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大军开拨
四皇子府，书房。
“殿下，您为何突然提出要领兵?”顾毅对于这次殿下的举动有些不懂。
他摸不清殿下的内心想法，几位皇子手中都没有沾染兵权，这次若由殿下开了头，那么其他几位殿下只怕会忍不住蠢蠢欲动。
大皇子顾惊澜出身德妃，德妃娘娘只是南方小氏族的族长之女，母族确实薄弱了些，再加上大皇子本身性情暴戾，狂妄自大，不少官员惧怕他成为暴君。
二皇子顾惊羽出身婉妃，婉妃娘娘是荆州地方官的女儿，虽然不是京官，但是父兄皆是荆州有名的清官，风评不错。只是二皇子本身并没有争夺那个位置的意思，他并不想将舅舅他们卷进要人命的夺嫡风波中。
至于三皇子顾惊枫，乃是良妃之子，良妃娘娘出身丞相府，有相府作外族，三皇子的胜算无疑不小。但最重要的是，三皇子也存在一个缺点：皇权惧怕外戚干政。
仁景帝帝王心术之深，深谙平衡之理，自然会惧怕三皇子当政，届时相府权利只怕要过了……不好掌控……
五皇子顾惊云，出身贵妃膝下，还有个姐姐顾昙远嫁北昱国，与三皇子的俱是夺嫡的热门人选。不过这次北昱又发动了进攻，难免五皇子会被皇帝迁怒。
至于六皇子顾惊晖，出身淑妃，外公程钊又是户部尚书，官居一品，掌管着东陵的钱袋子，实力亦是不可小觑！
（在这里，几个皇子简单提一下，以免你们看混了！）
“嗯?”
四皇子眉头紧锁，想到突然来犯的北昱大军，不免陷入了沉思，却突而被顾毅打断。
“领兵不是本殿的目的，本殿要的是父皇答应点兵赴边，如此一来镇国公抵御北昱才能有胜算！”
“殿下，原来竟是这个原因！”顾毅恍然。
确实，十二万与二十万兵力，确实相差甚远，如果没有后续驰援，这对镇国公来讲是多么艰难的一场仗。
如今再加上西北大营借调的五万兵力，起码能勉强追平了一些。
“此事虽然父皇同意下令，只怕其他人还是会暗中阻拦。”顾惊尘心里隐隐有种担心。
他眼下额头突突直跳，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他突然看向顾毅问道：“追云呢?”
“殿下，追云往南去了……南方的产业，出了一些事情，有些账面对不上，他前些天就亲自去了一趟南方府城，还没回来。”
顾毅抬头，皱着眉解释道。
心里却忍不住想着，最近南方府城的产业好似出问题出的频繁了些。
……
与此同时，六皇子府。
“殿下，你真的决定了?”六皇子的心腹问 ，“殿下，属下担心与虎谋皮，反受其害……”
六皇子顾惊晖背着手站在窗前，阖眼看着窗外的夏景，脸上神色莫名。
不管王叔说得可不可信，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如今玉关城战起，上京除了父皇直接掌管的一万御林军，还有就是五万护京军。
山西大营本来有十万兵力，如今被父皇调走了五万，只剩下五万兵马守卫山西边防线，无力兼顾上京。
如此算来，整个上京能调动的兵力只剩下几万，而护京军里又有自己暗中掌握的一万兵马，只要计划周密，趁机除去其他几位皇子，那么自己的胜算就更大了！
一旦顺利攻进皇宫，只要打着其他皇子叛变的旗号，入宫拿下“谋逆”的人，就能逼父皇立下禅位诏书，届时就算护京军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六皇子忍不住眸色一深。
“是否与虎谋皮，还不得为知，王叔有他的计划，本殿又何尝不是借他的手铲除异己?”顾惊晖冷冷说道，偌大的房间里，声音幽幽，充满着不为人知的野心。
闻言，心腹心中一凛，他恭恭敬敬道：“殿下英明！”
“行了，此事，无需再议。”六皇子又道。
“不过，这件事还是要尽快拟一个周全的计划，一旦行将踏错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是。”
六皇子府，主仆商量了一些什么，旁人不得而知，整个上京，大概从仁景帝下令让镇国公领兵赴边起，就陷入了新一轮的暗流涌动当中。
……
“司宴，你府里的事处理完了?”祁世臻看着廊檐下站着的傅司宴，忍不住问道。
“有秦七盯着，不会出差错的，你不用担心。”傅司宴沉声说道，他看着祁世臻的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即将战起，镇国公又要离开，接下来，阿臻在上京的生活，只怕要不平静了。
他在心里想着，能为阿臻做些什么，可是看着她了然镇定的神色，忽然有些挫败。
大抵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傅司宴冲她说道：“你若是想要去边关，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只要你想……”
祁世臻愕然抬起头，看向傅司宴，忽而有些哭笑不得，“留在上京也好，玉关城那边有我爹看着，我并不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在上京这边，保证对整个边关战事的粮草供给。”祁世臻蹙眉道。
即便是半个月前，她已经命令祁飞领人去暗中购置粮草，可是南方几个府城的情况，有些超乎她的意料。
只怕，粮草的问题，还是有些严重。
“我会帮你。”傅司宴说道，“回头我让秦七将我庄子里的粮食全部暗中运往边关……”傅司宴朗声说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只是如今战事突起，他只能尽自己能力帮忙了，傅司宴心想。
“大恩不言谢。”祁世臻掷地有声道。
傅司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祁世臻察觉之时，又敛下了眼底的暗色。
……
翌日一早，镇国公早已点兵遣将，整装待发，仁景帝亲自赴上京城门口送行，连带着文武百官，全部到场。
整个上京城都知道要打仗了，战神镇国公要出发玉关城御敌了。
城墙上，仁景帝一身明黄色龙袍，胸前及双臂处，都绣制这盘旋飞腾的五爪金龙，带着天子的威严。
“驱除北昱贼人，护我东陵江山！”
“驱除北昱贼人，护我东陵江山！”
“驱除北昱贼人，护我东陵江山！”
临出发前，镇国公想皇帝告别，振臂高呼道。
顿时，山西大营此次出征赴边关的五万人马纷纷跟着镇国公——主帅呼道，就连街道上的百姓，都自发为大军送行，纷纷跟着高呼这句口号，上京城的上空，霎时间热血沸腾。
城墙上，仁景看着这样一幕，神色有些凝重，至于四皇子顾惊尘，反而是面色平静，他的目光更多是落在镇国公宝马前那道小身影。
此时，祁世臻正挽着阿娘蓝氏与镇国公依依惜别，随即，祁世臻的眼神隐晦地在某个祁家军亲卫里扫过，那人暗暗点了点头。
这一幕，丝毫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即便是一直注意着祁世臻的顾惊尘，都没有发觉。
“爹，保重！我和阿娘在上京等你班师回朝！”祁世臻笑道。
她仰着头，看着马背上一身银白色轻铠的镇国公，扬唇笑了笑，眼底里尽是肯定。
“侯爷保重！”
蓝氏也朱唇轻启道，她的脸上亦带着笑，因为她坚信，侯爷定能平安归来！
（这里，解释一下，镇国公是爵位，但是平日里，还是别人对他的称呼都是侯爷，哪怕妻子是蓝氏，在公共场合下亦是如此！至于祁家军，则更多的是称呼他为将军，祁世卿为世子，祁世臻为小公爷！这点在前文也解释过！）
镇国公祁耿只深深地望了一眼妻儿接着就扬手一鞭甩在马背上，高呼一声：“出发！”
“是！”
“驱除北昱贼人，护我东陵江山！”
“驱除北昱贼人，护我东陵江山！”
“驱除北昱贼人，护我东陵江山！”
随着镇国公一声厉呵，大军开拨，整个上京又响起了这句震耳欲聋的口号，一时间，士气高昂！
哒哒哒！
祁世臻站在亲娘蓝氏身旁，祁世卿站在另一侧，“母子”三人目送镇国公离开上京！
街上的人群，有的人看着这一幕，心中热血沸腾，恨不得跟着大军一同赶赴玉关城御敌，更有一些十岁左右的男娃，看着英姿飒爽的军队，忍不住冲身边的父母道：“爹，娘，孩儿将来也要投身军营，报效朝廷！”
“好，我儿有志气，男儿就应该驰骋疆场，建功立业！”
这一幕，在不少的角落里的发生着……
文武百官里，有的人看着远去的镇国公，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一声，这将门世家就是不一样，轻轻几句话，就燃起了大军的士气。
还有的人看得眼热，恨不得将镇国公收归自己麾下，让其为自己效力……
更有甚者，则是忌惮祁耿的能力，心里想的则是，若此番祁耿顺利扫除北昱大军，只怕这功劳，就连皇上都要担心了，本来皇帝就害怕将臣功高震主，再经历一茬，只怕要抹除镇国公府的功绩，届时会被全东陵百姓戳脊梁骨了。
祁世臻远远看见沈牧野及林哲英几人站在一角，刚想踏出的脚步，又顿住了，她侧身对娘亲说道：“阿娘，先让大哥送你回府，我去与沈牧野他们打个招呼，迟些再回府。”
蓝氏自然也看到了沈牧野几人，见女儿如此说，又见儿子眼底的赞许，这才柔声开口道：“好，那娘就先回府了！”
“嗯。”祁世臻点点头，冲着自家大哥使了个眼色，这才转身冲着沈牧野几人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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