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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第十三个世界


饭桌上谈的无非就是那些事,  东家长西家短,外加身上的服饰、首饰、妆容等等,都是信手拈来的话题,  冉佳怡不愁跟不上。

        倒是翟母,  原本以为儿子那么厉害,  一定是多么令人尊敬的存在,结果到了杨家才发现,跟自己儿子一样的人多了去了。

        甚至于,有些比自己的儿子走的还要顺当且远。

        一开始,听说有一个跟儿子同科的进士进了翰林院没有被授官,  她心里还有些不以为意。

        可等听到说这是以后入内阁的迹象,  又有点不是滋味,  听说直接当官的都没这么厉害呢。

        那岂不是说自己儿子不如人家,这叫翟母觉得美好的幻想破灭了。

        一顿饭的功夫,  翟母都心不在焉的,  旁人跟她说话也不搭理,弄得一桌子的人都有些不太高兴,  好好的分为硬是叫她破坏了。

        倒是和冉佳怡聊天的几个官夫人,只觉得越聊越顺畅,  加上彼此家世相当,  有聊得来的话题,聊到后面还约了改日一起喝茶看风景。

        等到日头升到正中间,  已经有一些晒人,  众人吃饭完毕,  杨家利索的把院子里的桌子收了,  又在走廊里放了几张长条凳,  众人也不嫌弃、坐下继续聊天。

        其实今天说是庆贺杨家孩子满月,  也不尽然,这些都是同僚间联络彼此感情的桥梁,也是官夫人进行夫人外交的好场所。

        冉佳怡当然没有为翟阳文打开夫人外交的想法,因而她只找自己聊得来的夫人们,也只聊自己喜欢的话题,至于男人间的那些正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一顿饭毕,冉佳怡自觉交到了两个朋友,心情不错,翟母持续处于被打击的印象下,依旧没有什么精神。

        等到下午,众人散去,一家人又在杨家门口汇合,坐上轿子直接回家。

        这是翟阳文第一次带着家人赴宴,自然关心结果,回到家就忍不住问起今天的情况来。

        见到母亲一副蔫蔫的样子,心里就直觉不好,“娘,你这是怎么了。”

        翟母就是被打击到了,而且这些话不好跟儿子直接说,当即摆摆手:“我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会。”

        说着就自己离开,回去卧室休息。

        当事人走了,翟阳文不由得将视线投向了留下来的妻子:“宴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冉佳怡摇头:“没什么啊,饭桌上一直都好好的,就是娘没什么人说话。”

        听到这里,翟阳文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也是,娘就是乡下来的,不懂京城这些弯弯绕绕,肯定是饭桌上被人排挤了。

        想到为自己辛苦操劳了一辈子的爹娘,翟阳文有些心疼,“明月,你对京城了解的多,以后跟娘一起出去,你多照看着点。”

        冉佳怡随意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敷衍了翟阳文,冉佳怡无事一身轻,索性也回去休息,留下一个翟阳文在客厅里不明所以。

        不过就是出去一趟,怎么一个个都不对劲了。

        不过,这会儿翟阳文还不知道的是,不仅是自己家人,等到明天他就会发现,他的同僚杨大人也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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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又是要上衙的日子,翟阳文照例早起、吃饭、然后出门。

        因着昨天休息了一天的缘故,今天的他精神格外饱满,原本在去衙门的轿子上还会小憩会,今天竟然全程清醒着,还在路上把今天的工作梳理了一遍。

        等到衙门,跟已经熟悉的同僚们打过招呼,翟阳文来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人陆续来齐,倒数几个到来的就有昨天办满月礼的杨大人。

        一般他们上衙时间也是有规矩的,越是资历浅的、反而来的越早,既是体现自己作为后辈的谦虚,也是表示自己作为年轻人的干劲。

        但因为都知道杨大人家昨天忙碌,今天晚来倒是没人说什么。

        翟阳文本来跟这位同僚关系就不错,加上昨天在宴席上聊得也不多,因而感觉两人关系比起其他人来又要亲近几分。

        “杨大人,你来啦。”

        翟阳文热情打招呼,可没想到昨日还言笑晏晏的杨大人直接给了自己一个没脸,甚至跟往日里与自己关系不好的同僚关大人笑言了几句。

        翟阳文第一反应是生气,可一瞬间的生气之后就是疑惑,这么短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翟阳文不笨,回想起不对劲的地方就是昨天的宴席,他这边没有掉链子,就是不知道女客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

        妻子他是不担心的,可母亲为人有时候有些尖酸刻薄,别是昨天在宴会上说错了话吧。

        因为心虚,翟阳文这一整天面对杨大人的冷脸,愣是没敢问一句。

        兴冲冲的去上衙,却闷了一整天,翟阳文心里颇不是滋味,等到下衙时间一到,不等跟同僚们一起就急匆匆离开回家。

        回家第一件事自然是追到翟母和冉佳怡这边问起缘由。

        冉佳怡是一点不知情的,而且她全程和翟母在一起,清楚翟母昨天的言行虽有不妥,但也不会真的得罪人,喜宴上谁会和一个同僚家的长辈计较这些小事。

        再三确认之后,翟阳文在收获母亲和妻子的不解之外,疑惑反而更多了。

        翟父看儿子焦急的样子有些担忧:“阳文,可是今日有什么不对?”

        翟阳文毫无头绪,将今日的一切说了出来,翟父也在那冥思苦想。

        翟父虽然不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可是人情往来就是那么回事,一通百通。

        “既然你没有不对,你娘和明月那边也没有不对的,那应该只能是送的礼了。”

        闻言,在场三人皆将目光转向了翟母,此次贺礼就是翟母准备的。

        翟母察觉到了三股视线的凝视,颇为无辜的抬头:“当家的,怎么了?”

        翟阳文面色恼怒,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道:“娘,昨天你准备的贺礼是什么?”

        翟母不觉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满月礼不就那些嘛,也亏了我把家里东西都带过来了,不然找那些布头可不容易。”

        翟父脸色尴尬,似乎反应过来:“你送的是旧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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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下亲戚间一般的满月礼是会送旧布头的,对农家来说,布也是要花钱的,尤其小孩子只能穿旧的、被磨平棱角的旧衣服。

        在老家那边,舍得送旧布头的还得是关系好的人家,关系一般的还不愿意送呢。

        但那也得分人呐,翟阳文闭上眼睛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这么大的京城,又不是多熟悉的关系,翟阳文都想呐喊了,到底什么关系竟然就送旧布头了,杨家再穷也不会缺这些旧布头的。

        甚至于,送这些旧布头,那就是得罪人,杨家人肯定把这些旧布头当做翟家嘲笑他们家贫穷的证据了。

        天知道,翟阳文有多么希望和同僚打好关系,怎么会做下那样的事情。

        而且,翟家比起杨家也好不了多少,最大的优势就是祖上留下了一处京城内的宅子,虽然不大,可好歹不用跟杨家一样住在官署里。

        越想越生气,翟阳文只觉得一股热气从下而上直冲天灵盖,某一刹那他甚至有些眩晕。

        “娘,你给跟我同级的当官人家送旧的布头,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被儿子质疑,翟母还委屈着呢:“以前送礼不都是这么送的吗,你也没告诉我跟以前不一样了啊。”

        被亲娘堵回来的翟阳文听了竟然还有点道理,又将实现投向了妻子:“明月,娘准备贺礼,你也没有提点着点?”

        冉佳怡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这种事还能牵扯到自己身上:“我问了,娘也没告诉我啊。”

        翟母;“说了我准备,难道我一个长辈还要听她的不成。”

        瞬间,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在场三人都能直观感受到翟阳文的愤怒与无力。

        翟阳文的视线在婆媳两人身上转过来转过去,头一次对婆媳关系不和谐的严重后果有了清晰的认知。

        缓过了那股劲儿,翟阳文明白,再如何追究也无济于事,与其后悔过去的事,倒不如想想怎么弥补。

        “明月,你再准备一份贺礼,我马上送过去。”

        翟阳文今儿下衙时间早,几人在屋子里商量了好一会儿,到这个点也才往常家里开饭的点,应当还来得及。

        翟阳文盘算着可行,可冉佳怡不打算配合。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啊?”冉佳怡将难题抛回去,她原先准备好的满月礼可全都给散了出去,说没有就真的是没有。

        翟阳文想到这里脸色又难看了些,“之前我不是喊你准备过吗?”

        冉佳怡委屈:“半天功夫能什么啊。”

        半天指的是前一天晚上喊她准备,第二天傍晚又交给了翟母,可不就是半天嘛。

        翟阳文连续被怼,全身上下的那股劲头都被卸下,“今天就算了,明天你重新准备一份,等我下衙亲自送过去。算了,别等我了,你准备好了直接送过去吧,多说几句好话。”

        听到这里,冉佳怡点点头应下。

        翟阳问被折腾了一番,早起的好劲头早就没了,洗漱过后,早早上床睡觉,

        一夜无梦,第二天上衙前,翟阳文叮嘱再三,还是不放心,要不是不能翘班,冉佳怡怀疑他恨不得自己留下来看着。

        不过他完全多虑了,答应了的事情,冉佳怡肯定要干好的。

        等到上午,冉佳怡还是任劳任怨重新准备起贺礼来。

        按理以两家的交情和经济水平,本来送礼只要正常标准就行,但是有了翟母得罪人在先,这份贺礼又要重上几分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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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要做,但冉佳怡也不是那么容易使唤的。

        准备贺礼总需要钱,之前翟阳文给他面子,那出钱也就出了,可现在完全就是给翟母填窟窿,冉佳怡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现在翟家有管事的,还是刚刚做错了事的翟母,冉佳怡要起钱来自然毫不手软。

        “什么,我没有钱,你自己准备去。”

        听了儿媳的话,翟母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她的钱都是留着仔细花用的,一文都舍不得给别人,更何况还是这个十分有钱的儿媳妇。

        冉佳怡也不慌,只幽幽道:“娘,你不给钱,我没钱准备贺礼,等阳文回来了跟他可怎么交代啊。”

        翟母软硬不吃,直白回绝:“我管你怎么交代,反正我的钱你甭惦记,我不会给的。”

        冉佳怡抬头看看另外一边做观众的翟父:“爹,你帮我做个证,阳文回来了可别怪我啊。”

        翟父沧桑的脸上眉头紧紧皱起,显得额头上的沟壑都深了几分,半晌,翟父妥协了。

        “他娘,这是必须要花的,明月要多少钱,你都给她。”

        翟母还想要反抗,翟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钱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那自然是儿子重要的,还用想吗?

        翟母颇为委屈,钱是能留着养老,可儿子才是能依靠一辈子的存在。

        “行了给你,真真是讨债的,你要多少?”翟母虽然妥协,却依旧没好气。

        冉佳怡也不介意,竖起右手比了个八的手势,意思是八两。

        那动作吓得翟母本来想要去拿钱的手都顿住了,结巴道:“你,你要多少?”

        冉佳怡右手往上抬了抬,示意她没有看错。

        “什么东西就要八两了,你这是抢钱啊。”心疼的翟母直接出声。

        冉佳怡也不慌,细细给她解释,“本来,杨家这样的人家,送上两三两的礼物就很不错了,可是谁叫咱们家之前送错了呢。这八两银子可就不止贺礼,还有赔罪礼呢。

        娘我给你数数,一副上好的银锁起码得三两银子,这次我准备再加一副银手镯算是赔礼,又是三两银子,另外二两买几块点心、一包红糖,也就差不多了。”

        翟母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可再有道理她也心疼啊,刚搬过来就花十二两打井,后面买菜做饭都要钱,眼下又要大出血,她恨不得自己晕过去就不用出钱。

        可惜的是她身体不错,一直顽强的站着,始终没有倒下。

        “娘,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冉佳怡懒得继续等,爱给不给,看翟阳文回来了会冲谁发火。

        翟母只得起身,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去了自己的房间,动用小金库里的钱。

        几分钟的事情愣是让翟母拖延到了一炷香的时间,要不是翟父还在场,冉佳怡坐着都要打瞌睡了。

        “给你,行了吧。”好不容易翟母终于出来,话说的痛快,可握着银子的手却始终没松开。

        冉佳怡手使劲拽了拽,发现翟母手劲还真不小,索性放开,她不要了。

        翟母本来是舍不得,可看儿媳这样,又怀疑她有什么小心思,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最后,翟母觉得这可能是儿媳想要间隔母子俩的感情。

        比起八两银子,儿子的心可重要多了,翟母也不纠结,直接将手中的银子一股脑塞到了儿媳手中。

        “银子可是给你了,你把事情办好了,不然等阳文回来看怎么收拾你。”

        冉佳怡看着手上的八两银子,心道,从翟母手上巴拉点钱可真是不容易,只有拿她的宝贝儿子翟阳文威胁才有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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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跟和翟母说的一样,要这八两银子也不是白要的,如此,杨家的事情可就要办的妥妥当当,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别人的钱冉佳怡是丝毫不心疼的,去街上的金饰店买了足足二两重的银锁,去了三两,又买了一副小孩子戴的银手镯,这个只花了二两,令配上点心糖等,又去了一两银子。

        最后,冉佳怡看着自己手里的一两银子,理所应当的揣进了自己兜里,想要她干活也是要出跑路费的呢,以她如今的身价,一两银子绝对很便宜了。

        东西买齐已经到了中午,冉佳怡索性去自家小餐馆吃了一顿午饭,又歇息了一通,到半下午才慢悠悠起身去杨家。

        前天已经去过一次,因而这次冉佳怡对路途驾轻就熟,很快就到了杨家。

        刚到院落外,就能听见院内叽叽喳喳一阵喧闹,听得人好不闹心。

        冉佳怡觉得这样也是受罪,幸好翟家穷归穷,好歹有一处院子,否则她受不了这样的环境,不想出钱到时也得出了。

        丫鬟上前敲敲门,门是半掩着的,轻轻一推,吱嘎一声门就自动开了。

        丫鬟在前开道,冉佳怡随后进去,就看到一院的人都在看着自己。

        院子里有老人有小孩,还有年轻的妇人们,小小的院子不复昨天的空旷,反而有几分拥挤不堪。

        只见昨天只摆了几张桌子的院子,此时杂物横生。

        晾衣服的架子、咸菜摊子,洗衣服的木盆和小板凳,还有人正在洗衣服,好一派忙碌景象。

        这样看来,昨天还是大家配合特意收拾出来的呢,冉佳怡感叹,当官其实也不容易啊。

        都以为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得中就可以成为人上人,可实际上,高高在上的永远只有那少部分,大多数即使当官了也得一直往上爬。

        无谓的感慨很快被抛之脑后,冉佳怡来到杨夫人面前,从一旁的丫鬟手中接过了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杨夫人,你好,我今天来是特意向你来赔不是的。"

        并没有要求进屋避嫌,冉佳怡直接在院子里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冉佳怡眼角瞄着,其他几家人虽然看似低着头忙自己的事情,但其实都恨不得竖起耳朵来听。

        杨夫人受宠若惊,翟家她自然知道,就是前天送了旧布头的人家,其实这事在她看来也没什么,她们初初搬来京城,正是什么都缺的时候,本来还发愁小孩的布头哪来呢。

        结果这翟家的就送来了,虽然没有其他人家送来的银制品值钱,可也算实用。

        但她的夫君显然不这么想,一听说同僚竟然送了旧布头,立即气呼呼的,觉得这是人家瞧不起自己。

        都说人越缺什么就越在乎什么,杨家并不富裕,反而杨大人越发在意这一点。

        杨夫人无奈,也劝不住丈夫,只得任由夫君兀自生气。

        现在见人家上门赔罪,杨夫人除了受宠若惊外,也难免猜测夫君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

        不管杨夫人怎么想,冉佳怡含笑将礼盒递给了杨夫人,继续道:“杨夫人,真是不好意思,前天我那婆婆送礼的时候,按照乡下规矩,送了旧布头来。

        我做媳妇的也不知道,听我家夫君说了才知道不妥,这不,今天就是来赔礼来了,真是不好意思。”

        杨夫人也就一般人家出身,不懂太多,看着眼前脸庞尚且年轻、衣着富贵的妇人如此这般说话,心中惴惴,小心答道:“翟夫人,没关系的,那些布头就很好了。”

        说着还想要把手里的盒子推回来,又被冉佳怡动作强硬的推回去。

        看出对方的局促不安,冉佳怡笑着解围,“杨夫人,这是我家老爷特意叫我来赔礼的,你要是不收,老爷可要埋怨我的。”

        杨夫人听了十分为难,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真真是不知道怎么办。

        “收下吧,也是我和老爷一片心意,只希望不要介意之前我婆婆的失误。”

        杨夫人连忙摇摇头,握紧手中的盒子:“那就多谢了。”

        接下了礼物,那就是欢迎来客,杨夫人不做多想、将客人迎进自己屋子里,好好招待。

        冉佳怡也不推辞,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熟悉起来,等到离开时候,两人已经称姐道妹了。

        两人谈话间,冉佳怡也对杨家了解了更多。

        杨夫人不是个心思深的人,冉佳怡一问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

        听了杨家的过往,冉佳怡才知道为何杨大人对这些小事如此在意。

        原来杨家早些年也是富贵人家,跟翟家很有几分相似,只是翟家子孙中没有出息的子孙后、先祖做主退到乡下,直到出了翟阳文这么个会读书的才下狠心培养。

        杨家则不然,或许沉浸于祖先的荣光中,越是出不了读书人,反而越是追求,一代代供下来,家产耗光不说,家里还养了一堆读书人,考不中不说、还干不了活,惹的家里越过越穷。

        要不是到了这一代除了杨大人这么个争气的,再过两代杨家就跟一般的农家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或许是因为经历了由穷到富的经历,杨大人受多了别人的非议和白眼,见多了说他们杨家整日里净做梦,倒不如老实在地里干活实在的话。

        杨大人是个有志气的,在家努力读书,一朝得中之后,扬眉吐气,更加听不得这些瞧不起自己的话,

        因而才会在翟家送不要的旧布头之后那般生气,直接在面上表现了对翟阳文的不喜。

        翟阳文知道自家亲娘做事不谨慎,除了怪杨大人实在不讨喜之外,还是得给人低头,不然传出去两边都不讨好。

        冉佳怡这一趟还算顺利,不仅并没有翟母想象中的受冷遇不说,还颇受礼遇。

        两人从半下午一直谈到了太阳下山,冉佳怡看着天色将近要下衙的时间,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轿子一路慢悠悠的,直将人带回了翟家,冉佳怡的心情依旧很好。

        在门口,还恰巧与下衙归来的翟阳文直接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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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阳文显然很是着急今日的进展,在门口下了轿子,就急切的问了出来:“今天去杨家了吗,结果怎么样?”

        不是他着急,而是衙门里已经有人在问,为什么杨大人对他冷脸了。

        要说在衙门里的人缘,翟阳文自认自己要更好一点,但学识与人品上,孤矜自傲的杨大人反而更受赏识。

        两人本是同科进士,之前关系不错,如今杨大人突然变脸,大多人都猜测是翟阳文做错了什么。

        翟阳文说又不能说,背着这口锅实在难捱,一日比一日难受。

        冉佳怡并不着急回答:“进来说吧,这还在门口呢。”

        说着率先进门,翟阳文顾不得面子,紧跟其后,期盼着一个答案。

        等到了厅中,下人识眼色的端茶倒水,就悄悄退下不说话。

        翟阳文忍不住又催促起来,其实他也知道既然去了那就肯定没问题了,可又着急一个确定的答案。

        冉佳怡喝下一口茶,方才将今日的举动缓缓道来。

        “结果就是这样,我替娘道了歉,杨夫人很高兴,也没计较那天的事情。”

        翟阳文这次松了一口气,满意赞扬:“这次你做得很好,娘她说的话你不用在意,京城里的东西她也不懂。”

        翟阳文说这话的态度很是随意,显然就是这么认为的。

        冉佳怡不由得为翟母不值,这年头,除去那些真正上层的有钱人家,想要供养出一个读书人是很困难的。

        翟家家境尚可,可为了这个儿子读书,翟父翟母肯定也是付出良多,现在收获的却是翟阳文这样的态度,未免可惜。

        但翟阳文显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问题,在晚饭的餐桌上,翟阳文旧事重提,给了翟母好大一个没脸。

        或许是因为真的给儿子带来了麻烦,翟母面色难堪,可也没有反驳儿子,反而笑着道:“阳文,这次是娘不对,你别生气。”

        翟阳文见亲娘服软,态度也缓和下来:“娘,这京城跟乡下不一样,明月她懂得多,往后你多听听她的,以后可不要这样了。”

        翟母面上肉眼可见的黑了几个度,勉强道:“好,娘知道了,以后肯定不给你惹麻烦。”

        翟父解围:“你娘也是第一次,不知道,以后肯定不会给你丢脸了。”

        翟父在家里一般就是个隐形人,对于婆媳间的争执交锋半点不插手,也就这会儿见到老妻和儿子起了争执才出来打两声圆场。

        有了翟父的说情,翟母也配合,翟阳文这才满意点头,一家人继续吃饭。

        在翟阳文看不到的角落,翟母没忍住给了儿媳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似是在警告她:别作妖,否则定要给她好看。

        饭桌下,翟父看着只顾和儿媳志气的妻子,拽了下她的衣摆,示意她安分点,翟母这才老实下来。

        冉佳怡不以为意,婆婆给儿媳使绊子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可在翟家也不是那么容易。

        京城可是她的主场,虽然是商户出身,可从小到大参加过的宴会也不少,人情往来这些事情可谓驾轻就熟。

        翟母以后只要想参加那些宴会,就必须用到她,她等着翟母到时候求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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