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摸鱼的第六十二天
双手被手铐紧紧地锁在身后，强光刺得她心头烦躁，眼前青光阵阵。
药效的发挥加上灯光照射让她的身体和精神变得难受异常。
体温上升，呼吸不自觉地变深加重，心口上好像有不计其数的蚂蚁在噬咬。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着，叫嚣着。
在这个不陌生的幽室里，再次上演着她曾习以为常的日常。
“叮铃铃——”
墙上的闹铃响起。
门打开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地变得很清晰。站停在面前，手重重地在照灯顶部摁下了一个开关。
随着强光关上的一霎那，眼前的光影交错着变化，最后慢慢趋于平复，房间的一切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仿佛一下子从炼狱回到了人间。
高度紧绷的精神在得到放松后，有了一种难得的解脱感，身体疲软下来，像一只放了气干瘪了的气球。
gin绕到后方解开了手铐，轻轻拨过她被汗打湿的头发，开口问道：“还能走吗？”
既然他都开口了，chivas也没客气，直接软软趴倒在了他的背上。
肆无忌惮的毫不顾忌。
gin背着她往外走，边走边说。
“完成不了任务，就要做好进禁闭室的准备。”
同样的。
既然想要背叛组织，就要做好可能会万劫不复的觉悟。
“爱情就像是一剂毒药，中毒的程度取决于爱的程度。陷得越深往往就越难抽身，而你，看起来已经深入骨髓了。”
“他不就是长的好看了一点，组织里听话又能干的小白脸多的是，你就不能考虑换一个。”
“你这明摆着就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你们立场不同，终有一天他会亲自给你戴上手铐，或是踏过你的尸骨。明知是悲剧，你却还要一意孤行地走过去。”
“我是怎么教你的。爱情，不过是无聊时的消遣品，可有可无。”
“……”
chivas趴在他的背上，听着他一路上难得的絮絮叨叨，她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gin，你好像一个要嫁女儿了含泪叮嘱的老父亲。”
gin：“……”
“说起来，上次再见到你这副样子，还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想想还真是怀念啊！”
这话勾起gin了某些不堪的回忆。他就没见过有哪个小智障，能饿得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把冰箱里所有的零食和冰棍全部吃完，然后把自己搞进了医院的。要不是怕她哪天没东西吃了去偷屎，丢他的脸，他才懒得管她。
他拳头紧了紧，忍住了把她丢地上的冲动，恶狠狠地说：“闭嘴，再多说一句就把你丢到海里喂鱼。”
见好就收，是chivas在那么多年能在gin的雷点反复横跳下活下来的经验所在。
要走出地下室，需要越过一条冗长的走道，中途有不少往来的人员，即便经过时每个人都目不斜视的样子，不过chivas还是从他们略带扭曲的表情中，看出了他们内心的不平静。
估计他们也在想，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组织里的第一杀手如此温柔的一面！
她把头靠在gin的肩上，笑容微微收起来，低喃着：“那你不也是主动把软肋摆在人前了。”
像现在这样的温情一面。
以前即使很少有人见过她，但几乎组织里的所有人都知道gin对她的特殊照顾。
那位大人也因此特别留意她，培养她，把她当成牵制gin的工具。
不管是真实的纵容也好，刻意的靶子也罢。
都是曾经不可磨灭的一切。
“而且，我也希望，当你跋涉世间山河，历经风雨沧桑后，能有个人向你敞开双臂，说欢迎回家。”
gin闻言，不自觉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没说话，沉默着把她塞进了那辆老古董保时捷里。
没有夺取回诺亚方舟这个人工智能，也没能拿回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位大人对她有所失望，一回来就被关到了禁闭室，直到刚刚才结束惩戒。即使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折腾。车身平稳行驶着，身心俱疲下chivas渐渐萌生倦意，昏昏欲睡间想到了刚刚谈话间的一个细节。
“gin，我怎么感觉刚刚你好像话里有话的样子。”
他刚刚讨论起赤井秀一的时候，用的可不像是看待一个已死之人的口吻。
驾驶座上传来一声嗤笑，语气平淡：“现在才后知后觉？看来确实得联系一下组织的医生看看你的脑子，别真的变智障了。”
“我不管你之前玩弄过多少男人，移情别恋的速度是有多快，总归你也只是玩玩而已，除了赤井秀一的出现，成了那个特别的例外。而在他之后你的下一个目标，冲矢昴，一个在赤井秀一死亡后凭空出现，又继续和你纠缠不清的男人。”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我是懒得理，又不是真的傻。”
半天后边没传来响应，gin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那女人已经躺在座椅上昏睡过去了。
郁结了几天的消极情绪此刻更加浓烈了。
搜索出来一个地址后，他把车子一个大拐弯，朝着另一个方向加速行驶。
——
夜晚安静的街道，除了三三两两少数的行人，就是来往寥落的车子。
整栋小洋楼都沉没在黑暗之中。
二楼的窗没关紧，窗帘一动，凛冽的夜风侵袭进来，吹散掉房间里的暖气。赤井秀一睡不安稳，床上起身后，从桌面上摸起一烟盒和火柴，往窗那边走去。避开着风，火柴的焰火一亮，点上了烟。
从那日的“茧”的发布会结束后，chivas已经几天没了音讯。
没打过一通电话。
甚至一条信息也没有。
这是很不寻常的情况。
他也惴惴不安地想过对方是不是遭遇了险情，或者他无意间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惹她生气，她已经另寻新欢不需要他了。
毕竟她容易坠入情网，也极容易移情别恋。
夜风过滤掉烟气。
紧接着捕捉到窗外一晃而过的亮光后，他的瞳眸骤然紧缩。
门一开，正好和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帽子压住的那双墨绿眼眸对上。
女人埋在他怀里，看不清脸，被拦腰抱着，似乎是睡着了，唯有眼尾下若隐若现的一抹朱红。
是她的泪痣。
“好久不见，要进去叙叙旧吗？”男人嘴角勾出一抹恶劣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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