在下官这里。”
顾惜夕笑道：“我不找宣王，我找杜大人有事，不知能否通融？”
杜仲虽觉不妥，但碍于顾惜夕是未来的宣王妃，还是笑道：“郡主，里面请！”
顾惜夕就随杜仲进兵部了，杜仲：“不知郡主此次前来有何事赐教？”
顾惜夕：“杜大人客气了，我就是想查阅一下兵部的记档，不知可否？”
杜仲为难道：“不知郡主想看哪方面的？”
顾惜夕：“西凉军的！”
杜仲疑惑道：“镇国公府案不是已经昭雪，始作俑者也已受罚，郡主为何还要查西凉军？”难道郡主对镇国公案还不满，想要追查到底？
顾惜夕：“杜大人，不用担心，顾府案子已了，我深感圣恩，不会再揪着案子不放了，我是有别的缘故，爷爷在西凉军有一老友，听说前几年因为调动来了虎啸营，作为晚辈，我想有机会去拜访拜访爷爷故友，权当慰藉我对爷爷的思念之情，可是我并不知道名字，就想着来你这查查看！”
杜仲了然，于是道：“哎，我当什么事呢，这等小事查就是了，只是如果不知道名字，这查起来可就有难度了，不过没关系，我带你查，运气好也许很快就能查到！”
顾惜夕笑道：“多谢杜大人肯帮忙！”
杜仲：“哪里话，能帮上郡主是下官的荣幸。”
俩人来到了记档处，顾惜夕想到上次也是在这里，还骗了萧逸和杜仲，显然杜仲也想到了。
杜仲：“郡主上次冒险来就是为查镇国公一案来的吧！”
顾惜夕：“实在不好意思，上次欺骗了杜大人，还请杜大人见谅。”
杜仲：“郡主女子之身，无惧艰险，为家族翻案，实乃巾帼，尤其是御天殿前的慷慨陈词，让人印象深刻，杜某是打心眼里钦佩郡主。”
顾惜夕：“杜大人过誉了，杜大人这郡主郡主的叫着，听着怪累的，我们年纪相仿，不如叫我顾惜夕吧！”
杜仲笑道：“郡主性格爽朗，那杜某就遵命了，顾惜夕，你叫我杜仲吧，我跟逸兄是好兄弟，以后都是朋友啦！”
顾惜夕笑着点点头，俩人就开始查阅起卷宗了。
杜仲帮着查从西凉军调到虎啸营的军籍记档，顾惜夕就假装随意看看其实是在查萧离尘的记档。
记档上写着信都候之子赵离尘于元历九年入的西凉军，是末等甲兵，这条记录已经是二十年前了，记录发黄，字迹不清，元历十年也有一条，可是却是被涂黑了，里面的字迹已经无法辨认，只是补充了一条立功升为百夫长，随后元历十二年元历十三年元历十五年直至元历二十六年每隔两三年都有军功记录，然后就是受召回京。
按照记档处规矩每年编录的话，这些后续的记载应该是新旧程度不一的，可是眼前所见，这些条目更像是一次性补上的，这说明，在元历十年记录就停止了，后来不知因何故又重新伪造了记录，那么这个赵离尘从元历十年后是有可能不在西凉军的，而自己的师兄颜白离恰好是在元历十年被师父捡回山门的，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吗？顾惜夕不信，自己心中几乎已有答案，御前司的萧大人就是自己的师兄，原来自己的师兄真的还活着，虽然不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师兄变化之大几乎认不出，但他活着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
正在顾惜夕愣神时，杜仲整理好了一些由西凉军调动到虎啸营的将士卷册，递给顾惜夕看。
杜仲：“你看看，这里是这十年里西凉军将士调动到虎啸营的一些记档，几乎每年都有一些，不过元历二十六年九月那次数目最大，但竟没写清是何缘故。”
顾惜夕一听时间，不就是那艘不见了的西凉水师船上将士们的下落吗？赶紧接过来看看，一千余人编入了虎啸营。
杜仲看到顾惜夕对此感兴趣，就多说道：“你爷爷的友人是这批西凉水师中的？”
顾惜夕：“你了解这件事吗？”
杜仲：“不是很清楚，据说是三年前青城剿匪，派出了三艘水师，有一艘水师掉队了，船上有三千将士，后来听说这艘水师离奇的船毁人亡了，而这一千将士是因为中途船靠过一次岸就先下了船才幸免于难的，后来也不知道是何故全部编入了虎啸营，据说他们也不清楚后来的事。”
顾惜夕：“哦，还真是离奇呢！”看来这些幸存者应该是知道的不多，并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才被放下来的或者已经被封了口，这样一来想从虎啸营打探消息估计是难了。
顾惜夕又跟杜仲寒暄几句就准备离开了。
杜仲送顾惜夕到兵部门口，忍不住道：“其实逸兄为人直率仗义，会是个好夫君的，只是他现在还转不过弯，烦请顾小姐能多包涵他一下。”
顾惜夕笑道：“我知道了，萧逸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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