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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真是头疼


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黄粱大梦。

        梦中韶华纷纷飞逝,一转头,望见谁在奋力地呼喊,望见谁笑着笑着突然就红了眼,为她默默掉泪。姜月年不喜欢看见别人哭,她就跑去,蹲下问他:“你要怎么样才能不哭了?”

        那人站起来拉住她的手,回:“你抱我一下。”

        她听话地抱住他。

        本想像熊一样裹着抱住,可他的肩比她的宽,身也比她要长,无奈,她就只能虚虚地抱着,热度去了一大半。

        “按理来说,你哭……应该是遇见了什么难事吧?难事没有解决,为何我只是抱着,你就不会哭了?”她像个幼稚的孩童,懵懂无知,“哦……我想起来了。我被那黎远拐进了魔教,而你……是前来搭救我的师兄!”

        “可这世上哪有师兄要师妹安慰的道理……”姜月年努了努嘴,“不过嘛,你我如今可以算是‘生死之交’,把我的一半肩膀借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哎哟!”

        “我错了师兄!别揪着我的耳朵不放了……”

        “……”

        姜月年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山洞里。洞里潮湿,上面的岩壁都挂着水,恰巧有几滴滴到了她的耳朵尖上,害她以为师兄正揪着自己的耳朵不放。

        再往旁边一瞅,好家伙,梦里明明是她先抱住的师兄,怎么梦外就变成师兄抱住她了?

        看见他皱起眉,姜月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再去摸了摸他的,果然,热得发烫。“啊……这是……”一件物什从她的额头上掉了下来。

        两个人昨夜应该都发了烧,可只有她的额头上有一块毛巾。

        毛巾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狗啃过,一看就是情急之下,慌慌张张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姜月年用这块毛巾接下岩壁上落下来的水珠,拧干,转而敷到了流不觞的额头上。

        她喃喃自语:“师兄是分神期剑修,不可能会生病的才对,怎么会……”

        流不觞的衣角上有血迹,应该是受伤了。姜月年掀开一角,却并未发现什么伤口。她不知道的是:外伤可以通过打坐调息疗养,可内伤却无法自愈。流不觞用那十天玄刺伤自己,欲自废修为根骨来令蛊种解除,可没想到姜月年竟为了救他,将蛊种直接吞了下去……

        纵使他有再高的天赋,如今,都有了牵绊与软肋。若有人问他可曾后悔,无论是此时,还是彼刻,他的回答都是:无怨无悔。

        “你醒了?”流不觞扶着额起身。

        这种全身疲软,使不上力气的感觉,他已经许久都未曾感受过了。既然从那个鬼地方逃了出来,现在……是时候该想一想后面的事情了。可他们二人都违反了宗门规矩,此番回到剑宗,都是要受罚的,看来,还不能直接回去……

        想着想着,因为发烧,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师兄,你还是快躺下吧,如今的你看起来……身子比我还虚!”见他不适,姜月年一巴掌,又把流不觞给摁了回去。

        流不觞:“……”

        山洞、发烧、相拥取暖,这本该是氤氲旖旎气氛的大好场面,因她的一句话,被顺顺利利地打消了一半。其实,能够被她照顾,流不觞心里已经足够欢喜了,可姜月年好死不死,连剩下那一半忸怩都没给他留:“师兄,这空旷山洞里连株草都没有,再待下去,你会被活活冻死的。不如——”

        “我出去捡几捆枯枝回来生火?”

        真是……头疼。

        他想要的东西是火吗?

        如果真的需要,那他昨夜就该生出好几堆了,何必非要拖到今日?流不觞二话不说,将姜月年带到了自己怀里。

        他怀里冷,心更冷,需要她来暖一暖。

        “师兄,你怎么又抱上我了?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还没睡醒。”姜月年伸出手来推拒,脸上有些无奈。不过……这样的确是暖和了许多,她最后不推了,甚至还眷恋地朝里挤了挤。

        这一挤,直接把两具温热的躯体挤到了山洞两侧的岩壁上。

        “师兄……”姜月年扭头去寻他,看见流不觞抵在自己的后颈上闭目养神。隔着薄薄的皮肤,越升越高的温度慢慢传了过来。

        “你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你要是……”

        “死了该怎么办?!”

        想到这,姜月年吓得直接跳了起来。她才反应过来:师兄现在正在发烧。这个姿势……自己是舒服了,可他却是在遭罪啊。师兄以身涉险,独自一人闯入魔教,分明是来救她的,她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

        “不会。”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我死了,你怎么办?”

        我舍不得。

        姜月年不清楚他心中所想,只呆愣着,一脸懵逼:师兄在笑什么?

        他是不是发病,烧坏脑子了?

        “鹤之……你还坐在这里等呢?”

        绪离看见他晃着腿坐在练剑场的游蛇柳上,望着远方,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他这几天明显心情不好,连平常那些最爱的桃花糕都变得不怎么爱吃了。

        “慕尧师尊的座下大弟子已先行赶去魔教。前几日,师尊们也纷纷动身前往魔教地界。你就别太担心了,倘若这是他们也无法解决的事情,那你再去,也没什么用。”绪离挨着他坐下,陪他一起“看星星”。

        “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鹤之有些诧异,“难怪你看着坦然,像是毫不担心。”即便收到了绪离的安慰,可他还是忍不住去猜想:为何姐姐会被魔教盯上?为何大师兄会不惜违背宗门律令,也要赶去救她?为何慕尧师尊会为此而大发雷霆,说“他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他们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鹤之的小脑袋里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几日,不止是绪离,连平日里站在宗门外喊弟子按时归宗的师兄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他还像以前一样活泼,却变得没有以前开心了。

        “其实……”绪离看了看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凑到鹤之的耳旁悄悄说道,“你的感觉没有错。”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觉得这件事情背后另有蹊跷。”

        鹤之将腿一盘,俨然是一副听故事的架势:“哦?为何?”难不成……他也心系在月年姐姐身上?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月年姐姐的“掌中宝”,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和主动权。本想等到及冠那年表明心迹,可他千算万算,竟没想到绪离这家伙竟然敢“弯道超车”。

        那……那这样一来:他们不就成“情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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