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红颜祸水
第三章，红颜祸水
断片：房间里漆黑一片。沈威忽然翻身，骑在熟睡的人身上。双手掐着对方的脖子，恨恨地道：“我让你相亲，让你跟那些女人见面！你去死吧，我让你结阴亲！”
宇文宝生楞了下，随即帮忙给沈威穿上了t恤。但是下身太脏只好勉强用浴巾盖着。一手搂腰一手试着托起着屁股。沈威不知是否为把妹，大学辅修了游泳。即使体重偏瘦但也有70多公斤，身高也接近一米八。但宇文宝生抱起来很轻松，如同抱小朋友一般。沈威身体刚离开床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凉气，万幸这傻大个动作小心翼翼，没让他受多大罪。把他抱到马桶上坐好后自动退了出去。
本来只是小解，但他只能像女生一样坐着解决。又气又臊又没招。宇文宝生听里面的动静结束了推开门问：“要不要帮你洗个澡？”
“滚出去。”
宝生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孩子要放学回家了，我得去接他们。”
“你敢走试试看！”
宇文宝生看在眼里，对方尽管语气凶狠像条狼狗，但样子狼狈极了。加上大腿外侧的斑斑血渍从浴巾下露出来，让他更觉可怜，而自己却是罪魁祸首。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他以为对方肯定会报警，如果自己真的被抓进去，那俩孩子怎么办，老爹怎么办，刚开业的饭馆怎么办。
但这年轻人软硬不吃米水不进，宇文宝生挠了挠脑袋，眉头微蹙，一时也没了主意。
卫生间里没有了动静，人好像粘在了马桶上，成了一尊雕塑。而房间内那高大的个子身形颓废，双腿下弯，人靠着床沿蹲下，一动不动。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的光景。晚霞从天际渲染开来，整个城市被笼罩在一片红彤彤的霞光之中。
一个半月之前
宇文宝生正在车间跟同事看图纸，有人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去一趟科长办公室。他跟同事交代了几句就急匆匆过去。
科长正坐在办公室喝茶，见他进来了笑眯眯摆手让他坐下。宇文宝生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问什么事。
结果科长不咸不淡地聊起了他的工作。譬如来公司几年了，干的怎么样，将来有什么想法。宇文宝生挺知足的，现在的工作和他的专业对口，大学学的就是机械制造。单位也是市里知名企业，收入和大学同学比较起来还算过得去。让他更欣慰的是，去年也是他上班的第六个年头，他被提拔成工段长了。而且师傅说他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做人也低调，从不发牢骚，传小道消息。部长很看好他，顶多两年至少还能提拔个副处。
科长自然听到了他满意的答案，对于这个毕业才几年就已经成技术骨干的年轻人，还是相当认可。最后告知了年轻人一个消息，下班后跟着他还有公司的领导一起陪客户吃个饭。
宇文宝生有些奇怪，他这个级别还够不着跟领导吃饭，更别说一起陪客户了。再说这些事应该是业务部的，他作为技术中心的员工也有点不合适。
但他已经习惯了服从安排，听从指挥，领导不主动讲原因他也不去追问。
下班的时候给老婆打了一个电话，告知自己在单位有应酬不能回去吃晚饭了。白雅娴还没有从金店下班，她和其他店员正盘点交接。接到电话后只嗯了一声，也不关心老公喝不喝酒，几点回来。前些日子为了婆婆筹钱治病，家里已经乱了锅，大人都是身心俱疲。
宇文宝生没介意妻子懒洋洋的口气，还在电话里嘱咐，女儿小溪要交辅导费，他跟同事周转了三百块钱，放在梳妆台的第一个抽屉里。儿子小磊的校服左边腋下的位置破了个洞要缝补一下。
白雅娴打断老公的唠叨，她问道：
“那卖房的钱，付了手术费还能剩多少？”
“还了亲戚的借款，还剩不到三万。”
“在谁手里？”
“留给我爸了。”
“老房子什么时候卖？”
宇文宝生迟疑了一下回答：“爸想在那养老，不舍得卖。”
“行吧，我知道了。”白雅娴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
“娴姐，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旁边的小姑娘问道。
“我现在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了，呵呵。”白雅娴从没预料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一天。
“哎呦，你们那房子还是卖了。宝生哥可真孝顺，他们家不是兄妹三个嘛，一起想办法呗，不能指着你们一家抗呀！”
“他大哥一家三口已经不露面了，他妹妹还要别人救济呢。现在能依靠的就我们了，呵呵。”
白雅娴看着店外的马路，行人匆匆，车水马龙，她咬了咬牙脸色挂着苦笑。她知道如果当初自己不同意卖房，依着老公的脾气肯定是离婚也要卖房救他妈。
两个人从大一走在一起，已经将近十年的时光。他们还有一双儿女牵绊，最重要的是老公有个体面的工作，平常对她也是百依百顺。在外努力工作挣钱，在内辛苦操持家务，里里外外都搭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宇文宝生人也长得也高大帅气，这样优秀的男人不多见。而她毕业后没什么事业心也不甘吃苦，连现在的工作都是老公父母找人打点关系给安排的，挣的不多只求轻松。如果真离婚了，二婚的她还能再找什么样的男人？
正在胡思乱想，一起盘点的小姑娘继续八卦。
“那，娴姐，我听说你公公婆婆不是有自己的房子。你们还要养孩子，要卖也得卖老人的房呀。”
“那套房靠近郊区不好转手，不说了，快点干活。”说到这白雅娴的脸色有些缓和。宇文家的老宅已经是她心里婚姻的最后一道防线了。她盘算着忍一忍可以把公公接过来一起住，正好有理由把那套老宅卖掉。宇文家老大跟闺女他们没出钱就没资格分钱，她要用那笔钱重新在市区为孩子买一套学区房，即使不能全款咬咬牙大不了再多还十年贷款。
宇文宝生没想到公司的总经理，业务副总和三个部长都出席了。除了他，他们科长成了这次宴请中职位最小的官。两个人到了酒店门口下车，又小跑过去给领导开车门。进酒店之前科长忽然问他会不会开车，几年驾龄。
宝生点点头：“四年半。”
“行，你记着，今晚只吃饭别喝酒。今天来的客人比较多，也很重要，据说其中一位还是咱们集团沈总的朋友。你呢，就跟那两个司机负责送客户回去。”
“好的科长，我明白了。”宇文宝生乐得不喝酒，因为老婆和孩子都不喜欢他带着一身酒气回家。
等客人都到齐了，他才猜出点眉目。来的客人是另外一家商贸公司的，去年三月份开始代理他们公司的产品，但主要是在南方几个省销售。听说这家贸易公司的销售网络很广，人脉也强大，这属于强强联合吧。今年五月份，他作为技术代表和公司的几个技术员去对方公司做了一次技术交流，还跟对方公司的销售人员出差去南方做过售后服务。对方公司今天出席的是几个副总和财务总监。十一个人把包厢坐的满满当当，男士喝茅台，三位女士喝的红酒。宇文宝生根据领导的安排坐在门口的位置闷头吃饭，遇到要一起碰杯的时候就以茶水代酒。自始至终他不说话也不主动敬酒。
本以为自己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老实干饭就行。没想到对方的几个副总开始夸奖起他们技术中心去做过交流的技术员，引得自己公司的领导面上有光很是得意，气氛更融洽了。专管技术的部长主动站起来打圈，一圈搞完了众人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宇文宝生看向自己科长。
“宝生，既然人家这么夸奖你，你也意思一下。”公司的总经理对他道。他张口想要解释，对方的一个销售副总还是位女士讲话了。
“别，我知道宝生不喝酒。咱们要搞民主，不能强求人家。”
“哎呦，凤总这么了解我们的员工啊。不过该敬还是要敬，宝生喝一个吧。”
这时候旁边的副总在总经理耳边耳语了几句，总经理立刻改口道：“好，好，不能喝就别喝，搞民主不强求。我们可是个人性化管理的公司。”
“我们凤总可夸过你们这个年轻的小伙好几次了，年纪轻轻技术过硬，服务态度也好。人才！”
“不是我夸的，是客户提出的表扬，我只是转达一下。”这说话声音轻盈动听的女人看样子莫约三十出头，实际已经四十多岁。衣着妆容优雅得体，眉眼还有一股掩不住的风情。
“哎呦，凤总都这么讲了，宝生还不以茶代酒敬一个。”
“是啊，宝生你就以茶代酒吧。”总经理也发话。
“对，宝生走过去敬。”有人起哄。
宇文宝生没有办法，端着茶杯走了过去。
凤总端起红酒杯笑意盈盈地看着这大高个子年轻人走过来，只见这年轻人双手举着茶杯冲自己鞠躬。
“谢谢凤总夸奖。！”
“哪有，宝生你是个有出息的人，年轻有为，我看好你！”
俩人碰杯的时候，女人另一只白皙的手忽然碰触到宇文宝生的手，拇指在他的手腕处轻轻摩挲了一下。
宇文宝生脸色微动，赶忙灌下口热茶转身要回座，又有人讲话。
“你们宝生跟我们凤总还有一段渊源呢。宝生是复姓，复姓宇文对吧。我们凤总也是复姓，独孤凤。“
“真是缘分，好大的缘分！”众人纷纷附和。
“那就再喝一个，再喝一个。”
宇文宝生心里一阵厌恶但看公司领导兴致盎然，他也不好回座了。独孤凤刚可是一口把杯中的红酒饮完，有人又给倒上。
宇文宝生在热闹中后退一步，俩人之间多出一米的间距。独孤凤上前一步轻轻拉着宝生的手臂拽到自己座位旁，举起酒杯。
“我独孤凤平时谁都不服，就服你们这些搞技术的，有真凭实学！来，宝生，我敬你！”
“谢谢凤总！”有人给宇文宝生添了些茶水，他也不顾烫，一口喝完径直走回自己位置坐下。
晚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茅台两箱都空了。宇文宝生看他们酒劲上来聊的火热，他就借口上厕所，走到酒店大厅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在那抽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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