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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刑警世界(二十九)


将吕虞花押送到监狱收押前,秦宁面对着刺眼的日光,冲着她的背影冷声说∶“现在如你所愿了,你最恨的一家人都被吕清平杀死了。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妹妹到死都没有放弃你,她日复一日固执而天真的往警局旧址写信,却因为那里已经破败,邮递员只好将她的信随意丢在局里,就像你丢弃她真心那样。”

        吕虞花跪地嚎啕大哭起来,脸上痛心的神情与吕清平不遑多让。

        然而连悲春少年戚北都面无表情的样子∶“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当小孙两人架着吕虞花慢慢走远时,戚北望着秦宁道∶“你是怎么猜到吕清平是教授的孩子的?”

        秦宁道∶“还用猜吗?我看了茉莉杀人魔的资料太多次,见面第一眼就觉得他长得和教授有点像,老高后来又把他和健在的教授父亲做了dna对比,很快便确定了关系。”

        戚北唏嘘道∶“最喜欢恶作剧般看别人变坏的两个人,何尝不是其他人恶作剧的对象呢。幕后boss吕清平才是最大的笑话,为自己的杀父仇人报仇雪恨,沦为恶魔。苍天饶过谁啊,作恶多端者必将自取灭亡。”

        “你还信苍天?我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只相信罪犯会在我们警方的戮力同心下无所遁形。”信誓旦旦的秦宁此时不会想到,他马上就会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信徒都更虔诚的对待属于他的神明。

        戚北盯了他半晌,惊讶道∶“你不一样了,你从一个只知道提着一口气去将所有事做到尽善尽美的强迫症,变成像我这样的真正刑警了。”

        秦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调侃道∶“能动手绝不叨叨的刑警吗?”

        “唔,确实是。”秦宁停顿了一下,摸了摸下巴,装模作样的自我肯定道。

        两人边说话边满心沉重的往医院那边极速赶去,方才沈御电话里说薛八方醒来了,但是穆玖状况很不好,似乎要……

        余下的话他出于某种忌讳,无论如何也不肯直接说出口,可他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穆玖精神奕奕的,像往常那样灿烂的笑着,可岑陆,薛八方,戚北,沈御,秦宁全都掉过头去,不忍心看那双闪耀着星辰的眼睛,他们怕自己忍不住落下泪来。

        最后还是穆玖打破了沉默,她语调轻快的转向在场的五个哥哥般的存在,指了指床头的器官捐献书∶“哥,你们要好好替我完成梦想吖,让更多的孩子恢复健康。”

        戚北率先落下泪来∶“玖玖……”

        只此二字出口,便泣不成声。

        穆玖柔软绵长的目光越过他,落在紧紧攥着拳头的秦宁身上∶“宁哥,你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穆玖早就不在了。”

        秦宁望着固执的盯着他的女孩儿,眼含热泪的朝她点了下头。

        她勉力支撑着,将目光转回戚北∶“娇娇哥,你一个大男人太爱哭了,哭什么哭,玖玖下一世,下下世依然会与你们重逢,你们永远都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哥哥。”

        戚北狠命点头,囫囵擦了两把眼泪,生生将汹涌的泪憋回去。

        她将手指搭在浑身缠满绷带,动一动都咬牙咧嘴的薛八方指尖上,叮嘱道∶“薛哥,你最傻了,如果不是非要把方向盘打往我这边,你不会伤的这么重,不要总想着别人,保护好自己。”

        薛八方惨白虚弱的笑道∶“说什么别人,你刚才自己还说你连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我妹妹。”

        穆玖望向岑陆泪盈于睫,要落不落的模样,柔声说∶“陆哥,假如我的死去,给几位哥哥留下了心理问题,你可要帮忙疏导吖。”

        向来温润如玉的岑陆泪水像开了闸门的水库一样不可遏止,他摇头道∶“对不起啊……玖玖,你这个要求我真的做不到,就连我自己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平复这心情。”

        穆玖已是强弩之末,挣扎着握住沈御的手∶“御哥,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有抑郁症的你,我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带着玖玖那一份,如果有机会,亲自代我去看一眼纳木错的月亮。”

        沈御重重点了点头∶“我会的。”

        穆玖像是心愿尽了般松了口气∶“我想涂樱花粉的口红,宁哥说樱花的花语是我等你回来。我想这样,是不是就能在下一世与你们重逢。”

        沈御小心翼翼的用棉签蘸了口红,仔仔细细的涂好,涂着涂着,那个灿烂如花的女孩头便慢慢垂下去,永永远远的离开了他们——离开时,嘴角犹自挂着满足的笑容。

        他手一抖,两行泪便簌簌落下。

        两日后,便是穆玖的葬礼。

        主持葬礼的是她五个哥哥,她的婶母因为丈夫的去世,恶声恶气的在村里诽谤穆玖是个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然而她的葬礼她却依然如约赶来。

        她眼底闪着精明的光,眼珠子一转变盘算起穆玖的财产来,面上向来讲究凡事留一线的秦宁色厉内荏,怒不可遏道∶“你给我出去,几天的葬礼,我们不需要任何一个不是真心为穆玖的人出现在这里。”

        婶母还想说些什么,可望见站了一排的五个男人,终究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穆玖生前很多人喜欢她,有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学在这个周六为她献上一束花。

        秦宁一眼便发现了那个木板少年,他结结实实的朝穆玖的遗像鞠了三躬,轻声道∶“谢谢你,穆玖,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也谢谢你保全我做人的尊严和体面,没有让我成为自己午夜梦回时都觉得不耻的那种人。”

        稍后来的是贺一川,他将那件没送出去礼物同那些花束摆在一起,微风浮动间他仿佛又看见了那女孩的微笑,羞涩少年大胆而直白道∶“穆玖,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孩,无论是外表还是心灵,我已然明白,人生辽阔,不该耽于爱与被爱,是你教会了我。”

        林老师,刘安安一家,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怀着满腔悲怆来送别那个可能成为画家,可能成为科学家,又或者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给周围人送去温暖和光亮的女孩。

        沈御站在秦宁身侧,望着渐渐稀疏的人群道∶“走吧,作为他的哥哥,代替他去亲眼见证凶犯伏法那一刻。”

        法庭上,检察官宣判落下的那一刻,很多人泣不成声∶“犯罪嫌疑人吕某犯案数起,判处死刑,全部财产充公,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罪嫌疑人李某(自称吕虞花)经犯人供述,有胁迫倾向,酌情改死刑为无期徒刑,财产全部冲红,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审判席上两个人隔空对视,判死刑的那位笑得快慰,无期的那位反倒天塌地陷般呆滞,他们的眼神一瞬不瞬的落在彼此身上,错身而过的瞬间,吕清平将提前行使自己是死刑犯最后心愿换来的一颗大白兔塞进吕虞花的手心。

        忘了我吧,虞花,我不能给你一个家,便不能收下你的糖了。

        但直到我死去,你在我心里也是吕虞花,吕以我姓,冠你之名。虞字内为“吾妻”二字,是我对你昭昭明目的爱意,花是你本名,却不再是李家爹不疼娘不爱的花花,而是我心上永不凋零的玫瑰,随我呼吸一道盛放。

        沈御用自己继承的全部遗产设立了一个专门为孤儿提供保护的组织,包括经济援助和心理辅导两部分,主要侧重心理辅导,提供人文关怀,名字叫“九九基金会”,秦宁问他创立这个基金会的初衷时,他这样说∶“孙平野,吕清平,花花都因为是孤儿,缺乏幸福感,才走向极端,我希望没有父母的孩子也能收到关爱。”

        暖色调的聚光灯打在他身上时,他又恢复成寡言少语的模样,只轻声说了一句话∶“愿这是属于所有失去家的孩子的家。”

        秦宁站在台下,噙着笑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无比的落在他身上,眼里尽是与有荣焉的光亮。

        事情告一段落后,老李给秦宁放了一周假,戚北面色促狭道∶“李哥给你放的不会是婚假吧?”

        秦宁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沈御还是个孩子,瞧瞧他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透过鼎沸人声,秦宁想起他曾刷过无数次的沈御签售会视频,那人也如现今这样站在聚光灯下,额前稀碎的长发遮住一半眉眼,自称一派不输魏晋名士的风度气韵,白皙的腕骨心无旁骛的挥动两下,运笔挥毫,不消片刻,一手行云流水的草书签名便倾泻而出。

        眼下这人依然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气场,但越过人海与他隔空对视的那一刻,秦宁便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那人眼里多了一团几不可见的火光,微弱又细碎的跳跃在眼底。

        也许,那便是幽主说过的生的渴望。

        秦宁垂眸订了两张去往纳木错的高铁票,打定主意和沈御去赴一场故人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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