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飞机要起飞了对吗
他们刚到家没多久，外卖就到了。两个人一边拆着外卖一边说起后天的行程。
“既然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那是不是应该让你享受点不一样的待遇？”左一的筷子夹着虾身，一段虾被她吃的只剩虾尾了，她笑着看麦树衡。
“是什么样的待遇？”
“我们去蓬岛吧，在那待几天再去海边怎么样？”左一是想起了自己在考场外等麦树衡的时候海兰发来的短信。蓬岛那边的房子都准备好了，她也很久没见到爸妈，再说虽然这么早带男朋友见父母不好，可是两家的家长既然认识那
“好，听你的。”麦树衡一笑，给左一手边的杯子里又续上了半杯饮料。
左一开心到甚至在椅子上颤了两下：“我们还可以去见宋黎阿姨！”
“你很喜欢她？”麦树衡轻轻挑了下眉，女朋友难道更喜欢自己的妈妈而不是自己吗？这种怀疑在麦树衡心中滋生了，而且几乎埋好种子了。
左一才不要跟麦树衡说司玲玲给自己推了一部电视剧而且那部剧就是宋黎当的编剧。才更新一两集，慢的要命，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面的剧情了。
“嗯，当然啦，阿姨人很好呀，心态也年轻，气质又好，长得也漂亮。这样的人肯定很喜欢呀。”左一喝着麦树衡给她倒的果汁，也顾不上唇边还沾着果汁渍，就开始吹捧起宋黎。
“好，那就去见她。”麦树衡起身，往常他会用餐巾纸，而今天他用的是指腹。当指尖触碰到她的唇边时，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左一看着面前愈加放大的面庞出了神。可当那张脸庞即将离开的时候，她眼疾手快的放下筷子把那张脸捧了回来，虽然注视着她的眼神从温柔宠溺变成了惊讶与一点点期待，左一还是认真的看了他两秒，而后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从两瓣唇的相接开始，接下来的触感似乎完全不属于自己，左一和麦树衡都闭上了眼。两个新手上路似乎从来没有学习过接吻这一门技巧，于是这个吻浅尝即止，左一只是微微触到了他不禁间伸过来的舌尖，有点凉，但很软，软到似乎要化掉。
两人拉开距离，视线都有些不太敢看对方，最终还是左一对了上去：“洗完你的碗来阁楼找我！”她在餐桌旁还跳了两下，左一很喜欢跳。刚踏上台阶一步，她看着麦树衡的身影，又喊了句：“好好干！不然明天不给你吃饭！”
麦树衡转身看见她得逞的一笑而后上楼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他很快的将碗筷收拾好，洗了个手，准备向阁楼爬去。
也不知道她又能折腾出来什么名堂。不过什么名堂都好，人都是她的了，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到了阁楼里面，她只是在留声机旁挑选着光碟，桌上有一壶茶，似乎是她刚刚泡好的。还冒着热气，与阁楼的书香气混合在一起，倒是麦树很很喜欢的味道。
“你上来啦。”麦树衡的脚步声引起了左一的主意，她回头看这他，手中还拿着光碟，微微的一笑让眼眉都一起弯了起来。
麦树衡向前走了两步：“很香，是普洱茶吗”
“当然，来挑挑我们今天听哪张？”左一拿着两张黑胶碟片给麦树衡看。一张是海顿的奏鸣曲集，另一张是马勒的第五交响曲。
“要不要考验一下我们的默契？”
“怎么考验？”
麦树衡接过两张碟片，放在桌子上，让左一闭眼，自己也闭眼。两个人同时倒数三二一，而后将手放在自己想听的那张碟上。
“三，二，一。”
麦树衡话音刚落，他将手放在了马勒的碟上，都不用睁眼，因为触感不同，左一的手正被他压了半个手掌在下面。
两个人睁开眼睛，麦树衡看着左一惊喜外溢的样子心里都变成了白天。既然世人喜欢把爱人的笑容比作太阳，那么我的爱人一定是最耀眼却也最温柔的那一颗。他想。
是升c小调第五交响曲。
乐曲十分缓慢，他们将旁边桌上的香薰点燃，温和的木质香中混合着一丝桂花的香甜。整个阁楼只有那一点蜡烛的光亮是他们刻意为之的，而剩下的，则是来自江林这个城市的馈赠。左一坐在那，像第一次一样把头靠在了窗户边。风有些凉，吹到她的鼻子上让她一下没扛住打了个喷嚏。
麦树衡本来也是那样靠在那的，不过现在他手里多了个轻薄的毯子。怕自己多余的动作会给曲子里掺上嘈杂的声音，他将动作放的很轻很轻，就像正在播放的乐曲一样柔缓。
左一裸露的肩头忽而有了绒乎乎的触感，她抬头看见麦树衡，轻声的说了句：“不用了，我不冷。”
“听话，我是医生。”麦树衡说完就笑了。左一也只好接过拢了拢将它在自己身上更好的放着，柔声的说了谢谢。
曲子进行到了结尾处的高潮，在好似众人托举的中央缓缓落下，茶也刚好喝完。阁楼重新陷入宁静，而开着的窗子则让夏天的蝉声放大，左一觉得自己该走了，虽然她很像跟麦树衡多待一会。
“我”
“我送你。”
“好”
他们一前一后的下了楼梯，到门口的时候左一说不用送了，但麦树衡还是送她到了家门口。
“那我回家了？”她举起手打算跟麦树衡挥挥。只是麦树衡开口了。
“既然我是你的男朋友，那么许多事就不要跟我说‘不用麻烦’好吗？你不用对我客气，虽然要成为你亲密的人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我还是希望自己能有这个搭便车的优待，可以吗？”麦树衡身后是路对面的路灯，灯光在他身后形成一圈光晕，也许气氛正好，连晚风都要来锦上添花，左一踮起了一点脚尖，看着麦树衡的脸，视线下移到他的唇，最后还是把脚尖落了下来。
“可以。”她一笑，两人的眼神就这么又对上了。
只是这次麦树衡微微俯身，吻上了左一的唇。她也偏着头配合着，这次的吻似乎有一点时间，麦树衡主导的更多些，他手下滑揽住左一的腰，手贴上她的背，左一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发软，就要站不住的时候麦树衡用了点力气又将她捞了上来。
分开的时候左一手心都出了些汗，脸红红的。麦树衡也在轻喘着气，以此来平复他那不太安稳的跳的有些快的心脏。
“嗯我进去了，晚安！”左一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在指纹锁上，话音刚落就拉开门闪了进去。
麦树衡就这么看着她家里的大门在自己面前关上，微微一笑，又看了一会，转身回了自己家。
左一缩到沙发的角落，把肩上的毯子裹到了全身，她很开心，今天大概是一个很难忘的日子。
六月二十三日。麦树衡和左一同时在手机上标注了这个日子，即使不用标注，他们也都把这个日子牢牢的记在心里了。
这毯子哪来的？左一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把麦树衡的毯子带回来了。毯子什么味道都没有，甚至连灰尘的味道都嗅不出来。自然了，这是麦树衡新洗的，如果有味道也只会是洗衣粉的味道。
「明天下午一点的航班。」左舜给左一发来短信，左一回了好。而后告诉麦树衡自己明天下午一点就去蓬岛。
“很巧，我刚打算订航班就收到了短信，也是明天下午一点。看来是同一班了。”
“那太好了，明天有车来接，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好，不早了，好好休息，晚安。”
麦树衡挂断电话，手指在手机背部敲打了几下。或许明天一下飞机的时候在出口迎接的不是来帮忙拿行李和接机的人。而是宋黎和左一的母亲两个人。麦树衡记得她的名字叫海兰？似乎是海兰阿姨。
“妈，海兰阿姨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好准备一些。”
“这么急着讨好人家呀，怕她不同意？”
“总是要投其所好。”
宋黎戏谑的笑着：“放心吧，我帮你提前铺垫了，剩下的等你到了蓬岛以后再说。”
“机票也是你安排的吧。”
“我儿子就是聪明，放心，头等联排，绝对的好位置。”宋黎的语气完全是：不用感谢你妈我，因为我太懂了。
“谢谢。晚安，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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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左一接到麦树衡的电话以后才发现自己前一天晚上只把行李箱打开了，拽了几件衣服放在里面。现在行李箱还在地上摊着。左一从衣柜里搬了一堆衣服扔进行李箱，然后压着合上。匆忙洗漱以后换了件短袖短裤拿了两幅墨镜一副装包里另一副挂衣服上，待上自己的小手串和戒指就拖着行李出门了。
司机帮忙把她的行李拖上车以后，她也上了车，和麦树衡一起坐在后座。车里的空调有点凉，不过她没在意，回着手机上的信息，主要是确认了一些学校辅导员发来的文件，回了海兰自己已经在路上的信息，给司玲玲发去了一张新的好玩的表情包，婉拒了成长永的聚餐邀约。
麦树衡拿起旁边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左一腿上。
左一冲他一笑，她很开心，终于有一个，自己同意让他管着，照顾自己的人了。她忽然明白了一点恋爱的意义？
两个人掐着点刚好登机，在飞机上进入平流层稳定飞行后，左一拿出随身带的电脑准备在飞机上把报告写完。麦树衡业把电脑拿了出来，他提前下载好了文献，也要在飞机上解决掉。这次时教授给了他两周的假，并不代表这两周他可以什么都不做，一些必要的东西还是要处理，该充实自己的还是要充实。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即将降落在蓬岛国际机场，请您调直座椅靠背，收起小桌板，扣好安全带准备降落，感谢您的配合，谢谢。”
两人收起电脑，不约而同的向窗外看去。左一是很喜欢在降落的时候看下面的城市的，城市的路条条交错，繁华的楼宇在其中被太阳耀出的光笼罩着，蓬岛是一座比江林还要繁华的城市。无数的人在其中兢兢业业，也有无数人在其中享受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成功人士很多，有钱人也很多。左一和麦树衡如果没有家世的加持，在蓬岛可以说是比无名氏还透明的存在。
飞机盘旋降落，左一忽然想起之前和宋黎的对话：“你的房子，是你自己从宋黎阿姨手里买下来的？”她很好奇，不只是因为麦树衡才二十七岁就买了一栋这么大的房子，更好奇的其实是他这些钱到底是哪里来的。
“嗯，怎么了？”
“只是好奇，因为你也不算已经正式工作了，光靠奖学金的话或许又不太够。”
“好奇我哪来的这么多钱？”麦树衡一针见血的问了出来，他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左一问这些，甚至于说，他还很开心，关心自己的人就会想方设法的将自己的一切都了解到。
左一点点头，她也不想瞒着麦树衡。
“有一些是小时候攒起来的压岁钱，还有奖学金之类的，加起来林林总总虽然不太够，但足够我拿去做一些投资，于是成年以后投了些基金和股票，运气很好，两年就赚了不少。够了买房子的钱以后就撤了一部分。”麦树衡笑着看左一，她只是了解的点点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
“你还挺会投资的，我都不敢往股市里放。”
“有时间教你，这也需要算。”麦树衡一笑：“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左一摇头，她牵住麦树衡的手，他的指尖有些冰凉。两人就这么牵着手静静地等飞机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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