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考校

秋末考校女子与男子不同。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女子不涉射、御、数三类。考校骑射之时，整个太学的女子都在别院观公子们的表现。其实这些年来多次旁观，贵女们心里早就知哪几位会拔得头筹

        不过都是想再一睹少年公子们的风采

        没一会儿，到了公子镜，他翻身上马，拉弓引箭，似是随意一射，接连三矢，无一不中靶心。他白色劲装襟飘带舞，牵引着马微傲着头，风姿飒爽，引得一众贵女眼神流连迷离

        “凭什么女子就不考校骑射之术，我等女儿家就比儿郎差吗？”

        才听闻这道高昂清脆的声音，便看见她一身红色骑装驾马而来，利落地从背后箭筒取出三箭，一双丹凤眼里带着狼的凶狠，紧盯箭靶，扣弦而发，利箭刺破秋风，直直击中靶心

        韶歆见了，也和众贵女一齐惊呼，“好厉害”

        那是御史大夫之女，朱凤

        韶歆不是不羡慕的，比起自己双亲早逝，寄养在云丞相家，凡事不仅循规蹈矩，更是小心翼翼，唯恐行差他错。能像朱凤这样肆意洒脱，真好

        “你要试试吗”

        穆尧之刚到她身侧，便见韶歆眼底的羡慕之色，于是有了这么一问

        他虽说是是太子伴读，其实早就领了实职，只是也是太子门下，所以时常留在太学。考校他是不必参加的

        韶歆接过他递来的弓，红了脸，低着头说，“想试试的”

        韶歆学着方才旁人的样子，把箭搭在弦上，她使力拉弓，弓却未变分毫

        她极为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穆尧之，“我拉不开”

        穆尧之听了脑子空白了一瞬，没料到会有这样的问题啊。他对于女子的娇弱第一次有了深刻体会

        他绕到韶歆的背后，像是从她身后环抱，握着她的手又举起弓来，瞄准靶心，箭嗖地一声射出去了，也确实命中靶心

        只是韶歆有点恼，“公子箭法真好”

        穆尧之听出来了，她在怪他插手太多，夺了她的乐趣

        他抿了唇，绷着脸，有些不自然地劝慰她，“许是你上回的伤没好，使不上力。等你大好了我再带你试试？”

        韶歆气闷，“那可劳烦公子了”

        说着不动声色地从他怀里挣脱

        不远处骑射考校刚结束，朱凤夹了马腹往公子镜面前去

        朱凤也是个美人，虽身着裘装也依旧丰姿窃宛

        “公子镜！接着！”

        一只香囊被朱凤扔到公子镜手里，公子镜垂目端详，不同于寻常女子绣的鸳鸯花草，那只香囊只在左下角用金线绣了二字草书，“傲凤”

        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历来为人所津津乐道，四周是儿郎们的哄闹，贵女们皆掩面而笑

        不是没人知道前些日子公子镜才同一个女子有了流言，只是论身份地位，那些传闻实在当不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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