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姨妈找来
秦哥一口咬定了婆婆，当天纹身店的录像拍得一清二楚，是婆婆把刀刺进秦哥胳膊。
我雇的人早已被提前送到国外，特意选的没有摄像头的地方，要彻底查非常困难。
我说，我在意的是婆婆最多能被拘留多久，如果可以，我希望是一年半。
这样在婆婆出来后，我能和陈明飞离婚。
《婚姻法》第三十二条，男女一方要求离婚的，有下列情形之一，调解无效的，应准予离婚：
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两年的。
从我把陈明飞赶出小区的房子到现在有大半年了，我在等，等最差的结果是花多一年半
傅墨琛眼神复杂地盯我，他说得再继续看情况，判定的结果不是他说了算，不过他会尽量干预。
我像见到了希望，看着傅墨琛消失在车里，车子再无声融入夜色中。
转身我进了屋，才想起周瑾一整天都没联系我了？
我再次拨打过去，电话那边是冷冰冰的女声，提示着对方的手机已关机。
我窝在沙发上，静下心来想时才发现除了周瑾的性别和年龄，我对他一无所知。
基本每次都是他主动联系我，有了调查的消息，再约到地点见面。
细思极恐的是，周瑾的消息我从未怀疑过真实性，如果他稍想背叛我……
我闭上眼，心底某处有什么东西崩塌碎裂。
醒来时一睁眼，床头放着两个红灿灿的苹果，底下压着一张贺卡。
我往楼下走，客厅里摆了一颗被装饰过的圣诞树。
原来，今天是12月24日，平安夜。
我问黎烟这两天有没有见着周瑾，她摇摇头反问我：
“他不是一直和你联系吗？”
我心咯噔，拿黎烟的手机打过去，依旧是人工女声提示关机。
笙辉国际非常阔绰，给每个职员发了两千块加今年新出的一款苹果手机当做过节礼物。对于没结婚没脱单的职员，傅墨琛额外给了一千块心灵补贴。
这可乐坏了公司的单身狗，很多同事直夸傅总用心大方，一个爱玩的同事直称在傅总的母式关爱下都不想脱单了。
而最让人期待的是，傅墨琛说在年底最后一天会抽选公司最幸运的两位员工锦鲤，免费送上七天六夜的巴厘岛之旅，年末时两名锦鲤的年终奖金会翻十倍。
这消息一出，一群同事开始哀嚎期盼，女同事喃喃要给傅总生孩子。
一打开家门，扑鼻而来一股腐朽的沼泽臭味。
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女人穿着朴素，满是碎花的上衣有些老土。
她有些拘束地坐在沙发上，在她身旁放着一箱土鸡蛋和刚挖出来的番薯。
黎烟从沙发对面站起，她还没说话。
我激动地大迈步过去，冲那中年妇女高喊一声姨妈。
“沁沁，你怎么又瘦了？”
姨妈笑得憨厚，她绕着我看了一圈，黝黑粗糙的脸上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
姨妈是我妈的姐姐，她为人诚实忠厚，我妈当年想赚钱来了城市，姨妈则嫁给了同样夯实的农民。
在我妈成植物人后，她把我当她女儿看待，每年都从乡下坐两天一夜的火车来看我。
我爸也成植物人那天，她专门从乡下来我家陪我大半年。
在我最绝望的日子，都是她陪我度过。
她总说，她不识字，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她只希望我过得好过得快乐就行。
她说我爸妈不在，她护着你，让我别怕。
我把黎烟介绍给姨妈，她握着黎烟的手，直夸黎烟是个好女孩，以后定有一番作为。
黎烟被夸得脸红。
“哪有？我就想过点安稳日子。”
我笑笑，心底暗暗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黎烟不知道，我却清楚姨妈一向看人准，她出口的话，十句有十一句灵。
和姨妈吃完饭，姨妈说今年地里丰收好，总算存了一点钱。
我听着，这才想起刚才激动给忘记了：
“今年怎么这么早来见我？”
往年每年姨妈都是在过完年后，今年提前到了圣诞节。
“老头子腿脚不好了，半年前爬树摘荔枝卖时摔断了腿，现在一到下雨天就疼，我怕过完年老头子情况严重，我没时间上来看你，趁着现在瞧瞧你。”
姨妈抹了一把眼泪。
她还说，这次她待不了多久，姨父一个人在家不利索，她明天下午就得回去。
姨妈问我，要不要回去看看姨父。
生病的事我没敢犹豫，跟傅墨琛请了五天假，他难得爽快地答应我，和我说回来记得把假期补回。
临走前，黎烟问我能不能带她一起去。
她最近在看书准备成人高考，她基础差但悟性高，人又非常勤奋，两星期能学完一本书。
她说，她以后想做个医生。
我爽快答应，回到老家走进老屋，迎面是一个漂亮的花圃，院子里被收拾得整齐干净，地面晒着一地的干玉米。
姨妈是个爱干净的人，姨父深知姨妈喜欢花草，从娶了姨妈的那天起，他就在院子里开垦了一小块花圃。
花圃常年四季鲜花胜放，一开开了三十几年。
很快一个黝黑干瘦的中年男人肩膀担着锄头回来，手里捧着一盆刚摘下的新鲜青菜。
我疑惑地扫了一眼姨父的腿，再看向姨妈。
姨妈侧头摸摸鼻子，姨父笑呵呵地放好锄头，把姨妈拦在身后：
“你别怪你姨妈，是我让她这么做的。好久没见想你了，你姨妈要不这么说，你哪会回来？”
我想起上年只是姨妈上来，已经近两年没见着姨父了。
“我哪里会怪姨妈？你们对我那么好。”
姨妈笑眯眯拉我进来，眼角的皱纹显得很可爱。
晚上做饭时，我想下去打下手，姨妈把我赶了出来，她让我和黎烟等着就好。说我要是进来帮忙，这不是抢她的活做吗？
人到了中年，最能体现爱的方式就是做一顿丰盛的饭，我懂。
一顿饭吃得肚子鼓涨，姨妈早给我提前准备了干净的被子。
我和黎烟躺下，看着窗外的点点繁星。
“这生活挺好的，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舒服，惬意。”黎烟感慨。
我点头，脑里被一个想法胀满。
姨妈让我回来，怎么提都没提陈明飞……
醒来时吃完早餐，屋里来了个男人，他是同村的人，戴着墨镜。
他和姨妈说着家乡话，眼睛时不时往我看。
我常年没待老家，家乡话没怎么听懂，但我还是捕捉到几个关键词——结婚、房子、对我好……
姨妈少见地有些怒，指着男人大骂。
我上前拦住她
“我结婚很久了，你可以看看别家的姑娘。”
哪知，男人不乐意了，喃喃着大喊：“你到底想要什么条件，你不是被你老公赶出来了？都是二婚的女人了，你和我凑合凑合不行吗？”
我瞪大眼珠子，姨妈拿着扫把严厉地让男人滚。
那男人碎碎念，拿起身边的拐杖，一步步拄着往门外走。
原来，他瞎了。
一连两天，姨妈屋里每天都有几个男人踏进门，委婉地问我说能不能和他们凑合过。
在他们的话语中，我总结出相同的一点。
他们都说，不嫌弃我。
当晚我拉住姨妈，皱眉：
“是不是前几天，村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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