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金手指
医院的一间病房里，两个护士正有说有笑地刷着抖音。
“最近这个很火的视频你看了吗？”
一个护士指着自己的手机说：“就是这儿，你看天上有条龙在飞哎！”
“剪辑过的啦！”另一个护士笑道：“你都多大了还相信这个。”
“可是看上去真的好真实的。”
“这种假新闻太多了，什么‘营口坠龙事件’啦，还有“巨蟒渡劫”什么的，一听就是假的。”
她们的声音实在太大，把病房中处于重度昏迷状态下的叶小舟都吵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
“啊！你醒啦！”
护士看到叶小舟支起身来，立刻上前扶住他说：“不要乱动哦，我先帮你量一下血压。”
“我怎么到医院里了？”
叶小舟迷迷糊糊地问道。
还不等护士回答，门外就走进了一位年轻的警察，他上前说道：“等了你这么久，你终于醒过来了。”
“呃……你好。”
先是莫名其妙进了医院，现在又有警察找他问话，叶小舟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我是静海市崇川分局的民警杨弘明，别紧张，就是有些情况想找你了解一下。”
杨警官招呼走了身边的护士，病房里只剩下了他和叶小舟两个人。
“好好，您请说。”
“叶小舟……你是叫叶小舟对吧？”杨警官翻看着手中的办案记录：“是这样的，你在一个星期之前，也就是6月11号晚上受到了袭击……”
“等一下……”叶小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问题像连珠炮似的射出来：“我受到袭击了吗？我是被谁袭击的？我在哪里被袭击了？伤势严重吗？”
“咳哼，你先听我说。你在6月11号晚上在大学附近受到了袭击，当时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身受重伤，右手腕部被刃器完全砍断……”
听到这里，叶小舟大惊失色，连忙从被子里抽出右手仔细端详起来。
确实白的吓人。
他自言自语道：“是接上的吗？为什么腕部没有缝合固定的痕迹？这个符号是什么？医生给我刻上去的？”
“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杨警官一脸无奈地继续说道：“记录上显示，你在被送往医院的过程中，就已经失血死亡了，死亡时间是当天的22点08分。”
“啊？”
“但昨天晚上8点20分，你又一次被人发现昏迷在通盛大道高架桥边，一处建筑物的施工现场。”
“啊？”
“你不仅没有死，手也没有断，而且经医生诊断，你的身体情况非常良好。”
“啊？”
“所以请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叶小舟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记忆还停留在11号晚上，他正绕着学校跑圈，想着应该怎么许愿的事儿。
许愿？！
“我的笔呢？我的钢笔呢？”叶小舟突然像失了智一样，一会儿掀开被子，一会儿翻找衣服，一会儿又伸出头看向床底。
“在这里。”
杨警官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递给叶小舟说道：“笔录写在纸上就好，最后别忘了署名。”
“不是这个！”叶小舟焦急地说：“我是说我自己的钢笔，纯黑色的那一支。发现的我时候，旁边有没有掉着钢笔什么的？这样吧，你说一下我具体是在哪个地点被发现的，我自己去找。”
“到底是我在问你啊，还是你在问我？”杨警官似乎有些生气了：“我看你现在有点神志不清，这里是我的联系方式，你想起什么的话就打给我。”
杨弘明在纸上写下一串电话号码后离开了病房。
叶小舟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仔细地回忆着，突然一行小字浮现在脑海：“发动条件，须集中全部注意力在想要分裂的细胞单位上。”
难道，我已经获得了超能力？
所以我的手确确实实被人砍断了，现在这一只是新长出来的？
叶小舟屏息凝神，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突然，他的指纹像漩涡一般流动起来，指甲一下子变得奇长无比！
“草！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盯着自己的手指，兴奋地手舞足蹈。
“患者情绪现在很不稳定，马上让大夫过来看看吧。”
病房外，一群护士像看猴一样的看着他。
下午，确认完各项指标正常以后，叶小舟火速办理了出院手续。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医院了！”
叶小舟满脸的春风得意，随后又意识到哪里不对。
“等等，我好像就是学医的……那还是要来的。”
他走着走着，突然听到马路边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啼哭声。
“呜呜呜——”
叶小舟连忙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我的毽子……我新买的毽子……呜呜呜……”
小女孩指着一棵大树哭道。
叶小舟抬头看去，高高的树枝上确实卡着一只羽毛毽子，看来是小女孩踢毽子的时候用力过猛，一脚把它踹到了树上，好一条大力金刚腿。
“别哭了，我去帮你摘下来。”
叶小舟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三下五除二便爬到了树顶。
“哇！大哥哥好厉害！”
小女孩顿时转悲为喜，给叶小舟鼓起掌来。
“开玩笑，哥哥当年可是村儿里的掏鸟蛋冠军呢。”
叶小舟拿着毽子挥舞手臂，像小女孩展示着失而复得的战利品，也许是动作幅度太大，树枝“啪”的一下折断了，叶小舟连人带毽重重摔在了马路牙子上。
“啊！”
一声惨叫的同时，还伴随着身体多处骨折的声音。
“大哥哥……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
小女孩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顺手拿走了毽子。
“不用了，小妹妹……叫啥救护车啊，医院不就在旁边呢吗？”叶小舟龇牙咧嘴地说：“哥哥我呀，刚从里面出来。”
“噢。”小女孩扭捏着身体，一脸的歉意。
“不用担心。”
叶小舟将注意力集中到身体各处骨折的部位，不一会儿，那些断掉的骨头和碎裂的骨片就全部长好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甩了甩自己的刘海，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谢谢大哥哥！”
“别客气！”
叶小舟转过头，对小女孩露出了一排洁白的微笑。
“砰”！
一辆飞速驶来的特斯拉将叶小舟瞬间撞飞出十几米。
凄美的弧线划过城市上空，叶小舟以一个接近满分的体操动作，头朝下稳稳地降落在了地面。
“不好意思，我这辆车的刹车有点问题。”
车主慌忙下了车，满脸惊恐地跑到叶小舟身边查看情况。
“没事的，大叔。”
叶小舟此时正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蜷缩在路面上，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土拨鼠，下巴和前胸贴在一起，两只鞋都掉了。
过了一会，他在人民群众的围观下慢慢站起身来，问了肇事车主一个震撼又暖心的问题：
“你的车应该买保险了吧？”
“买……买了……”
上一秒还在思考自己这次会判几年的车主，心中的悔恨一下子释然了。
“那我就放心了。”
“等等，小伙子。”车主从皮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惊魂未定地递给他说：“这些钱，你拿去检查一下身体吧。”
“好的，谢谢大叔。”
叶小舟感动地接过这两百块钱，转身就去下个路口买了一斤酱香饼。
“我现在和超人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不会飞。”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饼，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接着，几滴鲜红的液体滴在了装满酱香饼的纸袋里。
“我……我怎么会流鼻血呢？”
他抹了抹自己的鼻血，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此刻，一排字虽迟但到地出现在脑中——
“副作用：此能力以消耗生命为代价，每使用一次都会减少10年的寿命。”
叶小舟的嘴巴长得大大的，腮帮子被酱香饼撑得满满的，整个人像呆子一样立在原地。
“二、二十年寿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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