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Ch.66
有多珍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我摩挲着手机屏幕，说不清到底有多少情绪，硬要形容真的很难，“为什么听这么多遍？因为你总是每时每刻想我……”
“因为想你，”他也笑着逐渐陷入回忆，“刚跟你分开时，我总是做梦。”他开了个玩笑，“或许我的大脑不同意跟你分开，所以总在做梦时想方设法跟你见面。”
“真是肉麻。”
“后来我就总失眠。”
我想我能很大程度上理解他，因为我也经历同样的事。耳机里还在放着不成调的歌，和弦弹错了也没人发现，珍贵的永远不是那些歌。
我静静看着那些只言片语，稚拙的命名，想象湛屿导入它们时的心情，一点点消极下来，“遗憾吗？”我伸手捏他的后颈，“没有出专辑的那天，光明正大唱给你听。”
关于少年的理想，几个字听起来就虚浮又美好。
但是我知道，“我现在想的话随时可以实现，……”
“不要。”他拒绝我，把手机夺走，像护食小猫那样眼神坚定从容不迫，“别出，我想一个人听。”
回想出道两年唱过乱七八糟的口水歌，也有粉丝追着乱舔尬夸，我是觉得有遗憾的，哪怕把当年的心情好好收整，升华一下，再去录音棚花几个月时间全部重新录给他，当作复合礼物，也是给他的独家珍藏，世界只此一份。
想着我随口问出来。
而他犹豫了一下，仰起脸问我，“你每天都站在我面前，不可以唱给我听吗？如果还记得那些词…”
“不记得也可以重新写。”我说。
抻开双臂，穿过他的腋下，把他半悬空抱起，拖到沙发上，找了有线耳机把另一只塞给他，听着音乐用笔潦草地划下歌词。有些地方需要反复听，每段开头都有大片的独白，有时是我跟他，有时是我和乐队的人。
我们吵闹的时候，他会在一旁淡淡微笑。那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常常让我觉得世上最幸福的生活不过如此。
一整个下午我们都在干这一件事。
yole徘徊在他的腿上，不甘寂寞地用尾巴尖骚扰他。他很宠我的宠物，把yole抱起来亲亲他的脑袋，然后任他懒洋洋挂在他脖子上打盹儿。
“你现在是一点都不怕他了。”
“知道吗，宠物随主人。”
“我才没他那么黏。”
他勾唇笑了，用温柔的眼神看我。肯定在想，我说话和做事永远不在一条线上，肯定在想，我比yole简直有过之无不及。
算了，随他。
我还能把他的意识抽走灌入我的不可？
“别笑了。这句唱的什么？”
“honiloveu？”他沉思了一下，“howiloveu？”然后无奈地看我一眼，“你唱的还问我！”
“你不是听了这么多遍吗？”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倾身，在他唇角亲了下，下意识的，猝不及防的，我们都愣了一会儿，然后相视而笑，“时间也不早了。”他说，“今天先到这儿，你去做晚饭吧。”
我收拾好纸笔，递给他，系上围裙去厨房。像他的小机器人一样听话。
第二天醒来时，笔记本被填得很满，翻开一看全是他工整细致的笔迹，每一章都认真标记—那些我偶尔或强行押韵的歌词，标题诸如此类，《xx年x月x日晚，即兴编曲，我说想叫moonlightromance你说好俗》《xx年xx节，只有副歌，什么时候补给我》
我返回床边，俯身轻吻他的额头。
下午，我们一起出发去片场，他熬了一整宿，脸色有些憔悴，但还是精神百倍地拍完最后一场戏。杀青宴当天，他穿着白色休闲西装出席，柔软的头发并没过多修饰，被微风吹出纹理，整个人显出几分与年龄相悖的少年感。
历时几个月我终于把他养出血色了点，他的眼神也比从前明显的饱满生动起来，变得活泼。跟以往的职业客套有明显差别，他的笑容逐渐变多，随便在闲暇时间朝他望去都有人坐在对面与他聊天。
有人问他最近什么好事，不是刚跟女朋友分手，怎么心情那么好—几天前的热搜板块铺天盖地是他与钟婉分手的消息，粉丝们跟中头奖一样高兴疯了。而他只是抿唇轻笑，没作解释，随口敷衍了过去，“这不是快杀青了高兴吗，可以给自己放个短假，不过应该会想你们，有机会再一起合作。”
“那当然求之不得。”
我没料到，他这么一个大忙人，在杀青后还真跟我一起在家窝了两天，对经纪人的电话不闻不问。陪我一起去录音棚，在外面坐着乖乖等我。
录音室里有只布偶猫叫candy，很黏他，他们在外面玩，我在里面跟乐队老师商量编曲。突然有点怀念当初做乐队的时候，哪怕阔别多年，我想要什么感觉，只用给他们一个眼神他们就能明白。
花了几天时间，在我已有的构思下创作出完整的歌曲，这应该算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首歌，写给湛屿的，原本他强烈要求我采样那首他最爱的《waybackintolove》，我想第一次该由我做主，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他都可以支配我。
我请求乐队老师们伴奏，在录制过后给他唱了现场。弹的是那把他口中破破烂烂的吉他，音色是差劲透了，但演奏过程中不断冲刺我灵魂的回忆真是让我们的对视痴缠极了，也糟糕极了。
他眼里的动情让我想暂停一切就这么用意念把他带回家。
但不可以。
我垂下头，嘴角始终微微向上扬起，唱最后一段副歌，“bottleofcirocwithahintofkool-aidandmypinkknifeishelpingtodoevileverytimeyou□□ileatme,it''slikeabugbitesmyeari''lldieifyoukissmei''vediedforyouthousandsoftimes。”【一瓶加了一点点kool-aid的诗珞珂，还有我的xx在助纣为虐，你每次冲我微笑就像有小虫子在咬我的耳朵，你吻我一下我会就此死去，我已经为你死去千千万万次。】
曲终后，我抚摸着湛屿的后颈，温柔地含住他的唇。
我知道我早已万劫不复。
从我做为歌手，而他成为我一生的灵感起。
这次可以正大光明地听，你知道我只为你唱livehouse，所以别再那么感动地看着我，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停止爱你。
“你的蓝牙耳机又有事做了…湛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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