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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6起床跑早操,8点上到晚9点,学校真棒


采翼的交换日记
  驭空,能有机会和你并肩作战,我真得很开心。
  分组名单发下来的时候,我紧张到不敢打开展阅查看,生怕我们两人不能被分到一起。倒不是舍不得你,只是你这火一般的性子,要是将你交与别人,我可真是放心不下。
  等以后到了战场上,你可不要像现在这样,总凭着一腔热血去蛮干,做事前多想想后果…算了,不说这些了,免得你又埋怨我说话像个老干部。总而言之,我们要齐心协力,发挥各自的特长,在广袤的天空中写下属于我们自己的传奇。
  期待和你一起搏击长空,期待到有些难以入眠。
  驭空,别哭了。不必难过。
  真是的,死的是我老公,你怎么哭得比我还伤心。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你还是这么感情充沛,真羡慕你。
  斗舰飞行士本就是九死一生,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做好心理准备。重要的并非我们能否侥幸活下来,而是我们能否活出飞行士的人生价值。
  广渊和他的搭档,两个人一艘斗舰,拖住了步离人的一整支编队。他们是作为英雄牺牲的,对我而言,这就已经足够了。
  以前我听人说,人生最大的幸福是能选择自己如何死去。从这个角度来讲,为了仙舟联盟…不,为了全银河的黎民苍生,戎马一生最终战死沙场——广渊大概也算是幸福的。
  当然,你还是不要获得这种幸福了,给我老老实实再活个两百年然后老死在病床上吧。
  驭空,好久不见。我还在后方休我的产假,一切都安好。
  现在战况胶着,你一定很忙碌。但是方便的时候,请你抽空写一下交换日记,以便我知道你还平安…而且我还憋了一肚子话想和你讲。
  首先和你报告一件事,我已经决定好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了。
  广渊生前其实嘱托过,如果是男孩就起名叫「飞龙」,如果是女孩就起名叫「飞凤」。但这个人的文学造诣和永狩原里的猴子差不多,再怎么死者为大,也绝不能按照他的心意毁了我女儿的人生。
  所以思来想去,我最终决定采用你的方案,给孩子起名叫「晴霓」。
  「月营开射圃,霜旆拂晴霓。」真难得你还能翻出诗词做典故,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斗舰呢。
  你不要太想我。等我再休养几个月,安顿好晴霓,就会尽快归队的。晴霓还这么小,我就要丢下她去打仗了…怎么说呢,我还真是不称职的母亲。
  然而我也很清楚,前线并不乐观,步离人势如破竹。媒体在尽可能地阻止恐慌蔓延,但现在整个罗浮都弥漫着不安的气息。
  不过,我相信仙舟联盟一定可以胜利。我相信像你我这样的战士,一定可以将那些丰饶民赶回老家。
  期待我们再次并肩作战。
  驭空,明天我们将会赶赴一个残酷的战场。
  所以今晚,有些事情我必须嘱托给你。(这大概有些不吉利,但没办法,谁叫我们以前从来没相互嘱托过这些事呢?)
  如果你活下来了,而我没有,请好好照顾晴霓。像照顾自己的女儿那样照顾她。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做的。我的全部存款都交予你,请当做晴霓的抚养费。
  无论晴霓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都请全力支持她。商人、诗人、街头艺人,无论她想做什么都可以。但唯独不可以做斗舰飞行士。
  请允许我擅自和你立下一个约定:不要让晴霓成为斗舰飞行士。
  刚入伍时,你曾在交换日记里写道——斗舰孤零零地挂在空中,像大洋中心的夜航船。…总听人说,这种感觉叫做「孤独」。可我却更愿意称之为「自由」。
  我特别喜欢这一段。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已经够了,「孤独」也好,「自由」也罢,你我都已经尝够了。答应我,别让那孩子触碰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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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食、岁阳与冤案:禁火节民俗考
  对仙舟联盟而言,「禁火节」是每个星历年的大日子。节日当天,各仙舟会联袂举办一场盛大的歌舞晚会,向全宇宙的友邦直播,各仙舟之间也会用黄钟共鸣系统互道节日祝愿,而每座洞天也都会举办热闹非凡的庆典。
  到那一天,仙舟联盟的家家户户都会准备好很多提前煮制好的琼实鸟蛋,那些蛋壳上都雕刻着复杂华丽的吉祥纹样。也许在更古老的岁月里,仙舟人会自己雕刻蛋壳,但随着世代变迁,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选择购买用机巧雕刻好的成品。
  对于那些初来乍到,不熟悉本地风俗的化外之民而言,禁火节固然热闹,却总伴随着一些奇怪的禁忌——不允许燃放烟花、非必要不允许生火、不允许食用热食、甚至要避免提到「火」字。
  每当这时,仙舟人总是不遗余力地向对方解释道:禁火节是为了纪念火劫时代陨于岁阳*之乱的亡者,也是为了纪念为了守护仙舟而与「燧皇」共同燃烧殆尽的大英雄(传闻祂即是后来的帝弓司命)。为了尊重这些英灵,仙舟人选择了一天去避讳与火(也即是火精岁阳)有关的一切。

  注:岁阳,我不知道其他世界里如何称呼这种纯粹的能量寄生物。在博识学会星空生态学派的记录中,这种无形目生灵也被称为「光之精」「无形妖火」和「附魂者」。
  这听起来是一个非常合理的起源故事。唯一的问题是,禁火节的起源远早于岁阳之乱,甚至远早于仙舟联盟。它是一个极为古老的传统,甚至可以追溯到仙舟尚未起航的古国世代。
  改火寒食,这是人类的古老传统。几乎在任何一颗有人类居住且有季节更迭的星球上,都可以看到类似的节日(尽管仙舟联盟早已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季节更迭,但传统还在)。如果对比这些域外文明中的节日民俗,我们会发现一些有趣的共性。
  在斯特克克,人们会在播种季开始前七天禁止用火,仅食用冷餐。传说这是为了纪念一位反抗侵略英雄,敌人得胜后她因叛国罪被处以火刑,直到五十年后才得以平反。
  在玉川上水,人们会在寒潮结束后禁止用火,仅食用冷餐(不过这个风俗在玉川上水高度城市化以后完全消失了)。传说这是为了纪念因抗税绝食而死的二十三位农民和一位地方父母官。
  在第七新塞尔柱,人们虽然不会在春分前夜禁止生火,但会煮制大量鸟蛋(仙舟人也会),以供节日当天享用,这同样也是改火寒食的一种遗存。传说这是为了纪念一位被奸臣害死的忠志之士。
  从以上这些例子中不难看出,包括禁火节在内的所有这些改火寒食的节庆,归根结底都是在冬日(昼短夜长)终结之时迎接春日(昼长夜短)的仪式。禁止火源是为了迎接自然界的恒星,食用鸟蛋则是因为它象征了恒星(浑圆的、孕育了生命的、可飞上苍穹的、鸣叫预示着朝阳的)。
  事实上,尽管这世界上有诸多节日,但如果我们追溯这些节日的起源,会发现古人都是相当单纯的,他们只关心三件事——何时有阳光、何时有雨水、我们冤死了什么好人。
  在各种各样的历史文献中,文人和史学家都不遗余力地构建出这样一种历史叙事:曾有一位英雄为对抗神降时代的贵胄而深陷冤狱,这位英雄后来被放出囚牢,与燧皇合作,以身陨为代价摧毁了造翼者的攻势,而祂此后升格成了帝弓司命。
  现在,让我们姑且搁置那些关于帝弓起源的学术争议,谈论一个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人们总是将各种古已有之的节庆,附会到那些被冤死的好人身上?
  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面对横暴的、撒谎的、可以篡改真理的、将历史笼罩在黑暗中的强权,普罗大众总是显得那样渺小而无助——但凡人有凡人的武器,他们将英烈的事迹抽象成对正义的颂歌,再将这首颂歌附会到关于阳光和雨水的仪式上,使它们重新被铸造成了一个崭新的故事。
  这样一来,除非当权者可以使恒星熄灭、使雨水蒸发、使季节不再更迭、使禽鸟不再鸣叫,否则他们就永远无法禁绝这首正义颂歌的承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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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一)
  太奶奶有云:「平生不见朱明火,飞遍星海也枉然」。
  哈哈,现在想来,她老人家类似这般文墨不通(这是可以说的吗?)的口头禅真的很多很多。什么「平生不见塔拉萨水晶宫」「平生不见庇尔波因特」「平生不见螺丝星」等等等等……总之,被她夸过的地方多半有值得飞去一看的奇景,如果这地方是联盟自己的地盘,那对飞行士来说更是没有不去的理由了。
  但在被强行派去那儿前,朱明仙舟在我心目中始终是个能不去就不去的地方——要问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先入为主,觉着这就是个遍地高温,处处着火的大锻炉。
  咱从受训第一课起,就被天舶司教官耳提面命「毛多弱火」。出任务往返要喷涂辟火油膏那是狐人飞行士必不可少的准备工作。你就说我怵不怵「朱明」仙舟吧?
  但被派往朱明的日子还是不可避免地来了。曜青「鹤羽卫」在欧文利等星球周边与丰饶民的战事胶着,延阻了主力的攻势。军务厅将我和其余十二人组成使节团,塞进一艘运输天艟,送往「朱明」请求援兵和军器。
  隔着舷窗我第一次看到了自己想像中的这座大锻炉——不,它根本和锻炉毫无关系。朱明仙舟犹如一株精雕细镂的黄金泽芝,巨大伸展的发光箔叶围绕作为主干的锥形天城渐次展开,沐浴在一颗淡蓝恒星的光芒下,一派宁定祥和。
  「这…也是仙舟?怎么看也和学会记录里描述的『天上楼船』毫无关系啊。」一旁来自博识学会的交流学者半是感叹半是问询地看向我,顺便道出了我的心声。
  「是啊,看来打造这艘船的工匠师傅们,不仅是形式自由派,还是定义自由派。」我打了个哈哈,毕竟已经过了七千多年,最初启航的那些巨大移民船早已被其上的居民改造的面目全非了。(哲学上有个类似的命题,叫什么来着?波尔卡之船?不对,也许是螺丝修斯之船?)

  也不怪她,人们对于没去过的地方总是怀有先入为主之见,我不也这样吗?
  想象中的朱明仙舟是个粗笨的大锻炉,到处飞溅着火星,还有肌肉贲突的工匠师傅们梆梆敲打锻锤——对不住,我飞了太多低文明的世界,全然忘记了仙舟的工造技术有多发达了,而朱明是诸仙舟中最擅工巧的那一座。
  在踏入「光明天」的星槎港口时,这一点感受尤为鲜明:踏进这里时凉爽得像是浸入一潭池水。光线被滤了一遍,流淌成舒适的蜜色。巨大的星槎渡航平台似是以一整块大到没边的月长石雕凿而成。更叫人咋舌的是,构成这座建筑的桁梁骨架全都天衣无缝地嵌在这座港口中——仿佛是从矿石肌理中自然生长出来的金属经络。
  毫无疑问,这种对匠艺自豪又任性地展示是刻意为之,只为了扭转外人初来乍到前对朱明仙舟的诸多无端想像。
  而被派来迎接使团的工造司师傅领头的是一个外表仅有十几岁的娃娃。
  「怀、怀炎师傅派我在此接候诸位……」
  这把怯生生的稚嫩嗓音,也不是尖耳朵,显然不是发育迟缓的持明「老小孩」。这么说起来,他应该是怀炎大人的私淑弟子,不知他从哪儿捞出来的天才小娃娃。
  「朱明工造司匠人…应星,见过使团各位大人。怀炎师傅为了整备军器的活忙得不可开交。因此派我来接待你们。其实…我手头活计也很多,又不像仙人们能活很久,所以,请各位快些随我来,咱们把流程交接完毕吧。」
  这个接待我们的小小匠人,竟是个短生种?我已经惊讶的有些疲惫了。朱明仙舟到底还打算怎么出我意料呢?
  (其二)
  名唤应星的孩子是个外来求艺的短生种。一路上我花了些时间和这害羞的小子深入攀谈,才问出他的来历(他看起来有些缺乏自信,但小孩子还是得多加鼓励才肯和你交心啊)。
  正如求药使们会络绎不绝地奔向罗浮而去,对渴望求学治艺的人来说,朱明是不逊于庇尔波因特和螺丝星(也许还有其他什么技术圣地我不知道)的匠作学府。从星海各处来到朱明求取技术的化外民不可计数,他们中大多数都会在学成后回归故里,将知识传播给同胞们。但应星不同,他已无家可归。
  他的故乡被步离人的舰队摧毁,转化成了武器牧场——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样的结局,这个孩子的血亲同胞会成为毫无尊严的块肉,成为那些山一般的器兽的养料。于是这个死里逃生的孩子在抵达仙舟后,就只为一个目标努力:他努力学着为云骑铸造武器,发誓要将那些恐怖的妖孽斩草除根。他很了不得,小小年纪竟然获得了匠人资格的认可。
  「不过……司部里的其他仙人师傅都说,我还远远不够。」
  「不是缺了劲头,也不是缺了心眼……」
  「而是,我没法像他们那样活很久很久……我能学到的知识始终有限。」
  「也许,我这辈子都看不到能为爹娘报仇雪恨的那一天了。」
  看着他沮丧的样子,我有点心疼。
  「别听老家伙们胡说八道,他们呀可不是什么仙人,他们就是嫉妒你呢。」
  「短短几十年就离世的绝世天才在天才俱乐部里可不少见!人家的成果照样是件件震动寰宇。活得长活得短,和人的成就有什么关系?」
  「你只要一心干你想干的事业,成不成什么的都是天意哩。」
  小伙子的神情似乎开朗了些。他突然又摇了摇头。「老家伙也不都是胡说八道!怀炎师傅…他就很尊重我,他教我的东西可多了!」
  这样的天赐大恨,这样的可怜身世,这样的早慧资赋,我忍不住就上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但他似乎一眼就看穿我心里转的念头,用自己小小的手盖在了我的手上,宽慰似地拍了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呃…唔…师傅叮嘱,要带你们先去焰轮铸炼宫参观一番。」
  「按流程缓急,咱是不是应该先谈谈援兵和军器的事情?」
  「我…我也只是按怀炎师傅的要求行事而已。」
  「冶炉炼千星,点铁赋英灵。斗光奋戎威,铦铓保宴宁。」铸炼宫的正厅挂着这么几句诗。
  按《上国梦华录》的记载,佚名的古国皇帝曾将一具武器铸模作为启航的礼物赠予朱明的大匠作阳翟。此物流传至今,是为铸炼宫的镇宫至宝。举凡仙舟巡猎所需兵仗,十之六七均由朱明工造司所出——而朱明工造司的根基之地,便是我们眼下身处的这座焰轮铸炼宫。
  同行的朋友们对这场奇怪的安排颇为不解。怀炎把我们带到这儿,是要给我们展示军器铸造珍贵不易,借此来同曜青讨价还价?他派个孩子领路,是暗含拒绝的意思?
  一想到要辩论,我有些心绪烦躁。在别人地头上,心里就算不满也不可以说出来——这是太奶奶教我的保命绝招。我打定主意,直到怀炎见我们,否则绝对不开口表达不满!

  (其三)
  小应星带着我们坐船来到一座幽暗的环形大殿入口。他随手抓起一张纸,三两下折成飞鸟状,说了句话,纸偶迅速拍翅飞远。片刻后,仿佛某处机关得到了通令,大殿四周响起了如山崩般的震动。环形的殿壁不断分离、收缩,渐渐只剩下我们脚下的大殿基座,不知何方射入的光芒照的满室生辉。
  整个使团的人几乎抱在一起,吓得直喘气。半晌,我们意识到自己所在的殿堂正飘浮在看不见的轨道上,我们的脚下,是一团有如恒星般耀眼的光体。我们就像攀附在一块陨石上,沿着天体轨道缓缓运转,飘浮在这团「太阳」的上方。
  这团光芒不停律动着,变化着,仿佛一颗会说话的心脏。
  它在说话。它确实会说话!
  「太阳」的每一缕光都在跳动着,犹如激越的湍流,又像是自太古压抑至今的勃然怒意,撕咬着,低吼着,试图钻进我的意识里。一瞬间,无数景象如同被风打翻在地的书页,疯狂卷过,涌入我的识海:
  ——一株看不见边际的「树」自天垂下洞破星空的枝梢。
  ——真空中,喷吐日月光辉的舰船如飞萤奔逐流火,涌向变幻无定的血肉,还有双翼伸展的人形禽鸟……
  ——我听到传讯耳坠里传来云车与星槎坠毁前的嘶吼,「卫蔽仙舟!」「云骑长胜!」……
  ——数百米高的金人巨像踱踏着阔步,伸出寒铁手臂与长有无数眼球、锐齿与胶质血肉的巨兽互角。
  ——天空中,神采照人的战士们手持发出炽热死亡的枪戟与长弓,他们中每一个的基因似乎都受到过雕琢和筛选,拥有超越如今仙舟人的力量与俊美。
  ——更令人震悚的是,他们的身上披着非自然的火焰,仿佛是他们内心勇气与愤怒的具现。他们一遍遍冲锋,一个个没入无边的黑暗,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结成此誓,信守不渝!」光芒如此咆哮着,在耳边鸣动。
  「诸位!紧守心神,不可直视『燧皇』!」
  一道焦悍如雷的声音在大殿上方响起,有人以杖顿地,钝重的金属嗡鸣后,仿佛有看不见的屏障升起,迅速隔绝了充斥这座大殿的光明与幻觉,让这座殿堂回到了最初幽静的模样。所有人从神思迷乱中醒了过来。
  铸炼宫的主人,仙舟最长寿之人,工匠中的工匠——怀炎姗姗来迟。
  「原打算嘱咐小徒将各位带到此处,谈谈兵器与援手之事。没成想他却忘了遮住这轮『伪阳』,险些让各位受其迷惑,是老夫之过,向各位赔罪。」
  怀炎以山岳般的步伐踏上不断凌空显形的阶梯,缓缓踱到了我们面前。
  「青瑛司舵的请求我收到了。曜青折冲不利,朱明不能自外于战局,徒作壁上观。」
  但是——接下来他该说但是了。按照各仙舟所处的境况不同,若遇被强敌追击、围困或有休养生息之必要,该仙舟保有是否出兵援手的自决权。对我们带来的请求,他会给出什么回绝的理由?
  「朱明不缺军器,我会按青瑛的要求拨给三百座斗舰,两万件雷弩与两万柄阵刀。但——朱明仙舟正有自己除魔扫秽的重任要执行。」
  「而关于援手一事,我能拨给各位等同贵使团人数的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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