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家
边瑾快两点的时候接到了陶柠萱的电话。
不过不是她本人，而是酒吧的调酒师小张，他和陶柠萱是朋友，每次陶柠萱喝趴了，小张都会帮忙看着点。
边瑾立马出门。从这边到酒吧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
边瑾进了酒吧门，音乐声一下子赶着钻进她耳朵里，周围都乱糟糟的。
边瑾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震动，胸口震得难受，就像有人在一拳一拳地砸她胸口。
周围的俊男靓女们沉迷在这种疯狂中，都很嗨。
她在心里叹口气。向吧台走去，果然看见陶柠萱爬在那儿，小张站在里面调酒。
边瑾走过去拍了拍陶柠萱的脸，她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嘟囔着什么。
小张看陶柠萱的傻样，笑着说：“来接萱萱了啊。”
边瑾抬头，他和小张不熟，仅限于每次来接陶柠萱的时候见一面。
她说：“多谢。”
小张耸耸肩，“举手之劳。要我帮你吗？”
边瑾把陶柠萱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搂住她的腰往上提了提她，在她耳边喊：“陶柠萱，起来了。”
又冲着小张说：“不用了，睡得没那么死。”
陶柠萱愣愣地站起来，头朝下垂着，整个人往边瑾靠。
边瑾往左斜了斜。
小张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这边。看她们起来，拿出陶柠萱的小手包，说：“包拿好，慢着点啊。”
边瑾半拖着把陶柠萱送上副驾，系好安全带。
她靠在车门上喘了几口气，累了。
边瑾打开陶柠萱的包，果然看到有一盒女士香烟。她抽出来一根点上了。
边瑾没有烟瘾，也不常抽，但人没劲儿的时候抽一根，会舒服很多。
刚才酒吧的轰鸣声好像还在耳边，一下一下的，炸得她头疼。
边瑾坐在车里，看着三三两两的人从不同的店里出来，时不时疯喊几句。
她突然看到了林符清，金发依旧显眼。
刚才斜对面有个出租车挡着了，没看到那儿的人。
林符清在和一个齐刘海女生聊着什么。那女生侧过头看着林符清，林符清没什么表情的站着。
边瑾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怕坏了他的好事，就想假装没看见。
烟抽了一半，对面又来了一辆出租车。那个女孩坐车走了。
林符清站在路边低着头，背后的霓虹灯交替照在他身上。他身上的白t一会儿一个色，倒显得他有点寂寥。
边瑾按了下喇叭。喇叭声在没什么车和人的街道上格外嘹亮。
林符清吓了一跳，抬头茫然地望。
边瑾往前开了一小段，冲着对面挥手，喊：“林符清。”
林符清早看到了这辆车，它慢慢开过来，看到里面坐着边瑾的时候他有点吃惊。
边瑾怎么在这儿？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边瑾，其实他喝的有点懵，出门风一吹，晕乎乎的，还有点飘。
边瑾喊的那声“林符清”现在就在他的耳边一圈一圈地绕，跟念经一样
边瑾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衬得她很白。伸在车窗外的胳膊纤细，她抬起胳膊往自己脸上凑了一下。
林符清看到一截白色杆子，大半夜吃棒棒糖呢？
一口烟吐了出来，啊，是烟。边瑾还抽烟吗？
边瑾皱了皱眉，傻站着干嘛呢。她只好又招招手，说：“上车啊。”
林符清又盯了边瑾一会，边瑾烟都抽完了。他才磨磨蹭蹭的往这边走。
边瑾看林符清路都走不直，还一脸正经，有点想笑。
林符清直接拉开了车后门坐了进去。
他晕得厉害，坐下后觉得整个车都在跟着转。刚迈开步的时候，林符清就特想爬地上往前挪，踏实。
车里有很淡的蓝莓味，是烟还是棒棒糖来着？
边瑾回头说：“喝多了？”
林符清看到边瑾挽着的头发有点松了了，有几根头发散在脖子上。
他闭上眼说：“没，就是晕，天旋地转啊。”
林符清的声音有点哑，不像平时那么有活力，懒懒的。
边瑾看了陶柠萱一眼，头靠着窗户，睡得正香呢。
边瑾关上车窗，发动了车。
林符清突然问：“你刚才在抽烟吗？”
车向前驶去，边瑾说：“嗯，蓝莓味儿的，要抽吗？”
林符清想摇头，头稍一偏就晕得不行。他顺势靠到了车窗上，说：“不抽。挺好闻的。”
林符清看着前车窗里边瑾映出的的侧脸。想起刚才苏曼怡等车的时候问他的话。
苏曼怡给司机师傅交代了几句，送走了何芜和许赫。
她起身向耳后别了下头发，不经意地问：“有女朋友了吗？符清。”
林符清看着车尾，说：“没。”
苏曼怡浅浅一笑，又问：“那有喜欢的人了吗？”
林符清一下想到了边瑾。
林符清瞥了她一眼，说：“问这么多干嘛。”
苏曼怡叹了口气，没在说话。
林符清盯着马路发呆，没话找话地说：“我真搞不懂你。”
苏曼怡看着他，眼神复杂，“我也搞不懂我自己了。”
林符清看着边瑾问：“你怎么在这儿？”
边瑾没回答。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边瑾回头看了看林符清。
正盯着窗户发呆呢。
她说：“你没看见萱萱？”
林符清终于注意到副驾驶上还睡着个人，还能听到很重的呼吸声，他竟然没发现？
“陶柠萱？喝醉了？”
“是啊。”边瑾有点疑惑，林符清这是醉没醉啊。
一路上的街景不断倒退，车内很安静。一会儿就到别墅了。
边瑾把车停到车库里，看林符清睁着眼一动不动。在他眼睛前挥了挥手，无奈地说：“还能自己走吗？”
林符清回神，晕劲儿是过去了点，说：“可以。”
边瑾扶着陶柠萱进她房间了。
林符清靠在沙发上，想等边瑾出来。
边瑾收拾好陶柠萱，一出来就看到林符清仰头大刺刺地睡着。
他走到他后边，看他的脸。
客厅没开灯，走廊的灯照在他脸上，一片阴影打过来，显得他的鼻梁高挺。
不像笑起来那样柔和，睡着的他看起来有点成熟，很有魅力。
边瑾正想开口叫他的时候，林符清睁开了眼睛。
他有点下垂眼，卧蚕很大。眼睛一睁，林符清脸上的成熟淡了不少。
他眨了眨眼睛，睫毛看起来挺长。
边瑾淡定地移开视线，说：“怎么睡这儿了？”
林符清坐起来，刚才一瞬间他有点呼吸不畅。
一睁眼就看到边瑾面无表情地看他。都不知道是惊吓多一点，还是惊喜多一点了。
边瑾在他身后悄悄松了口气，偷看别人被发现了怎么办。
林符清清清嗓，说：“想等你来着。”
边瑾见林符清没有跳起来大声质问“为什么偷看他”，彻底放松下来。说：“有事儿要说吗？”
林符清站起来，他根本就没事儿说，只是想等她。
他只好说：“没有。就想给你说谢谢你带我回来。”他晃了晃。
边瑾说：“不用这么客气。”伸手扶住了他，“还晕吗？”
林符清说：“有点。”
边瑾叹口气，说：“我扶你上楼，赶紧睡吧。”
边瑾的手干燥而温暖，胳膊上传来的温度，让他有点安心。
走到林符清房间门口，边瑾问：“自己能行吗？”
林符清点头，边瑾松开了他。
边瑾说：“晚安。”
“晚安。”
林符清看着边瑾进了房间，也关上了房门。
他摸了摸胳膊上边瑾扶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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