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二天一早，刘颜歌醒来，宝钗已不在身边，她发了一会儿呆才起床。推门而出，白茫茫一片，右侧屋檐下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孩儿在抽柴禾，打眼看去不是宝钗是谁。柴火堆在房角的一侧，上面也盖着厚厚的雪，露出些黑乎乎的瘢痕，宝钗正小心地抽出一根放在脚边的地方，她脚边已有五六根的样子，刘颜歌看着这般情景不禁眼泪盈满了眼眶，突然明白宝玉把这个故事编给了刘姥姥，原来宝钗过着这样的日子他是知道的，我放眼望去，是谁告诉他的？原来是麝月一直在守着他们，告诉宝玉她们如何过日子的，而这些都被轻轻地埋在了故事的中间。刘颜歌正在想，满眼泪水，宝钗抱着柴禾正准备回屋，在门口看到刘颜歌这般模样，不知道怎么了？听到柴禾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刘颜歌，她发现宝钗担心地看着她，却没有说话，从衣袖里拿出个手帕递给她。

        她接过手帕胡乱的擦完眼泪，觉得不好意思，连忙帮宝钗捡起地上的柴禾拿进屋里。宝钗拿完柴回身的时候就看到了她，看她望向自己这里，正打算笑问她睡得可好？就看到突然垂了头站在门口抹眼泪，宝钗心想她这是看到自己如此光景才一时有感落泪的吧，看来真的是旧识，自己到不觉得怎样，万般皆空，唯有眼前的日子，眼前的人，过一日便算一日，不管富贵还是穷困，都是好好过一日，对自己来说并无分别。但昔日旧识看到难免会有落差，刘姑娘算是极厚道的，不多数人正如这大雪来临之际，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谁还会上门来真心的待她们呢。刚才一时心急，也没多想，就把旧日里颦儿留给她的旧手帕递给她了，这可怎么办？她用完就随手放衣袋了，总不能问她要，不过她外面穿的有两个大大的衣袋倒是方便，她总是把手放在那衣袋里，有说不出的大方派头。

        “我烧了热水，刘姑娘去洗了脸来。”麝月说着，拎个热腾腾的烧水壶说。一时倒了水，刘颜歌洗了脸，湘云拿了摸脸的给她，看她头发一股扎在后面，帮她梳了头，和宝钗差不多绾了一个髻在脑后。刚弄好，湘云问道：“颜歌今年多大了？有我和宝姐姐大吗？”

        刘颜歌脱口道：“三十六岁了。”

        宝钗听闻，看着她一股孩子气，比自己还大五六岁，吃了一惊，不过只笑了笑。湘云惊奇道：“颜歌比宝姐姐还大几岁呢，我以为你比我们还小一两岁呢，那我以后也称你姐姐了？”

        “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叫我颜歌就行。”

        “那颜歌以后只称我湘云，宝姐姐叫名字就好，大家就顺着口叫。”

        “好，吃过早饭，我回家一趟，送些东西过来，湘云和二…宝钗姑娘想好了没有，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一时，湘云麝月都看着宝钗，宝钗看着她们点了头，道：“我们几个总要在一处的，如今二爷虽离了家，但我们总不能离了他而去，云妹妹若想去看看，就跟着刘姑娘去看看，过一段日子想回来就回来，我和麝月总在这里的。”

        “姐姐的病症怎么办？昨个儿半夜你又咳了几回，颜歌说有那药保管几天就好了，姐姐不想离开就去几日，好了再回来。”

        “你们看这样，反正这里也不是你们正经住的地方，也是临时过了来，我家倒是有几间房屋，你们和我一起去，也不用靠针线为计，家里缺人，湘云不是想跟我学西洋医吗？我那里有许多你们没见过的书，也不用天天挨冻，我也有人陪着，我们一起做个伴，如何？”

        “颜歌，我们如果去可做些什么？”湘云问道，麝月也点头。

        “你们可做还挺多，宝姑娘可以学医术，也可以写写书做学问都使得的，我帮你们投稿，麝月心灵手巧，听你们奶奶的就好；云姑娘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就什么都不做。”刘颜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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