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四章傻子都不如
“我们不合适”
教堂的晚钟还在他的脑海里持续敲响着。如同那晚他们相遇相知一样震撼。
而白驹过隙，转眼间便是小半月有余。期间莫痕他也寻到了工作。这件事说来也嘲讽，因为他工作的地点，便是那时的糕点店。
当然，起初的他只是服务生，虽忙碌却也是机械化，倒是不会轻易犯错。而工作两三天后就恰逢赶上月末的新品试吃大会。店一关门，为数不多的五个活人便聚到小小的房间里。而说是会议，却仅仅只是名义上如此。莫说那些老员工，就连他这个新人都知道。无非就是后厨助手回乡，满脸横肉的大叔自己忙不过来。借着机会，寻个理由挑人罢了。
可一个小时后，当满脸黑线的大叔站在他面前时，莫痕那已经习惯了咆哮的脸还是抽了几抽。环顾了下四周，发现除了那位大姐姐没试过，便只剩他了。然后在那个姐姐投来令他不解的笑容后的几秒。大叔果然不情不愿的把他叫到了厨房里。
虽然他不被看好，但是首次踏足此地，那摆放好的木模，整洁的案板，以及那锃光发亮的刀具瞬间令他失了神。而即便前边折腾了那么久，这厨房如今依旧是整洁，除了丝许面粉的残渣，洗手池的水渍，就只能在垃圾桶中找到被使用过的痕迹。
他有些懒散，所以大叔做了简单命令。但期间不紧不慢的他逐渐变了神情，起初那不正经的样子也换上了严肃的面庞。或者说他更陷入其中，他喜欢着蛋糕的香味，从小就喜欢，小洛和老姐她们都是。这甜甜圈是异曲同工之物，当凭借着直觉和多年的煮饭经验使得他得心应手之时。大叔便减慢了手上的动作，看着他哼着小调做事。
等他回过神，询问炸好的食物要配置什么酱料，才发现四周的目光。接着大叔满意的点头，有人便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最后是那天那个非常有眼力的服务员姐姐上来告知他。
“他这个老古板，你竟然能让他点头。”
当时他因为这个评价直冒冷汗，但后来当他知道这位温柔的姐姐就是死板大叔的女儿的时候，没少惊掉下巴。但因此一遭，他的工作从跑堂变到了后厨，工资也暂时涨了不少。每天奔波在工作，小洛，以及家形成三点一线，很多事便足以忘却了。
大概．．．
“喂！小子，又在上班偷懒？”
“嘿嘿嘿，来了来了。”
莫痕将搭在一侧的围裙甩正些，撤了装有处理好面团的盖子，抄了一小块揉捏整形，接着垫上烘焙纸，待油温微起，便将甜甜圈滑入其中，那之后滋滋声传来，淡淡的炸面包香渗出，他嗅了嗅鼻子，待时机正好换了面，几秒后用漏勺掸了油，把金黄的原胚入了盘子，再交由大叔手中。
“叔，怎么感觉今天涟姐的面，发酵的不够味道啊。”
另一旁的大叔接过盘子，手艺人的功底尽显，没几秒钟便将装饰好的完成品递回来，然后哼声道。
“就你小子狗鼻子灵，不满意的话，明天你来干。”
对此莫痕只是傻笑，将盘子放在厨房和前台的窗口示意完成。他也停留在那儿。接着没过多久大叔也凑过来，站在他身边。
“外边就那么好看？”
“是啊，您不也是天天看。”
“臭小子，别和我比。要知道对于厨师来说，客人的表情变化才是最直观的反馈。”
大叔吐槽完，两人就站在那里望向吃饭的客人们，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的心思。接着某个瞬间，大叔却突然开口。
“你小子有心事吧？”
沉默几秒后见莫痕不回答，只好叹了口气又缓缓的说道。
“其实这家糕点店，最初是我老婆的梦想。所以我和女儿才搞了这么个营生。我们父女约定好，没文化的我去学糕点制作，有脑子的她去学经营管理。”
“这样啊，那老板娘呢？”
“现在娘家养胎呢。”
“呦？老来得子啊，恭喜。”
闻言的大叔突然傻笑起来，有些回味幸福般的扬起嘴角，然后察觉到不对，板了板脸。
“去去去，连我你也打趣。不过啊，刚开始的时候不顺利，那老婆子还说什么她其实不喜欢糕点，叫我们不要再折腾了。明明以前喜欢的不得了，却没个原因就突然改变了，这种话傻子都不信。嘿嘿，何况是这么了解她的我呢。所以小子啊，人呐要向前看．．．”
说到这里的莫痕像是惊吓的小动物，猛地转头，把还在得意洋洋的大叔吓了一跳。
“你小子发什么疯？”
“大叔，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人要向前看，”
“不是这个，前边那句？”
“恩姆，我说，明明喜欢的不得了，却没个原因就突然改变了，这种话傻子都不信。”
于是得到再次确认的莫痕瞬间没了声。
因为他确实连傻子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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