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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老祖


  相较于拥疏院的热闹,宋长乐的源梧院在深夜中显得如此静谧,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

  宋矜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仿佛冥冥之中有所指引,牵着她的神魂往此处飘荡。

  这种感觉奇怪而不祥,让她感觉自己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尽管这很短暂,期间也没有意外发生,但她仍旧厌恶无比,任谁都不会不喜欢为他人控制的感觉。

  可当她仔细回想一遍,适才的记忆只是空白了一瞬,并无不妥之处,她不禁心生恐畏,没有不妥便是最大的不妥。

  大雨穿过神魂,宋矜歌遍体生寒。

  究竟是谁在背后设局?

  想不通,猜不透,她强行使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将这个疑问压在心底,不再去探究其中猫腻。

  现在的她知道的事情太少了,拼凑不出全局面貌,但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会揪出设局之人的。

  局初成,没道理此人会弃之不顾。

  宋矜歌穿墙而进,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只见榻上躺着一个人儿,两眼紧闭,呼吸平缓,不为外界所扰。

  怪哉,雷声雨声人声,声声入耳,宋长乐却不为所动。

  她想飘近些看看,却在离榻三尺之处被阵法所拦,瞧得并不真切。

  疑惑浮现,宋长乐为何不在房间外设下阵法,反而在睡榻之处设有阵法?

  阵法被触动,阵主也应有所感知,但观其睡容,无动于衷。

  渐渐的,宋矜歌发现了端倪,榻上的人自始自终都保持着如此睡姿,连呼吸的幅度也别无二致。

  这个宋长乐是假的。

  真身又去了哪儿?

  宋矜歌将源梧院的角角落落找了个清清楚楚,始终不见宋长乐的踪影。

  先前的疑惑倒是明了,不在院中而是房间内设下阵法,目的是为了让旁人看到宋长乐在歇息。可如此拙劣的手法,只需多加细想便能识清,又有何意义?

  算了,不如去刑堂看看,也不知道宋简白开始审问了没有,她这心底虽急迫盼望复活,却也畏怕自己替换了其成为明面上的靶子。

  尤其是宋简白所说的‘院长不许’,显然是意指宋家高层知道宋未央的变化,但是按兵不动,只在暗中监视其一举一动,这让她很是不安,怕他们因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怕的是,倘若他们撬出了宋未央的来历,知道那个世界的事。

  是否会联想到一个如此,可会还有另一个?

  虽然不会联想到她,但还是要提防这种可能性的发生。

  宋矜歌习惯将结果往最坏处想,拟好应对之策,以防事态变化,措不及手。

  且史书上亦曾记载有几个疑似穿越的人士,不知他们是否表露出自身的与众不同,惹人窥探。

  思若此,另一个疑惑已具雏形。

  风爻域的修士知道有三千世界,却不曾去过他界,也没有他界之人以本体之身来过风爻域,离开此界的方法似乎只有飞升?

  似乎……

  那些被大佬垄断在手里的秘辛,是否有过相关的记载,宋矜歌不曾看过,但就她所知是如此的,因此不敢妄下断言。

  只是忽然之间,问题接二连三地暴露出来,她感到甚是惊恐,明明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却一个紧扣着另一个,仿佛已经被安排好一样。

  那么她在其中扮演的又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一个推测者吗?

  假使她是推测者,将推测的人有宋未央、宋长乐、宋简白、宋儒戍,甚至是整个宋家,那么这五者之间,除了前四者归属于第五者之外,还有何特殊的联系?

  直接的,间接的,或是匪夷所思的联系?

  宋未央是穿越者,一来便拥有老爷爷相助,筑基成功,如此机缘让人羡慕,但现在她的仙途毁了一半,秘密暴露和杀她之事足以陷其至险境,八成是翻不身了。

  宋长乐是疯子,使宋家走向衰落,且她背后那人知道将来之事,对她来说如虎添翼。

  宋简白对宋家有着难以言明的崇拜之感,忠实的宋家至上者。

  宋儒戍随心意作为,当宋家满足不了他的好奇心,很有可能他会选择出手改变现状,如果不能改变,兴许他会离开宋家去找到另一个宋家。

  是否有这种可能,宋长乐将来并没有导致宋家衰落,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改变这一结果,而执行的过程中她死了,宋未央也毁了,所以她与宋未央在将来是阻止宋长乐成功的强劲对手。

  如果是这样,那么今日发生的种种事端便明晰了一半。简而言之,宋长乐在做局。

  她先前一直不明白,宋未央的阵法是如何被破解的,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宋长乐所为。

  若猜想为真,原有的轨迹被宋长乐凭一己之力给强行改变,定数成为变数,所以宋家走向了衰落。

  倘若如此,宋简白必会以命相搏,父女相杀的场面上演,两者必有一败,按结果来看,不言而喻。

  宋儒戍此人全凭心意做事,令人琢磨不透,不知是否会出手相救。

  或许,他还会乐意看到宋家的改变。

  改变。

  宋矜歌忽然意识到了这一字眼,那张判词的记忆消失不见,她只知道果,却不知道因,会不会这个果就是宋长乐想要改变宋家?

  又一个问题冒出来,没人回答,可她知道了这是正确的,因为接连九道天雷穿过神魂劈中了下方房屋,天谴之火再度染红半边天。

  相较此前,神魂这次完全分离了,宋矜歌陷入昏迷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才逐渐恢复清醒。

  神识感应的另一头,天端在不停地颤抖,似在警告她别作死了,作死也别带上它。

  人声吵杂,她浑浑噩噩。

  宋矜歌飘在半空中,俯视着地面的庞大建筑群,摇曳的火光仅是照亮了宋家一角,来往的人显得如此渺小,他们的声音被愈来愈大的雨声所遮盖。

  一样东西被另一样东西遮盖,就会使人忽略,她所看到的,有哪一样是被遮盖住的,而至今未曾发觉的呢?

  这次,她找不到答案了。

  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推测的能力,她感到疲惫不堪,难以言喻的愁闷累积在胸腔里,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到底是哪一样?

  疯子,衰落,改变,关于宋长乐的判词,阻止她想下去的天谴,判词不能让人窥视,既定的命数,还有什么是她不曾记起的?一定还有的,究竟是什么,什么,什么!

  判词!

  是谁写下的判词,为什么要写判词,为什么不许人窥视,除了宋长乐之外,还有谁也被写下判词?

  连天道都为此人遮掩,难不成是神所撰写的判词?

  “轰隆!”

  九道白玉天雷接连降下,毫无偏差地劈中宋矜歌的神魂,大片的建筑因此遭受牵累而崩塌,骤然刮起的凄风助长了火势的蔓延,她听见了有人在骂娘,却顾不得愧疚,神魂再次分散使她痛不欲生,而天端的即刻修补有让她保持着清醒,没能昏死过去,清楚地感受着绵绵不断的痛楚。

  好在,两道强劲的灵力化作结界挡在宋家上空,扛下了剩余的七十二道天雷。

  宋矜歌松了一口气,虽然又遭天谴,可也让她明白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至于是哪一点引来天谴,只需日后再试一试。

  结界上空,出现了一名黑衣老者,身形削瘦,眉目狠厉,出口质问道:“何方鼠辈敢在我宋家窥探天机,还不速速现身!”

  宋矜歌心头一沉,想要快快离开,却被扑面而来的失重感给狠狠压制在地面,不得动弹。

  她感觉一股神识碾压过整个宋家,寻找着罪魁祸首。

  不行,照这样下去迟早会揪到她的!

  到时候不仅天端要交出去,连天机都要一一道出,直觉告诉她后者不能让旁人知道,否则会引发一系列变故。

  在这时,天端剧烈颤抖着,仿佛要离她而去。她不明就里,想要阻止,却察觉老者的神识此刻已经全然锁定自己,暗道不妙,却无法摆脱。

  老者身形消失,下一息出现在了她身前六尺处,目光如炬,态度强硬:“哼,既然不肯现身,那老夫便让你从此再无现身的机会!”

  话落,老者抬手一挥,无形的力量将宋矜歌牢牢扣住,如若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完了!

  她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字,不知道如何是好,而天端突然停止颤抖,爆发出阵阵绿光,控制住她的神魂往老者的方向撞去。

  宋矜歌大骇不已。

  “叮——”

  清脆的玉石碰撞声响彻夜空,她从老者身体穿过,尚不清楚发生了何事,神魂便被天端拖着飞离宋家。

  几乎同时,老者怒吼道:“无耻之徒休想离开!”

  远远看去,夜空茫茫,老者追着一个散发着绿光的葫芦,且距离被拉得越来越远。

  众人愕然之际,一位青衫中年男人凭空出现,眸若星辰,左右异色,蕴有无尽奥秘。

  他睥睨一切,以灵力灌音,向众人宣告:“今夜之事乃有人在宋家窥探天机所致,尔等无需恐慌,皆退下吧!”

  话落,中年男人挥手撒下结界,将天谴之火隔绝,任其自行慢慢熄灭。

  他的目光投向远处夜空,若有所思,随后瞬移离去。

  众人鸦雀无声。

  许久过后,才有人道了一句,“老祖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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